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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重华殿灯亮如白昼。
欢元太后一身华贵典雅的紫色凤袍,高高的坐在殿堂之上,紧盯着被五花大绑被按压在地上的两人。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恨意,嘴角却透着一抹浅笑。在她下首的位置,赫然立着钟若木。
“钟将军办事,哀家历来放心的很,来人,赐赏。”太后摆了摆手,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婢女双手捧着一只底盘徐徐走了上来,掀开盖在上面的黑色绸布,里面放置的是一百两黄金。
钟若木却是看都未看一眼,伸手接了过来,开口说了句。“谢太后赏赐。”
“好了,这么晚了,钟将军回府歇息去吧。”太后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说。
钟若木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捧着底盘从她身边退了下来。经过那两个被抓回来的人时,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却看到叶弦虽然全身是伤,头被人死死摁压在地板上,身子却是笔直的傲然挺立着,不卑不吭。
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钟若木忽然觉得他像极了那日在宫门前与自己对峙的苏幕笙。那样的气场,十分的摄人。
就连他一个下手狠毒凶辣的人,也会觉得受到了震撼。
太后看着叶弦,沉默了片响,对那两人拂了拂手:“放开他吧——”
那二人按压叶弦不得,拿他没办法,本来就是胆战心惊,听到太后这句话就像是得到了赦令,立刻应了一声屏退到了两边。
太后直起身来,慢慢地一步步从殿堂上走了下来,站到叶弦的面前。见他转过脸去,直接无视了自己,不由得心生好笑。她从未见过如此竟敢如此对待自己,半弯了腰,伸手镬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你倒是丝毫未将哀家放在眼中。”她直视着那张十分熟悉的脸,勾起嘴角笑着说。
叶弦盯着她那幽深的隐藏着各种情绪的眼眸,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背如同挺立在雪地里的青松,笔直笔直的。“有话直说,少卖什么关子。”
“你的脾气倒是不小,”太后放开了手,缩回自己花团锦簇的袖袍中。“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再厉害,还是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
叶弦微笑道:“我只想要解药。”
“你已经知道了……她的病情……”太后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每个男人爬上她的床,要么是为了美色,要么是为了地位。她从来没有真正的得到过一个人的心。
可是,在她的面前,有这样一个男子,肯为了另一个女人只身犯险,这是她非常不能接受的。似乎,这个男子和他的父亲一样,因为流着同样的血,也同样的专情。
这是她,怎么也得不到的东西。
“只要太后愿意赐解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叶弦依然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他的脸上,她看不到任何的害怕,也看不到后悔。
太后忽然有些恼怒:“你这人的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哀家就遂了你的心愿好了。正好也让你的母亲,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惨死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尝一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我的母亲”叶弦敏锐地抓到了这几个词眼。
他自小与母亲别离,风家捡回他的时候,只告诉她母亲可能是遇难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用各种方式寻找着她的下落,可惜一直无所获。原来,她竟然还在南汉太后的手中。一想到眼前这个毒后以前所做的那些心狠手辣的事情,他似乎就能感觉到自己的母亲现状不会有多好。
“你将她怎样了”叶弦双眸怒视着她。
见他终于有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太后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她朝他露出一个十分端庄文雅的笑容,然后一字一句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睛说道。“你看了就会知道。”
叶弦被人拖了下去,似乎为了格外关照他,太后命人将他们二人关在了敬刑司。被关押在这里的人几乎每天都会受到严刑拷打,挨不过去的就直接抬出去,扔到废弃的井水里草草处置。
躺在破旧的褥子上,华严好心的凑过来安慰他。“没事的,你不要听那个妖后胡言乱语,我看,她只是想吓吓你而已。”
他说着眼眸往旁边一转,恰好对上了一双从角落里散发出来的悠悠的眼光。那人就好比是一个禁脔,被人砍去双腿和双手,只留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和身体,泡在一个大锅中。
华严立刻原地跳了起来,似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痛楚,拼命地往叶弦的身后躲闪。“有怪物,牢里有怪物——”
被他这么一喊,叶弦顺着他的视线向对面看去,果真看到一双浑浊的眼睛。
他看着那双眼睛,觉得十分的熟悉,然后脑中不自觉的回忆起很久以前,第一次闯入敬刑司的场景啊。原来,是她啊。
“是你你的腿……”叶弦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揪了一分。那时,她分明还有一条腿,可是现在却被残害成了这样。
和月似乎也认出了他来,睁大了双眼,好像立刻要挣扎着从那口大锅中出来。可惜,她已经没有了四肢,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急得张大嘴巴,啃咬着眼前的锅边。
叶弦看了更是揪心得很,想起自己临走前她交代自己的话,心底越加的愧疚。“对不起,”他说,“我没有帮你转达那句话,也没有找到那个叫念柒的人。”
如果,那个念柒见到自己的母亲被弄成这副一样,一定会惨叫着晕过去吧。
“没有吗”和月听到他的话
,动作一滞。
“对不起,”叶弦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将话如何继续下去。过了半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向她。“我知道这样说很唐突,但是,能不能问下这位老人家在这里住了多久”
按那欢元太后的意思,自己的母亲也应该被关押在这里,那么问一下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他的心里也还好过些。
和月想了想,目光拉得悠长。她在这里过得每一天,她都数的清清楚楚,生怕有一天自己出去了,会不记得自己的儿子有多大了,自己与世界脱轨了。她说:“我记得,是十五年一个月零三天。”
“那,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一位叫和月的女子”
和月一惊,她的双眼几乎在颤抖。“你问她作甚”
叶弦叹了一声,道。“她是我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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