丧礼的前半段办的很风光，叶樟全程派人看着，以至于司家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下葬前一天，凌燕歌来找到叶樟，想要做说客。

“太后，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当不当讲你不都要讲？叶樟心里腹诽，却还是带着一脸假笑。

“王叔请讲。”

“臣以为，司太妃不够资格和先皇合葬。”

“王叔啊，司太妃虽然年纪小，可身份足够贵重，又是殉情而死，就算占据我的位置，我也是可以接受的，何况只是一个侧位。”

凌燕歌早不来说，眼看着没有时间了才来，跑不了是受人所托。

“殉情？太后，司太妃生前并不得先皇宠爱，是不是殉情可不好说。”

“是不是殉情，都得是殉情。”叶樟的脸色冷下来，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温度：“李青鸾跳崖了，是圣母皇太后的过错。如果司琉颜再死了，又是母后皇太后的过错。”

叶樟走到凌燕歌身前，定定的看着他：“两个临朝听政的太后，全都因为品行不端没了资格。王叔啊，我想问问，这是谁的主意？”

“怎么会呢？哪里就能牵扯到太后你呢？这不过是……”凌燕歌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虽然不是太聪敏的人，但叶樟都说道这个份上，他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他就真的是个棒槌了。

“王叔想来是不知道的，我和太皇太后曾经说好了，这几年的后宫，以稳定为主，不会再出任何变故。”叶樟转回身坐了下来，自嘲的笑了笑：“女人上朝，就让你们这么担心或者说唾弃吗？”

凌燕歌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来看着叶樟：“娘娘不用担心。臣既然说了跟娘娘一路，自然不会主动去陷害娘娘。可是娘娘也知道，臣本不是摄政的那块料，如今，也许有人，想要连臣一起扳倒呢。”

“王叔不需要担心，本宫自不会让王叔为难。只是还请王叔告知，是谁人请托或者说是怂恿的王叔？”

被两道直逼心口的目光一盯，凌燕歌心里一紧，张口而出：“尚……”

苦笑了一声，凌燕歌更加的丧气，自己先是被别人说动了心神，又被叶樟锐利的眼神震慑，差点说出实话，看来真的是不适合这些勾心斗角的事。

“王叔不说也罢，本宫心里明镜似的。王叔请回吧，若是有人问起来，直接表明本宫的态度就是。”

“事情没办成，臣已是羞愧难当，如果在说出一些不好的话，怕是臣再无信誉可言。”他站了起来，冲叶樟拱了拱手：“臣无颜，先告退了。”

凌燕歌走了，叶樟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门口，好久没有说话。

心里却十分的难受。

她自问这段时间做的还可以，处理事情方面，比起凌宸宇也不差什么，可是还有这么多人啊，总是还想让自己也消失在朝堂上。

她隐约知道是谁，但她没有机会去吐露自己的心声，人家总是不搭理她，就连她传召舅妈，也是疾病缠身不能入宫相见，让她很是无力。

当初是赵氏的威胁，赵元亨才不得已去上朝的，可是他从那以后，对叶樟，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公事以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