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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一切！随着大雪纷飞，在墨雪渊面前重演着，那一天，楚国的天，也是这样的明媚，可是雪花落下时分，天空逐渐变得阴暗了起来。

她安静的躺在十里亭外的雪地上，她的一席玄白，身上布满了血迹。

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安静的躺在雪地中，看着干净澄澈的天空，嘴角浅浅的扬起一抹微笑。

她笑了，如同从前一样，如同在战火中一样，如同曾经站在楚煜身旁的时候一样，可是她的笑，却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让人悲伤。

雪花，还是飘落着，飘落在楚国的大地上，她浑身嗜血，她的身旁，尸横遍野，都是楚国禁卫军的尸体，这些人，曾经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人。

曾经楚煜告诉她，让她训练这些人保护楚国的安全，她不想要保护楚国的安全，她至始至终都只想保护楚煜一个人。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曾经亲手训练的禁卫军，居然毫不留情的向她扑来，抱着让她必死的心。

那一刻，她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墨色发丝铺散在雪地中，她玄白的衣裳沾满了自己和禁卫军的血迹。

雪花渐渐落下，打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她缓缓闭上的眼睛，洁白的大地被鲜血覆盖，如同地狱中绽开的红莲，闪烁着来自地狱的光芒。

一切！好似从那个时候结束的，可！又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墨雪渊缓缓闭上眼睛，大雪纷飞，打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她一席白色貂裘，站在来国的城墙之上，高贵优雅，她的身影，仿佛来自九天的神，高傲冷漠的看着这个世间，睥睨天下，俯视着芸芸众生。

“已经是冬天了，我记得，你是不喜欢冬天的。”

身后响起温柔的声音，墨雪渊缓缓睁开双眸，她并没有回头，而是看着来国被大雪覆盖时候，一片洁白的景象，嘴角浅浅上扬。

“是啊！我曾经是不喜欢冬天的，其实，现在也不喜欢。”

墨雪渊回答着身后的人的话，身后的人来到墨雪渊身旁，他和墨雪渊有着身高上的距离，并不是因为他比墨雪渊矮，而是因为他坐在轮椅上，所以才和墨雪渊不一般高。

“三里桃林的花，现在应该还在盛开着！”

身旁的人，再度开口，好听的声音，阳光暖洋洋洒下，洒在他的脸上，如同天使一般好看的容颜，他看着她的侧脸，嘴角浅浅扬起一抹温馨的笑容。

听到他的声音，墨雪渊只是冷笑了一下，似乎对于他的话语感到那样的可笑，带着嘲讽之意。

“那里！你不配提及！”

墨雪渊淡淡开口说道，声音寒冷如冰，没有一丝温度，墨雪渊转身，抬眸看去，身旁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凉羽。

凉羽抬眸，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嘴角浅浅扬起了好看的笑容。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良儿！’

凉羽看着墨雪渊缓缓开口，眉眼弯起来，好看极了，这是墨雪渊见过除了澜倾遗之外最好看的男子，他是这个大陆上除了澜倾遗之外最好看的男子。

是的，墨雪渊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男子有着天使般的容颜，也有天使般好听的声音，可是这个男子，曾经伤害过良儿，不止是简单的伤害，而是背叛，见死不救的背叛。

墨雪渊看着凉羽，大量了坐在轮椅上的凉羽，倾国倾城的嘴角冷冷勾起一抹浅笑。

“这里是来国，你来这里，就不怕吗？”

墨雪渊看着凉羽，倾国倾城的容颜，没有一丝波动，同样的，也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寒冷的看着他，好似看着敌人一般。

凉羽如今就是墨雪渊的敌人，当他选择保护墨未莲那一刻开始，他便是墨雪渊的敌人，当他选择站在楚煜身后对付墨雪渊那一刻开始，墨雪渊便和他再也没有过往情谊，更没有任何交集或者交情可言。

凉羽抬头看着墨雪渊，夕阳打在她墨色发丝上，她无论寒冷还是淡漠的样子，都深深的印在凉羽心里。

“为了你，无所畏惧！”

情话谁说都是好听的，若是在从前，墨雪渊不知道凉羽背叛良儿，遇到凉羽的时候，凉羽如果对墨雪渊说这番话，墨雪渊也许会感动。

可是如今，墨雪渊嘴角勾起一抹狠厉。

“你以为你说这些有用吗？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弥补你曾经背叛良儿的事实，一个背叛者，你有什么资格谈你为了她。”

墨雪渊可不会认为凉羽说这番话是出自真心，若是墨雪渊相信了凉羽，那才叫做可笑。

“良儿！我！”

凉羽想要解释，可是墨雪渊丝毫不听，墨雪渊扭过头，淡淡的看

着来国皇宫中来往巡逻的士兵，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别叫这个名字，我说了，你不配！”

此刻的墨雪渊就连看，都不愿意去看凉羽一眼，她给他的只有冷漠，只有寒冷，只有仇恨。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居然会真正爱上澜倾遗。

可是如今他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这般对我冷漠？我想要带你回三里桃林，想要过回从前的样子，好不好？”

凉羽带着祈求，带着卑微，这还是第一次墨雪渊看到凉羽的卑微如此，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墨雪渊一人才能够让这个曾经高傲的男子低下头来祈求她。

也许，只有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才能够让凉羽如此卑微到底，如同尘埃一样。

“三里桃林！凉羽，你认为，你若是回去，你对得起师傅他老人家吗？当初师傅一心培养你，想要让你继承师傅的衣钵，想要你守护着灵谷，守护着三里桃林，可是你呢？

是外面的世界太过繁华，迷了你的眼，还是金钱和势力让你得到了优越感，你当初离开了灵谷，背叛了师傅，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回去？”

墨雪渊听着大肚子，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过于波动，可是想起这些，想到凉羽对三里桃林的背叛，墨雪渊无法原谅他，也不能够原谅。

“是我的错！我不该被这个世界的权势利益迷了眼，是我的错，不该背叛师傅，也不该离开你，我现在知道错了。

澜倾遗已经死了，良儿，我现在只想要带你回去，我们回到灵谷，回到三里桃林去，好不好？从此我们远离纷争，远离世俗，远离这些权势争夺，好不好？”

墨雪渊转身，看着凉羽，浅浅一笑，绝世容颜笑起来，美艳倾城，沉沦了几世的寒冷，顷刻间，好似将周围的一切都冰封了一般。

就连凉羽轮椅旁的雪花，都凝结在了空中，只有凉羽一双眸子，看着墨雪渊充满了错愕。

“妄想！这辈子，师傅不可能原谅你，我也不会原谅你，当初可以眼睁睁看着我死，如今，也该是让你尝尝背叛师门的下场了！”

墨雪渊说着，走到凉羽的轮椅旁边，凉羽睁大了眼睛，只见墨雪渊纤细的手，轻轻拍在凉羽肩膀上。

凉羽睁大了眼睛，看着墨雪渊离开的痕迹，许久只有他才反应过来，可是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再重新站起来了。

“主子！主子！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墨未莲慌忙来到凉羽轮椅身旁，看着一动不动的凉羽，开始慌了。

凉羽抬起头，看着墨未莲，一双眸子，终于不再寒冷如冰，而是渐渐变得暗淡。

“我们回去吧！”

凉羽的声音，再也不像方才那般好听，他的声音，顷刻间变得沙哑，好像秋风吹过之后的样子，干涸，沙哑，再也没有了天使的温暖，也没有了天使的温柔。

墨未莲睁大眼睛看着凉羽，不敢相信方才凉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子。

“主子！你的嗓子······”

墨未莲震惊的看着凉羽，睁大着双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凉羽低下头，天使般的脸上蓦然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这是师傅对我的惩罚，当初他给我的一切，现在，他都要要回去了，走吧！回去吧！”

凉羽的声音变了，再也不温柔了，可是他的心，却蓦然变得温柔，墨未莲愣愣点头，推着凉羽的轮椅，两人没有任何人阻拦的离开了来国皇宫。

凉羽抬手，搭在墨未莲手背上，墨未莲看着自己手背上修长的手，顿时感到内心一阵暖意，这一刻，墨未莲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凉羽回头，看向来国皇城之上，玄白的身影，帝王威严，屹立在城墙之上，她眉眼如画，倾国倾城，笑起来的时候，绝代风华，她曾经是他心里最难以忘记的人。

也是他倾尽此生，想要得到的人，只是，他做错了事情，走错了路，失去了她，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待在灵谷，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替她当下所有的雨雪风霜，替她当下所有的厄运灾难，和她在一起守护着灵谷，一生一世。

可惜，如今的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臃肿的身体，她清冷的双眸，还有她冷漠的气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墨未莲只是知道凉羽失去了好听的声音，只是知道了凉羽见过墨雪渊之后，整个人好像变了，可是凉羽没有告诉墨未莲，曾经在这个大陆上唯一一个能够和澜倾遗匹敌的人，从此失去了能够和澜倾遗匹敌的资格。

墨雪渊轻轻搭在凉羽肩膀上的那一刻，她亲手，废了凉羽的武功。

骄阳洒在他天使般的容颜上，他浅浅闭上双眸，感受着大雪袭来的寒冽，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良儿躺在雪地中，双眼通红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