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没想到沈千凝会这么说，她以为，面对皇上的质问，沈千凝还会像以前一样默不作声。谁知她竟失算了，沈千凝这番话，倒是让锦妃没来由的心虚了好一会儿，她侧眸看了皇上一眼，深怕皇上会发现什么异样。

沈千凝一句话，也引起了帝萧宸的注意。他挑了挑眉，看向沈千凝，眼里带着几分探究:“瑶妃这是终于打算替自己辩解了?”

“皇上，臣妾可以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

只一眼，沈千凝便知，帝萧宸这是愿意听她解释了。想想原主，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愿意说，才会被锦妃害死。她可不一样，才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更何况，这皇上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哦?瑶妃有什么证据大可以跟朕说，若是属实，朕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听沈千凝这么说，帝萧宸的兴致算是上来了。以往这瑶妃可是个闷葫芦，什么都憋在心里，就连锦妃这般陷害于她，都不曾辩解过一句。如今这般，莫不是去了一趟慎刑司转性了?

一旁的锦妃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慌神了，连忙伸出手拉住了帝萧宸的胳膊，柔声道:“皇上，您这么说就是不相信初儿了?初儿没有骗您，真的是姐姐她……”

然而，锦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帝萧宸出言打断了，他皱眉看向锦妃，冷声道:“锦妃，你该知道，朕不喜欢搬弄是非、多嘴多舌的人。”

“臣妾知道了。”帝萧宸一句话，就让锦妃闭上了嘴巴。在帝萧宸看不到的地方，锦妃狠狠地瞪了沈千凝一眼，那眼神，就像淬了毒一般的阴狠。

沈千凝直接无视了锦妃，对着皇上又行了一次礼，这才说道:“皇上，锦妃小产那日，叶太医曾说是因为麝香所致对吧？”

“确实。”帝萧宸点点头。

“姐姐，事到如今你又提这些做什么?这不是故意戳妹妹的痛处吗？”锦妃这会儿已经是泫然欲泣。

“锦妃妹妹，我姑且称你一声妹妹。当初，妹妹你说是我故意在你殿中点上麝香害你流产，我说的可对？”

沈千凝这话，倒是把锦妃给说愣了:“姐姐，你这么说是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那妹妹你怀孕期间，我是不是每日都有去看你，且常常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沈千凝这镇定自若的模样全都被帝萧宸看在了眼里。

明明穿着囚衣，身上还带着血，看上去该是狼狈不堪才对。可不知为何，帝萧宸从沈千凝眼里看不到一丝狼狈，有的只是淡定从容。

锦妃不明白沈千凝问这些到底想干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道:“这，确实是这样。”

“那就对了，妹妹你说我故意在你殿内点了麝香，想要害你流产。可我日日去你殿内，若我想要害你，岂不是也害了自己?要知道，这麝香对女子的伤害可不是一点半点。”

锦妃一听，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又走到沈千凝面前，和她对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姐姐你是因为嫉妒，才会做出那样的错事，可你也不能为了替自己辩解就找出这样牵强的理由来啊。若是你本就打算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来害我，那又该如何？”

“哦?若是我说你殿内根本就没有麝香呢？”沈千凝锐利的眼神直逼锦妃，她可是看过剧本的人，那本书里，锦妃流产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麝香。而且书里还写了，原主可是对麝香过敏呢。

“姐姐，这种话怎能乱说?你不能因为想替自己开脱就说这种话来陷害妹妹啊！若不是因为麝香，我又怎么会……”锦妃说着，竟是又哭了起来，她想要借此得到皇上的怜惜。

只可惜，一旁的帝萧宸并没有像锦妃想的那般上前拥住她。他的目光，全都被沈千凝给吸引了，一双眼睛到现在都还黏在沈千凝身上。

“瑶妃，你接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如果说先前帝萧宸只是对沈千凝的变化感到好奇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是欣赏了。这样沉着冷静的女子，倒是少见。

“回皇上，妹妹是因何小产的臣妾不知，但臣妾可以发誓，绝对不是因为麝香，妹妹的殿内也绝不可能有麝香。”沈千凝的面色还是那样平静。

“瑶妃，你可有何证据证明?”帝萧宸眼底的兴致越发浓厚了。

“因为，臣妾自幼便对麝香过敏。”

沈千凝一句话说完，锦妃的心脏便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我都不知道你对麝香过敏，这绝对不是真的！姐姐，你可不能为了脱罪就这样胡编乱造。”

“妹妹，你可别忘了，我们同父不同母，你的母亲是父亲在我母亲去世一年后才娶回府的，而我早在半岁时便有了麝香过敏这事儿，此后我一直小心，别说熏香，就连香囊也未曾佩戴，便再也没有出过事。你又如何得知此事?”

话落，锦妃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她看向沈千凝，眼底带着不甘:“我从未听父亲提过此事，姐姐你一定是在骗妹妹对不对？”

“皇上，您大可以让人拿麝香过来，到时候一试便知。臣妾只要沾染上麝香，不出一刻，便会全身起红疹。”沈千凝这番话底气十足，更是给了锦妃致命一击。

“好，就按瑶妃说的做，李盛德，你去吩咐人准备麝香。”帝萧宸大手一挥，答应了沈千凝的请求。

“嗻。”

李公公很快便带来了麝香，吩咐人在殿内点上。果然，刚点上没多久，沈千凝裸露在外的双手和脖颈便起了红疹，还有向脸上蔓延的趋势。

见此，帝萧宸连忙让人熄了麝香:“快把香炉拿走。”

话落，帝萧宸已经先一步扶起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沈千凝:“瑶妃，你没事儿吧？”

“回皇上，臣妾没事。”沈千凝摇摇头，一转眼就对上了帝萧宸深邃的眼眸，她连忙低下了头，往一旁挪了挪。

看着沈千凝的反应，帝萧宸勾了勾嘴角，还以为她这是害羞了，殊不知沈千凝那是怕被帝萧宸看出破绽才躲闪的。毕竟，这具躯壳可是换了个灵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