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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蒋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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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呕吐后,蒋建龙如车内大多数乘客一样,对她抛去了好奇的目光,当他看见女孩在车内所吐的脏物后,蒋建龙立马遮着鼻子,闭上眼睛,假装睡了起来,。

车内大多数乘客对她这只因为这身不由已而发生的行为,而感到厌恶,她的这个身不由已的行为,也使她在车里变的很不受欢迎。这种情绪,被坐在长途客车上一个四十多岁,脖子上带着一条假金项链男子的一名话,完全体现了出来:“司机,拿扫把来,有人吐了,很臭的”。

长途客车上有两位司机,其中一个坐客车前排,正在休息司机,听见了后面男子的叫喊声,于是朝后面走了过来。

长途客车上的司机像是早以习惯了这种人体呕吐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他来到客车后面,见到那个女孩所吐的脏物,即不捂鼻,也没嫌赃,只是拿了一张报纸,把脏物掩盖住,算是了事。

司机为了防止再有人呕吐,又吐到车上,于是大声的提醒车上的乘客说:“车上有袋子的,再吐就吐在袋子里哦,这东西不好扫哦”。司机说完,然后又回到了他坐的原来的坐位。

经过车上的这段小插曲。客车上的乘客,食欲都不怎么好,在车上吃东西的,明显少了一大半,可华天章的食欲却并非因那糟糠而影响。他依旧拿着爸妈给他准备的食品大吃特吃起来。

汽车开了大约六个小时左右,司机把车停在了已出省外的一座小城的一家简陋的餐馆前。这简陋的餐馆前所停放的长途客车可不比一个小县城的汽车站少。豪华的,普快的,还有卧铺的,一辆辆客车秩序井然的全部排成一排,如果不是餐馆前写着“饭馆”二字。陌生人路过,还真以为这里一个车站呢。

蒋建龙下车后,只觉大腹空空,于是跟着其他乘客,去了这家餐馆。蒋建龙走到餐馆的里面,售卖饭票的地方已被乘客围成了一团,里面乱的就像是快要打战前难民们在逃荒了一样。

此处尽管是在省外,可在这吃饭的,尽是蒋建龙所在省份的人。所以,蒋建龙听见在这喧叫,嚷嚷着,也都是些地道的乡音。蒋建龙面对这些同乡,看见他们类似于土包子的行径,感慨良多。他在学校尽管学习不佳,可做事还算规矩。知道人多拥挤,须排队的道理,可在这里,全然没有了规矩,人人都想争到前面。这让他提前见识到了,进入社会,自身利益至上的人性特点。

蒋建龙斯文的站在后面,本想等这一波的人群散去后,再走向前去购饭票,可退散一群人,马上又开来一辆客车,又增一份人。这样始终轮不到他,最后他急燥不行了,干脆全然不顾的左右推挤,终于是来到了前面。

终于快轮到自己时,他本是该高兴的事,可他知道饭票的价格后,他又为难了,饭票要二十元一张,想吃好些,又要四十。

蒋建龙在学校里吃一顿饭只要几块钱就可以了,这里却要几十块,他对此感到不理解,在学校已经习惯了省吃俭用的蒋建龙,不禁挤到卖票的一个妇女前,问道:“有没有便宜点的”。

老板此时正忙的不亦乐乎,她一边不断的在收钱,一边像是在念经似的叫喊道:“二十块了,二十块了。”根本无暇顾及蒋建龙向她的问题。

蒋建龙的肚子是真的饿了,他见她是如此的忙碌,也就顾不了三七二十一,只好淘出钱,向她买了一张饭卡。

蒋建龙买了一张饭卡之后,又跟着人群到一个小窗口那里去打菜。

打菜的那个小窗口也依然是人满为患,蒋建龙等了许久才轮到自己,蒋建龙挤到前面,见到小窗口里面摆放的一盆盆的菜,见着自己爱吃的就要了,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店里负责打菜的人在打菜时,太过于吝啬,蒋建龙要了三份菜,可三份菜凑在一堆却只有一串钥匙般大小,这完全不够他吃,当蒋建龙想对负责打菜的人说:“再多加点时,”负责打菜的人却早把饭盒递了过来。

蒋建龙心理清楚,按这样的菜量,在家里,几块钱就可以完全搞定的。

蒋建龙气愤地走出来,不禁瞄了瞄别人的饭盒,发现人人的菜量都是差不多的。他见此,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因为他觉得,这不属于倒霉的范畴,他心里只觉得自己是进了黑店,有的吃,不被打却就算是好运了,

蒋建龙在餐馆外找了一处空地,站着吃完饭后,口渴的要命。他见饭店里还有个小商铺,于是又进行买水。

他到门口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元钱给老板,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那店主见蒋建龙拿了矿泉水后,不准备要别的东西,于是便没再搭理蒋建龙,可蒋建龙把手伸的远远的,一直在准备店主找他余钱,他见老板一直没什么动静,于是向老板讨要道:“老板,我刚刚给你的那一张可是五块的。”

老板不以为然的说:“我知道啊。”

蒋建龙说:“那你为什么不找我钱呢?”

老板感到很奇怪:“你这小伙子还真是,一瓶矿泉水五块钱,你给了我五块钱,那就刚刚好,我为什么还要找你钱呢。”

华天章清楚的记得,以前在家里买这个品牌的矿泉水,的确是只要两块钱的,可使他奇怪的是,在这里怎么就变的那么贵了呢。

蒋建龙不解的问老板:“这水五块一瓶啊”?

店主不以为然的笑道:“是啊,小伙子,你终于是搞清楚状况了。”接着老板又问:“嘿,你还要什么啊”,

蒋建龙无言以对,只好走出了这个“黑店”。

蒋建龙刚离开家,对外面感到极其的陌生,受了这气,他也只得吞进自己肚子里,他打开了矿泉水盖,想起了在家里五块钱所能买到的东西,——鲜牛奶、果汁,或者是牛奶加果汁的饮料。

一想起这些,他更哽不下这口气,可懵懂孤落的他也没起码的资本去向这里的老板喧泄。这样憋气的事情,让蒋建龙心里很不好受,他喝完了水后,恼怒的用单手将空水瓶紧紧握住,当空水瓶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声后,他仍不解气的用双手用力的紧扭那个空水瓶,直至那空水瓶被扭的像被扭干的湿衣服时,他才把它抛在空中,再一脚踢去。算是“报复”了。

这事一完后。蒋建龙本想回到车里,可他见前面所乘坐的客车的车门还是关着的时,于是又在餐馆的周边,瞎转了起来。

无意间,他见饭店左边有一条人排着队的长龙,这队伍排的是井然有序的,而且都是青一色的女人。蒋建龙因为好奇,抬着头,往排着队的长龙那边走了过去,当他走近时,他才发现,前面原来只是一坐洗手间而已。

所谓不搔不痒,一搔就痒,蒋建龙本没上厕所的这个想法,可当他见到那么多人上厕所时,自己也就有了这个念想。也许是喝了那么多水的原故,他忍不住突然更是感到尿急起来,于是他急步向前走去。当他走到男厕时,前面只排了两三个人,因为男性在生理塑造上有很大的方便性,所以不一会儿,马上就轮到他了,当他快走进厕所时,他方才发现,在这里上厕所也是要收费的。

蒋建龙走近厕所的大门口,看见男女两个门口的一道墙的中间坐着一个带老花眼镜的老头。他手里拿着一叠钱,蒋建龙见这情景,心里会意的自觉的从口袋里淘出了一张十元钱的纸币给他,老头接过钱后,找了八元给蒋建龙,蒋建龙见到守厕所的老头找给他的钱,心里仍是感到不平,但经过刚才在餐馆里所遇到的那两件事后,他对于在省外的这种高价消费,也就见怪不怪了。

蒋建龙解决了内急后。待他出来时,看见外面仍排着长长的队伍时,他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因为他以前从未没见过这么多人排队,只是为了去上厕所,而且是要收费的。

他心里不禁好奇的默算了起来,他先按照最低标准,按男女相加,一分钟进去十二个人,十二乘以六十分钟,那一个小时就是七百二十块,如果按照这样的收费速度,一天“正常营业”十个小时,那一天下来,也就是七千二百块,这数字一算下来,他开始炸目惊舌了,他从没想过守厕所竟会如此赚钱。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当这个“厕所所长”,宁愿被人鄙视、厌弃,也不要去省外打什么工。他想到在这外省连个守厕所的也这么挣钱时,对于一开始他表姐对他说的一个月有三四千的工资,就不感到有什么了不起了。

当他把人类无法删除的生活琐事都解决完后,他所乘坐的那一辆客车的车门终于打开了,他踏上车,发现有一个司机正在清理之前那个女孩呕吐的脏物,此时汽车没有开动,车上的空调也关闭着,车里的车窗都是封闭式的,所以空气很不流通。那位司机拿着拖把把它清理干净后,客车被车上的另一个司机给发动了客车,打开了空调,而那沉淀已久的臭味,在汽车开动,空调开放下,使的车里的空气渐渐的又变的新鲜了

当乘客纷纷走上车里,司机在点数确认,见乘客都已经到齐后,长途客车又开始出发了。

长途客车在高速路上快速的行驶着,车内大多数乘客又开始恢复了沉默。第一次坐长途汽车的蒋建龙更是思虑翩翩,他坐在车上,凡是归于他在这世界里所经历过的记忆。他几乎又都再重温了一便。这使得他那不到西瓜大,脑袋变的异常宽广,而且奥秒横生。

蒋建龙记的,他在六岁时,就随父母从农村搬到城市,一家在搬到城市不久,父母又将他送到城市里的一所私立的幼儿园,开始接受教育。

他仍记得的在上幼儿园时,自己曾经在那里发生过一次直到如今天,还是难已起齿的一件事情,那是在他刚上那个幼儿园不久的一天上午,因为感冒了,他在上课时,急着想要拉肚子,可自己在没脱裤子的情况下,就直接忍不住的坐在小矮凳上拉稀了,拉完后,他立马嗷嗷大哭了起来,而老师在闻到臭气以后,非但没安慰他,反而又将他扇了几巴掌,扇了他几巴掌后,又让幼小的华天章先回家,等什么时候换好了裤子以后再来上课。

蒋建龙一路哭着回到家后,发现父母都去工作去了,并没有在家,而自己的钥匙又丢在了家里,忘了带。当时又是冬天,排泄物紧贴着他的屁股,这让他实在感到不好受。

可他那是的确是太笨了,(正如他在上课快要大便时,还不会叫一老师),只知道干坐在家门口,哭着等父母回来,别的什么办法也想不到。

幸运的是,那时蒋建龙一家所租房屋的女房东此时正好逛街回来,她见蒋建龙干坐在家门口哭,于是又问蒋建龙,出什么事情了,当她闻着蒋建龙身上散发着一身臭气时,于是好心的,上楼拿钥匙给他开了门。女房东开了门后,又在他家里给他搜出了几条裤子帮他给换上。这才使他的困境得到解脱。

不过他记得,当时他并不感到欣喜,却还是一个劲的哇哇大哭。女房东见此,又温柔善良的从自家里拿了几个巧克力糖给他吃,这才堵住他那爱哭的大嘴。

记忆宛如一颗颗串连的珍珠,总是一颗挨着一颗。他记起女房东,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女房东的一家子。一个永生都无法在他脑海里淡忘的一家子。

蒋建龙坐在长途汽车上,几乎什么不能干,可他有大把的闲暇时光。来回忆他以往的童年时光,这对于能够完整清晰的回忆起那一家子,是一种有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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