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死亡的感觉

“师父，你现在能不能出来灭了那个司马长安”段凌宇看着东方华身受重伤，焦急问道。只要能对司马老祖造成威胁，司马厉苛便不敢轻举妄动，东方华和柔儿也就安全了。

宁老挠头讪讪笑道：“那个……我若是偷袭能干倒司马厉苛，现在这个魂体的状态实在不好用，而且你的身体强度不允许。”

段凌宇叹气无奈道：“实力不够真是烦心，退而求次，灭了司马厉苛吧。”

“快了！就快了！”宁老死死盯着突破进程，段凌宇的骨骼由晶莹化为剔透，中间一道白条光芒耀眼至极……

那边听到司马长安的喝骂，司马厉苛一队人摇晃着脑袋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若非因为当时司马老祖在前对招，东方华担心出现空门不敢使尽全力，否则一腿踢死他们真就不是难事。

淬体从武战将分为三境九阶，这三个小境界合成凡人境这一大境界，金刚化玄脱尘同样各分九阶，属于半神这一大境，入圣单独为一个十二阶的大境界，可以搬山覆海飞天遁地，也是最接近成为神仙的存在。小境界差距可以用量加以弥补，但大境界却是质的飞跃，绝对不是用量可以充填回来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无关乎质与量，东方华被千佛掌重伤，伤在肺腑经脉，自身元力调遣出来都有些吃力，怎能再战。虽然东方华还有一丝反扑之力，可反扑过后必死无疑。

更何况司马老祖动怒谁敢不从，一个个不顾死活的再次冲了上来，东方华强行运转元力，准备将其中最危险的司马厉苛一击致命，震慑众人。这样柔儿和段凌宇的存活机会就会更大一些

这时，一只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肩头，手掌还很稚嫩，但力量十足，让人毫无保留的升起信任感觉。

段凌宇提刀缓缓经过东方华的身边，这一刻，东方华看到段凌宇刚毅的神情，莫名的感到一阵放心和轻松，似乎忘了对面是战将高手，而眼前的少年刚刚突破到淬体六重。

“华叔，剩下的交给我吧。”段凌宇看似单薄的身躯坚定地立在那里，就如刚刚东方华立在他的身前一样。

东方华鬼使神差的说一句：“当心。”

竟然放心的让他去了，柔儿同样紧张的搓着两只小手。

四只小紫月犬在这一刻没了柔儿的束缚，纷纷奔了出来，与段凌宇站成一线。前身放低，对着司马家众人皱起鼻子发出低吼，脖颈处鬃毛乍起。四只小奶狗也能做出几分凶残模样，只是没有小腿的一半高，与段凌宇的凛然身形配在一起显得格外滑稽。

“喂！打架呢你能不能严肃点！”司马厉苛脸上横肉更加扭曲，不过为了防止东方华的反扑，指挥着手下的死士冲锋，伸手从腰间提前摸出两杆精钢短枪，当初对轰段凌宇时也不过使用肉掌而已。

段凌宇抹掉额头的三道黑线，双脚回拨，将四只小紫月犬轻踢回柔儿身边。

对着冲来的死士，略一躬身，长吸口气，双眸微凝。

收鞘，出刀！冲！这一刻，绝对严肃！

奔雷！银光一闪，身首异处。

开山！势若千钧，碎石崩土。

万斧！银蛇窜过，血喷如注。

断江！肝胆俱碎，生死同路。

段凌宇如同旋风一般刮过人群，没有任何兵器接触的声音，在他刀停的那一刻，所有死士仿佛才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结，纷纷倒在地上。雷刀四式一气呵成，毫不停滞，司马厉苛原本想寻一处破绽，再冲进去，可是人死光了，破绽呢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上！”司马长安更加愤怒吼道。

司马厉苛惊讶于段凌宇的身形速度力量，较之几天前快了数倍不止，否则自己也不会没有反击的时间。可他哪里知道，段凌宇连续突破两阶，实力连续两阶的提升在一般看来不过是强横上几分罢了，但在宁老的运用下无疑是一种飞跃。

司马厉苛被老祖一吼缓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挥舞双枪冲向段凌宇。

“老贼，拿命来！”段凌宇在幽冥空间内怒吼道，想起那晚背黑锅，就气不打一处来。

宁老控制出招，举刀便劈，手上力减三分，乃抽刀断江之势。

一刀起势，二刀增势，三刀盛势，四刀猛势，五刀鼎势！

大江滔滔如何，看我抽刀断之。

五刀之后，段凌宇手上不停，六刀鼎势翻上一倍，七刀再翻一倍，八刀还翻一倍！九刀！十刀！

轰的一声，最后一刀砍出，段凌宇被反震后退了十步，定住身形。司马厉苛也倒了一步，两眼震惊的看着段凌宇，心中惊道：这刚过了几日就能劈退我一步，若是放任成长那还了得。

司马厉苛不再大意，双枪如同游龙戏水，疾刺而来。枪头闪烁，似幻似真。段凌宇一时难以分辨，一边后退，一边使出万斧式，刀影与枪花叮叮当当撞在一起。

司马厉苛抽回一只短枪，自上而下斜刺下来，枪头焰火爆射，这是枪法中最为威猛霸道的火虎下山。

段凌宇飞身一旋，手中刀看似轻柔的上撩，使出却是开山的反手刀式，与枪头再次撞到一起。

砰！两人各自退去。

司马厉苛用眼角瞄了一眼，看到老祖厉鬼一样的阴沉脸色，不知道是想杀了段凌宇，还是想杀自己。心中惶恐，不敢拖延，立即纵身跃来，两杆枪如同索命无常，直刺眼心喉肺等要害部位。

这次招招凶险致命，将段凌宇逼得险象环生。

“师父，用幽冥刀啊。”段凌宇意念中呼唤宁老，之前与宁老商量的对策是出其不意，以幽冥刀为底牌，现在如此凶险，只要控制得当幽冥刀便可一击建功。

奇怪的是，宁老竟然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答复，一句话如同石沉大海，连个泡都没冒出来，要是较真的说还不如石头呢，最起码石头肯定能打出个泡来。

此刻段凌宇哭死的心都有了，不带这么玩的，说好的出其不意呢，上次自己差点被拍成饼，这次要是被刺成筛子

“万斧式！”一刀抵不住便两刀，两刀抵不住就是十刀，如此一来，刀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逐渐应付不来司马厉苛精钢短枪的刁钻突刺，好几次险些刺中胸肺。

“师父怎么回事！”段凌宇清楚的看着宁老控制的自己，被司马厉苛抓住了机会，格掉幽冥刀的空档，狞笑着将短枪刺向自己的咽喉。

坏了！魂与体本就相连，段凌宇即使身处幽冥空间内，依然能够体会那种死亡的感觉。枪头在眼中越放越大，脖颈处的森寒越来越真实。原来这就是死亡，这就是终结。

“你敢！”一旁的东方华看到这一幕急火攻心，一口鲜血逆喷而出，掌上金光暴涨，却在瞬间黯淡下去。

柔儿惊叫着捂住眼睛，不敢看到大哥哥惨死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