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了，客人少，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

这是一家专门做粥的店，虽然不是平时东方雍去的那些高档酒店，但是这里的东西，味道一绝，是家百年老店。

“尝尝，这的海鲜粥不错。”

亲手盛了一碗递过去，除了粥，还要了几分小点心，就着粥吃很香。

尝了一口，小凡双眼一亮，“恩，这粥是老火熬的，入味了很鲜。”

“小吃货，再尝尝这个。”果然是个挑嘴的，一口就尝出来，东方雍忍不住有些好奇，她们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哪里知道什么老火熬粥之类的。

凤爪？闻着味道就香，小凡不客气的往嘴里送。

“呜~好吃！”

“慢点，吞下再说话。”这丫头。

“谢谢老板！”吃人嘴软，这时候，该卖乖就的卖乖。

“不叫老板！”这丫头吃的这么开心，这时候应该好说话吧。

“那叫什么？”果然很顺溜的接了。

这么干脆，弄的东方雍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了，她喊南池西泽他们都是直呼其名，自己总的特别点。

小凡也不急，认真的吃着，这粥是真好喝，嘴巴里总算有点味道了。

一个安静吃，一个认真想，很和谐。

“除了老板，你随便叫。”最后东方雍放弃主动权，太亲密了，小丫头肯定不干，自己听着可能也别扭。

太随意了，又不够特殊，好难。

头一回被难到！

“随便叫？”人家是老板，随便叫好像不太好吧，连名带姓叫也不合适，那叫啥？

小凡也为难，老板真是的，他吩咐，她照办就是，让她想，多难为人。

“恩！反正不准叫老板。”

额...明明是老板还不让叫老板，真难伺候，小凡鼓着腮帮子，吃东西不忘思考。

“那就叫雍大大？”还是狗腿一点，哈哈，和老板差不多嘛，机智！

大大？东方雍显然没有意会过来，年纪大了，不太懂小朋友们的世界，琢磨了一下，眉开眼笑，“好！”

大大，小小？谷小凡，正好有个小子，不错！很好！

还是小丫头聪明！

“谢谢雍大大款待，吃饱了！”

“吃好了？那我送你回去！”独处机会难得，奈何实在太晚了，小丫头需要休息啊，这些天，够她累的。

东方雍说完，小凡就起身了，那样子，着急回去一样。

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就自己一个人依依不舍？这局势，什么时候能有所改变啊，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喜欢听钢琴曲？”将音乐打开，东方雍一边开车一边闲聊。

没办法，小丫头太忙，他只能抓住一切机会，能多了解一点，多了解一点。

“只是习惯，小时候我睡不着，奶奶就给我弹钢琴。”说到奶奶，小凡的表情变的很柔和。

“你有一个不错的奶奶。”因为这次网络时间，所以，他大概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

笑容漾开，“恩，我很幸福，也很幸运对不对？”

“幸运小丫头，你奶奶很会做饭？”

“不错，所以，我这嘴，就是奶奶惯的。”

东方雍突然很庆幸，庆幸小丫头当年被她奶奶收留，并且将她教的很好，最宝贵的是，教会了她面对人生最好的态度。

积极向上，豁达勇敢却又不盲目善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见见这位老人家。

“想奶奶了？”

“恩，雍大大，你也知道了吧，我是个孤儿，不到一岁被奶奶在垃圾桶边上捡回家的，奶奶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剩一口气了，奶奶说，那时候的我，就像一只瘦小猫儿...是奶奶把我带到医院救了我，等我病好了，奶奶本来是把我送到福利院的，奶奶说，她离开的时候，我的小手抓着她的衣服哭的撕心裂肺，她就这么领养了我，一个人把我带大...”

奶奶总说，这是缘分。

东方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如果，如果当初不是碰到这位奶奶，那小丫头...

谁这么狠心，将那么小的一个婴儿仍在垃圾桶旁？听到这些，东方雍心疼的厉害。

到是小凡自己，一脸平静，像是再说别人的事。

“你...就没怨恨过？”东方雍想知道，她为什么能这么平静。

有些情绪埋藏起来，对她并非是好事。

小凡听着音乐，舒服的窝在座椅上，“小时候被人骂没爸没妈的野孩子，我就不服气的冲上去跟人打架，也问过奶奶，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我没有，奶奶总是很耐心的跟我讲道理，她不会编好听的话哄我，也不会给我编制童话，所以，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如果我是被亲生父母丢在那，那我怨恨他们有什么用？于他们来说，恐怕早就不记得我的存在，没意义，如果不是是意外，他们遗失了我，应该也会伤心吧，我再怨恨他们，是不是又有点不懂事？”

小凡说着说着，耸了耸肩，有点无奈的样子。

所以，怨恨这种事，影响心情，怎么都不划算。

既然生活是要向前看的，又何必去纠结过去？她的未来，不辜负自己，不辜负奶奶就好。

东方雍默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原来，一个人活得这么明白，也是让人心疼的。

糊涂一点，任性一点，有时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什么都活动的明明白白，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是明明白白！

但是，这份明白，又让她活的格外迷人。

“雍大大，我不需要男朋友，至少现在不需要。”小凡突然一声，让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变化。

若是以往，东方雍可能也就妥协了，但是，面对她，他好像格外的有耐心也格外的放不下。

“那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就在，我先把位置占着总可以吧。”她说不需要，那是她的事。

他想做她男朋友，是他的事，不冲突。

额...显然，小凡也没料到人家这么执着。

“随你！雍大大，好奇的问一句，为什么？”一直想问来着。

东方雍笑了笑，故作为难的思索了一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条件不够好？头一回想当人家男朋友就被拒绝！有点伤！”

“头一回？”小凡就差没说，您老人家都多大岁数了，装清纯骗小姑娘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