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刻意在等我？”

“你每次回来休息的时候声音总是很轻，哪怕就算是我这次确实是刻意在等你，你都知道，有的时候做一个聪明的人是不是太累呀。”

“是挺累的，但是我体验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觉。”

“那……最近你的工作都很忙？”

“还好。”

“我们当医生的，只要是想忙，是永远没有停下来的那一刻。”

“那你前段时间为什么那么闲呢？”

“因为我想只当你一个人的医生，但是后来才发现，你根本就不需要那样被我特殊对待。”

温沐暖眼皮跳了一下。

这句话似乎有点太过亲昵，搞得她自己都不适应了。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在沉睡的过程中做了一场梦吗？”

“记得。”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猜一下你那个梦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梦？”

温沐暖回想了一下。

好像的确是没有结局。

什么结局都没有，她也就刚看到几年后的他，就直接醒了过来。

说是没有遗憾那是假的，如果要是说太贪恋梦中的人，那样又显得有点太过矫情。

可是事实上，她本来就是个矫情的人啊。

这个是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没办法否认，温沐暖也不想否认的一点。

…

温沐暖：“是的，那个梦没有结局。”

“你希望那个梦有结局吗？”

温沐暖：“人总是喜欢追求一份圆满，但是不圆满才是人生常态。”

“我虽然也很希望追求一个结局，但如果一直追寻不到，那我就不追寻了。”

“所以呢？”

“所以我接受那个梦的结局，也接受那份不圆满。”

温沐暖的话说到这里，冯朋阳突然笑了出来。

“其实你做的那个梦是有结局的。”

温沐暖：“什么意思？”

“只不过结局挪到了现实中了而已。”

“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对我都没太有什么好感，其实我很开心你的这份坚持。”

“但是在某些刹那间，又感觉自己对不起你这份坚持。”

“所以，假如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时间来决定一些事情是否存在和发生。”

“那可能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

冯朋阳像是自言自语，温沐暖根本没听懂他在讲什么。

可是他说梦境的结局搬到了现实中，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结局啊。

现实中的那个少年可能早已不是那个少年，而自己也早已经不是那个自己。

一切真实又飘渺，飘渺又虚无，甚至都分不清真真假假了。

只能得过且过，苟且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

“你梦境的那个人，有没有给你留下美好？”

温沐暖点头。

“有美好，同时也有遗憾。”

“很正常。”

“遗憾是十之八九的事情，避免不了那就接受。”

“相对于你一个人来说有遗憾，相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

“早点休息吧，晚安。”

冯朋阳收回了自己伸过去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温沐暖无论怎么着都有点睡不着，可是听着那边的呼吸声，却逐渐趋向了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