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同事不屑地摇头，朝着蒋饶的方向扬扬下颌，“她平时多尖酸刻薄你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大家要么资历比她深，成绩比她好，要么家庭背景吊打她，她不敢太嘚瑟，大家也都把她当跳梁小丑。现在遇到个新人，以为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斜前方的另一个年轻女孩儿也忍不住加入了话题，只不过她拔高了嗓音，就是想要所有人都听见，“想当年我们大四来实习的时候，可没少受她欺负，以至于到最后，别的带教老师都收到了实习生送的礼物，只有她，我们不仅不想送礼物，甚至一想到她就觉得恶心呢。当她的学生也是蛮可怜的，我可没见过哪个老师连学生名字都记不住，张口闭口就是眼镜男、眼镜女，甚至还在班里骂街，让一个成绩不好还很内向的女孩儿退学回家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场口角竟引来了几乎不露面的校董林深。当林深绷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嘴巴，各做各的事情。

“沐伊，你没事吧？”苏沐伊惊讶林深的突然出现，尤其是今天的林深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与那日饭局上的活泼八卦完全不同。

不过，林深的出现以及对苏沐伊熟悉亲近的称呼也是向蒋饶传递信号，苏沐伊不是她蒋饶可以随便欺负的。

只是惊扰到林深，苏沐伊过意不去，“我就是有些生气罢了，没事的。”

“我出差去了，才回来。没想到一回学校就听到这么多人的吐槽。”林深摩挲食指上的戒指，意味不明地盯着蒋饶。

蒋饶习惯了目中无人，但不代表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看菜单下菜碟是蒋饶的看家本领。

“林董，是她打我的。”蒋饶指着苏沐伊，只字不提她的过错，每一句话都针对苏沐伊而来，“哪有这样的实习生啊？工作做得不好我说她两句她就直接打人，她就那么脆弱，一句骂都受不得？”

林深故作恍然大悟状，颇好奇地问：“那你说说你骂她什么了？”

“我……”蒋饶倏地顿住，扫视了一圈儿围观看热闹的一双双眼睛后，紧紧闭住嘴巴，不再说话。

显然，蒋饶知道一旦说出那句话，那些原就看她不顺眼的人会就更加讨厌她。这个时候，闭嘴等于默认，但总好过被众人指指点点，她还要依靠这份工作活下去。

既然都已经当众撕破了脸皮，还有什么可遮掩的？苏沐伊极其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儿，好像再多看一眼面前的女人，苏沐伊就能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蒋饶不说，林深也没有想逼她开口的意思，转而吩咐身边的助理，“蒋饶情绪不稳定，让她休假吧。”

林深一走，苏沐伊也跟着出了办公室，急忙向林深道了谢。

林深谦谦君子，笑了笑，“其实，你不用谢我。是柏修告诉我你来报到实习了，让我多照看你，别让你受委屈。如果让她知道他的学校竟然有蒋饶这样的奇葩，估计他会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