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别再戏耍我了……”老邓觉得心累。

“不，这不是什么戏耍。”贞德替汉斯开口。“你还是没弄清你自身的本质问题。或者说巫师界目前的本质问题。”

“唔……说说看，你又看出了什么？”

“魔法，虽然有着各种奇特奇异，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对普通人来说更像是一种奇迹，但其本质依旧是工具，是受巫师的思想行为控制的，达到巫师目的的手段。只不过这种手段，比普通人的方法显得更简洁与高效。”

“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普通人可能只会计算加减法。而巫师天生的就掌握了乘除法，还是不需要经过计算，不需要分析，看一眼题目就直接有了结果。所以当普通人在需要学会使用乘除法的时候，就需要研究定理，公式，再通过计算，得出结果。这是普通人和巫师的差别。所以在古代，普通人的科学技术并没有形成体系的时候，没有研究出乘除法公式定理的时候，巫师更为先进。”

“这个说法有那么点意思！那现代呢？”纽特插嘴到。

“然而现代，普通人总结了以往的经验，形成了当代科技领域的发展体系。基础科研发现了解世界的本质或者说基础规则，再通过工业发展，应用技术研究，将基础研究成果进一步转化为人们能使用的实际工具或者产品，然后再利用这些新的工具产品，进一步提升与更新对基础科研的研究工具。这样的一个迭代循环的发展方式。”

“你们巫师呢？在我看来，你们抱着魔法这一个极为优质的工具，对比的仅仅是普通民众的生活产品。对魔法的基础与本质的研究呢？有吗？我不清楚。利用魔法研究过这个世界吗？好像也没有？对，你们开发了很多神奇的法术，有很多超乎普通人理解、更为高效的魔药，魔法道具。但是从普通人的角度看，你们只会利用工具来制造产品。完全无视了对魔法这一工具的本身的发展。同样，也无视着巫师界自身的发展。不要急于反驳我。你们巫师界一直以来的哑炮，你们研究到了何种程度呢？估计也就能研究出个，哑炮是分为有魔力的哑炮和没魔力的哑炮这种程度了吧？”

“你们已经从魔法的掌控者沦为被魔法所掌控了。”

“虽然不能完全赞同你的想法，但目前看来，巫师界确实是这么个趋势……”老邓感慨着，“但造成这一趋势的问题，我个人更觉得是因为魔法领域的基础太难，和巫师数量太少了造成的。”

“我并不想否认这两个客观因素。但是这更是因为你们割裂整体社会所造成的。虽然割裂社会也有历史原因的存在，但那并不是重点。你们巫师界已经快要因为你们自身的选择而堕入黑暗森林了。一旦完全堕入，那你们的覆灭只是早晚的事。”

“黑暗森林？那又是什么？”这回问的是约翰。

“一个能够，逻辑自恰的，科幻，提出的，宇宙社会学法则，我超作品！”汉斯开心的回答了爷爷的问题。

“那肯定是非常棒的作品！不过先说说看这个法则。”

通过贞德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故事和什么叫宇宙社会学，然后开始仿照着中罗辑与大史的对话，引导着众人对黑暗森林法则的了解。

“我先提出两条公理，你们可以试着反驳一下:

1、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2、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当前情况应该说地球上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有人有异议吗？我想即使魔法也不能让物质凭空出现，那种干涉法则的存在可不能定义为人的领域了。即便是变形术里面的召唤咒，我想也是如此吧？”

“顾名思义，召唤而来的，看上去是凭空出现，但是那是已经存在的，并非凭空制造。你想的没问题，无论理论还是对魔法的认知。”老邓回答着。“但然后呢？光从定理并不能看出什么吧？”

“假设从宇宙的角度来看，如果存在着地外文明，如果我们观测到了他们，或者他们发现了我们，那将又会如何？”

“有趣的假设！但是我们就算观测到其他的宇宙文明，也没什么办法影响到他们吧？”这回是卢修斯。

“1969年美国人就已经登上月球了，对普通人来说，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回答的是特工头子。

众巫师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我觉得，如果是与我们差不多同科技水平的文明，可能真的会想方设法的，发展宇宙攻击武器消灭他们。”特工头子说着，“毕竟，宇宙中发射卫星，火箭，导弹等非生命物体只需要考虑运输问题。送人过去交流？难度要几何倍的增加。”

“难道不能放着不管吗？而且照你的说法，高等文明发现我们也第一时间就会选择灭了我们了。可我们并不会对他们产生的威胁啊？”反驳他的是蒂娜。“小家伙你觉得呢？”

“再给你们引入两个概念，猜疑链，技术爆炸。”贞德详细的解说。

“所以说，坐视不管，与交流都不可能成立，我就知道！”特工头子对自己猜对了很开心，“这作品将人类社会发展影射到了宇宙文明的幻想之上，哦！我也想看看小朋友！”

“哦，先不要考虑，那结论是什么？”蒂娜对特工头子的插话有点不高兴。

“当交流和放任都违背了第一条公理，蒂娜，你说说，你还有什么选择？或者说，你还有的选吗？”老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说这个理论确实有着缺陷，但逻辑确实能自圆其说。但我并不觉得，巫师界和这个理论完全吻合。”

“阿不思，你再想想！想想政治因素！”老巴蒂突然激动着说到，“想想四巨头创建霍格沃茨的原因？想想为什么会有巫师保密法？甭管纯血承认不承认，体量的巨大差距就是巫师保持神秘遁世的最直接原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巫师根本承受不起暴露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原始血腥丛林法则的，暴露着生活在普通人世界的代价，所以我们才会选择遁入阴暗！四巨头的时代，普通人可还只是拿着冷兵器，巫师就差点被灭绝了！黑魔王如果将我们彻底暴露，你猜麻瓜首相到底会怎么选择？反正我身为政客，如果我在麻瓜首相的位置，绝对不会手软。就像我对食死徒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