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明办完住院手续又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脸盆、毛巾，回到病房的时候脸红气喘。

王小米看着李家明的样子，内心感到温暖，轻轻骂道：“傻瓜，你不用着急的……”说了一半才想起来李家明是听不到的，顿时泪流不止。

李家明走到床前看了一眼王小米还在睡，叹了一口气，打了温水给王小米擦脸，动作温柔，避开伤口。擦完脸再洗一次毛巾，给王小米抬起来手来，像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古董花瓶，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仔细擦，连指甲缝也不放过。轻声地嘟囔着：“早就让你辞职了，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拼。”

李家明在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把毛巾挂好，水盆里的水倒了。找到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拉过来凳子坐在床边，一只手握着王小米的小手，另一只手捋捋王小米的头发，顺便还捏了下王小米的脸颊。

开启碎碎念模式：“老婆，你看看，你都瘦了，皮肤最近都这么差了。老婆，我知道你要强，你热爱你的工作，可你也不能这么拼啊！每次你提到工作眼睛都亮闪闪的，整个人看上去很快乐，我爱你，希望你过得开心，就一直支持你！”

“这几个月你忙得都脚不沾地，我见你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咱俩连说话的机会都少了，你工作的时候手机也不开机，作为你的老公我都找不到你在哪！你说你有没有点不好意思啊？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我？”

“鉴黄师吧，我最近考虑了下，只要你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不影响你的身体健康，做就做吧！我刚说服了自己，你就累倒了，你说让我怎么想啊？”

“这次你要听我的，调个岗位或者辞职，你老公养得起你，我是男人，多辛苦点没什么，不想让你这么辛苦。我现在给你说说，让你灌灌耳音，等你好了咱俩谈这事的时候你不要发脾气……”

王小米刚开始听着挺感动的，平时李家明这人话很少，今天这状态像回到了结婚前。后来越听越觉得这货是不是喝酒了，说啥胡话呢，还灌耳音！

走李家明面前闻了闻李家明嘴巴，哦，天哪，什么都闻不到，原来鬼是闻不到气味的啊！王小米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从小声啜泣到号啕大哭，哭的不能自已。想躲进李家明的怀抱安慰下，双手却穿过了李家明的身体……

李家明对王小米的拥抱一无所觉，看时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李家明点了一个外卖，十五分钟后李家明“呼噜呼噜”地简单吃了个面。拉好饭盒塑料袋子扔了垃圾。

护士给王小米拔了输液管，李家明按着针眼两分钟后把王小米的手塞被子里，李家明给王小米掖了掖被角，在沙发上躺好盖上衣服睡了起来，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响起。

王小米伤心地看着这一切，李家明的温柔，从此就属于另一个人了……

鬼是不用睡觉的，王小米抱着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