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凝继续装傻：“你这消息是哪里得来的?”

“贵妃可是信了嫔妾的话？要嫔妾说啊，皇上对贵妃可真够狠的，早不立后晚不立后，偏偏挑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得知真相，贵妃心里可还高兴?”

沈千凝：我一直都知道真相。

“德妃留下来若只是想和本宫说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你的话本宫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至于这皇后当不当的久是本宫的事，与德妃无关。”沈千凝说完，甩了甩衣袖，“青宁，送客。”

“你！好，既然贵妃娘娘不愿相信嫔妾，嫔妾这就走。我倒要看看，等离国公主进宫，贵妃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信心十足。”

德妃又憋了一肚子气回去。若是以往，沁嫔定是会站出来帮德妃说话的，可这回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在德妃走后，才对沈千凝说道：“德妃不懂礼数冲撞了贵妃，贵妃娘娘可别放在心上。”

“沁嫔有心了，就是不知德妃会不会承你的情呢。本宫听说德妃在找人治疗你脸上的伤，可有何进展?”

沈千凝可是听说沁嫔的脸伤是难好了，德妃夸下的海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呢。她可不相信这时候的沁嫔还会愿意真心帮着德妃。

“劳娘娘挂心，嫔妾的伤势不打紧，要紧的还是娘娘的事。”沁嫔没和德妃一同回去还不是为了单独和沈千凝说几句话。

德妃那边是也没什么可以倚仗的了，指不定哪天两人就翻脸了。如今，她该趁着机会赶紧给自己另找一条退路才是。眼下即将封后的沈千凝，便成了沁嫔最好的选择。

“哦?沁嫔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要提醒本宫的?”听沁嫔这么说，沈千凝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这沁嫔留下来定是有什么要和她说的。看样子，德妃因为自己的失误错失了一个小跟班呢。

“嫔妾要说的正是离国公主一事，贵妃娘娘聪慧灵敏，想必也是能猜到一些的。德妃的话其实不假，联姻一事也是真，嫔妾此番只是想提醒娘娘后日使臣进宫，您得小心应对才是啊。”沁嫔并不觉得沈千凝什么都不知道，相反的，在她看来，沈千凝知道的可能比她和德妃了解的还要多。

沁嫔之所以会留下来和沈千凝说这些话并不是真的想要提醒她什么，而是想给沈千凝一个暗示：她并不是真的站在德妃那边，或许她也可以为沈千凝所用。

说明白点，沁嫔留下来说这些不过是想和沈千凝示好而已。她说这些的话，自是不能让德妃听到，也只能在德妃走后找机会说出口了。

“沁嫔的提醒，本宫收下了，倘若哪日德妃对你不好，沁嫔大可来这凤栖宫与本宫诉苦。”同样的，沈千凝也听懂了沁嫔的暗示。在沈千凝看来，沁嫔还算是个聪明人，懂隐忍、知进退。至少，可比柔妃和宁贵人那样蠢笨的墙头草要好多了。

沈千凝还是比较喜欢聪明人，沁嫔相较于这后宫中的其他女人，倒也算是个可用之人。

“嫔妾多谢娘娘关怀。”沁嫔这也算是成功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退路。

待沁嫔走后，令妃才同沈千凝开口：“你刚刚和沁嫔算是达成合作了?先不说这会不会又是德妃和沁嫔的诡计，沁嫔如今可以背叛德妃，你就不怕她来日也背叛你?”

“你就放心吧，在看人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沁嫔也不是无缘无故背叛德妃，你难道忘了她的脸伤和德妃对待此事的态度了吗？我想，别说是沁嫔了，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沈千凝对此倒不是很担忧，她理解沁嫔的做法，当然，理解归理解，该有的防备心她是不会少的。因此，她也不会完全相信沁嫔所说的话。

“话虽如此，可也不能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到底你还不是很了解沁嫔，你也别嫌我唠叨，我说这么多也是怕你被骗。”

沈千凝知道，令妃的心是好的：“你不必太为我担心，我跟沁嫔只是互相给对方留条路而已，还没到达成合作的地步。在她表明忠心前，她还是德妃的人，她说的话我也不会全信。”

“如此我便也安心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宫歇着了，可别打扰到你和皇上独处的时间才是。”令妃算了算时间，过会儿帝萧宸也该来了，她还是别在这里打扰二人的好。

“路上小心。”

……

是夜，帝萧宸果然准时来凤栖宫找沈千凝了。

“今日一事朕都已经听说了，不管德妃和你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帝萧宸见到沈千凝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沈千凝还有点搞不懂帝萧宸的意思：她该在意什么？德妃有和她说过什么吗？好像德妃唯一和她说过的，也就只有那些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吧。

“皇上觉得臣妾该把什么放在心上？”沈千凝是真不懂，然而她这话落在帝萧宸耳朵里，却被他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你这么说可是生气了?”帝萧宸甚至还有那么些小激动。今日德妃和沈千凝说了些什么他都知道了，帝萧宸还以为沈千凝这么说是因为她吃了离国公主的醋，已经把德妃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然而帝萧宸的幻想并没能维持多久，顷刻间就被沈千凝给打碎了。只见沈千凝疑惑的挠了挠头，问道：“生气?臣妾怎么都听不懂皇上在说些什么？”

这会子帝萧宸算是明白了，沈千凝哪里是生气了啊，她这是连自己为什么生气、该生什么气都不知道的呢。

帝萧宸还有些小失落，但好在他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摇摇头道：“也没什么，朕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听不懂就罢，你不必深究。”

见帝萧宸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沈千凝就算是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答道：“好，那皇上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朕无事便不能过来看看你吗？”帝萧宸自从知道了沈千凝的真实身份，恨不得一天到晚都看着她呢。

“皇上做什么都是合理的，只是臣妾以为皇上就算再闲，也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沈千凝还是觉得帝萧宸一定有事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