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之前我说喜欢苏子杭，您嫌弃苏子杭的家世低微，家底不足，又已经有了夫人，所以不让我也认了。为什么现在，就连三皇子，也要一杆子打死？”

“你也知道苏子杭已经有了夫人，”柳夫人无奈的看了自家女儿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出什么重话来，只能道：“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天天将喜欢不喜欢的挂在边上，你羞臊不羞臊？”

“我是堂堂将军府的大小姐，为何连自己想要嫁给谁都不能选择？”

柳柔柔的心里面本来就窝着一团火气，听见柳夫人这话之后，忽然看了自家娘亲一眼，而后皱眉道：“就算是我不知道羞臊，那也是跟娘您学耳朵，难道您忘了吗？当初爹爹也是有先头夫人的！”

柳夫人方才还算是和颜悦色，听完这句话之后，瞬间就抬起了头，神色严厉而又带着一丝丝的怨毒：“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将军府中，已经再没有了那位曾经再过的影子。别说是祠堂里面没有摆上那位先头夫人的灵牌，就算是现在将军府里面也没有什么人敢说起那位先头夫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柳夫人的语气严厉了许多，咬牙皱眉道：“我问你话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娘？”

柳柔柔惶恐的看了柳夫人一眼，她娘虽然不是一个慈母，可也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这么怨毒的神色出来。面前的柳夫人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而且还是一个想要抽了她皮的陌生人。

“娘，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害怕？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你面前乱说！”

柳夫人说着，激动太甚直接伸出手来，抓住了柳柔柔的肩膀摇晃着。

坐在马车外面的嬷嬷听见了里面的声音，下意识的想要掀开帘子，问道：“夫人，里面出什么事情了吗？”

“滚出去！”还没有等她看清楚里面的状况，柳夫人的呵斥声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是……”

嬷嬷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将帘子给放下了。

倒是马车里面的柳柔柔这会儿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忍不住问道：“娘，你疯了吗？我是柔柔啊……”

“你只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你的耳朵边上这样嚼耳根子！”

此时此刻的柳夫人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什么话呢？她不发疯不发狂，已经算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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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忘了，只是偶然之间听见府中的下人偷偷说的，至于是谁……我真的忘了。”

那都是她童年听说的事情了，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说完这话，柳柔柔差点要哭出声来。

不怪她，实在是一向温柔的母亲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倒是柳夫人的手背上面沾到了柳柔柔的眼泪，她迟疑了一会儿，忽然将柳柔柔给放开了。

“柔柔，以后这样的话，你可不能再相信了，这都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诬陷你母亲。”

柳柔柔动了动自己的嘴唇，虽然她不觉得母亲现在说的是真的，可是为了避免柳夫人再进一步发狂，她还是点了点头，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都给埋下去了。

放开了柳柔柔的肩膀，柳夫人瞧见对方乖顺的样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而后伸出手来，摸了摸柳柔柔的头发，表示亲厚。

到了府中之后，柳夫人命人将柳柔柔给送回了房间里面。等到了她自己的庭院里面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哪里还有刚刚的半点慈祥。

“夫人？”

边上的嬷嬷，正是之前坐在马车上面，一直候在外面的嬷嬷。见柳夫人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善，还以为是柳柔柔不听话不懂事，故而才会如此。

“夫人，小姐现在还小，不懂事也是有的。等到她以后就能够明白，夫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着想呢。”

“哼！”柳夫人却忽然冷笑了一声，她淡淡的道：“不懂事，我看我这孩子已经比我还懂事了。罢了，你先去府中打探一下，将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老奴，全部都发卖出去。”

嬷嬷一愣，不知道柳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旧事重提了起来。

“家中知道那件往事的老人也没有多少了，大多都是和柳府签了死契的。若是夫人握着他们的卖身契，他们自然不敢乱说，可是要将他们给发卖出去，保不准以后……”

嬷嬷的意思是，人还是要抓在自己的手里面比较安心。

可没有想到是，柳夫人听了她的话之后，沉吟半响，而后便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你说的也对，既然如此，就给他们全部灌了哑药再发卖出去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的，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

边上的嬷嬷都被对方说的一愣，脸上露出了惊骇的表情出来。

说起来，她也是府中的老人，当年那件事情他也知道。原本以为，夫人杀了当年伺候先头夫人的那几个婢女，这件事情以后在将军府之中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竟然还旧事重提，而且，一开口就是要毒哑他们。

想到他们今日的下场，又未必不是她将来的下场，一时之间，嬷嬷只觉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愣着干嘛？”

正当嬷嬷走神的时候，柳夫人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嬷嬷一个激灵，连忙道：“老奴这就去。”

“记住，一定要悄悄，不要让老爷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夫人放心吧。”

嬷嬷正要出去呢，柳夫人忽然又叫住了她。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有一件事情，你去查查，苏府的苏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柳夫人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吩咐道。

虽然她心里面知道，涂新月基本上不会跟那个先头夫人有什么关系，可是此刻，心中到底还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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