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朔开口，教导主任心里冷笑三声，对付这群毛头小子，他有经验，有的时候，来硬的不行，就得来软的，从内部分化。

只要这小子肯开口，这事就已经成了一大半。

“理说，到底是谁干的？”教导主任迫不得已地追问道：“你们到底是用滴什么慌法拿到试卷滴？”

杨朔又重复了一遍，表情诚恳道：“主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

“哎呀，理果瓜宝崽子，快说塞。”教导主任这好奇心也被吊起来了，这次作弊的事情确实也离奇，几十个人都统一了口径，说只是凑巧押对了题目。

可是怎么可能呢，高二的段主任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数学试卷每一道题都是她亲自出的题目，绝对是找不到相同的。至于其他科目，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料想没有哪个老师敢偷懒拿往年的试卷敷衍了事。

哪能那么巧，押对那么多大题？

要说是高二的成绩集体突飞猛进，从之前的班级测验来看，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得不怀疑，这群混小子，是不是胆子真的肥了，敢去偷试卷了！

这事，影响太恶劣，有一就会有二，如不严惩断绝，从今以后学校的公信何在。

“主任你说的啊，你一定要相信啊我，我这可是出卖朋友了，您千万要履行诺言啊。”杨朔又强调了一遍道。

“砰！”

“理小子是要急死我啊，说！”教导主任烦不胜烦，重重拍了下桌子道。

杨朔严肃道：“那我可就说了啊。”

“其实，这个事情是这样的。陈小明那小子，在考试前几天，突然梦到他死去的妈妈的爷爷的奶奶的亲外公给他托梦。”杨朔加快语速说完了这一大串话，喘了口气又道：“耳提面授告诉他这次考试的题目，他醒来之后还记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所以就凑巧考得这么好了。”

“撮巴子！我信了理的邪哟！”教导主任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指着一脸无辜的杨朔道：“理个瓜宝崽子，想骗人也得编的像样一点塞？这么敷衍，写段子理都骗不到点赞，还想骗老子？”

杨朔两手一摊，表情既单纯又无辜道：“主任，我说了吧，我说了你也不相信。不信你现在喊陈小明问问，我说的百分之一百是真的。”

教导主任见他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气乐了，拿起电话道：“好，这话是理说的，要是他的台词跟你有一个字对不上，理今儿别说想请假，我让理在这儿好好抄一天书！林萧萧，叫你们班陈小明过来一趟。”

他挂掉电话，指着书架道：“这上面的书，选一本吧。”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实践论》、《共产党宣言》、《毛思想、邓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概论》、《华夏近现代史纲要》……

杨朔一看这书名，浑身就起鸡皮疙瘩。

“呵呵，等会理一句话都不准开口，听到没有。”教导主任冷笑道，他就不相信了，还治不了这些小子了，好言相劝不听，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笃笃。”

没过多久，陈小明一脸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了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敲着门问道：“主任你找我啊。欸，杨哥你也在啊。”

教导主任敲了敲桌子：“进来，把门带上。”

陈小明走过来，不停地朝杨朔使眼色，疯狂试探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

“咳咳，理们不用使眼神了，理这位杨哥，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理自己选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小明惊了，一脸指责的表情道：“杨哥，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教导主任咳了两声，用一个犀利的眼神阻止了杨朔开口，转头对陈小明和蔼可亲道：“我晓得，这次期中考试之后要开家长会，给了理们很大的压力，但是呢，作弊，是绝对不允许的。我现在再最后给理一次机会，现在认错，这锅事情，还口以谈，成绩肯定是要清零的，但是，我保证不会把作弊的事情通知理的家长。”

陈小明沉默了一会，点头，慷慨赴义道：“既然杨哥都说了，主任，我也不能瞒你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等等，这台词这么耳熟。

教导主任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忍不住看向杨朔，这俩小子，该不会刚刚什么时候对过台词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这事是他临时起意，哪能那么巧他们早有准备呢。

他继续听着……

“主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陈小明一脸诚恳道：“就在考试前三天，我突然梦到我死去的妈妈的爷爷的奶奶的亲外公，他们一大帮人，站在我面前，你一言我一语，给我辅导功课，醒来之后，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那么巧，他们给我说的题目，考试就考到了啊！我也很震惊啊！”

“……呵呵，我也很震惊啊！”教导主任一拍桌子，霍得站起来道：“理们俩个瓜宝崽子，当老子是傻子吗？”

陈小明唰得往后退了几步，委屈道：“我都说了我说了您又不信。主任，你也知道，我妈妈早就过世了，我好不容易梦见她老人家一次，真没想到就那么巧梦到考试题目了，一定是我妈不忍心看我考得太差，所以特意给我托梦来着。”

陈小明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得不得了。

教导主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挥手道：“滚滚滚，给老子滚！”

“主任，那您答应我的事情。”杨朔腆着脸问道。

“滚！”教导主任咆哮道。

“切~说话不算数。”杨朔小声哔哔了两句，和陈小明一起出去了。

到了门口，陈小明的眼泪瞬间蒸发了，他朝杨朔竖起大拇指道：“杨哥牛逼，这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武林绝技，传音入密吗？能不能也教教我啊，有这玩意，考试的时候还不是无往不利啊！”

“瞧你这点出息。”杨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整天就想着作弊，说实话，那试卷到底谁给你的？”

陈小明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不一直以为是你给的吗，这要不是你，还能有谁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陈小明又想起一茬：“杨哥你之前答应我的，说等过几个月，我自然会学会你那些神奇的法术了，现在都十二月了！”

“快了，再等等。”杨朔敷衍道：“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陈小明：“……”

教导主任不批假，杨朔只好自己开溜了，绕到操场偏僻的角落里，走到围墙边上，他左右瞅了一眼，没人，单手掐法诀，往膝盖上一拍，足下轻点，嗖的一下翻出了围墙。

操场上，一个正在跑步的少年，若有所觉地朝这里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