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坊市接战

今天的坊市格外热闹，段家一大早将北荒商人到来的消息宣传出去，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一批北荒商人来到这里进行交易。

由于北荒冬长夏短，山中多冰系妖兽，其兽核放在室内具有降温消暑安神醒脑的功效，深受炽炎城这种炎热城市的喜爱。因此北荒的商人看到这点商机，低价购进猎户狩猎所得的兽核，跋涉千里来此高价售出，临回北荒时，会购置止血草药丝绸锦绣回去再次转手。当然也少不了炽炎城的特产鸡血石，顾名思义鸡血石鲜红似血，手感温热，可放怀中取暖。有了鸡血石，猎户就能少穿些厚重皮毛，捕猎更加迅捷。

段家专门清理出一条街留给北荒商人用于交易，街道两边除了各色兽核还有毛皮小件，做工精美的匕首，琳琅满目。

坊市的一间酒馆内，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精壮的中年男子，煞红的双眼，让人看了以后一阵心惊胆寒，腰间一柄九环大刀，就算在角落里依然不减霸气，正是段家的护卫统领段离。

“这小子过来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今天坊市注定不太平”段离将眉头拧成川字，对着窗外打了个手势，几个平常装扮的护卫悄悄跟了上去。

“师父，我怎么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段凌宇回头瞥了一眼，只能看见攒动的人流，还价的顾客和讨价的商人。

宁老在幽冥空间中喃喃道：“老伙计，你选的人果然不错啊。淬体境灵魂感知就已经足够强大了。”

幽冥刀在段凌宇的丹田里发出欢喜的情绪，段凌宇同样感知得到，心中稍微放下心来，在自己家的地盘相信就算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走到坊市中央位置，逐渐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两人因为讨还价格吵得很凶，那几名护卫将其劝说走后，又有两处爆发争吵，这又不是打架闹事，一时间护卫也无从下手。

段凌宇盯着前方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司马家的人，也是曾经嘲讽他最卖力气的人。

这几人在司马家族地位不高不低，说起来也算是旁系的几个少爷，由于司马家族在今年伊始的炽炎大比，将这个坊市作为赌注中输给了段家，使关系本不友好的两大家族更加恶化。

北荒商人的到来是坊市收入的重头戏，司马家族看着眼馋却吃不到，心中不知有多郁闷，为了能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些便想着让家中纨绔领人过来捣乱，都是些十六岁左右的小毛孩，料想段家也不敢下重手，否则城里人的唾沫星也能淹死段家。

“那几个司马家的杂碎，说你们呢，对，就是你们，给老子滚过来。”段凌宇对着那几个司马家的旁系少爷大声喝骂道，同时目光将周围人扫了一遍，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那几个纨绔少爷勃然大怒，瞪着这边，一见是段凌宇立刻轻蔑道：“我道是谁这么气势十足，这不是到现在还是淬体三重的段家大少爷吗，哈哈哈……”

几人一边大笑一边围了过来，这时，那些原本要去平息闹事的护卫一见是段凌宇，也顾不得其他，纷纷站段凌宇身后，手中的玄铁短棍又紧握了几分。

虽说不明白自家大少爷为何嚣张闹事，但他们都是家族里旁支的旁支，可不向家族子弟一样只会用鼻孔看人。而且护卫头领段离本身就是族长这一派的人，段凌宇平时也没什么架子，所以他们对段凌宇的印象相当不错。

说也奇怪，随着段凌宇的这一声喝骂，原本那些闹事的人也停了下来，隐隐中跟着司马家的那几个旁系少爷一起围向这里。

“司马家的杂碎就是听话，让过来就过来，莫非真是喂大的牛马不成”段凌宇这叫骂的一个损，把整个司马家骂遍了。

“你找死！”其中几人顿时怒道，要上前动手，被为首的阴鸷少年伸手拦下。

这少年在炽炎城里也是出了名的阴险，名叫司马康，虽出身旁系，可在司马家的地位超然，与直系少爷的地位相比，同样不遑多让，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玄阳宗的预定弟子，只要突破到从武境，就可以被纳入宗门，成为外门弟子。

玄阳宗可是附近几个郡里最大的宗门，每三年对外招收一次弟子，就算是成为记名弟子，都值得人骄傲一阵，更何况还是外门的正式弟子。

“虽说是段家的坊市，可别忘了，这里是炽炎城，北荒商人一年才来交易一次，只要是炽炎城之人，人人可来交易！若你如此辱骂客人，真是霸道的过分了。”司马康见被众人围着，此时正是煽动舆论的好时机，说不定还能给司马家多拉些客源。

那几个纨绔听过，对司马康越发佩服，纷纷附和，更不要提隐藏在人群中的托儿了。甚至有一些不相关的人也指指点点，嘀咕段家的不是，毕竟是段凌宇辱骂他人在先。

“你刚刚辱我司马姓氏，现在我要向你挑战，不过你的情况炽炎城人人皆知，我便站在这里不动，顺便让你一只手如何哈哈哈哈……段大少爷，你可敢接下。”司马康袖袍一挥，凛然而立，也能装出几分潇洒。

人群中开始有些少女犯了花痴，两眼冒着绿光，就连那些看热闹的少年都心中仰慕起来。

瞩目之下，司马康昂首而立，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

人群中的托儿顺势起哄道：“接战！接战！”

“我看他未必敢接。”

“若不敢接，那段家岂不丢人丢到自己家了。”

“说的正是。”

段家护卫有些惊慌的环视周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细想，也有些替段凌宇为难。

接战，输了丢人。不接，还是丢人。

段凌宇鹰隼一般的眼光，再次扫过人群，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缓缓举起右臂，淡淡道：“接战！”

整个坊市瞬间安静下来，声音不大，但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段凌宇，接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