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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 ??战战兢兢

作者:醉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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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泽没有表情的脸上一双精目朝话的人安安一瞥,那人立即噤声。

安寒难得有清醒的时候,昏迷持续了十数日。一深夜,安寒突然清醒过来,陈佳雯非常高兴,叫丫环赶快给爹爹烧些可口的食物。安寒摇摇头,叫丫环们出去,然后交待:佳雯,爹爹一死,你就立即送爹爹的棺柩到乡下埋葬,往后你住在乡下,陪在爹娘身旁,我们就了无牵挂了。

陈佳雯看到爹突然醒过来,心情十分高兴,却万万没想到爹是在交待后事。她扑在爹爹的身上哭泣,爹爹不会死,爹爹病好了,我们一起到乡下。安寒伤心地看着佳雯,爹何尝不想和你在一起,但爹爹的身体,爹爹自己明白,这副身子骨是拖不下去了。

凌晨时分,安寒咽下最后一口气,姐丫鬟家仆们哭作一堆。断断续续哭了一个时辰,陈佳雯先止住了眼泪,心想,人走茶凉,峭峰楼已落败,应不会有人前来祭奠,就命人大门紧闭,门口挂上白纸黑纱。

尽管峭峰楼不事张扬,但安寒去世的消息还是给有心人探听到了。

“太好了,虽然峭峰楼今不如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里总还藏着些古玩珍宝,今夜我们就去洗劫峭峰楼,顺便将陈家姐也一块劫了,给大哥做压寨夫人!”

江匪窝里,一群匪徒兴高采烈,似乎看到那些东西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他们积极准备,分批行动,往庆州方向聚拢。

夜里,一条条黑影从隐蔽处冒出来,往高墙环绕的峭峰楼飞奔而去。没等他们奔到目标处,从暗处飞射出一只只暗器,见血封喉,只见江匪们哼都来不及哼一下就纷纷倒下了。

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来,从身上心地掏出毒针,往每个饶心脏处再扎一下,确定这些人都死了,这才将他们拖到马车上运走了。

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做完这些事,化解了峭峰楼突然降临的血光之灾。

一大早,门房厮跑进来:“姐,姐,门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他们是风云堡的人,是要保护姐的安全,一个个样子看起来很横,我们都不能随便进出了,什么保护,我看他们倒像是强盗。”门房厮恨恨地。

未亮,厮夹带一些府里的东西想拿出去卖,可是却给这些炔了回来,一条发财路给人阻扰了,能不气吗。

陈佳雯心想,厉泽两次被拒婚,仍然没有善罢甘休。怎么办,怎样才能彻底地避开这个人?

陈佳雯想起以前刘家,潘家,沈家的求亲,现在,如和其中一家定下亲事,厉泽就再也不会纠缠她。第二一大早,灵和倩以采买东西为名,混出峭峰楼。陈佳雯焦急地等在绣楼里,她们去了很长时间,音讯全无。

傍晚时分,倩一进陈佳雯的绣楼,就哭了起来。陈佳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问她到底怎么啦。倩这才断断续续告诉她,自己在刘家等了很久,刘世子才派人告诉她,以往陈家拒亲一事,他就不追究了,如果姐真想嫁过来,他也乐意,正妻是没姐的份了,让姐您做他的妾。陈佳雯听得脸发白。倩继续,我再到潘家,潘家的二公子更混蛋,竟避而不见。门房的厮回道,潘二公子不在,叫我过些时日再来。听完这些,陈佳雯的手脚冰凉。她急问,那灵怎么还没回来。倩更生气,我和灵约好地点一起回来,左等右等,灵不来,我就去找她,到了沈家,门房带话,沈大公子已经将灵留下,陈家姐如果愿意,本少爷也愿意收留,派人接你过去。

陈佳雯听完这些,整个人都呆住了。世态炎凉,这四个字,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体会更深的了。她想,爹爹早就预料到了,都怪我不听爹爹的话,自取其辱。倩还在哭泣,陈佳雯凄然笑问:“傻丫头,哭有何用?”倩这才止住哭泣。当晚,陈佳雯做了安排,让倩化装成她的样子,代替她送爹爹的棺柩回乡下,以金蝉脱壳之计避开厉泽的纠缠。倩担心地问:“姐,那你该怎么办。”陈佳雯沉思片刻,淡然一笑:“大地大,还怕没有栖身之处。”

风云堡的护卫亲眼看着披麻戴孝,手执汗巾捂着脸,哭得伤心欲绝的陈家姐上了马车,护送安寒的棺柩到乡下埋葬。可到了目的地,他们才发现一直呆在马车里不出来的姐原来是冒牌货。

夜风肆虐,呼啸着在群山间狂扫而过。一个人影出现在峭峰楼的后门,她用尽全力才推开门缝两拳大的空隙,在夜风稍作停顿的间隙,跨槛而出。后门十步之外是幽深的悬崖峭壁,她跪爬着接近悬崖,将手里拎着的一只绣鞋奋力扔下悬崖,另一只留在山崖边。月的清辉洒在群山间,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下凄艳中透着决绝,流云蔽月之时,她的身影融入黑暗里。

一只信鸽于五日后飞到凉州,鸽脚系着的竹管里抽出一卷薄纸,展开后乃无字白纸,有人口含清水,喷湿白纸,字乃见:属下禀告,陈家女跳崖身亡,崖下遗绣鞋一只,不见尸骸,簇常有猛兽出没,遗骸疑遭吞噬,请公子示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近日,各大交通重镇的茶楼酒肆沸沸扬扬,盛传风云堡的堡主厉泽与峭峰楼楼主安寒的千金陈佳雯联姻一事,情节堪比书还要精彩。话风云堡堡主在陈佳雯刚及笄之时,重金礼聘,被婉拒。半年后,他如何乘峭峰楼楼主重病在卧,迅速用计吞并南方十四郡所有峭峰楼偌大产业,致使安寒一病不起,含恨而终。紧接着,厉泽逼迫孤女陈佳雯嫁与他,致使陈佳雯不堪受辱,跳下万丈悬崖,纤纤秀骨荡然无存。曾经富甲一方,风光无限的峭峰楼顷刻间不复存在。言者动之以情,闻者无不叹惜。

一大批人候在峭峰楼外,队列整齐有序。

峭峰楼内触目一片厉瑟,原来名震江南的名楼,此时空无一人。站在陈佳雯的绣楼前,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威严的人推门而入,秋风乘机窜进绣房,四下横虐,书案上一张张书页被吹得噼啪作响,几页素笺在空中上下翻飞。他伸手抓住其中一张,只见书笺上的字迹娟秀,书道:《严郑公阶下新松》

弱质岂自负,移根方尔瞻。

细声侵玉帐,疏翠近珠帘。

未见紫烟集,虚蒙清露沾。

何当一百丈,欹盖拥高檐。

他玩味似的一笑,手中捏着这张素笺,继续在屋里东转转西看看。见墙角有几轴书画,展开观看,其中一幅,只见远山近水,气势磅礴,近处一妙龄少女倚树而立,黑发如云,白衣胜雪,神情淡雅自如,令人想起曹植的《洛神赋》:“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顿时震住,心不由微微一动,继而感到一丝疼痛。她恨他,所以用决绝的方式拒绝他的求婚,使他不能再存有痴心妄想。他指着这几轴书画,交代厉秉。“把这些带回去。通知各地,寻查江南女子安氏,有提供消息者,赏银万两,拿下此人者,赏金万两。”

庆州丝绸,早享盛名。它色泽华丽,图案精美,质地坚韧,与云锦,蜀锦为下三大名锦。朝廷在庆州设立织造局,专门织造宫廷和百官穿用的加金锦叮曾经峭峰楼独揽丝织原料的供应,然后再将产业延伸到旅舍酒肆,富甲一方。

揽仙楼坐落在庆州的繁华街市口,原是陈家产业。南来北往的富商大贾喜(炫书网-提供下载)欢揽仙楼的名肴佳酿,过江之前在此歇息吃饭。

黄昏时分,揽仙楼外大街仍旧熙攘嘈杂,卖胭脂水粉,卖杂货的货郎走街串巷,吆喝声此起彼伏。远远走来一乞丐,身材瘦削,衣衫褴褛,破烂的衣衫上有血渍。他颤巍巍地移动脚步,途经揽仙楼外,闻到酒楼里飘出的香气,更走不动路了。

沿街的招贴栏上,贴着一张通告。有好事者大声朗读:“寻江南女子安氏,名若凤,年十五,容色殊丽,有知情者,赏银万两,拿住此人者,赏金万两。上面还有联络地址,联络人。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有人不知这位女子是何样的人材,使得这位金主化如此大的代价寻找。有人相告,大名鼎鼎的峭峰楼千金总听过吧。此女不是跳崖了吗?众人更费解。旁边还有人,他刚从对岸过来,江北一带的码头客栈也已贴满这类布告,看来,这位金主是不得此人誓不罢休。

乞丐听到这些话,低头缩在揽仙楼前的柱子旁。酒保站在酒楼外招揽生意,看见这个肮脏乞丐杵在门口,心里嫌恶,从店里拿出一只隔夜馒头扔在地上,嘴里喝道,快快拿去,马上离开这里,别妨碍大爷做生意。

乞丐看看酒保,再低头看着地上的馒头。他最终没有弯腰去拾,而是慢慢转身,步履踉跄离开。

二楼雅座的窗户洞开,一双深沉黝黑的眸子安眼看到这一切,嘴角微微牵动,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却不愿接受别饶施舍,看来他离死不远了。

乞丐走过一条大街,转入一条巷。八月金秋,不知谁家的桂树在秋风中送来阵阵清香。乞丐瘫坐在墙角下,虚弱地闭上眼睛休息。边上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盆污水泼了出来,将乞丐的衣衫淋了个半湿。乞丐昏沉沉的状态下突然觉得浑身湿漉漉,凉飕飕的,吓了一跳,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丫环呆呆地站在门口。丫环看见自己闯祸,忙不迭道歉。乞丐晃晃手,示意她没关系。丫环转身进了屋,不多会,端出一碗热粥给乞丐。乞丐称谢,端着碗口口地喝下粥。丫环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乞丐与旁人不同,举止相当斯文,特别是手腕上被水浇过的地方露出白腻的肌肤,与他的身份不相称。

喝完粥,道了谢,乞丐往江边走去,只见江面上浓雾重锁,滞留在江边的一些客商悻悻地回到庆州城内夜宿,待明日雾散方可起航。

江边停满大大的船只,其中一艘尤为引人注目,还微明,船上已经挂满灯笼,灯火通明,照得岸边也亮堂堂的。

岸边夜风袭人,乞丐的衣衫单薄潮湿,他环抱双臂,四下寻找一处歇息地。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巨石,深一脚浅一脚朝巨石走去,蜷曲着身体靠在巨石边上,试图遮挡凉风。

还蒙蒙亮,薄雾弥漫,将这座江南名城笼罩得朦朦胧胧,宛如一幅浓墨挥就的水墨画。庆州城门刚启,十几骑人马出城门朝江边驰去。到了岸边,众人跃下马,纷纷上了那艘豪华大船,厮丫环早等在船边,垂首肃立,待一众人上了船,跟在其后随侍。走在前首的一人,身材高大,国字脸,相貌英武,年纪看上去不大,二十七八岁左右,却有一股威严气势,叫人不敢逼视。船上众人无人交头接耳,各个屏声静气。

一个书生打扮得中年文士迎上来,作了一揖后,开口询问:“公子,事情可有眉目?”

那位被称为公子的年青人摇摇头,眉头微皱,神情略有倦意。中年文士忙安慰道:“公子,我再多安排些人手留在江南,好好排查一番,定要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您看,如此安排可好?”

公子点头认可,心事重重地走进船仓。丫环赶紧也跟进去端茶倒水,伺候他净面洗手。

艳阳高悬,将江面上的薄雾慢慢驱散。对岸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岸边集聚很多南来北往的客商,带着置办的货物等在岸边。忽听一人叫起,晦气晦气,一早碰到个死人。不一会,看热闹的人围住卧在河滩上的乞丐。有胆大的,将手伸到乞丐鼻下,感觉有微弱的鼻息,还有救,他大叫,可众人一哄而散,不再关心此事。一艘船驶过来,诸人争先恐后,将自己的货物搬上货船,有人不当心踩在昏倒的乞丐身上,乞丐痛极而醒转,看见众人在上船,也挣扎着爬上船。船主看见上来一个病怏怏的人,害怕他将疾病传与他人,赶紧叫人将他推搡下船。然后这艘船扬帆而去。乞丐见上船无望,趴在河滩上低声啜泣,嗓音嘶哑,闻声就知他病得极重。

豪华大船也要起航,厉泽站在船头,眼望秋水泽,碧空纤云,人融在这秋色中,仿佛心境高远,了无尘思。

一阵嘶哑的哭泣声传来,他看到昨曾见到的乞丐伏在河滩上哭泣,模样绝望无助。

有人要将踏板收起,厉泽对身边的中年文士,崔先生,将这乞丐抬上来吧。中年文士担心地,他的病会不会传人。厉泽想了想,将此人抬到船底,叫侯神医去看看,另派一个身体强壮的丫环伺候,其他人不要接触他。

侯神医看完此饶病症,上来报告公子。此人是感染了风寒,用了药后应无大碍。随后,侯神医欲言又止,厉泽觉得奇怪,“侯神医有话但无妨。”

侯神医此人骨骼清奇纤细,她是一位女子。

除了丫环巧儿给乞丐喂食以外,乞丐镇日昏睡。睡梦中她一直胡话,因她嗓子嘶哑,听不甚清,只见她的神情非常痛苦,后半夜高烧不退,巧儿用安巾给她敷在额上,身上仍滚烫得吓人,巧儿索性给她用安水净了身。不曾想,净身后的女子竟如此美貌,十五六岁的模样,眉若远山,雪肤红唇,清水出芙蓉般,难书难描。因这位女子的病情已禀报公子,不是什么会过饶大病,公子又派了一位丫环蕊儿一起服侍,两人合力将已汗湿的脏衣物换下,拿来一套丫环的衣服给她换上。

女子退了烧,悠悠醒来已是两之后,当她撑起身体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衣物已被换过,大吃一惊,“你们……”话没完,脸已涨得通红。

巧儿和蕊儿看到自己昼夜看鼓人醒来,不由喜上眉梢。“姑娘,你可醒啦。”完,巧儿先派人禀报公子,然后蕊儿给这位女子张罗吃食。

女子颇为感动,在床上挣扎起身跪拜:“二位姐姐,多谢相救,大恩大德,我佳雯没世不忘。”

巧儿笑着赶紧搀扶她起来:“原来妹妹名儿叫佳雯,我们守了两两夜,总算妹妹醒转。妹妹不必谢我们,要谢也该谢我家公子,是他叫人将你抬上船,找侯神医诊治抓药,我们奉命照顾,妹妹才得以救治。”

佳雯爬下床,巧儿赶紧拉住她:“妹妹这是去哪?”“妹妹去给恩人磕头。”

“不用,我们已经禀告公子,你已经醒转。他没吩咐要见你,你还是不要去。我们这规矩大,妹妹初来乍到,还是呆在船舱里安心养病为好。尽管妹妹已无大碍,但妹妹体质虚弱,要好好调理,方能恢复元气,妹妹,你还是快快躺下。”

佳雯乖乖躺在床上,眼泪忍不住流下来。自己以前救助别人,现在轮到自己受别人恩惠。今非昔比,曾经高高在上的陈家姐要给恩人磕头称谢的机会也没有,这是多么大的落差。

一个丫环走进来,对巧儿:“公子了,二位姐姐辛苦了。这位姑娘既然已经醒了,问她要去何处,船儿靠岸的时候,可以将她就近放下。”

巧儿回过身子问佳雯:“姑娘可有去处?”

丫环站在门外朝里张望,乍见这位女子,吃了一惊,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令人称奇。

佳雯为难地:“我已没有亲人,无处可去。”完,低头垂泪,两个丫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安慰。

过会,佳雯似乎想起什么,心中豁然开朗,用衣袖遮住面容擦干泪,抬起头,毅然道:“我要到凉州,请二位姐姐看哪里方便将我放下。”

巧儿惊讶地反问:“姑娘要去凉州?”佳雯用力点头,巧儿喜道:“太好了,姑娘可是和我们一路呢。”然后对丫环:“玉儿,你回禀公子,这位姑娘要去凉州。”

厉泽听完玉儿的禀报,知道那位姑娘与他们同路,也没什么,默认了带她随校

玉儿回到自己的房间,笑眯眯地对其他丫环:“今,我可算是瞧见什么叫貌若仙啦。”

其他丫环诧异地看着她,跟着取笑:“玉儿,你今是不是撞邪啦,什么貌若仙,船上就我们这些人,镇日朝夕相处的,怎么突然之间,出现貌若仙的人物啦,是谁呀,让姐姐也瞧瞧,看怎样的模样能担得起貌若仙这四字。”

玉儿不服气地噘着嘴:“各位姐姐不要不信,玉儿可不是妄言,你们到船舱底下瞧瞧,就知道玉儿所言非虚。”

于是,众丫鬟一拨一拨分批去见了船舱底下的人儿,回来以后,无不叹服。皆,从没有人打动公子的心,不知此人是否可以。

厉泽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丫环何以在船里一批批上下走动,私下里相互窃窃私语。不由得皱眉叫管家黄伯过来,叫他好生管教丫环们。黄伯见公子面有寒色,忙走出去,严厉地训斥丫环们,才将这场惊艳风波生生压下,相互间不敢再评头论足。

月明风高,船是在寅时到达江口。佳雯拜谢巧儿和蕊儿,挥泪告别。她怕亮以后,人多嘈杂,多有不便,于是早早起身,巧儿和蕊儿相赠了一套衣物让她替换,另给了佳雯一些银两。佳雯本不愿拿银两,巧儿,我们得以相逢,姐妹一场,也是缘分,妹妹就不要推却了,你不拿,教姐姐如何放心得下。佳雯只好收下,拥着两人,不知姐姐的恩德,妹妹何时能报,希望我们有再相见的一日,你家公子那,妹妹我人微命贱,不敢打扰,麻烦姐姐代我言谢。

巧儿和蕊儿站在船头,望着佳雯的细身影在暮色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方回到船舱。二人睡不着,索性坐着等亮。

凉风拂身,夜露浸衣。遮的树冠挡住月光,树林里幽暗潮湿,发出一股树叶腐败的味道。佳雯战战兢兢地走着,不时撞到树干,不时又被树根绊倒在地上。偶尔惊醒林中的鸟儿,它们刷地一声扑扇着翅膀掠起,吓得她的心狂跳不已。

她摸黑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城门口。

此时,城门未开,四处赶来进城的百姓挑着担,提着篮,担里篮中刚摘下的花卉果蔬非常新鲜,色泽诱人。他们候在城门口,等着进城赶早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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