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外边的洗手台旁，方枳琦被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逼退至角落，脸色酡红，努力的用手把人往外推，不过因为喝了酒没有任何的力气，那个男人还伸出手往方枳琦领口探。

看清了这一幕，黎厝只感觉所有的血都往头顶涌，他冲过去一把拽开了那个黑衣男人，按在洗手台上就是一拳，鼻子上立刻涌出血来。

那男人看清了来人，反倒是笑了出来。

“是你啊，当初要不是你，我早就能把方枳琦搞垮了，呵，要不是你，我兄弟几个怎么会被抓进局子里去，我又何必东躲西藏到处躲避警察的抓捕。”

黎厝二话不说，抓起那男人又是几拳，一腿踹在了他的小腹处，男人疼的直接蹲在了地上。可他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一副要把人往死了打的架势。

方枳琦见事态有些失去控制，赶紧上来拦住了黎厝。

“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黎厝转过脸看他，原本满脸的戾气在对上他的那一刻霎时烟消云散，眼里都是后怕和悔恨。

方枳琦还没反应过来，黎厝就一把抱住了他，很用力很用力，头低下来埋在他的颈窝处。

“对不起，我……我不该不顾你的情绪，不该对你生气，不该让你一个人出来，我……我真的很害怕，我要是晚来一点，我不知道……”

方枳琦这才察觉到黎厝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喷在他颈间的气息都有些不稳，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看起来格外颓废，和刚才红着眼眶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的心忽地就回到了实处，先前那阵实在莫名其妙的醋意就这么消失，他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了阳光里，浑身都温暖而踏实。

在他记忆中，黎厝一直是明朗的少年，从没怕过什么。

可他说过两次害怕，都是因为他。

耳边黎厝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生气，对不起……对不起……”

方枳琦伸出手回抱住了黎厝，语气温柔：

“没事，没事的。”

黎厝又忽的松开了他，转身看向刚才被踢倒在地的男人，此刻正瑟缩着试图偷着爬走。

他过去一脚踩住了男人的手，卫生间里顿时响起了一阵尖利的叫声。

“说！谁指使你的？”

男人脸上已经滚下了汗珠，嘴倒还是硬。

“没有人，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搞垮他罢了。”

黎厝冷笑一声，松开了脚。

“你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你和方枳琦没有任何过节，怎么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搞垮他。”

男人眼神有些闪躲，“我都说了看他不顺眼。”

黎厝还是笑，不过看起来格外瘆人。

“看一个人不顺眼就值得赔上两个兄弟的一辈子前途，你还真是玩的大啊？”

本来还算平静的男人却忽得抓狂起来，一把冲上来拽住黎厝的领口，像发疯一样冲他吼。

“我没有，我们都是拿钱办事，他们进去了是，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和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