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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清醒

作者:醉美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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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弦,你到底想不想让我哥醒过来,你这样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这里可是医院!”欧允泽上前拽住张小弦的胳膊压低声音愤怒地说道。

张小弦张大着小嘴:“我,我,我,你凭什么怪我,烯是因为她才弄成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你要袒护她?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欢她所以才为她说话的!”

欧允泽双眸往天花板上一看被她的无理取闹打败,和小女孩沟通,尤其是不讲道理的小女孩沟通真的很累!

雁潇叹了叹气,十八岁的女孩,哎,十八岁的女孩!说话可以不经过大脑,喜怒哀乐全展现在脸上,到底是好是坏?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肚子里有个小BB吗?算了,她不应该和孕妇计较的,透过门上的玻璃门望进去,眉不觉已经皱在一起:“允泽哥,我要怎么做。”

欧允泽无奈地看了一眼张小弦,朝着雁潇走过去,站在她的边上,与她一起望着那房里的人:“进去跟他说说话吧。”他现在也是没辙了,只能让潇潇过来试一试。

大哥只有一个,欧允泽一定会倾尽全力去做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事情。

“不准去!”张小弦冲过去推开雁潇:“你把他害成这样还来装什么好心?你滚,滚得越远越好!”

雁潇目光复杂地望着张小弦:“张小姐,你怎样看我都没关系,我来看他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错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背负不应该让自己背负的罪。”

“你居然这样说,你什么意思啊你。”张小弦怒不可遏了,横眉瞪眼:“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你连一点感动都没有,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我靠!”

雁潇怪异地看着张小弦:“张小姐,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这样为他抱不平,站在你的立场,我对他的态度,你应该感觉到开心才对吧。”

张小弦脸一红,挥了挥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只是为他不值好不好,你还不如我配的上他呢。”

“张小姐你可以放心,我从没想过和你争。”雁潇云淡风轻地说道。

“张小弦你闹够了如果不想加重我哥病情的话。”小女孩可爱点也是惹人爱的,可是这种……顽劣的小女孩就让人头疼了,欧允泽是个有涵养的男人,对张小弦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张小弦恨恨地冷哼一声,抑郁地坐在了蓝色长凳上。

雁潇在欧允泽的示意下推开了病房的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雁潇不适地皱了皱眉,轻咳了一声。

她走到欧圣烯的病床前,看着电脑上的心电图显示,只看到波浪曲线,也不是很懂。

不过他的那俊朗的五官被绷带缠绕着,只露出眉眼鼻子和嘴巴……唇很白很干燥。

雁潇站在他的床前,眸光流转,其实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说什么呢,说欧圣烯你快点醒过来,然后他就真的奇迹般的醒过来了?

说欧圣烯你怎么这么幼稚,刺激他了,效果适得其反怎么办?

雁潇站在那里许久,找了凳子坐下来,轻扯嘴角,才缓缓道来,轻声地说:“记得刚进欧家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你是在后院,你牵着一条狼狗,傲慢冷漠地看着我,

然后恶劣地放掉狗链子,可是你的爱将却没有咬我,还很亲热地扑倒我跟我玩耍,我看到你一副气的吐血的表情,忽然很想笑……”

雁潇细数着回忆里的点点滴滴,终结在十八岁前的都是愉快的经历,说起来的时候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她一个人说着回忆着偶尔低头笑笑,和他之间也不是没有美好经历的……

雁潇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可是床上的男人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她终于打住,静静端详他许久:“欧圣烯,不要逃避现实了,活着就必须对自己负起责任来,我眼中的欧圣烯骄傲自大,不应该是一个躺在床上的窝囊废。”

话落,雁潇便转身了,没有发现,病床上男人的手指微微曲起动了一下。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拯救我,只有她才是我灵魂的救赎,我想,上辈子我注定亏欠她太多,所以这世,我要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欧圣烯。

雁潇走出来,迎上欧允泽,对他摇了摇头:“该说我都已经说了,能不能醒过来只能靠他自己了吧。”

欧允泽深深地望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叹了叹气,“潇潇,谢谢你。”

雁潇摇摇头,“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欧允泽带上了欧圣烯的病房门。

雁潇默认,垂着头拎着包包沿着医院长廊走去……

经过张小弦身边的时候驻足了一下,和张小弦对视了一眼,见她依旧是充满着敌意,欲言又止匆匆走过。

车上,欧允泽关心地问道:“工作还顺利不?一切都还好吧?”

雁潇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丧失了一样。

回到住处,欧允泽的车掉头而去,雁潇站在茫茫夜色中,身心疲惫地靠在墙上。……

今夜,注定无眠。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雁潇还是迷迷糊糊的,睡不着,也醒不来,就是感觉到难受。

恍然中,雁潇看到川流不息的车辆中,一道车灯打在脸上,刺的她眼睛睁不开,就在汽车冲撞过来的时候,雁潇被人狠狠一推,滚到一边,伴随着汽车煞车声响起的时候,她扭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大男孩……触目惊心……

“圣烯哥!”雁潇从冷汗涔涔中惊醒,惊魂未定,心跳的厉害!

只是一个梦,然而这个梦却真实地发生在雁潇十四岁那一年。

雁潇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屈膝坐起,头埋在膝盖上,肩膀抽动着……

第二天,雁潇向酒店请了假起了一个大早前往菜市场买了一尾鱼,在厨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熬好鱼汤,明知道他现在都是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可是她就是想这样做,只为了不让良心受罪吧!她到底是欠他一条命的!

雁潇来到医院的时候带了早餐,欧允泽不在,欧家这么大的公司是需要人打理的,看到长凳上的张小弦,雁潇不发一言走过去将早餐递给她。

张小弦很憔悴,两只眼睛都是黑眼圈,看了一眼雁潇,终是化敌为友地接过她手上的早餐:“谢啦!”

雁潇扯了扯嘴角,走到欧圣烯的病房门前……

张小弦说:“雁潇,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可是他是个好男人。”

雁潇转过身,靠在门上,“可是他让你怀孕,却不想负责任不是吗?”

张小弦将吸管插入豆浆杯中,抬头望着雁潇认真地说:“孩子不是他的。”

雁潇愕然……

张小弦吸了一口豆浆,“是我要赖着他,是我要缠着他,根本不关他的事……”

那个晚上,她心情不好在酒吧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和往常一样闹着欧圣烯,要他过来陪自己,欧圣烯过来了,看到她喝的烂醉如泥,就把她送到了酒店,她闹着要他留下来陪自己,可是他却执意要回去。

他走以后,张小弦哭了很久,迷迷糊糊地跑出房间去,后来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张小弦又醉又迷糊,第二天跟欧圣烯说了一大堆他说不懂的话,说自己终于是他的人了云云。

而欧圣烯因为自责自己没有留下来陪她以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他从不否认那个晚上那个人是他自己,其实不是。

张小弦虽然迷糊,可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人不是圣烯,她只是不想自己去面对现实.

张小弦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忧郁。

雁潇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她的遭遇和自己……同命相连,因为有着同样不堪的经历,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便靠的近了,“张小姐,都过去了。”

张小弦冲雁潇笑笑:“孩子我已经拿掉了,我不会让烯困扰的,他总是骂我说我,其实我长大了,我只是想要他疼我宠我而已,用这样的手段想要赢得他的同情,是不是很坏?”

雁潇深思熟虑一番,说,“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欧圣烯的不择手段令雁潇不耻,可是在张小弦身上,她看到一种身不由己……欧圣烯对自己也是这般挣扎吧!

几乎是自觉形成的,雁潇下了班就会过来医院看欧圣烯,他依旧是在昏迷当中,不过医生说他其实完全可以醒来的,只是在逃避着什么。

欧圣烯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逃避现实因为不能得到我?雁潇拿欧圣烯真的是束手无策。到底,要怎样你才能认清这一段感情?强扭的瓜不甜,为什么不放过我,不放过你自己呢?除了感情,我们还有其他赖以生存的,譬如友情,譬如事业,譬如……

很多的时候,都是雁潇一个人在说,她厌恶他,甚至不想和他共处!可是现在她从没这么渴望过想要他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就好。

“欧圣烯,到底要怎样,你才能醒过来?”她心力交瘁地说道,胸腔内泛着满满的苦涩,这件事情犹如磐石压在她身上让她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无力感。

病房里,雁潇的啜泣声,低缓地响起。

“潇潇……”

哭泣声遮盖过他虚弱的声音,雁潇没有听到,直到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雁潇浑身一震,她激动而惊喜地看着床上的他:“你醒了?”

“我没有死,你怎么像哭丧一样。”欧圣烯皱了皱眉贫嘴道。

雁潇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她站起身来,别扭地道,“你感觉怎么样,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欧圣烯没来得及说不用,便见她飞也似地奔出去了,他望着天花板,无奈地想:如果每天能听到你说话,我真想一辈子不醒来,可是你的眼泪,让我……心疼。

他不想她自责和愧疚,舍不得醒来还是醒了,躺在病床上的日子绝对是他最值得珍惜和回忆的,因为有她。

雁潇喊医生过来的时候,医生笑着打趣道,“我们还以为你要躺个一年半载呢。”

欧圣烯微勾嘴角,“哪能啊,我可不想肌肉萎缩。”

医生和欧圣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医生,他术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雁潇不无担心地道。

医生推了推他的金丝框眼镜,“这个需要留院观察才能给出结论。”

“哦。”雁潇望了一眼欧圣烯,“我去通知允泽哥。”

欧圣烯点了点头,目送她出去。

“就这女的?”

欧圣烯点点头,“怎样,正吗?”

“一般。”

“去你的,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欧圣烯翻了一个白眼。

医生哈哈一笑,“欧圣烯,你演技真不错。”

“嘘!”欧圣烯谨慎而小声地道,“展辰宇你小声点,别拆穿我行不,我这是苦肉计。”

“苦肉计?”展辰宇摇了摇头,“当真是拿命在玩!哎!”

欧圣烯嘴角扬起,“不是没事吗?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展辰宇无奈,叹了叹气,“爱情,真是一把利刃,可以置人死地,也可置之死地而生。”事实上,在七天前查房的时候,展辰宇就知道他醒了,可是因为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人要自己不得不应承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为的就是让那个女孩每天过来看自己,展辰宇不得不说,欧圣烯这厮,绝对是感性胜过理性。

欧圣烯悠悠然地说道,“只希望我的爱情能开花结果。”

“欧圣烯你活了一把年纪难得不知道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

“去他妈的,我才不信!”欧圣烯呸了一口,“我一定会让她接受我,一定!”如果她不来看他,不来关心他,那他,可能真是会绝望而亡吧,可是她来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到底是来了,而那个永不见她的魔咒也已被打破,所以他不用站的远远的才能看到她,尽管这次牺牲有点大,差点赔上自己的性命,可是欧圣烯的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他的字典里只存在一个后悔,那就是爱上她。

可是事实注定,就不会再有机会去选择放下和遗忘。

所以,放手,抱歉他学不会,他也是一个从不轻易认输的男人。当初答应她再不见她,也不过权宜之计哎!

“哥哥!”

门推开,是一脸惊慌的欧若依。

欧圣烯懒洋洋地说道,“欧若依,你终于肯来我了,我还以为等我死了,你才会露面呢。”

“哥哥!”欧若依快步跑过去,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狠狠地咬住下唇。

欧圣烯忍受不了,“行了行了,你哥我大难不死,你也别给我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欧若依鼓着腮帮子,“为什么二哥也不告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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