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清楚地看见了她眼中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她动摇了，她开始相信了自己的话。

他把眼眶中的氤氲狠狠逼退下去，赫然转身，冷酷地勾起薄唇，“结婚前你的名声就不好，那么多人都说你水性杨花是个狐狸精，可我当时眼瞎非你不可。日久见人心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就是个到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从黎凡，再到杨亮，甚至还有路游，他们一个个的，都跟你纠缠不清！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离婚吧，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如果说他之前的话，让她动摇了，那么刚刚这一番话，邹素素彻底地死心了。

她抬起手，气愤地朝着他的脸庞狠狠地掌掴下去。

“凌修，你混蛋！”

手掌心泛着麻痛的滋味，她浑身发抖，强迫着自己不能对他心软。

“好，好。”

她仿佛用尽的平生最后的力气，“我们离婚。”

留下这句话，她不再挽留，不再低头，不再把自己低入深渊去取悦他，她成全他，如他所愿。

望着女孩的倩影越来越远，凌修的目光如炬，沉下去的那抹湿润感，再次浮上眼眶，一层层氤氲掩盖了他所有的戾气和冷血。

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他的脸庞，那是他对她的深爱，也是对她的惭愧。

“老大，你为什么不跟嫂子说实话？嫂子该有多伤心啊！”

身后，侯亮惆怅地走过来，俨然目睹了刚刚那一场决裂。

原本他也是这次行动的一员，但因为前段时间因为蔡秀秀的事，对他的影响很大，部队上层的意思是让他留下来，不然国派遣一个连个人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的人去作战岂不是让人家看笑话？

用另一种心态来说，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因为这次的行动任务是真的真的很危险。

不同于以前的秘密任务，这次是真的要上为了保卫祖国而去战斗。

于凌修他们这些对祖国投以最大的热情乃至生命的人来说，是无比荣耀的事。

谁情愿窝囊？

尽管自己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可是这一刻，他们只是个做生意的生意人，为了能给自己爱的人一片富饶丰盛的生活的土地和蓝天，就算是豁出这条命来，也在所不惜！

凌修抬手抹去下颚挂着的泪珠，恢复冷漠地模样，除了眼睛有些红之外，没人看得出他的情绪是如何的。

“她还年轻，我不能耽误她。”

这一走，大概再也回不来了。

有人问明知是送死，为什么还愿意去？

这大概是一种信念，宁愿战死，也不愿苟且地活着。

“老大，要不然你别去了吧。你跟嫂子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她要是知道你，会伤心死的！”

侯亮仍旧不忍心，当初要不是邹素素帮他解决了蔡秀秀的事，他怕是一辈子的幸福都毁了。

如今看到老大和她的幸福也面临毁灭，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凌修一旦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等离婚报告下来了，你帮我把离婚协议书交给她，让她签了字就好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份早就准备好了的文件。正如他之前对邹素素说的那般，除了留给田百合和霍思思的钱之外，其余他所以的资产全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