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息自然不会给宁芜任何好脸色。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无论她是真的知道错了还是假的错了，她冷笑一声：“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我屋中的那些砒霜，是不是你给的！”

真正的宁息连门都没出过，屋中的丫鬟都不是自己的人，人生地不熟，在哪里弄的砒霜。

当时的宁息犯蠢，让月环出去寻的药。

一般的药铺，都不会卖太多的砒霜出去。

能毒死人的分量，只能同时在几家药铺合买，才能买到。

段氏突然听她提起此事，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问：“息儿，你在说什么？”

“娘，你觉得我哪里来的砒霜把自己吃死！”

段氏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向了宁芜。

她多希望，此事不要是宁芜干的。

她当时也有过怀疑，怀疑自己的女儿哪里来的砒霜。

女儿出事了之后，她料理了三省斋里面的好些人，通通的拷问过也没结果，最终全部打发了出去。

有了宁芜之前对宁息做的事情，段氏也有些惊疑不定了。

宁芜的身体微微颤抖，猛然睁大了眼睛，然后扭身，对着宁息跪了下来，低头沉声道：“是我做的，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打要罚，或者给我喂砒霜，我都认了！”

她手脚不干净，若是下功夫去查，肯定会查到她的身上。

自己已经身上满是泥点子了，再抖点上去，也没什么了。

一次把所有的泥点子都抖在这件衣裳上面，她再换一件衣服就是。

总不能等到自己换了新衣，再抖落上来。

段氏往后退了一步，惊骇无比。

眼前的女儿，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行为，一点儿都不像是诗书传家的高门之女，充满了各种阴私算计，歹毒心肠。

她的身上流着的是赵氏夫妇那样人的血，难道就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更改的吗？

无论是她花费多少心思，用什么样的教育去培养她。

看见两个人都不说话，宁芜咬牙，继续道：“我是真的知错了！”

“知道了！”宁息淡淡道。

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宁息浅笑，问：“娘，您现在还觉得女儿这样做过分吗，她可是一开始就要了我的命呢！”

段氏失语，望着宁息似乎没有继续要计较的样子，好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母亲了，我做不了你的母亲，明日我会去通禀族长，把你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出，我也会送你去鸿安书院，以后你有什么造就，通通与我无关……”

说完之后，看着泪流满面的宁芜，终究还是不忍心。

“你若出嫁，嫁妆也有你一份！”

“母亲……”宁芜扑过去，想要抱住段氏的腿，但是段氏却往后退了一步。

宁芜怔然，愣了许久，对着段氏扣头道：“多谢母亲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无论如何，您都是我唯一的母亲！”

段氏也眼泪花花的，撇过头，不去看她，带着宁息走了出去。

面对宁芜，她有许多的不忍心，但是面对宁息，她就严厉了许多。

她绝对不允许宁息沦落成为下一个宁芜。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许先生请辞了，但是书还是要读的，我回头托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西席先生，再请一个来，读书使人明智，万万不可做糊涂事！”

宁息拿出之前许川的推荐信给段氏看了看，低声道：“许先生推荐我去做杜端杜先生的学生，我过两日就带着礼去拜访杜先生！”

听见是杜端，段氏的眉头舒展开来，也露出了一两分喜意。

“若能成为杜先生的弟子，那就是你的造化，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了！”宁息笑嘻嘻的把住段氏的臂膀。

但现在刚刚经过了宁芜的事情，段氏心情低落，笑容也只是转瞬即逝。

宁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对于段氏，她是真的满怀愧疚。

宁芜鸠占鹊巢，她又何尝不是。

她反手握住段氏的手，柔声道：“等过两日，祖母的病好了，我们去大慈恩寺拜拜，也顺道出去走走，别的不说，求个心安！”

“好！”段氏点头。

她要把宁丘送去幽州的事情，被宁丘知道了，这两日也整日闹腾着。

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十分的疲累。

儿女们都这样，让段氏不由有些怀疑自己。

养不教，父母之过。

这其中，她也有很大的责任，不能只怪宁未远一个人。

她心事重重，宁息知道她一时放不下，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看着段氏眉心略微舒展开了一些，才放心的离去。

至于樊氏那个老不死的，谁爱伺候谁去。

李氏不是挺殷勤的，这两天就天天带着宁进在樊氏的面前晃悠。

她素来说自己是最疼宁芜的，现在宁芜出事了，她却是第一个想要夺走樊氏对宁芜的宠爱，实在是好笑。

对于府中的内斗，宁息没心思参合进去。

她回了三省斋，看着屋中的人，勾了勾唇角，现在她总算能够大刀阔斧的收拾收拾自己的院子了。

她让宁娴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了院子里面，给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坐在檐下，就望着他们。

五月的天越发的热了起来，过两日就是端阳节。

院子里面四处都撒上了雄黄粉，挂上了艾草。

宁柔和宁娴最近在这里得了不少好处，已经收了心，老老实实的跟着她。

虽然同样留着宁家的血，但是嫡庶分明，如同天堑。

现在跟着宁息，只要听话，就能凑出好些身家。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突然被这样叫到这里晒太阳，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下面就有人不耐烦了。

这三省斋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樊氏的，立刻给宁息摆起了脸子。

“六姑娘，你就让我们这样干站着，耽误我们干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宁息抿了一口青鱼递过来的绿豆汤，反问这个说话的婆子。

她微微偏过头，打量着眼前的婆子。

“我宁府刁奴当道，都是这般说话的吗？”

那婆子撇了撇嘴，当即反驳道：“六姑娘你这红口白牙的，就诬陷我们，我们老老实实做事，有什么不对了！”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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