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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亲审

作者:蓼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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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曼卿还没答话,浈阳长公主懒懒地道,“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既然恶心,那就少吃点,像她这样成日吃个没完,自然会吃了吐吐了吃,我也是养过孩子的人,听我的话准没错。”

司月脸色倏地一变,可不知为何,她敢在皇后面前放肆,却不敢给浈阳长公主脸色瞧,只得强忍怒气退了出去。

司月刚走,浈阳长公主冷笑道,“一个下人也敢如此嚣张,真把这皇宫当作他们连府不成?”

皇甫曼卿笑而不语,看样子并不在意,正要命人把连君章送来的菜放在席上,浈阳长公主拦道,“这些菜是连贵妃指名送我的,皇后就许我带走吧?”

皇甫曼卿自然满口答应,又奇怪地问道,“姑母若想吃,在长秋宫中吃也是一般,何必多此一举带回府呢?”

浈阳长公主冷笑一声道,“连贵妃的饭食,等闲之辈哪有这个口福,若是贸然吃下去,怕不吃坏了肚子,可这么好的饭菜,浪费了又可惜,我带回府上给我养的那些猫狗吃,想来它们肠胃硬,必能消受的了。”

扶罗偷偷笑了起来,浈阳长公主还是这个脾气不改,根本不理对方是什么身份,看不过去的就教训。

“姑母是打算把什么东西带回府喂猫狗啊?”

伴随着一句笑语声,跟着一人跨了进来,殿中众人纷纷下跪道,“参见陛下。”

宇文翙赐了众人平身,来到上首在皇甫曼卿身侧坐下,皇甫曼卿本打算给他另置一席,被他摇手拒绝了。

皇甫曼卿见宇文翙来了,对堂内中侍女道,“这里不用人伺候了,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鱼贯走出殿外,只有鸣翠和小云留了下来。宇文翙见状,对皇甫曼卿道,“朕批了一早上的折子,又在翠微宫那里折腾了一个上午,乏得很,借你这侧殿歇息下吧。”

皇甫曼卿忙道,“陛下请便。”

宇文翙起身走向侧殿,众人纷纷起身,却不做声,只有扶罗身后的小云默默地跟了进去。

来到侧殿,宇文翙端坐在一方紫檀木案几前,注视着自进殿后就跪在他面前的小云,沉声问道,“云梦泽,你可知知罪?”

云梦泽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低声道,“罪妇知道,陛下逐罪妇出雒邑,永不许踏入半步,可罪妇竟意图偷偷混入,当真罪不可赦。”

宇文翙见她避重就轻,全然不提老鸨和何先生的事,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却云淡风轻地道,“你只是意图进入雒邑,根本未踏入一步,这原也不算什么大罪,就算要治罪,也是交予刺史府,还用不到来见朕。”

云梦泽依旧低垂着头不做声,宇文翙也沉默不语,双目紧紧盯着她,皇帝亲审,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云梦泽虽然依旧不做声,可手却微微发抖。

隔了好一阵子,殿内依然鸦雀无声,安静地好似掉下一根针也能听到。

突然,宇文翙重众一拍案几,说,“那个绣囊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陛下如何知晓?”云梦泽惊讶地问道,跟着又轻轻叹了口气,“我真傻,自然是甫公子说的。”

“若只是普通的私相授受,朕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可你知不知道,黄炳因为这个绣囊已经被害,连绣囊也被人抢走,若不是朕派人把你送入甫府,只怕你此时也早已是阴曹地府中的一具冤魂了。”宇文翙冷冷地道。

云梦泽唬了一大跳,“陛下说什么,黄炳大哥已经身亡,这,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个肺病缠身的人,从来不跟外界接触,有谁会害他?”

宇文翙不语,紧紧注视着云梦泽的神情,见她的吃惊惶惑不似作伪,遂道,“到底是谁害他,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吗?”

云梦泽大吃一惊,“陛下,陛下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还用不着朕来告诉你吧?”

宇文翙故意把话说的含糊不清,就是想看看云梦泽的反应,果然,云梦泽大声道,“陛下,罪妇冤枉,不过是妈妈在临死前吧那个绣囊交给罪妇,要罪妇无论如何把她交给黄炳大哥,其余的事罪妇真的不知。”

“那个绣囊,你打开看过吗?”宇文翙截断了云梦泽的话。

云梦泽又低下头去,宇文翙不耐烦,又是重重一拍案几,“到底看过了吗?”

云梦泽吓得浑身一哆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看过。”

宇文翙紧跟着问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梦泽沉默了片刻,大约是觉得瞒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回陛下,是几家银号的票据,还有两个猫眼手镯。”

“只有这些吗?”宇文翙故意不冷不热地道。

云梦泽默然了半晌,叹了口气,“还有,还有一张纸条。”

“什么纸条?”

云梦泽似乎是下了决心,道,“是妈妈写给黄炳大哥的,上面写着,母亡,速返,归乡。”

“只有这些吗?”宇文翙还是不置可否。

云梦泽抬眼偷偷打量宇文翙,见她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太相信自己的话,焦急不安地道,“陛下,罪妇所言句句属实,罪妇在哪个绣花里确实只看到了这些东西,并无其他了。”

宇文翙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你可知晓,归乡是何意?”

云梦泽迟疑道,“这个罪妇也猜测过,想来左不过是妈妈觉得危险临近,要她儿子逃回老家。”

“老家?她不是雒邑人吗?”

云梦泽摇摇头,“以前偶尔听她提过一次,她不是本地的,只是小时候随父母来雒邑讨生活,就一直留在此地嫁人生子。”

“那你知她老家是哪里吗?”

云梦泽依然摇摇头,“回陛下,罪妇就只听过一次,老鸨这个人,极少提及自己的事,似乎,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别人。”

宇文翙听她说话有了玄机,忙问道:“防着别人,你为何这样说?”

云梦泽皱着眉头凝思良久,才说道,“这个罪妇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她在语莺斋特别喜欢打听朝廷上的事,可是别人问到她的事,她就顾左右而言他,好像特别不愿意提自己的事。”

宇文翙顿了顿,又问道,“她常离开语莺斋吗?”

这次云梦泽倒没有迟疑,几乎立刻就答道,“她是常离开,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毕竟她还有个儿子,身体不好,那么大了,又不肯成亲,她作为母亲,放心不下常回去看看也是有的。”

宇文翙奇怪道,“黄炳不肯成亲,为什么?”

“是啊,邻居前前后后给说了多少姑娘,都不答允,后来还放话,说这一生都不会再娶亲。我们都觉得诧异,也劝过,可他说自己身子虚,也不知何时就会见阎王,不愿耽误姑娘的一辈子。妈妈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宇文翙不置可否,只是问了一句,“你觉得这是他的心里话吗?”

云梦泽似乎对宇文翙这么问很是奇怪,却不敢多说,只得答道,“应该就是这样吧,否则好端端的为何不肯娶亲,就算他身子不好,无法挣钱养家,可妈妈给他置下不少地,就算每年收收租子也尽够了,而且不少姑娘私下都是愿意的。”

宇文翙沉默下来,前前后后思考云梦泽的话,一时之间,整个殿里又悄无声息地寂静了开去。

突然,宇文翙厉声问道,“何先生又是谁?”

云梦泽被唬了一大跳,浑身哆嗦不止,战战兢兢地道,“不知陛下指哪个何先生?”

宇文翙冷冷地哼了一声,“何必明知故问?”

云梦泽筛糠似的颤栗个不停,“陛下,来我们语莺斋的客人中,有不少姓何的,不知陛下说的这位何先生姓甚名谁?”

宇文翙冷笑一声,“朕给你提个醒,老鸨常见的人中有一个何姓人,他到底是谁啊?”

“妈妈?”云梦泽看似一片茫然,过了良久,还是不得要领地摇了摇头。

宇文翙哧了一声,“嘴巴是挺硬的,难怪老鸨这么信任你,连临终之物都交予你。”

云梦泽见宇文翙的话不阴不阳,偷眼看他也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心中不由甚是害怕,登时叩头如捣蒜,“陛下明鉴,罪妇确实不知陛下说得是谁,罪妇绝不敢隐瞒任何事。”

宇文翙没再为难她,又问道,“那个绣囊,老鸨是怎么交到你手上的?”

这次云梦泽倒是回答得很快,“回陛下,罪妇在雒邑城外有一栋宅子,被逐出雒邑够就一直在此居住。那天妈妈突然找上门来,神色慌张,交给罪妇那个绣囊,说无论如何要我交到黄炳大哥手里,然后就走了。”

宇文翙突然笑了起来,云梦泽迷惑不解地停止了回话,就听宇文翙不屑地道,“谎话就算不能说的天衣无缝,至少要能自圆其说,你不是跟阿君说,绣囊是老鸨临终前交给你的么,怎么她还有力气跑到你家里去呢?”

云梦泽满面通红,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罪妇确实撒谎了,只是这是妈妈要罪妇告诉黄炳大哥的,说只有这样说,黄炳大哥才会死心,不会再在雒邑城死等。”

“那这么说来,劫持你的那两个人也不是你说的那般,是个私营勾栏院的打手?”宇文翙紧追不舍地问道。

云梦泽原本涨的通红的脸庞突然煞白,“是,陛下说的是,那两个人到底是谁罪妇也不知晓,只是罪妇隐隐觉得跟妈妈有关,罪妇怕报官之后,罪妇被追责事小,弄不好妈妈被人所害,是以撒谎阻止皇甫公子报官。”

宇文翙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了她半日,冷酷地道:“云梦泽,你所言不尽不实,朕亲自审你,只是想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愿意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朕自会把你的罪名全部赦免,可惜你还是在跟朕玩花样,你一个女子,不会真的想去试试大周的刑部天牢那诸般酷刑吧,还是想去暴室常常精奇嬷嬷那死人嘴里也能挖出东西来的手段?”

云梦泽大惊失色,连连求饶,“陛下,罪妇不敢撒谎,罪妇所说都是事实,求陛下千万别把我交到刑部或是暴室,那罪妇还不如直接自尽算了。”

宇文翙冷笑一声道,“进了那样的地方,只怕想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了。事到如今,朕就是想问你一件事,那个何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云梦泽眼神飘忽,双手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襟,似乎是下不了决心,过了好久,豁然抬头,道:“罪妇确实不知陛下口中的那个何先生到底是谁。”

不出意料,宇文翙的脸色倏然一沉,云梦泽紧接着说道:“只是罪妇无意中曾撞见过一次妈妈在雒邑城外私下见一个浑身黑衣,蒙着面的男人,罪妇不知陛下指的是不是此人。”

宇文翙脸色沉静如水:“说下去。”

“那大概是十年前了,那时罪妇刚进语莺斋没多久,有一次在街上看见黄炳大哥,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可见他鬼鬼祟祟地似乎在跟踪什么人,一时好奇,一路跟着他出了雒邑城,来到官道上卖大碗凉茶的铺子。

那铺子后有一处小院子,我看见黄炳大哥绕过那茶铺子,蹲在那屋子角听着,可没听多久,就被屋子里的人开门抓了进去,虽然速度很快,罪妇看见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身形瞧来应该是个男人。

后来没过多久,黄炳大哥和妈妈一道从那屋子里出来,妈妈满脸惊惶之色,倒是黄炳大哥一脸无畏,两人又一道回了雒邑城。”

“那何先生有没有发现你跟踪?”

云梦泽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罪妇跟的并不是很近,而且一直躲在一棵树后。其实罪妇真没想知道黄炳大哥到底在听些什么,只是想等他跟踪完后上前吓他一吓,取笑一番。那时罪妇不过才十六岁,少年心性,若换成现在,只怕转身就走,绝不多管闲事。”说完,又是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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