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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条巨蛇

作者:(意)万巴,李莉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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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想变成一只雄蚁,那就跟我走。”  好心的福斯卡突然对吉吉诺说。  福斯卡挽着吉吉诺的手臂,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拉着吉吉诺的前腿向蚁穴的大门走去。就是这大门照亮大厅的洞口的。  走到洞口,吉吉诺便惊奇地见到三只长着翅膀、脑袋比其他蚂蚁小的蚂蚁飞起来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们不时翻着跟头,拼命挣扎着。  “你们肚子疼吗?”吉吉诺走到这些可怜的蚂蚁面前问。  其中的一只支支吾吾着说:  “咕,咕!唉,唉!是,是!……”  “我从没见过比这些家伙更愚蠢的东西!”吉吉诺以蔑视的口气说。  “那就是你想做的雄蚁的样子!”  “真的这样吗?”  “是的,就像你亲眼看到的,他们的智力也不高,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力气。”  “我敢打赌,他们什么事情也讲不清楚,还不能有片刻的安宁。”  “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跟雌蚁在空中交配让他们筋疲力尽,等一会儿他们就会因为筋疲力尽而死去。”  事实上,已经有两只雄蚁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干枯了,变成了僵尸。还有一只仍在翻着跟头,不停地重复着几句:  “对,对……咕,咕……”  “你不是想变成他们那样的雄蚁吗?”福斯卡问。  “就变成这种昏头昏脑的家伙?我可不想那样!”  “还有,他们就只活几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的年龄是一年,两年……甚至九年!”  “说实话,”吉吉诺想了想说,“我再也不想做雄蚁了,想做雌蚁!”  “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美好。雌蚁在空中寻找雄蚁的过程中必然经历许多风险,比方说,她可能会被鸟活活吃掉,还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她必须再找新的家?”  “不能那么说,因为其他蚁穴都不会同意接受一只外来的蚂蚁。”  吉吉诺这个孩子的逻辑性特别强,便说:  “蚁穴里如果没有雌蚁,就不会有卵,没有卵的话就不会有幼虫,没了幼虫,更不会有蛹,没了蛹,怎么可能有蚂蚁。这样的话蚁穴就不会有新蚂蚁了。”  “你这样推理很正确。假如我们这些中性蚂蚁没有头脑的话,早就断子绝孙了。我们这些蚂蚁很聪明,我们总是抓住机会不让雌蚁飞走。就像刚才你看到的那样,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会把雌蚁带回家产卵。”  “雌蚁和雄蚁是在哪里出生的?”  “他们和其他蚂蚁一样,也是从卵孵化出来的。”  “那我呢?”  “你的卵是我们在一条石凳上捡回来的,并认出是我们家族中的一粒。”  福斯卡想了一下,继续说:  “喂,你要听清楚我要表达的内容。对于我们来说,雄蚁就是在空中飞翔,最后摔到地上糊里糊涂地死去。雌蚁有两条可以选:要么四处飞,这样注定没有好下场;要么就是拯救自己而不飞走,在地上被我们逮住,最后把她们的翅膀扯下。就像你看到的那样,雌蚁有没有翅膀关系不是很大。我们中性蚂蚁没有一个有翅膀,可我们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我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工蚁’这个荣誉称号对于我们是当之无愧的。”  一想到干活儿,吉吉诺就变得很不高兴。他没有理由反驳福斯卡的话。他说:  “没错,我不得不承认抱怨自己是只工蚁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福斯卡得出应有的结论:“你要懂得这些道理才对。当一只蚂蚁埋头于自己的工作时,是没有时间去嫉妒其他蚂蚁的。想想看,外表总是让我们上当受骗,长着翅膀未必就能不摔死。”  吉吉诺在心里把福斯卡的警告概括成一句经典的话:  “发光的东西未必都是金子。”想到这些,他就没再吱声。  这时候,从蚁穴中爬出一群由成年蚂蚁带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刚出生不久的小蚂蚁。吉吉诺走近一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蚂蚁,这只蚂蚁一脸兴奋地望着他。他正要和这只蚂蚁搭话,突然从附近传来一声叫喊:  “兄弟姐妹们,都快过来,帮我个忙!”  一眼看去,那只蚂蚁很健壮。他到大家跟前继续说:  “我们只有十二只蚂蚁,但那个猎物非常大,是远远不够的。”  吉吉诺的保姆福斯卡赶紧对年老的蚂蚁说:  “我们赶紧走,带学生给他们帮个忙,要知道榜样的力量是伟大的。”  这天阳光灿烂。在吉吉诺看来,到外面溜达溜达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更何况他总是以看别人劳动为乐。真的,当他还是个小孩子时,常常对哥哥马伍里齐奥说:  “你等着瞧吧,将来我成了有钱的绅士,把要干的活都分配给大家……甚至你,你干活儿,我享受。”  所有的蚂蚁沿着高低不平的路爬行着,那只告诉大家要帮助搬运猎物的蚂蚁走在前面给大伙儿带路。他心里犯着嘀咕:  “是不是把路给弄错了?要走这条路把猎物拖回家,即使一千只蚂蚁也是远远不够的!”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对跟在后面的蚂蚁惊喜地喊道:  “我们到了,就在小山的后面。”  爬过小山,吉吉诺抬起两条前腿,吃惊地望着前面。  这是一条巨大的“蛇”,他庞大的体形跟自己粉红色皮肤形成奇怪的反差。他正跟二十来只蚂蚁苦苦搏斗,而蚂蚁好像根本不害怕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庞然大物。 ♂丝♂路♂文♂学♂网*♂www.wen♂xu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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