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说的话，秦歌深以为然。【狅-人-小-说-网】ΨωΨ。dUshu＇kR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妖婴年纪小小就能对自己隐藏妖气。而且几乎让自己觉察不出丝毫。那该是多么强的妖力啊？

在联想到之前在血库的办公室，妖婴轻而易举就让自己中招。虽说是借着当时自己对黑暗环境的恐惧。但那份施放幻术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难道不是本事？

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妖婴长大了不得了，至少幻术方面绝对超过白瑯。想不到的是，这才过了多少天？她已经能隐藏起来不让自己发现了。

这样说来，妖婴现在要让自己这伙人中幻术。根本不需要再借助环境。

李识见秦歌低头不语，一副害怕的样子。便问道：“喂，秦兄。你至于吗？不过是觉察不到她存在而已，顶多像前几天一样，找她得费些功夫。怎么抖成这样？”

秦歌没有回答，反而是张须继续说道。

“我们鬼差，和你们鬼医都是动手为主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还行。对付幻术一点也不在行。我在药田村跟白瑯交过手。根本有力无处使，感觉是击中了她，她却好好地还站在你面前。试问该怎么跟她们过招？”

“说得对。”秦歌这才说道：“就说个最常见的。现在站在这里跟我们说话的张须。李识你敢确定他是真的吗？”

这话一出，不等李识反应，花荷就不寒而栗，退几步远离张须躲到秦歌的身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张须。

“胡说什么？”李识却不慌不忙，“虽然他卖相差了点，放走妖婴也不合他以前的做事风格。但眼前这个乞丐，绝对是张兄。”

他说得如此笃定，反倒让秦歌有些奇怪，“那是自然，这个是张大哥没错。我只是举例说明，幻术可以制造出我们熟悉的人来捣乱。不过你是哪里来的自信，看出这个是张大哥的？”

秦歌的奇怪有道理，此刻张须似乎屏住了气息，他进门的时候自己和白瑯都没有发现。即使张须身上有有气息，以李识的感知能力，也没办法从此判别张须的真假。那他是怎样确定眼前的是张须呢？

面对秦歌的问题，李识微笑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自己也不懂该怎么说，只看着已经从自己行李中挑出一件比较新的衣服，当场换上去的张须。

听说张须不是幻觉，花荷又从秦歌身后出来。她关心的不是妖婴和幻术，张须的归来才更让她高兴，“张大哥，你不要单单换衣服，也去洗个澡吧？你身上的味道……”

“说得是，张兄你这是有多久洗澡了？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李识皱眉看着那件新买不久的衣服，心想你还我也不会要了。

张须不慌不忙地扣好扣子，丝毫没有去洗澡的意思，“我回了趟家，老家。才二十年，那里就破败得几乎认不出了……”

据张须所说，自从他离开老家，这是第一次回去。凭着儿时的记忆，翻越座座大山找到了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张家寨。

那里已经二十年无人居住，仅剩下断壁残垣，被掩盖在各种藤蔓之下，就像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张巨大绿账覆盖着。只有崩塌了半边的古塔，顶破绿账，依然耸立在寨子中间。

古塔下，几百座荒坟依稀可以见。那便是当年被邪妖杀死，由张须亲手埋葬的族人。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兄弟姐妹，父母叔伯。

二十年没有人来扫墓，已是杂草丛生，一片荒芜。当年立下的木墓碑已经腐朽，上面的刻字早已无法分辨。

张须一把火烧掉坟上的杂草，然后找来石块，一一为亲人们重新刻墓碑。每一笔，每一划他都极其认真，仿佛要把这二十年的辛酸和血泪，刻在这些熟悉的名字上。

他不吃不喝，一口气做完这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天。只觉得插好最后一块墓碑的时候，已是精疲力尽。

吃了点东西，张须便离开古塔，来到张家祠堂。也就是当年父亲把他关住，然他逃过一劫的地方。

祠堂的屋顶已经坍塌，但进入地下室的通道奇迹地没有被掩埋。张须拿着手电筒，毫不费力地来到地下室。

当年他用尽全力踢碎的木门还倒在地上，上面他父亲用血画的那个大大的符文，早已黯淡得看不清楚。

他蹲下抚摸这那个变得深褐的符文，久久没有起身。正是这个血符，完全隐藏了他的气息，让他免遭邪妖的毒手，成为鬼差张家唯一的幸存者。

那一天，地下室外面邪妖的狂笑，族人的惨叫，从木门底下缝隙流进来的鲜血……这一幕二十年间不断地出现在张须的梦中出现，每一次都把他惊醒。

现在再回到这个地方，他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久久不止。

遇到李识，他开始笑，回到张家寨，他开始哭。

这一笑一哭之间，那个永远面无表情，心里只有仇恨，仿佛没有灵魂的张须，复活了。

他的表面不变，却有了内心。他的目的不变，却有了牵挂。

血与肉，魂与体。

从此，他什么都不缺了。

他起身走进地下室，里面有两个木匣。长的已经打开，里面原本装的，正是张须手里的木剑。

另一个短的依然紧闭，里面的东西，便是张须这趟回来的目的——记载着鬼差张家世代所传道术的经书。

张须的剑术已经炉火纯青，甚至超越了历代祖师。但在道术上，他几乎是毫无所知。经过黄鼬一战，他深深地意识到，单凭手中这个木剑不可能战胜邪妖。所以，他才暂别李识他们，独自回家取经书。

可等他取出经书一翻，却傻了眼。

里面只有前半部分有文字，写着一些类似江湖骗子所用的，那些什么道符自燃，纸鹤自飞之类的小道术。

后半部分，本应记载着张家独有的高深道术，包括五行道法和五象阵法。居然空着，只是一张张发黄的白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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