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絮面色苍白的喃喃道，“这些年我真的太累了，我真的感觉身上随时都压着一块大石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其实我真的很向往那种平凡的生活啊，什么都不去想，只要每天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我就会很开心的。”

听了她这一番话，白希低着头默默无言，他却突然感觉一只小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掌，他侧头一看，原来是夭夭，只见她红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而这时，雀灵终于抬起了自己的头，他的脸上同样是苍白无色，为了换取强大的力量，他选择燃烧掉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向尽头。

“菲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能给你那些你所渴望的生活，”他淡淡的自嘲道，“是我太自命不凡，不…应该说是自以为是，是我害了你。”

“阿灵，这不是你的错，”菲絮轻轻抱住了他，“虽然你不曾告诉我，但我也知道你这些年也是时刻游历在生死的边缘，外面的世界更危险。”

雀灵轻轻笑了一声，有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支持自己的女孩，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随后，他的目光慢慢看向了白希，“虽然我们是敌人，但能认识你我还挺开心的，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你同样也是，”白希轻声回答道，“你也是好几次把我逼入了绝境，甚至差点就没命了，而且我本来也没有赢，如果最后不是菲絮，恐怕…”

他没有说完，但也不敢想下去了，如果不是菲絮挡住了雀灵那致命的一击，现在可能痛苦的就是他自己了。

雀灵却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是什么原因，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从来不喜欢替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况且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没有谁可以永远赢下去的，谁都总有一天会输的，只是有时候，失败之后你就可能会丢掉自己的生命。”

“不过，白希，你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你也刷新了我的认知，过去我在外的那些年，几乎已经对一切都绝望了，我见识到了神级血脉的可怕。”

“所以，我曾经一度认为没有什么可以超越那种力量，神级血脉可以轻易的支配这个世界。”

雀灵的眼睛慢慢盯着白希道，“但是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这个想法，或许你可以打破神级血脉的支配，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我没有做到的事情。”

但白希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打破什么支配，其实我真的很讨厌战斗的，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是不会去管他们的，也不想理会他们。”

“不，白希，你错了，一旦他们知道了你的存在，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他们不会容忍有什么能打破他们的支配，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夭夭的，”雀灵面色沉重的道，“过于强大的力量，有时候也会人的心灵发生扭曲。”

“而且白希，我也想提醒你一件事情，可能…可能有人已经盯上虎族了，准确的来说是盯上了夭夭。”

雀灵转头看着夭夭道，“我…我只是他们的先行军，虽然我失败了，但他们可能不会轻易罢休的。”

“他们是谁？”白希有些急切的道。

“鸟族！”

雀灵顿了顿，又继续道，“曾经四分五裂的鸟族几乎已经重聚了，而统领他们的女皇就是拥有顶尖凤凰血脉的青鸾，她的力量远超乎你们的想象。”

“我只能告诉你们，当成她打败了只用了一招不到，而她似乎很重视虎族，特别是夭夭。”

“她给我的一个任务就是抓住夭夭，如果实在抓不到的话就直接杀掉，所以，你们要小心啊！”

“青鸾？”白希淡淡的喃喃道。

他总感觉这个名字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但他可以保证，他从来就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谢谢你的提醒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白希忍不住问道，“我以为你会很恨我的。”

“恨？”

雀灵摇了摇道，“我一点都不恨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哪怕这次失去的会是我的生命。”

“而且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有所准备，因为其实我对鸟族没什么感情，山雀族脱离鸟族已久，而这次，我希望带着山雀族回归，他们却提出要我灭掉虎族之后，才会让我们回归。”

“所以啊，他们要是真的把我们当成族人了，又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呢，她们也不过是把山雀族当成了棋子。”

白希愣了一下，却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知道了，真正想对虎族动手的其实是鸟族才对，那恐怕会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对手，以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能抗衡，谢谢你提醒了。”

“咳咳…”

雀灵咳嗽了几声之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的虚弱了。

“看来…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白希，我知道你很为难，但你能最后答应我们一个请求吗？”

“我可以答应你，但还要看夭夭的意思，如果她拒绝那我也拒绝，”白希点了点头，他已经猜到了是什么请求。

雀灵慢慢看向了夭夭，却没有再说话，他有时候太过于盲目的骄傲了，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愿意认同夭夭，他可以承认自己输给了白希，却不愿意接受自己输给了夭夭。

菲絮当然是最了解雀灵的人了，于是，她虚弱的朝着夭夭道，“夭夭，我知道我这样挺无耻的，但是…但是我恳求你能放过我的族人们。”

“他们剩下的还不到寥寥数百人了，已经对你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看在我们就要死去的份上，我恳求你放过他们。”

“夭夭，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任何的事情，这就当我临死之前最后一个愿望了，请你答应我，好吗！”

“好，菲絮，我答应你就是了，”夭夭激动的大叫道，“我不会再伤害你的族人了，其实我已经有些后悔了，我之前被怒火支配了头脑，就迁怒给你的族人们，其实我是不想乱杀无辜的。”

“夭夭，别说了，我是了解你的，不过谢谢你能答应我，”菲絮微微一笑，“差不多就这样了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其实一点都不恐惧死亡。”

“因为那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况且我也并不孤单，至少我最爱那个人永远都陪在我的身边。”

雀灵也笑了笑，“我过去就一直说过，我是永远不会丢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