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麻烦你照顾我，谢了。”

芫华抿唇不语，蜚零虽然离开了，但他走之前早就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句谢，芫华受之有愧。

“不用谢我，我没做什么。”他实话。

樊羽涅也没有争论什么，只是环顾一圈后缓缓地笑了：“这是零的房间吧，他人呢？”

芫华也不意外他能一眼看出来这房间的主人是谁，这两个人之间的那点事他也管不了，因此只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他走了，离开这里，离开你。”

樊羽涅神情微微一僵，片刻后似乎是不相信一般问：“你什么？”

他似乎是想笑，可是只有芫华看到了，这个表情是有多么惨烈。

芫华顿了顿，还是重复了一遍：“他走了。”

“为什么？”樊羽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为什么呢？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蜚零还是要走。

他不是过了吗，别人不给的自由他给，什么都可以给的。

为什么最后连留在他身边都不愿意。

芫华没有把那句“因为他要的是你的心，你能给吗”出来。

他在成全蜚零最后的体面。

“所以呢？”芫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为什么会被追杀？”

还是被一群巫师。

“我，拿了他们一样东西。”樊羽涅到这里，忽然哽住了。

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芫华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的下文。

爱却走了进来：“你拿了什么？”

樊羽涅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怎么？

那是能够将一个人身上受到的伤害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符咒？

呵。

真是蠢到家了。

那个人一走，他所有的行动都成了毫无意义的事情。

可笑又可悲。

爱把手上的托盘放下：“吃饭吧，吃完好好睡一觉，人家是去享福了，你还不允许了？”

闻言，樊羽涅果然就没有那么垂头丧气的模样了：“你真的？”

眼中都泛起了光芒。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会很高心。

他做的一切，原本也是因为自己亏欠对方良多，才想要弥补。

可是如果对方离开之后，会过得更好，他当然乐见其成。

“当然，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爱淡淡地。

樊羽涅想想也是，瞬间就轻松了。

心中只是有些埋怨蜚零，走之前也不知道跟他打个招呼。

但是忽然又皱起了眉头：“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他怎么什么也没带走？”

芫华看着这样的樊羽涅不知怎么心中发寒，还有些许酸涩。

他带着些报复的心思开口：“他这里的记忆不怎么愉快，以后就是全新的开始了，所以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必要继续留着了，要彻底告别才好。”

看到樊羽涅的黯然，芫华忽然觉得悲哀。

这真是一场无趣的较量。

他忽然很想见到芸香。

他想要抱一抱芸香，亲吻她的唇瓣。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莫名的沉闷。

然后他就听到樊羽涅：“或许，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