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堑和卫阶又回到了昨天去过的帝南区那条街道，远远地就看见昨天那个女人等在那。

走近发现那个女人穿的比昨天要更整洁点，好像也隐约涂了点胭脂。可能是因为受陆天堑那天说她是丫鬟的原因吧。

“你们好，候府夫人对你们的香料很喜欢，请问你们还有吗，夫人想多买几瓶。”这个女人谈吐不凡，真的不像是个丫鬟。

“我们没有带在身上，如果夫人想要请让她到我们店里进行询问。”卫阶说。

那个女人面露难色，“不巧啊，夫人今天出去探访别家了。我给你们双倍价钱，能帮我把香料拿过来吗？夫人真的很喜欢。”那女人恳求到。

“那要不你跟我们去店里买......”陆天堑还没说完就感觉怪怪的，怎么这个场景像要拐走良家妇女。

那女人低头沉思。

“那要不......”卫阶也察觉出这尴尬的气氛。

“好，我跟你们去。”女人咬咬牙说。

嗯？答应了？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于是三人走回店面。

“您怎么不害怕呢？”卫阶礼貌地说。陆天堑表示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女人表情闪过一丝惊讶，很显然是对卫阶的礼貌用语感到惊讶。

“哦，不......”那女人咬咬嘴唇，“我没关系的。”

卫阶准备赌一把，“您万一失踪的话，候府老爷肯定会很伤心到处找您的吧。”

那个女人立刻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他。

“你们不是觉得我是丫鬟吗？”

“不，我相信您举止那么优雅，应当是位夫人。”卫阶一针见血。

那个女人低下头，笑了出来。“即使我衣着简陋也会有人看出我是夫人，怎么老爷他就只能看到那些漂亮衣服女人呢？”她仰头的那一瞬间，陆天堑和卫阶都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

“我是候老爷的小妾，也不太能被称作夫人。”那个女人擦擦眼泪跟他们说，“我比不上那个候夫人年轻貌美娘家殷实，我都没有家了。”

候老爷和这个女人是青梅竹马，那时候老爷还是一介草民，而她至少还是个县官的女儿。候老爷聪颖好学，县官怕屈才就出资送他进京赶考，也算是有恩于候老爷。

候老爷走的时候对她保证中举会回来娶她。而她也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皱纹爬上眼梢，等着青丝夹杂着白发。县官也进入暮年，染上伤寒后就一天不如一天。

“拿着我的官牌去找他吧。”县官临走前跟她这样说的。她的家彻底垮了，厚葬家父后，她一步一步走去了帝都找他。

当她一身褴褛站在候府大厅时，所有人都嫌弃地看着她。当时候老爷已经娶了个名门千金的正房，但是因为县官有恩于他，他为保全颜面就在候府角落圈了块地方给她居住。

候府夫人本来就很不喜欢她，又因为她性格软弱无权无势就开始欺负她。候府老爷因为不关心所以也并不知道此事，家里的仆人都是势力眼，也没人帮她，她也只能落到被候府夫人欺负的局面。

“已经到了。”陆天堑说。

她又准备开始掏钱。

“等一下，我们不要现金，只要你去选美比赛售票处投七号再把木牌给我们看就可以。”卫阶说。

“这个女人好可怜，她不该再留在那了。”陆天堑看着她去买票的背影说。

“我同意，大千世界，总有她生存的地方，那四角天空可容不下她。”卫阶表示赞同。

等她拿着牌子回来给卫阶看的时候，卫阶手里拿着两瓶香粉。

“这一瓶是给候府夫人的，”卫阶伸出一只手，一个大一些的瓷瓶出现在卫阶手中。“这个是给你的。”卫阶把另一个瓷瓶给她。

“我只买了一张票。”那女人有点局促。

“啊，不，这是楚......”卫阶差点暴露说楚楼全体。“这是送给你的，你也不一定非要蜷缩在那个小地方，世界那么大总有属于你的地方。”

那女人接过来，似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