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金乌的考验

段凌宇小心的跟在金乌的身后的，在山洞中七扭八扭，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洞穴前停了下来。

“进去吧，这里才是我的洞穴，最近几年也有人类的强者找到我这里，不过我都靠着这处洞穴躲过了。”金乌悲叹一声转身离开：“在一月零十天之内我会唤你出来，去吧。”

未等段凌宇做好准备，金乌翅膀一扇，段凌宇轻飘飘的进入洞穴之内。

“这里是哪里”段凌宇在进入洞穴的瞬间愕然不知所措，在这洞穴内竟别有洞天。

“救我！救我！”段凌宇此时站在一条宽广的驿道上，一支狼头人身的妖兽队伍押解着一队人类奴隶，走向了过去，被押解的人群中对着段凌宇发出求救的呼唤。

段凌宇手中的刀握紧一分，因为从那些人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的无奈。

忽然，在路边的草丛中，一黑袍人猛然暴起，手中银光闪烁间数十狼首妖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快逃啊，魔人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被奴役的众人扯断枷锁，四散逃去。

嗖！

魔人来到一人的身边，一手掐住那人的喉咙道：“我救了你们，为何不说谢谢”

“谢谢，谢谢大爷出手相助！”那人立即惊恐道。

咔！

魔人白皙的手掌稍一用力，那人的头颅飘飞出去，自语道：“晚了。”

数十个闪烁间，魔人问着同样的话，面对同样的答复，做出同样的回应。

先是救人，然后杀人。人族的反应不合常理，魔人的行事更让人难以捉摸。

瞬间地点变化，数十的人类队伍共同进山，打猎游玩，捉到一只带仔的精雪白狐，剥皮后制成精致的皮裘沉寂在达官显贵的肩上，早产的小狐被喂养长大，成为贵族手间的玩宠。

在奴隶市场上，一彪形大汉努力叫卖着站台上的兽族奴隶，还有魔人的少女。

那几个魔族少女体态纤小玲珑，凹凸有致，粗麻的褴褛下偶漏一丝春色。一些眼中放着绿光留着口水的肥头大耳的华服男子甩出一袋钱币将少女买走，忍不得回到家里，在街上就吃起豆腐。

“杀！我儿杀的好！”深宅大院中，一中年男子高声喝彩道。

一妖兽被绑在树干上，被一豪门的稚童数剑剖膛，再将心脏剜出的那一刻，妖兽仍在喘着粗气。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段凌宇也不知看了人族的卑劣行径，从他握刀的手中就能看到，他一直在忍。

“共计三千六百二十八息，变幻了一百九十二个场景，说明这里是幻境。”段凌宇疑惑着问向宁老，手中放出一丝风雷之力，却实实在在的将地表轰出巨大的坑洞。

看着手中闪动的风雷，继续道：“可我的体内的元力在迅猛的增长，这绝不是幻觉。”

“原来是三生石。”宁老莫名的说了一句。

“三生石是何物”段凌宇不解道。

“三生石原本是天生的魔石，可以吞天食地浊乱乾坤，后被女娲精魂所净，放于幽冥忘川，赐其三生诀掌管人类三世的姻缘轮回。”宁老无比熟捻的说道。

“可这与我的修炼有什么关系”段凌宇问道。

“十年隐忍你就已经比同龄人心性成熟很多，若是平白多了三生三世的经历又会如何”宁老笑道。

“不过这金乌可能限于能力，只能模拟一些片段让你不断经历。如果真的使用三生决，那你就会在瞬息之间历经三生了。平白多了三生的修炼经验感悟以及人生阅历，就算是傻子也成了人精了。”

段凌宇一边听着宁老的讲述，一边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场景，人族依旧在持续作恶。虐杀奸淫掠夺阴损等一切切的负面情景展露出来。

“人类真的污浊到这种地步了么”段凌宇看得有些愤懑。

随着时间的推移段凌宇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几次想拔刀砍向幻境。

砍出的刀是真实的，实力的不断提升和突破也是真实的，也许出手就可以解救环境中的人，但是他没有。

金乌此刻站在洞外，通过洞口的镜像，可以清楚的看到洞内的情况，眼中有些复杂，不知是希望还是失望的自语道：“你为什么不出手杀人”

段凌宇继续盯着幻境，调整着呼吸，谨守心神时将那些负面情绪从脑海中剔除。

他的眼中是冷漠的，冷眼看着恶人作恶一生安乐，善人被欺空有贤德。

这一看段凌宇仿佛是看透了十年生死，原本稚嫩的小脸此刻多了一丝丝成熟的韵味。

砰！砰！

幻境如同破裂的镜面，在段凌宇面前碎裂开来，金乌迈步走了进来。

“你们人类的心真是坚如铁石毒如蛇蝎，幻境中恶人心狠，而你的心更狠！”金乌的愤怒说道。

“你也说了是幻境，那不是真实的。”段凌宇淡淡说道。

“不，那是真实的。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金乌的怒火更加强盛。

“可我看到的是幻境。”段凌宇不紧不慢说道。

金乌的眼中飘忽不定，随即强忍怒火说道：“那你说说你现在对人类的看法。”

“没有看法。”段凌宇依旧淡然。

“为什么”金乌的脸色阴沉下来。

“因为这些人性是你给我看的，我需要亲自看到才能相信。”

“就算你不出手杀掉幻境里的恶人，你也应该憎恨人类。可是现在，你不能活着出去了，因为这也是考验。”金乌一股火舌喷出直奔段凌宇而来。

“不憎恨人类不是因为我相信人类没这么卑劣，而是我更相信自己罢了。”段凌宇看着火舌停在眼前微微笑道：“相信自己的判断才是考验吧。”

金乌的火舌瞬间消逝，怔怔的望向段凌宇：“你知不知道如果猜错了你必死无疑。”

“错了吗”段凌宇一耸肩膀：“但我还是要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仙魔妖如今不知有多少被魔化，也不知有谁被魔化，那么以后我能信谁我只能信我自己的判断。”段凌宇坚定说道。

“拿上冠翎，你走吧。”金乌忽然一羽扇出，段凌宇在一阵旋风中飘然而出。

望向段凌宇消失的地方，金乌叹口气道：“若是再晚一些，真担心忍不住杀了你。”

“我想让你憎恨人类，助力妖族，看来是不可能了。如果不夭折，你的成就会很可怕。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必须要做，真的不会让你活着出去。”

金乌转身回走，依旧在自言自语道。

反观被送出洞外的段凌宇，从天而降。

砰！

荒山的空地上唯一一棵大树被砸得粉碎，若不是因为现在是傍晚十分，没人在这里纳凉，恐怕这一砸就能死上几个。

“谁！”一声暴喝不知从哪传来，已经有些蒙圈的段凌宇立即清醒过来。

只见一群壮汉怒气冲冲的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