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擂台格斗

擂台之上，狐面兽人颓势渐露，全力释放能量甩出绒尾，欲求以排山倒海之力，一击挫败金角牛鼻的修罗。

牛鼻修罗挥出两弯强健的手臂，双臂交叉青筋暴起，抵挡狐兽的甩尾。

“嘭！”空气震荡，狐兽重心不稳，踉跄摇晃。牛鼻修罗见机，另外两臂张爪疾袭，紧扣狐身细腰，狐面兽人瘫软，眼中充满绝望。

擂台北面裁判台，一位主判迅速跃至擂台，挥起角旗打个交叉，示意胜负已分，本场格斗终止。大声宣告：“积雷府牛魔王胜！”

“哈哈！”牛魔王放松四臂，伸出粗壮的手指，挑起蛇形兽人的下巴：“玉面狐，本君威武否？嫁是不嫁？”

“奴妾愿侍奉大人，誓死相随。”玉面狐展现娇柔，额首倚靠牛魔王胸膛。

“好！”主判鼓掌道：“恭喜牛魔王再娶美妾，祝你多生贵子，为我修罗众再添兴旺。”

台下男性修罗羡慕不已，女性修罗也不失礼貌，族人娶新媳妇总是喜庆之事。虽然兽族是下界种族，但是修罗娶兽人，早已见惯不怪，大片掌声，如雷贯耳，其乐融融。

尼古拉一边拍掌一边问道：“修罗可以娶很多妻妾吗？”

“为什么不可以？”绫香没有地球人类现代文明的婚姻观念：“只要你情我愿，男的可以妻妾成群，女的也可以丈夫一箩啊。六界之中，除了精灵界奉守一夫一妻制度，哪界有这规定？”

地球的古埃及和古欧洲，是最早对发生婚外情的人，进行惩罚的国家，但局限于道德层面。后来，基督教通过法律，规范“一夫一妻制度”。

但是，那只是在地球，浩瀚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宇宙生生不息，物种繁多，各有心智，各有进程，虽然文明制度各不相同，但是万众归一的面对同一个问题，生存和繁衍。

神族，最原始的种族，早期只有繁衍的本能和生理欲望，完全没有婚姻概念。随着宇宙的完善，人口增长，形成社会，诞生文明。所以，早期的神族，兄妹姐弟、父女妻儿，**之事娄见不鲜。现时各个宇宙，仍有许多物种，因为种族稀少、环境限制，以此方式繁衍后代。

精灵族，是始巨人死后，幻化而生，从一开始，族众便很庞大。始巨人，是创始者随手而出，不像始真神，创世者并未刻意赋予七情六欲。所以，精灵族，继承了始巨人相对单纯的秉性。成为六界之中，品格最为端正无欲、刻守中立的种族，奉守从一而终的繁衍准则。

修罗族，其实是创世者污垢而生，神非神类，喜杀好战。历经内战和两界之战后，族众骤减，从此正视和平、珍惜生命。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战斗种族，从未婚姻是否公正，只有崇武敬强的思想。强者，丈夫、妻妾一大堆，没人觉得不妥。弱者，自求多福。

人族，由神族而创。七情六欲一个不差，心智随同神族。六界之中，神族和人神是心智最为复杂的种族，最是吃饱撑着，没事找事，无聊找聊的族众。一方大陆之人，一夫多妻，男权女卑；另方大陆之众，立制“一夫一妻”，呼吁男女平等；有权有势者，屋内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寻常百姓家，出轨婚姻，偷腥采杏寻找刺激；还有剩者，泡面手纸加上岛国动作片，撸管度日。

鬼幽族，远古战争时期，修罗族创生的种族。大战之后，创世者维系宇宙平衡，将其划成一界，成为六界六道的轮回道之一。许多方面，与修罗族无多差异。

兽族，万兽之族。生活方式、文明程度依然原始，交配生育，完全是生存本能。跟他们谈婚姻制度，一是没兴趣，二是理解不了。

尼古拉虽然在《空间记》了解过各界概况，但是，很难接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感情：“那还叫爱情吗？”

“爱情是爱情，繁衍是繁衍。”绫香指指台上的牛魔王和罗刹女，你瞧他俩：“王八看绿豆，对眼就行。”

“或许蛇兽是想在修罗界找个依靠，不是真爱。”

“那又如何？种族不繁衍会灭亡。双方各有所需，只要条件合理，为何不能交换？”

“爱情怎么能是交易。”

绫香捏捏尼古拉的胳膊：“真是死脑筋，我又没说他们一定是爱情。牛魔王五大三粗的，你指望他用脑子谈爱情？估计他只喜欢用下半身谈欲望吧。”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一针见血。”

绫香如实说道：“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爱情，在一界都是奢侈。你以为个个都像我，这么傻的爱着你啊。”

女孩的爱，毋庸置疑。如此美丽绝伦，活泼开朗的女子，热情奔放的爱，如何招架？推得掉初一，避得过十五吗？

尼古拉与安普莎相爱，就算喜欢绫香，也不能去爱绫香，再一次选择逃避话题：“这场架打完了？我们要上吗？有什么规则？”

绫香三番四次，有意无意的暗示尼古拉，自己并乎他心中还有别的女孩。可是，每次话到动情之时，男人总会刻意回避。她甚至觉得男人思想保守迂腐，但是，正因为这份重情专一的执着，才是亚杜尼斯的性格。一个人，爱至疯狂，会包容再包容，能妥协再妥协，去痛苦的，对方爱上自己。

“你站上去，自然有人挑战，立下赌注就可以开始。”绫香虽然忌怨尼古拉爱着别人，但是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强颜欢笑：“加油哟，亲爱的。”

尼古拉非常清楚，绫香在无怨无悔，默默自己的爱，但他过不了自己那关。能推一时算一时，能避一刻是一刻。脚底一蹬，翻身上台。

擂台前排，正有一人，尼古拉许久。眼见尼古拉抬脚之时，立即做出反应，几乎同时，两人各自落定擂台东侧、西侧，对视相望。

尼古拉端视一同上台之人，是个精美的少年。不高却是均称，棱角分明的脸庞光洁白皙，碧绿的眼睛闪动精灵的光泽，双眉粗密，鼻梁高挺，唇形，全身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质，真是一位精美的少年。

牛魔王见其二人已经上台对擂，不再得瑟胜利的喜悦，霸气的抱起玉面狐，欢快的跳下台。从擂台底阁，取回自己的兵器混铁棍，顺便拿起玉面狐的软剑。挤个位置，观看下场格斗。四只手臂还真是好，双手怀抱佳人，还有两只手可以干点的事，比如，什么什么的什么，自由想像。

主判高举角旗，垂直下滑，表示新一场格斗可以开始，然后踏步一跃，离开擂台。

擂台之上，独留二人，精美少年灵动着尖尖的耳朵，抱拳礼问：“在下沙拉曼德教阁下今世尊名？”

“今世？”尼古拉眉头微皱：“几个意思啊？”

台下的绫香得意的喊道：“小精灵！他这世叫尼古拉，是亚杜尼斯的转世。”

“亚杜尼斯”四字一出，全场哗然沸扬，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肃然起敬，眼光聚焦尼古拉。更有一些只能望其背影者，想要挤到对面，一睹尊容。

修罗族众，老一辈的，当然熟悉这个名字，后一辈的，也常听长辈，传诵着亚杜尼斯的传奇故事。至于现场，哪些是老？哪些是少？我是分不出，你分得出吗？

尼古拉手心涔汗，顶着前世的光芒，在大庭广众下格斗，压力好大啊。

沙拉曼德淡然自若：“我们赌什么？”

“我们两个大男人，赌以身相许肯定不合适。”尼古拉坦白道：“我身无分文，还真不晓得赌什么。”

“咚！”一个肩包落在台面一角，绫香早有准备，靠近擂台打开包包，抖出一堆价值连成的金银珠宝，说道：“赌钱呗。”

众人喧哗感概，这家人真是有钱，随手一扔，便是能买下整条街的财富。钱财这东西，不管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都是好东西。

尼古拉目瞪口呆，小丫头这么有钱，这是傍上富婆的节奏。

沙拉曼德淡然一笑，掏出两枚玻璃球：“赌这个吧。”

场下观众，不明平凡无奇的珠球是为何物，都觉得远不如真金白银来得晃眼。修罗界的常识，打架必须要有赌注，赌注越大，越是刺激，双方才会竭尽全力。如果用小孩子戏耍的玻璃球为注，能打出什么？台下嘘声四起，很是失望。

尼古拉若不是见到沙拉曼德手中之物，几乎忘记，灵叟赠予的喜爱之晶和欢乐之晶。伸进腰囊掏了半天，有些尴尬：“这……这个，本来也是挺大的，不知怎么小了一大半。”

“无妨。”沙拉曼德应战状态。

尼古拉大喝一声，劈出奔雷一掌，激荡的掌风刮的人隐隐做痛。

“好！”沙拉曼德大赞，摆手一推，化解攻势，而后手腕一转，挥拳钻向尼古拉腰腹。

两道人影在叱喝声中拳来脚往，相持百十个回合，不分上下。

尼古拉在修罗界的几个月，念念不忘安普莎的情爱，也心系她的灭族之仇。每日，勤学苦练战术秘宗，加上绫香点拔指导，战技突飞猛进。如果小不点是圣龙，自当成为，正儿八经的圣龙骑士。现在，竟然僵持不下，可见对手亦非等闲之辈。

沙拉曼德轻灵的避挡进攻之后，经常极快的反击。交战时，全身莹动浓郁的火红光泽，可见，体内幽灵之气深蕴。

“嗖！嗖！嗖！”尼古拉施展巨蟹残相，移动身形，布下荼灵、摄魂之气。忽近忽远，弹射指气，击向对方三十六处死穴。沙拉曼德移形闪避，转阴换阳，融合迷气。尼古拉见其无瑕进攻，拉出一段距离，砸出两记直拳，二十七道碧绿激光撕裂空气，刁钻疾袭。

“啊！终极奥义！”沙拉曼德奋力化解正面之袭，怎耐应接不瑕。肺俞、厥阴俞、心俞三穴受击，背身第三、四、五胸椎棘处，阵麻钻痛。嘴角渗血，捂胸喘息，摇摇手表示停战。

尼古拉抱拳谦道：“承让。”

胜负分晓，主判跃上擂台例行宣告。也不知，一天下来，他要上窜下跳多少次，跑个龙套也不容易，好在是露脸的龙套。

尼古拉接过战利品后，不作停留，干净利落的跳下擂台，回到绫香身边。女孩欣喜的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称赞道：“夫君真棒！”

沙拉曼德虽败不馁，反而微微一笑，离开擂台，走出人群，向着城婆雅稚城外而去。

掌声响起来！看样子，观众对这场格斗并不失望。

……

婆雅稚城西二由旬地，溪流之畔，屹立着一个丈高的身影，身无实形。青衣斗篷，长靴臂套，包裹着一团虚渺黑雾，如同鬼幽一般。

沙拉曼德赶到此处，单膝而跪，禀告道：“师傅，徒儿已将忧思、恐惧之晶交付。”

青衣虚影发出苍老沙哑之声：“喜爱之晶和欢乐之晶，状态如何？”

“他手中的喜爱之晶犹如指末，欢乐之晶也消去大半。”

“实力如何？”

“战技相当圣龙骑士，一阶之内，如不遇成就已久，经验圣龙骑士，应是难逢敌手。”沙拉曼德疑惑：“师傅，他在来修罗界之前，应该就可以孵化龙蛋了，为什么您说他永远不能孵化龙蛋？”

“龙？未有资格。”青衣虚影不愿深入这个问题，嘱咐道：“徒儿，明日与他再战，赢取其手中玉瓷小瓶。”

“他明天要是不来呢？”

“等！不到，上门挑战。”青衣虚影时常觉得精灵族一根筋，转不过弯，补充到：“无需保留实力，全力以赴，现时，他非你对手。切记，定要取来玉瓶！”

“遵命！”

“退去吧。”

沙拉曼德起身行礼，闪瞬即逝。

青衣虚影回首往事，长吁而叹：“涅槃结晶啊涅槃结晶，只怕悲哀、憎愤、贪欲之晶，将要掀起腥风血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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