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的气氛，只能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不过要这么说也不完全是。

凰觉得，这两者之间，反而是地灵在单方面嘲讽记恨凌霄。

最奇怪的是，凌霄似乎完全没有计较的意思，反而纵容着它的不敬。

听它的意思，它一直蜗居在这间小小的草房里，似乎是在守护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或许除了它自己和凌霄，就没有人知道了。

听凌霄叫它，是阴平的“xing”，凰后来还是从翻阅了无数村志，才知道这应该是星辰的星。

在一本残破不全的村志上，她看到，这座房子原本的主人，是对恩爱夫妻，一个叫月，一个叫星。

凰在那个屋子里，也的确感受到了另一道灵的气息，只是极其微弱，似乎是在沉睡。

那多半，就是月了。

从两人的对话里，似乎他们之间这种复杂的关系主要与第三方有关。

两人没有说到这个人的名字，只是用ta来代替，至于究竟是男的女的，还是干脆非人类，凰无法确认。

只是，似乎凌霄与这个ta关系匪浅，而且就凰的判断而言，这两人的关系极其暧昧。

多半是有过些什么风花雪月的曾经，当然，她也不能确定就是了。

而这个星，以及沉睡中的月，似乎就是这个ta养出来的，所以对ta的感情很深。

凌霄似乎做过什么对不起ta的事，不过应该也不是亲手做的，只是间接导致了结果。

也是因此，星十分记恨凌霄，却不曾真正伤害凌霄。

凌霄临走之时，星说。

——你要的天下太平，ta给了，就连你的命，都是ta不顾一切保下来的。你可以对不起ta，我却不能伤害你，因为ta会舍不得。

——人死如灯灭，过往被埋葬，湮灭在时间长河里。

——即便你来了这里，又能看到几分过往的影子？早已是人非物也非，何必自欺欺人，说什么睹物思人？

——凌霄，从此以后，你我不复相见，你也别再来这里，平白扰了我和我夫君的清净。

芸香摩挲着手指，长睫低垂，嘴边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心寒。

“哦？看来，我家弟弟和这位前魔皇的牵扯可真是不小啊。”

玩味的语气，却不知怎的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像是无声的嫌弃。

小爱一脸疑惑，完全无法理解芸香的脑回路。

怎么就突然嫌弃起凌霄来了呢？

“因为凌霄没用。”饕似乎没有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难得放软，他打了个哈欠，就翻过身子，继续睡了。

小爱还是没懂。

芸香淡淡道：“什么天下太平，哪里比得上一世长卿？这小子倒是真出息的，为了所谓的天下，生生将自己的爱情给葬了。”

玉玄明将人往怀里一放，双手环着芸香柔软的纤腰，没骨头似的，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头。

“确实很出息。”他说，“我就不一样了，半点出息没有，怕是负尽天下，也舍不得一个芸儿的。”

芸香噗嗤一笑，她从来没怀疑过安旋复对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