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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红颜劫

作者:弦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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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朝他笑了一下,“我叫穆华池,穆桂英的穆,中华的华,池水的池,你呢”

“我叫杜献忠。杜甫的杜,奉献的献,忠诚的忠。”

“咳,这年头,一万个人里面有九千九百多个叫你这样的名字。”

“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的,我爷爷当时给我起的名字叫杜延风,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改了。”

“嗯,还是延风这个名字好。”杜献忠自小到大,家里人一直叫他“延风”,后来出于某种需要,名字改成“杜献忠”之后,家里人仍是唤他“延风”,因此听得这姑娘赞他“延风”的名字好,心里美滋滋的。杜献忠这时偷偷地瞧那姑娘,见她柳眉杏眼,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仿佛自己只是她跟前的一根木桩。

杜献忠连忙说:“姑娘,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请问你是哪里人”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叫来叫去,叫我同志,这是规矩。你连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教诲都忘了,哼,我看哪,你肯定是个黑五类。”

杜献忠被她说中家底,心头无端地起了怅然,说:“穆华池同志,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黑五类。”

“那我要坚决和你划清界线。”穆华池说是这么说,步子却朝他迈近了一步,“你说说看,我倒要听听你是个什么样的反革命分子。”

杜献忠便把家道中落,爷爷被吓死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对穆华池说了。穆华池见杜献忠全无心机,字字诚恳句句真心地向她这个初次相识之人说出了如此惨痛的家庭遭遇,心中也自有几分感动。穆华池告诉他,她是苏州人,家里是越剧世家,曾祖一代曾在道光帝南巡时得获钦点登台献唱,祖上的荣光延续至今。她自四岁起随家里的戏班学艺,十六岁时便已唱红江南,只是近年革命浪潮风起云涌,越剧作为国粹竟也被当做“四旧”厉行禁演,只得改了行,投考了上海的戏曲学院,改学表演。经过几年的努力,她已经在一两部电影中当上女主角了,现下正是随剧组来到云海拍摄一部革命题材的影片,半年之后,戏拍完了就要随剧组回上海。

杜献忠听得穆华池说半年之后要回上海,心里不知怎的竟泛起了微微的失落,“哦,原来你是苏州人,怪不得,怪不得。”

“苏州人怎么了”杜献忠对她说,他在北京念书时,班里的文娱委员是一个女生,不但人长得漂亮,音律弹唱歌舞戏艺更是无一不精,尤其是那带着吴侬软语的口音,更是娇媚到了极处,和穆华池一样同是苏州人。

“我给你唱一段越剧吧,荒废了好些年了,你可别笑。”说完,穆华池拉圆唱腔,幽幽地唱了起来,语音娇软,音调悲切,正是越剧里的经典曲目《昭君出塞》。一曲唱罢,杜献忠拍手称赞。

穆华池莞尔一笑,“明天早上六点半,还是在这里等。”说完自顾自地转身离去,红日初升的海滩上,只剩下杜献忠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

这一天过得很慢,在杜献忠的记忆里,再没有比这心有所盼的一天过得再慢的了。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在单位里再也没有心思琢磨诗词,茶饭不思,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皆因第二天与穆华池的海滩之约。

翌日凌晨五点的时候,杜献忠再也躺不住了,悄悄地爬起来,换了件干净的蓝的确凉衬衣,骑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赶往海滩。天还未亮,大街寂寥,去到白虎头海滩,树林里阒无一人。由于昨晚一夜没有睡好,睡意像水母柔软的触须般袭来,他躺在一张渔民挂在树林里午睡的网床上,不一会竟沉沉睡了过去。睡得正酣的时候,杜献忠忽感耳朵处一片冰凉,却是被如约而来的穆华池揪了一下。

穆华池娇喝道:“我叫你来这里睡觉的吗你昨晚难道没睡吗”说完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在树林里传扬,煞是好听。

杜献忠从网床上爬起,尴尬地红着脸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发觉穆华池今天穿着一件湖水蓝的工人服,黑亮的头发随意地拢在脑后,粗衣乱头,不掩国色。穆华池还带了一把琵琶来,说要唱苏州评弹给他听。在一弹一唱的婉转歌声中,杜献忠痴痴地望着有如天人的穆华池,感到她浑身散发出一股柔美静穆的气息,两眼再不能他移,对于她唱了什么全然没有听进去。一曲唱罢,穆华池见杜献忠望着自己出神,对他说:“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看

见穆华池这么问他,杜献忠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一时语塞。穆华池唤杜献忠来到树下的网床边,让他也坐下。

杜献忠见那网床只一尺来长,穆华池坐下去之后,剩下的空间本已不多,如果他再往里坐,两个人势必会挨在一起。他摇了摇头,说:“我站着好了。”

穆华池不依,“你坐过来。”语调柔和,态度却甚为坚决。杜献忠只得硬着头皮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把整个身子往网床的另一侧挪去,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碰着她。

“你是不是喜欢我”穆华池嘴角荡漾着笑意,侧身问他。

面对穆华池这么单刀直入地问自己如此敏感的问题,杜献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好,抬头望了她一眼,见她一张笑脸如梨花初绽,皓齿微启,正脉脉含情地望着自己,于是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你这么看我,就是不说,我又怎会不知道。”穆华池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

“不为什么,想到不开心的事情。”

杜献忠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心上人了”说话间声音发颤,心里非常害怕穆华池说是。

“我是一个戏子,从小在各种各样的男人身边周旋。情爱,只不过是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人谋生的一种手段。像我这样的人,早就没有心肝肺腑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以免日后难过。”

“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话刚出口,对于向一个才第二次见面的女子就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感情,杜献忠自己也感到惊讶。此刻想来,自己的风流放荡怕是与生俱来。

穆华池淡淡地一笑,“没想到,你这个黑五类还挺勇敢的。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爱人是什么样的。”

“从小家里就管得严,在学校里又忙,我还没谈过对象呢。”

“你今年多大了怎么会连对象都没谈过”

“我二十四了。”

“啊,你跟我同龄。对了,今年是我们的本命年,人家都说,本命年,三灾六祸,想躲也躲不过啊。”

“是啊,爷爷两个月前撒手人寰,运动也越搞越复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的普通话说得蛮标准的,不像这个地方的南蛮。看来,你在北京没有白呆啊。”杜献忠想说,你说话的声音那才叫好听呢,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听到你的声音,那我可要开心死了。但他觉得这话太过轻佻,没敢说出口。

杜献忠期期艾艾地说:“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穆华池眨巴了一下眼睛,雪白的脸蛋泛起了一朵红云,说:“你刚才说什么了”

杜献忠红着脸说:“我说我喜欢你。”穆华池听了他这话,眼中现出欢喜的神色,离开网床,站了起来,对着大海轻声说道:“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喜欢上别人。”太阳在天边散发着光芒,海上出海的渔船犁开海面,在海中央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微茫的海风仿佛知人心曲,柔柔地拂过来,一缕一缕地,吹过了经年的思念,撩起穆华池一个意味深长的叹息。

穆华池转身对杜献忠说:“后天晚上是建军节,听说晚上八点半这里会放烟花,到时你过来,我再告诉你答案。”

杜献忠喜出望外,从网床上跳起来,激动地说:“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走了。”仿佛怕穆华池变卦似的,他急匆匆地提着小号离开了白虎头海滩。

穆华池看着杜献忠匆忙离去越走越远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

建军节那天晚上,云海的群众都被召集到广场上开批斗走资派的大会,大会结束之后是市文工团为庆祝建军节进行的文艺演出。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杜献忠急得直跺脚,八点半马上要到了,大会还没有结束。九点钟的时候,大会终于结束了,杜献忠骑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火速赶往白虎头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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