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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犀照之影

作者:乐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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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第七层塔楼,也是塔楼的最后一层空间,上面就是塔顶琉璃瓦,再也没有其他可行的路径了!

“已经……走到尽头了?”扶九天口中喃喃,“真的没有路了?”

“这座塔楼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设下关卡,让人一关一关地闯过来,最终却被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夜月委实很难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心有不甘,四下里环顾,“再找找看,或许……还有秘道出口……”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轻言放弃!

“这里……好奇怪!”

放眼望去,扶九天又惊又奇,这一层空间内没有珠光宝器,看不到明显的诱发渴望之物,北侧小窗已被铁板封死,密封了的空间里流转着迷梦般的奇光异彩——

此间竟搭了一个小小的戏台,戏台顶部挂了一盏外蒙彩绢的八角宫灯,灯盏之中并无光焰,只有一颗奇异的珠子射出七彩光芒,戏台上搁置一扇纱质屏风,半透明的纱绢上,各色光柱流转旋动,几个小人儿在屏风后头晃动,丝竹之声不绝如缕,靡靡缱绻。没有台词,那几个小人儿在屏风后面做着滑稽的动作。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扶九天又是惊奇又觉好笑,戏台上居然耍起了皮影戏,不知是什么人在屏风后头暗动手脚?她心中好奇,就想绕到屏风后面看个究竟。

“姐姐!”

夜月虽已觉察了她的意图,伸手去拦时,却仍迟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立着屏风的脚架竟被她仓促迈出的鞋尖蹭到,整扇屏风砰然撞翻在地,木板搭建的戏台晃动几下,轰然坍塌,一股青烟冲起,雾气弥漫,八角宫灯滚落在墙角,灯内的光珠在烟雾里闪烁出迷离光束,七彩光束旋转变幻,营造了迷离朦胧的幻境,山体腹腔岩洞里那水银镏金浮雕的春宫图,此刻竟出现在幻境之中!

浮雕中的人物动了、活了,活色生香的女子在宫殿之上吹拉弹唱,靡靡之乐、软媚之舞,舞影蹁跹,撩花人眼——宫廷朱门里奢华之景乍现,高官厚禄、权势威望,觥筹交错、享乐浮华。

“黄粱梦?!”夜月愕然。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鱼跃龙门,自是风光无限。

“一朝得见天子颜……”扶九天喃喃,“若能高中状元、若能高中状元……”

“状元?!”

忆及千里香酒楼里她常点的一壶状元红,夜月骇然回眸,果见扶九天满面动容之色,分明被眼前幻象撼动了意念,却咬牙驻足原地,似在内心苦苦挣扎着,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唇色已然发紫,竟似被心魔蚕噬着仅余在灵台的一缕清明之光!

“九天?!快、快闭上眼睛,屏除杂念!”

夜月急忙拉着她盘膝坐下,闭目不去理会周遭种种幻象。

传声孔里,丝竹乐声不绝于耳,靡靡之音、幻象丛生,以色、声、香、味、触、法刺激着二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尘既生,六根难净!

扶九天只觉脑中浑浑噩噩,意识逐渐沦陷,不知不觉中,她站了起来,缓步向幻象中营造的宫阙宝殿走去……

“九天……”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荡响,牵制住了她离去的脚步,这个声音清亮悦耳,如夏夜里一阵微风,清清凉凉,吹散了纷扰的思绪,沉淀了杂念,渐渐冷静下来的她听到月儿在耳旁吟哦:“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接口吟着熟悉的词牌调,她顿时醒悟了:何须刻意强求,心中有桃源,处处是桃源!

不再执著于取舍之间,豁达了心胸,自然地放松,片刻之后,她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澄澈如镜,穿透种种幻象,只看到一室的青烟与迷离梦幻的珠光。

坍塌的戏台上,吊着几根细细的银线,线头绕在滚轴上,滚轴则绕着天花板上凹凸的凿槽滚动旋绕,难怪那些皮影小人儿虽无人操纵,却能动起来。

“快看,地上那是什么?”扶九天指了指墙角。

夜月顺着他手指的方位一看,南面墙角竖着两把扇子,是两把绢质团扇,半透明的扇面上精心描绘了美人图。

“是美人扇!”王侯贵族,自是认得此物,他惊叹于这扇面画笔描绘的美人,风韵独特,非俗物可比。

“美人扇?”扶九天惊奇地看着那两把团扇。

一把团扇上描绘的美人乌发如云,白衣胜雪,一朵怒放的牡丹遮住了美人的脸,只在花瓣缝隙间若隐若现地窥得明眸皓齿、风情万种。

另一把团扇绢面描绘的美人却是布衣荆钗,小小的枣花团团簇簇地遮挡着美人的脸,看不到眉眼。

两把美人扇的扇柄都插入了石砖内,静静竖在墙角。夜月上前几步,用手指着美人扇,回眸笑问:“一朵富贵牡丹般的绝色美人,一朵朴实枣花般的布衣女子,若让姐姐来选,你会选哪个?”

忆想着那日画舫里贵气流露的王爷,目光再触及眼前衣衫朴实、平凡不出众的夜月,看他那张异样呆板的面容,扶九天站在对面,伸手遥指其中一把团扇,浅浅一笑,“我选这一把。”手指之处,恰恰是描绘了荆钗枣花的美人扇。

夜月眸中已有笑意,却故意板着脸,道:“小小的枣花、朴实无华的荆钗布衣俗人,有什么好的?”

“牡丹花好空人目,枣花旦小结实成。”

倘若让她在王侯贵族的瑞平王赵冕与乡野篱笆院舍俗子夜月之间,再作个抉择,她依旧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夜月眸中隐隐有水光浮动,他笑了,很安心地笑,“姐姐果是性情中人!”笑着,弯下腰去,他偏是伸手去拔牡丹美人的那把团扇,“只可惜了……”

“只可惜你今日已走不出此间!”

猝然一声暴喝,随着那把牡丹美人团扇从石砖中被拔出,夜月眼前人影忽闪,一张噩梦般的狰狞面容闯入视野——机关触动,本已淹没在一层塔楼里的那个僧衣和尚的身影、猝然从墙体内穿透而出,如恶狼扑食一般,狰狞了表情,凶狠地猛扑过去,一手狠狠拽拉住了夜月的头发,一手“唰”地亮出匕首、用锋利的剑刃抵在了他白皙的颈项上!

“你、你……你是人是鬼?”黄鼠狼般的坏笑声响在耳畔,夜月脸色刷白,被人用匕首抵住了脖子,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活着?!”扶九天骇然震愣住了:这人不是在塔楼一层被水淹死了吗?怎会阴魂不散地缠绕上来,这、这究竟是真是幻?

“不想让他陪你一起死,就乖乖地当老子的替死鬼去!”鬼魅般如影随形、猝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和尚,龇牙怪笑,手中匕首往下轻轻一压……

“不、不要——不要——”

“替死鬼”三个字如闪电般劈入脑海,瞬间照亮了埋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记忆片段——夜月猝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盯着和尚那张坏笑的蜡黄面皮,似曾相识的面容清晰浮现在瞳孔里,瞳孔倏地收缩,他伸手抱住了疼痛欲裂的脑袋,闷哼一声,缓缓蹲跪下去……

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终于……想起来了……

那日——

鸳鸯镇,市集上。

一个笑靥洋溢的玲珑少年,蹦跳着,跟随一个男子装扮的俊人儿……

那是……那是……

当年的瑶姬和、和……她——扶九天!

他与她,到了集市,漫步闲游,她却显得心不在焉,他则兴致勃勃地东瞅瞅西看看……

走着走着,她身边突然不见了他的影儿,惶然回头张望,却见他正一脸开心地奔了过来,藏在身后的手往前一伸,他手中赫然是一束含苞待放的月美人。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说:“九天,瞧!那个女孩送我的花,是月美人哦,到了晚上它就会开得很好看!”

花蕾凑在她眼前晃动,她握住他的手,把这束月美人凑到鼻端一嗅,嗯!清香怡人。只可惜这花只在月光中绽放,仅仅一晚就会凋零。

“为什么喜欢这花?”她问。

瑶姬笑着答:“我想抓住它一瞬的美丽!”

想抓住它一瞬的美丽!

昙花一现,这美丽显得何其珍贵,捕捉到一瞬的美,也是幸福呵!

扶九天皱一皱眉,不喜欢“一瞬”这字眼。

瑶姬瞅着她,突然伸手点点她的眉心,“你有心事?”这几日,她一直心不在焉。

扶九天微叹,一声不吭地往回走……

瑶姬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

沉默、沉默!却不知此时的沉默,成了她与他之间最大的隔阂!

二人一走,那卖花的小女孩挤出人群,呆呆地望着二人消失的方位,久久……

玲珑少年迷人的微笑深深烙在小女孩的心坎,她送出那束花时,也将一颗情窦初开的心送了出去,他带走了她的心!

小女孩像失了心的人徘徊在这条街上,不知不觉转入一个胡同,她蹲到角落,独自哭泣。

阴暗的胡同里倏地冒出一道黑影,迅猛地扑向毫无防备的小女孩。

“啊——”

胡同内一声惨叫,一只空了的花篮骨碌碌滚至胡同口,篮子上残留的几片纯白花瓣沾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没有人知道胡同里发生了什么,带走那束月美人的二人已返回客栈。

默默等待一天,瑶姬一直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第四天——

瑶姬开始帮她收拾行囊。

看他一边收拾,一边快乐地哼着小曲,扶九天莫名地烦躁起来,坐也坐不住了,霍然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像是在这房里多待片刻,她就会窒息似的。

她仓促地逃开了。

房里快乐的歌声戛然而止,瑶姬看看手中收拾好的行囊,苦涩一笑……

松开行囊,双手紧紧揪着衣襟,心口阵阵锐痛,痛得无法呼吸,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湿衣襟,唇边仍挂着苦涩的笑,含泪的笑,透着幻灭与绝望——

他一直守侯着她的那份心意,她都没有看透!

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始终敌不过她获取名利的筹码——月曜!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书案前,案上摆的一只小小花瓶里是一束凋零残败的花,一瞬的美丽过后是无可避免的心碎,即使他有心强留一缕余香,也是枉然!

伸手,揉碎残留的花茎,眼中已留不出一滴泪,他挺直了背,大步迈出门槛。

出了客栈,径直往街对面那条胡同走去,他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待他,一直都知道!

拐入阴暗的胡同,走到提有“王”字的府邸门口,绕过正门,走到护墙一扇侧门前,霍然映入眼帘的一幕景象令他心神狂震而又痛心欲绝!

这扇侧门的门板上赫然钉着一具尸骸!半尺长的追骨钉穿透身躯钉入门板,喷涌的血把暗色的门板染为醒目的猩红色,一张稚嫩的脸上凝固了两行血泪,熟悉的面容,竟是赠给他一束月美人的那个卖花女孩!

小女孩仍大睁着眼睛,似乎在问他,那些人为何要残忍地夺她性命,她做错了什么?

他浑身剧颤,牙齿深深咬进唇肉里,滴下血来……

门上“砰”一声响,守在门里的人吓了一跳,匆匆打开侧门往外张望,胡同里不见半个人影,回头正欲关门,却骇然发现门板上钉着的尸骸竟不翼而飞!

守门的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府里头跑,杀鸡似的叫声响彻王府每一个角落:

“月曜出现了!月曜出现了!”

梆——梆——梆——

梆析响动,已是三更。

今夜——

中秋,月明。

王府内烛影憧憧,几乎每一间屋子里都亮着烛光,客厅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角落里摆放着计时的铜龙,铜龙呜咽着催促滴漏的水声,水逐渐漫过一道道立箭,亥、子、丑……

至寅时四刻!

一阵嘹亮的笛声突兀响起,客厅两扇紧闭的门“嘎吱吱”响动着,徐徐敞开……

一身银色劲装,一袭银色披风在风中猎猎飞扬,一头乌亮的长发丝丝缕缕飘洒着,一支银亮的玉龙笛横置在弧线迷人的唇瓣上,吹奏着空灵奇幻的音律,半月形的银色面具遮盖了半张脸,仅露一对眸子,眸光晶莹剔透,纤尘不染。

与这灵动的眸光交汇,灵魂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可名状的奇境,耳边听着奇异的笛声,朦胧变幻的景象在众人眼前翩然闪过,定睛看时,眼前却是一片虚无境界……

厅内众人猝然疯狂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惨号着扑在地上不停翻滚,头撞击在墙上,发出“砰砰”巨响,不停的撞击,直至昏迷。

吹笛人入厅。

一张巨大的网自上而下,罩落……

银色披风碎裂成无数片飘飞在风中,银色劲装大半已被血渍染红,肩上的夜明珠裂痕斑斑,背部深深地没入一支毒箭,创伤累累的月曜依旧傲然而立,凌乱的长发疏狂地飞扬,映着幻魅的眸光,冷冷的笑……

冲出重重包围圈,却又、身入陷阱……

那是一片阴暗寂寥的松树林,林中树影憧憧……

从树林阴影中走出来的十个人,身上佩挂的腰牌是深紫色——名捕门的人!

天罗地网、十面埋伏!

他悲凉愤怒地一笑,披散着发猛冲而上,倾尽浑身的力运剑一挥……

一丛枝柯间忽有一人飞身而下,一掌拍向他的天灵盖……

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月曜微微瞄到那人右腕上系着的一样东西!

我保证,绝不解开这双心结!

耳边隐约回响的话语是那样的亲切、熟悉!

五色盘丝!

是她!是她呵!

他闷哼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撞在树干上,一手揪住衣襟,痛!

心,像是碎裂了,不停地咳着血,他仍挣扎着吃力地抬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伸出颤抖的手似乎想抓住什么,终究,什么都抓不住……

如若注定没有结果,他甘愿与她醉一场、梦一场,哪怕梦醒时,魂飞、魄散!

心碎的时候没有声音,心碎的时候很平静,伸出去的手无力地落在地上,他缓缓闭上眼,平静得如同沉睡了。

她,亲手伤了他。

伤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阿姬,醒醒!快醒醒啊!阿姬……求你,醒一醒啊!”

她的眼中逐渐浮现一丝狂乱……

那夜,孤山之巅。

疏狂的笛声冲上九霄云天。

苍天知他心否?

若知,今世身化尘土,也不要让他忘却了她,不要改变了她的模样,来世,茫茫人海中他要一眼认出她!记着她温柔的双手轻抚的感觉,记着她笑微微的唇、淡雅的体香,记着她坚执得令他无奈的性子,她的好、她的坏,统统等到来世再细细品味。

如若争不到长长久久,他亦想捕捉昙花一现的瞬间,震撼人心的美,似烟花齐放,把整个灵魂燃烧在这一刻,把时光停留在这一瞬!争得一春,纵然繁华谢尽,暗香犹存!

梦一场、醉一场,此生无憾!

“阿姬!”

一滴血泪,自她眼角滑落。

“九天……”

没有一丝预兆,玲珑少年的身形幻作了流星,流星划空,于黑暗中燃起一瞬的璀璨光芒,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暗色深渊……

他死了吗?

那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恍惚间,坠入深渊的人儿,仿佛顷刻置身在了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场景变幻了,落身在那条路上,路的周遭都笼罩着浓浓雾色,路旁矗立的石碑……似乎是……

阴阳石?!

他的魂魄落入黄泉了?

此刻,他是在黄泉路上?

“阿姬——”

一声疾呼,猛然穿透重重迷雾,无比清晰地贯入耳中!

沉沦在回忆里的神智被揪回,他霍然警醒,抬头一看,眼前的一幕已无比真实——

塔楼顶层,随着牡丹美人团扇由石砖内被拔出,那个僧衣和尚的身影、猝然从墙体内穿透而出,如恶狼扑食一般,狰狞了表情,凶狠地猛扑过去,一手狠狠拽拉住了他的头发、硬是将半蹲在地上的他重又拽起,一手“唰”地亮出匕首、用锋利的剑刃抵在了他的颈项上,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地往下按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到这里来?”

“夜月”怆然笑了笑,回忆的闸口开启,倾泻而出的是他最想忘记的往事。这些被深深埋葬了的往事,他本以为忘得彻底,就可以重生,做一个她所不认识的“夜月”,将过去的自己抹杀得一干而净!本以为这样……他便能真的重生,到头来,他缺仍无法忘记……忘不了……过去的她!那个回忆里如一抹心伤的她!

“不为什么!”只因为……你在这里!扶九天惊觉月儿的神色异常,他看她时的眼神,变得如那夜中秋孤山上的“他”,她心惊、心痛,却只能含泪笑着,说:“我必须回鸳鸯镇,有个人一直在这里等我!在等我回来!”回到他身边,不仅是重拾过往的回忆,还有……开启未来的路!

一切苦难终是化作一声轻叹,她笑着流下眼泪,在他问出这句话时,已然知晓他记起了一切,她偏还问了句:“阿姬……希望我回来……对吗?”

“这里,是鬼镇!”他答。

只这短短的话语,却令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这里是鬼镇孤山的鬼塔,常人无法进入的鬼塔,或许并不真实,因为……这一层的琉璃彩灯所营造的幻象如同——鬼打墙!

鬼、塔、幻、境!

僧衣和尚既已溺死在塔楼一层,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谁?这穿墙而出的人……等等,肉体怎能穿墙而出?!

心头一动,扶九天的身影也随之而动,动如脱兔!她猛地拔出插在砖头里的另一把枣花美人扇,将扇柄旋出,猛地掷向僧衣和尚的眼睛!

“九天——”

感觉不到匕首压颈的刺痛感,夜月猝然一咬牙,奋力往前冲出,而他背后穿墙而出的和尚果真如泡影一般,消失无踪!

是幻觉!是鬼塔犀照下的幻象!

冲破幻象,当扶九天将留在砖头里的那把描绘着枣花美人的团扇拔出旋掷的同时,夜月也冲上前来,将手中的牡丹美人扇插回地砖内,合作无间,一气呵成的动作,关闭了幻象,竟又触动了一个机关秘道,塔楼顶层的墙角突然凹陷,里面露出一物,竟是一盏灯,灯里幽幽燃着异样之色的光芒!

这一盏才是真的犀照?!

“鬼塔犀照!”

惊呼声中,二人眼前的场景猝然一变!

鬼塔、戏台、灯盏……

一切的一切突然又消失了!

幻象一灭,扶九天惊讶地发觉,自己竟仍站在孤山山顶,站在悬崖边上,好似未曾纵身一跃,未曾跃入那万丈深渊,只将那根天网丢落悬崖之下,她却仍好好地站在悬崖边。

难道说……方才鬼塔经历一切只是一场虚幻无凭的错觉,亦或者……是犀照的力量令她穿梭时空,回到三个时辰前的孤山之顶?

她回过身,看到夜月仍站在那个地方,那棵阿姬当年站过的树下,一切又回到最初的原点,只是她与夜月的眼中都多了些不可名状之色,似乎同时感觉无比惊奇,又在久久凝眸时察觉了彼此心有灵犀那份熟稔默契——仍在!

可以弥补!或者,可以重新开始!

今夜,亦是月圆、中秋。

孤山之巅。

同样的地方,一切仿佛回归到了最初。

扶九天深吸了口气,走到峰顶那块空旷的草地上。今夜,她特意穿了一袭浅蓝色的罗裙,两幅长长的水云袖上是彩画的比翼鸟,比翼双飞呵!

今夜,她要再舞一次!

“能为我吹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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