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初悟奥义

尼古拉觉察安普莎情绪反常，忧心忡忡：“宝宝，怎么了？”

“家人”二字，触动着安普莎脆弱的神经，揭开了隐埋深处的层层记忆，她扑进男孩的怀抱，声音哽咽：“我……我没有家人。”

尼古拉惊慌措乱：“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安普莎娇躯颤抖：“我出生于巴尔干半岛西部一个远古而神秘的部落——月神族，族人世世代代肩负一份远古使命——守护月亮神殿。我9岁那年，族长之子，也是我的哥哥……..在行成人礼的那天……遭遇突袭。父亲、母亲……哥哥、妺妺……还……还有族人……..全部遇害。”

尼古拉难以想像，女孩坚强高傲的外表下，掩藏着如此悲惨的身世，安抚道：“乖。逝者已去，生人还在，你一定要坚强。亲人们、族人们会在天堂保佑你。”

“天堂？”安普莎泪如雨下，咬唇恨道：“凶手把他们去天堂的权利都一并抹杀！月神族人身躯虽死，灵魂不灭。灵魂能量可以延续到新的月神战士体内。所以，我们历代都是强大的战斗民族。那时，部落拥有三位圣龙骑士，还有两人孵化龙蛋指日可待。为什么这么强大，还被轻易灭族？凶手在他们死后，设下结界，封印灵魂。我的族人从此尸骨不化，永世不得轮回！”

尼古拉生长在地球，接受科学的教育，并不理解地狱天堂，甚至怀疑其存在的真实性。但是，他明白，对于崇拜诸神的民族而言，身死之后还要剥夺超渡转世的权利，是对其信仰的亵渎，民族的侮辱。他感觉，此刻再多的言语和安慰，皆是苍白无力……

长久以来，安普莎都将悲痛尘封于内心深处，不动不伤，动则悲恸：“我宁愿在八年前和他们一起承受死亡。没有亲人，没有族人，只有孤独和思念，无奈和仇恨的生活，好痛苦，撑得好难受。”

世间还有什么伤悲更复丧亲之痛？何况，一日之间失去亲人和族人。9岁，足以形成完整记忆，印记亲人的音容笑貌。当她看见同龄的孩子，依偎父母怀抱，撒娇任性之时，自己家人族人俱往矣，只能孤独于世，哀大莫过于心死，却又未死…….

这般活着，精神崩溃，难免会有轻生的念头，尼古拉劝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手刃仇人的机会。”

“我……我好想爸爸妈妈！想哥哥……想妹妹，想我的族人。我不要……我不要做孤儿！”安普莎哭的撕心裂肺。

“哭吧，发泄出来会好受些。”尼古拉捧起女孩的脸庞，轻轻抚去她双颊的泪水，问道：“宝宝，你可记得凶手模样？”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安普莎回忆道：“我……我场。这一代的月神部落共有5颗龙蛋，诞生了3个圣龙骑士。哥哥是部落继承人，战力很强，在成人礼那天尝试开启龙灵之气，缔结圣龙盟约。我性格倔强好强，执念要成为圣龙骑士。如果，哥哥成功孵化龙蛋，部落只会剩下最后一颗龙蛋，生怕大人们不留给我。于是，趁他们庆典时，偷走了龙蛋，一心想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那日，我抱着龙蛋往树木深处跑去，跑了很远很远，最后躲进一个山洞，疲惫的睡了过去。”

尼古拉怜爱的看着女孩：“一个人在林子里不怕吗？”

“不怕，月神部落的孩子从小就在阿尔卑斯山脉长大。”安普莎停顿一会儿，说道：“不过……天黑了还是有点怕。往常，我调皮捣蛋到处乱窜，日落之前族人一定会拉我回去。我也奇怪，为什么我躲在哪里，他们都能找到。”

尼古拉轻抚她的秀发：“傻丫头，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你的小心思，怎么瞒的过他们。”

“是啊，怎么瞒得过。我不愿被他们找到，可是真不来找，又不开心，怕大人们真的生气不理我，心里好矛盾。纠结了好久，等不到族人来寻我，还是自己回去吧，内心却是很不服气，于是藏好龙蛋，拼命往回跑。我要回去告诉他们，我是小孩，大人不可以生小孩子的气，你们大人如果不哄我，就永远永远不告诉你们龙蛋在哪里。”安普莎的心，因往昔的回忆而沉痛：“可是……可是当我回到部落，看到大家……全都…….全都……诸神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一次失去全部！”

世人因情而思，因亲而暖，离情则伤，离亲则念。尼古拉与父母星际相隔，相聚还有期盼，能够理解离别的思念，却不能体会失去的绝望。他把女孩揽进怀中，深切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不再孤单，我们一起来背负你的仇恨。”

“嗯。”安普莎猫咪一般，钻入怀抱深处：“你再说些甜言蜜语哄哄我。”

“好。”尼古拉回想昨日修武的情境：“记得那天，我扎马步，闭上眼睛学习吐纳吸气吗？我哪里会，装模作样的。双眼一闭，满脑子都在想你，想着执子之手，携手到老。想像着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你的气息，你每天在我怀里睡去，在我枕边醒来。想像着我们会有一双儿女，我们一起陪伴孩子成长，看着孩子蹒跚学步，读书写字，再到成家立业。想像着几十年后，我们两鬓斑白，我不再帅气，你不再美丽，我们坐在沙发上回忆一生的幸福甜蜜。我不怕变老变丑，怕的是老到记不起我们的点点滴滴，在没有记忆的空白中死去。怕的是我深爱着的人，深爱着我的人，近在咫尺，却无法记起。”

悲恸的回忆，凄伤的泪水之后，令人身心疲惫。安普莎朦朦胧胧的听着男孩温柔甜蜜的话语，疲惫的睡去……

尼古拉呵护着怀中佳人，听她呢喃平缓的呼吸，略为安心。闭上眼睛，感受情恋初开的温馨甜蜜……

不知不觉，体能有股浓郁的能量凝聚，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竟能聆听远处流水叶动的声音。尼古拉睁开双眼，俯视峭壁之下，蝼蚁微动皆能尽收眼里。不单如此，腰间另有一股暖流弥漫。灵叟赠予的玻璃弹珠？

尼古拉取出，将其托于掌心，似乎比当初小许丝丝。此时，弹珠晶莹剔透，微泛碧光，给人暖润欲化的感觉，将碧珠置于指尖揣摩，端详许久想不出科学的解释，再不去多想，重新放回腰囊。

蹊跷之事再生，碧珠暖意，手掌寒气骤升。尼古拉感知体内能量，经由血脉冲入手掌，掌心气涨欲出，急忙弹指一挥！

“咚！”石碎尘起。对面峭壁，留下一个深有半尺，碗口大小的坑印。

……

布朗城堡南边裙楼，室厅之中，灵叟有所感应，执笔写下一行字：不是不到，时机未到，时机一到……写完十二字，笔悬半空，欲写又罢。起身走向窗台，瞭视夜空，嘴角划起一丝弧度，蓄味深长。

神殿外，平台上，怀抱中，安普莎因声惊醒：“什么声音！”

尼古拉抬手一指，示意她看去。

安普莎举目眺望：“你做的？”

“呃，我做的。”

安普莎直起娇躯，纤指轻按尼古拉丹田：“你若是拉杜，倒不稀奇，他虽喜风花雪月，倒也耳濡目染巨蟹座秘宗十几年。可你，一个外星人，修习秘宗才几天？五觉秘宗基本的招法都不会，竟能领悟‘狩魔光辉’的雏形。天啊，你是妖怪吗？”

尼古拉沉默一息，想起那夜灵叟意味深长的眼神：“爱欲，是巨蟹座终极奥义的精神力之源，精神力由心智而生。或许，是我对你爱欲太深吧。”

“没想到，你对我的情意这么深。”安普莎娇羞的问道：“你可以永远喜欢我吗？”

“可以。”

“只喜欢我一个噢，可以吗？”

“可以。”

安普莎心悦如蜜，开始撒娇任性：“可以帮我打架？”

“绝对可以。”

“给我家龙宝倒粑粑？”

“这个，好像也可以。”

“帮我做饭？”

尼古拉想了想，点点头：“也可以。”

“帮我洗衣服。”

“可以，内衣都可以。”

安普莎粉拳连捶：“讨厌。逗你玩的，不要你做那么多，只要做到一样就行。”

“哪样？”

“只喜欢我一个。”

“嗯。我一辈子只喜欢你。”尼古拉坚定回应后，坦言道：“其实，洗衣做饭，我自己都不太会。倒龙粑粑，还不晓得驮不驮得起。龙宝的粑粑估计像座山吧？”

“哈哈，不告诉你。”

“看来，除了高傲，你还有可爱。”尼古拉牵起女孩柔嫩的小手，微笑道：“还会撒娇哟。”

“我只对你撒娇，小任性。好不好？”

尼古拉深情的看着女孩：“好。”

安普莎对视男孩目光，四目相交，情深意长：“我是不是很美？”

“惊世的绝美！为何世间，有你这样的尤物？”

“那为何，世间又有你这样，绝世俊俏的帅哥？”

两人相视而笑。

尼古拉自信长相，狡黠的说道：“同是天涯高颜值，相逢何必曾相识，所以，既然天生一对，必须来场恋爱。”

“好，待你打得过我时，我便是你的女人。”

“哎~”尼古拉长叹一声：“也是，现在这般弱小，有时都觉得配不上你。好在今日有所突破，有了些信心。”

“好啦，我知道的。要不看到你短短几日，就能凭已之力打出‘狩魔光辉’，我也不会样说啦。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乎你有多强，之所以这么说，是想鼓励你，你悟性之高，匪夷所思，不要浪费自己天才的资质哟。放心吧，帅哥，以后在你面前，我就扮演一个可爱小女生。”安普莎鼓嘟小嘴，拳头一捏：“还有，在你变厉害前，谁要敢打你，我就揍扁他！”

如此惊世绝美的少女，集合任性倔强、仇恨凄惨、冷艳高傲、娇俏可爱于一身，着实令人心动不已，欲爱不已。刚刚表示要做小女生，话未说完，瞬变女汗子模样，尼古拉哭笑不得：“怎样的你，都是你，不用改变的，因为我喜欢你时，便是这般的你。宝宝，相信我，我定会努力成长！”

安普莎竖起拇指：“帅哥哥，你一定行！一百万个相信你！”

心爱之人的赞扬鼓励，导致尼古拉肾上腺素猛增，信心倍长，右手握拳，冲天用力一挥：“对，加……”

“油”字还未说出，突见拳风激射九道绿光，直啸夜空。平台地面，周边岩壁，冰晶凝结，寒气入骨。尼古拉兴奋不已：“哇叉！告别早泄，要不要这么猛？”

安普莎欢呼：“天啊！我都有些妒忌你的天份，你们外星人都这么妖孽吗？”

尼古拉顿觉扬眉吐气：“哈哈哈！这么猛，喜欢吗？”

安普莎连连点头：“嗯，喜欢。走！回去睡觉觉。”

“嗯？这么急？”

“滚！”

“滚哪？滚床单吗？”

安普莎用力捏掐男孩腰间：“色鬼！”

尼古拉失声痛叫：“哎哟喂！好狠的娘们。”

“正经点，听我说。起初，你对峭壁那击，看破坏力只是‘狩魔光辉’雏形，但是刚才一记冲天拳，能量精纯，威力迅猛。我坚决不会看错，你的‘狩魔光辉’已经成形，这是感应龙灵之气的前兆。今晚早些歇息，养好精神。明日，恳请陛下取出龙蛋你尝试孵化。”

孵化龙蛋意义重大，论大义关乎国家兴盛，谈小义能为心爱女孩的复仇尽份能力。尼古拉迅速收敛嬉闹的态度，点头应允。

……

十里之外，城堡之中，银发长者心脉躁动，温养胸口的六颗玻璃弹珠碧光闪闪，几息过后，碧光黯淡，消逝无光。灵叟抚摸胸口，双目掠现精芒：“应醒必醒！来之甚快，久违万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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