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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李渊昭告天下,将隋炀帝的孙子杨侑尊为皇帝,也就是隋恭帝,将大业十三年改为义宁元年(公元617),并将隋炀帝时期的一些不得人心的政策废去。一时间,长安及各郡县开始迅速地发展起来。
李渊则请封为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尚书令、大丞相,进而封唐王,以武德大殿为丞相府,独揽军国机务。随后又封建成为唐世子,李世民为京兆尹、秦公,李元吉为齐公;任命裴寂为丞瑁府长史,刘文静为司马。
接着,他又在巩固自己在长安城及各郡县统治的基础上派军队平定四方,增强自己的统治。由于四方之地有许多都掌握在农民起义军的手中,李渊轻车熟路地将其收归已有。不久,曾在河东郡据守李渊的屈突通眼见大势已去,献城来附,李渊不计前嫌,将其收纳于麾下。
就在长安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同时,各地也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许多曾为隋朝官员的人都抱着和李渊一样的目的起兵反隋,各据一方。
义宁元年(公元617)冬,李密怀着一种想独吞瓦岗寨起义成果的奸恶用心借机杀掉了翟让,引起寨中上下人等的不满,渐失人心。义宁二年(公元618),即隋炀帝大业十四年,如在牢笼之中的隋炀帝终于结束了自己有怒不敢发(帝位被人剥夺)、有力使不出的痛苦生涯,被自己的大臣宇文化及杀死。而后,宇文化及利用将士们的思归之心胁迫他们自江都北上,被李密率瓦岗军打败,而李密也因此元气大伤。盘踞在洛阳的王世充乘机出兵,打败了李密。李密眼见大势已去,于是携残兵败将到长安投降了李渊。
同年三月,李世民改封赵公。五月,隋恭帝杨侑自动退位,诏令李渊即皇帝位于宫中太极殿,立国号为唐,改元为武德,建都长安。六月,李渊封李世民为尚书令,裴寂为右仆射、知政事,刘文静为纳言。随后又立李建成为皇太子,李世民为秦王,李元吉为齐王,并开始了统一天下的战争。
李渊夺取了隋都长安,自然是万分高兴。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够,烦心事便接踵而来。
唐武德元年(公元618)夏六月,一直在甘肃边地谋求发展的薛举眼见李渊占据长安将图天下,心有不甘,勾结突厥兵马,入侵泾州,烧杀抢掠,其锋芒直指豳州和岐州一带。李渊心慌不已,忙召集大家商量对策。
刚刚被立为太子的李建成自荐领兵剿灭叛乱。李世民也趁机自己。刘文静等谋臣都比较相信李世民的作战才能,纷纷推荐,李渊最终同意让李世民领兵出战。
次日一早,李世民等人点齐兵马,西出长安去征讨薛举。城里的老百姓也早已风闻薛举父子要来进攻长安,生怕战火再殃及长安,都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跑出来夹道相送,而且还不时地有人把手里捧着的食物塞到路过的兵士手中。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些手持兵器出征的军士们已经成了他们的安宁、幸福和希望的所在。当战争来到切近的时候,他们能够做的只是挈妇将雏地逃难,根本无力反抗,武器的缺乏和力量的分散使他们没有能力来掌握自己的命运。
没想到李世民刚刚出城就身染重兵,根本无力指挥战斗,为了养护身体和等待作战时机,李世民下令守城,无论敌军在城外如何叫骂,没有命令谁都不许出城迎敌。
但久经沙场的将士们哪里忍受过这样的气啊,早就按捺不住了。刘文静、刘弘基和殷开山终于忍受不住,决定出兵迎敌。第二天一早李世民才得知消息,赶紧穿上衣服,不顾病情来到城墙上,让人下令撤军。
李世民将剩下的人马集合好之后分成两批,一批人收拾营帐,同时保持炊烟不灭掉,另外一批人火速上寨墙守卫。他站在城墙上看着自己的军队被敌军包围,却无能为力,心内焦急万分。但也正是这样的形式让他认识到了敌人的强大,了解了薛举并非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土皇帝。而他的手底下也有着一群谋士。因此千万不能轻敌。
这一战李世民大败,而且败得很惨。但同时也给予了唐军将领以及士兵一些教训,千万不能心浮气躁。李世民根据这次战役认识到了军队的不足,他亲自上书李渊,要求选购精良战马,令军队勤加练习。
刘文静自荐承担买马一事。二人分手,李世民给了他不少金子,还给他拨了一队人马调遣,而自己则率大军挺进折墌。
此后,军队虽然慢慢恢复了实力,但刚刚经历过败仗,李世民并不敢贸然出兵。这时,站在一边的刘文静开口了。他经过分析,认为敌军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骑兵,要想战胜,何不在他们的战马上做文章。而且敌军因粮草紧缺,将士早已饥饿难忍。正好可以利用这些情况大做文章。
李世民命令将士们在城中大开炉灶,薛仁呆的兵士因饥饿并被唐营的饭香所引诱而翻城来投,一时军心大振。李世民眼见时机成熟,便命行军总管梁实率领一部分兵马扎营于折墌城北的浅水原。而折墌城内的敌将宗罗喉和翟长孙这几天正因为战势没有丝毫进展而被薛仁呆骂得狗血喷头,一见唐军又扎营于浅水原便立即率领手下兵马来进攻。因军中马匹已经少了大半,所以只好多采用步兵攻击,而且鼓动部下说,唐军粮食特别丰富,攻下浅水原,就有粮食吃了。但梁实据险而守,因被围困缺水,军士们一个个舌焦唇裂,可梁实仍然死守不退,薛军兵二=也渐渐地泄了气。
但是,他们只顾一心进攻梁实统率的军队,却忘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此时,李世民已经趁他们与浅水原唐军僵持的时候于浅水原南北两侧埋伏了大量人马。一见薛军攻势减弱,李世民便一声令下,喊杀声震天动地,大军如潮水般向对方冲去。宗罗喉和翟长孙见状慌忙分兵迎击,但立即陷入了唐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李也民和长孙顺德等人趁乱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冲入敌军阵中,左冲右杀。一时之间,薛军内外全是唐军的旗帜和喊杀声,薛军兵士吓得心惊胆寒,纷纷缴械投降,负隅顽抗的也旋即做了刀下之鬼。双方正激战间,李世民偶一抬头,忽然看见远处有一队人马正向西狂奔而去,卷着一股遮天蔽日的黄尘。
“坏了,宗罗睺和翟长孙跑了!”
长孙顺德也看到了那群逃走的兵士,扯着嗓子喊道。李世民立刻吩咐刘文静指挥这边的队伍,然后振臂高呼,聚集骑兵队伍,率先冲向逃跑的宗罗喉和翟长孙。就在此时,斜刺里冲出一匹马,挡在李世民的马前,马上之人用手紧紧抓住李世民的马缰。李世民正想发怒,却见拦在面前的正是自己的舅舅窦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舅舅,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拦住我的马头?”
“穷寇莫追,我军已经大获全胜,不如就让他们走吧!”
“不行,宗罗喉和翟长孙此番西逃必定是去与龟缩在折墌城中的薛仁呆汇合,如果不乘机追剿,让他们合兵一处,据城而守,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即使我们现在抓住宗罗喉和翟长孙,薛仁呆也定会缨城自守,折墌城高且坚固,我们照样无计可施。”
“夫战,勇气也,我们等了这么多天,如今终成破竹之势,怎么能就轻易放弃呢?宗罗喉和翟长孙都是薛仁呆麾下悍将,如能将其收服,薛仁呆军心自会大哗,何况现在薛仁呆已渐失人心,我们自当乘胜追击。舅舅,我意已决,你不要再阻拦,还是去解救弘基等人吧!”
窦轨见李世民态度坚决,不便阻拦,叹了口气,松开马缰,嘱咐李世民要谨慎小心。李世民答应一声,催马急驰而去,后面的长孙顺德、窦琮等人也紧紧跟随。
由于多日以来的养精蓄锐,唐军坐骑脚力甚足,不多时便从侧面追上了宗罗睺和翟长孙二人的队伍,双方且战且进,一直打到折蠊城下。李世民抢先守住泾水南岸,阻住宗、翟二人的退路,并令部下鼓噪进攻。站在城头的薛仁呆终究不敢派兵出城援救,宗罗喉、翟长孙二人虽拼死抵抗,但眼看身边的部下或死或降,一个接一个地减少,转眼只剩数人与唐军缠斗。而折蠊城内的薛仁呆却始终按兵不动,不来援救,二人不禁心灰,长叹一声,相互望一眼,抛下手中兵器,任由唐军绑缚起来。
李世民随后集合唐军,将折墌城团团围住,并在城外安营扎寨。而后,他召集众将议事,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刘弘基、李安远和慕容罗喉等人也都来了。刚破了敌军的大队人马,大家都很高兴。刘弘基走到李世民身边,低声地问道:“元帅,我听说宗罗喉和翟长孙被我们给抓住了,是不是真的?”
“是的。”
“元帅想怎么处置他们两个人呢?”
“刚刚打完仗,我还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元帅,末将身陷囹圄之时,薛举父子对我等百般凌辱,幸亏宗、翟二位将军照睇我们才得以保全性命,而且宗、翟二将有勇有谋,颇得军中将士的爱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还望元帅三思。”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肯不肯为我所用。”
“宗、翟二将身居薛仁果之下可以说是明珠暗投,如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必能将其劝服。”
李世民点点头,命人将宗罗喉和翟长孙押上来。二人进入帐中,立而不跪,李世民并不气恼,亲自起身给二人松绑,并命人赐座。而后李世民笑着说道:“二位将军受苦了,两军对垒,各自为战,我也是情非得已。如今我大军已兵围折墌城,不日定能克城奏凯,我有意与二位将军共赴大计,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我二人虽然鲁钝,却也尽知此理,你不用多说了,我们不会答应的。”
“二位将军,弘基等身陷囹圄之时多蒙二位照顾才免去许多痛苦,弘基等感激不尽,虽说忠臣不事二主,但又有‘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的古语,秦王敬佩二位的将才,而薛仁呆却置二位将军于乱军之中而不顾,这样的人还值得我们为他拼命吗?”
刘弘基也在一旁规劝二人。刚刚降过来的梁胡郎也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胡郎位卑言轻,本不当说话,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胡郎虽与秦王相处只几日,但自觉秦王是一个至情至性、胸怀大略的谦谦君子,薛仁果却暴戾恣睢。如今大势已去,我们难道要陪他送命不成?请二位将军再想一想。”
宗罗喉和翟长孙还要说话,刘弘基又在一旁说道:“昔日暴君商纣王手下贤相比干,因为屡次犯颜直谏,最终被剖心而死;武将黄飞虎忠心耿耿,御侮于外,惩奸于内,谁知妻子被纣王霸占,他也差一点儿被纣王杀害,最终投降周武王,名垂青史。二位将军所忠之人如是人人夸赞的明君圣主,我们绝对不会强人所难,但现在薛仁呆对内残暴无常,对外却又以掳掠屠杀为业,不立根基,想求大业又谈何容易?如此情形之下,二位将军若还对其忠心不二,这不是愚忠又是什么?”
他这一番话说得宗、翟二人哑口无言,呆了半天,翟长孙才拱手对李世民说道:“败军之将,本不复言勇,今蒙秦王不弃,我二人定为效犬马之劳。只是仁呆毕竟有恩于我二人,不忍见其血溅于刀下或被绑缚的惨状,请元帅允许,我二人避此战。”
“好,果然是忠臣义士,今有二将相助,我大唐基业何愁不就!如今我军兵围折墌,运粮之事实无良将可差,二位将军如果不嫌弃,便为大军押运粮草如何?”
一听李世民吩咐二人去押运粮草,翟、宗两人顿时备受感动,双双跪倒在地,磕头谢恩。古时行军,粮草是最重要的条件,所以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语,李渊从晋阳起兵之后的一路之上并未遇多大阻碍也是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粮草给养上的充足供应。因此,在安排押运粮草的将官时,绝大多数主帅都稳妥地选择安排最亲近最信任的,而翟长孙和宗罗睺都是新近归附的敌将,李世民却大胆地将运输粮草的事情委托给他二人,所以二人受宠若惊。
李世民连忙将二将扶起,让其熟悉一下军中情况,而后先让二人下去歇息,众人又坐下来商议攻打折墌城的计划。
入夜,不断有薛仁呆的兵将乘夜色溜到城下来投降,李世民嘱咐刘文静专门安置他们。李世民又趁机让归降过来的人在城外向对方城头上喊话。城内的兵士饥寒交加,又厌于薛仁呆的残暴,而今见投降过去的兄弟们都先后在唐军营中受到礼遇,一个个都心绪难平,薛仁果则立时处于一片风雨飘摇之中。这一夜,唐军大寨一刻也没有宁静下来,不断地有人从对面的城墙上溜下来投降,城外一片喧闹与兴奋,而城内则是一片萧条和恐慌。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兵士跑进大帐,兴高采烈地对李世民说道:“启禀元帅,折蠊城头打出投降的旗来了!”
“真的吗?”
“元帅,一点儿没错,不少早起的将士们都看到了,现在外边可热闹了!”
李世民连忙整理好装束,跟随那名兵士走到帐外,抬头一望,只见折墌城头果然懒懒地飘起了白旗,好像一个垂头丧气的输光了所有的钱却又无处筹措赌本的赌棍一样。城头之上空无一人。长孙顺德见李世民出来,连忙走过来,一脸不屑的神情,气呼呼地说道:“这薛仁果真不是个汉子,人多的时候,嚣张得不行,人少的时候就哭哭啼啼吵着要缴械投降,我还真没打够呢!”
“他自动投降更好,免去了我们许多的麻烦,不费一兵一卒,又是速战速决。”
李世民一扫连日征战的焦虑和疲倦,吩咐三军将士严阵以待,箭上弦,马备鞍,防备薛仁呆有什么诡计。随后,他会合众将,纵马出营,静静地望着对面折墌城沉重的城门,好像在等待着一个人生最重要的宣判与选择。刚刚被解救出牢笼的总管刘弘基不禁在马上小声地嘟囔着:“啊,终于结束了,好像是一场噩梦,梦醒来之后,这才发现经历了重重险恶的自己还活着。”
忽然,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折墌城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当然,欢呼的是唐军的将士们。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从折蠊走出来不再是趾高气扬、骄纵而不可一世的薛仁呆的部下,而是一群手执白旗,垂头丧气的队伍。这群人全都是步行,没有一个人骑马,也没有一个人手持兵器。
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走着的正是薛仁呆,数日前于唐军营下耀武扬威的劲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眼见对方队伍并没有什么异状,李世民带领手下众将催马上前,不多时便与对方会合。薛仁呆往日的威风早已不见踪影,一见为首的正是李世民,心中一凛,不禁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话也带了几分卑微:“大唐秦王,薛仁呆蛮夷之人,自不量力,举兵来犯,终为圣兵所败,自觉罪孽深重,举城来投。愿尽吾地以奉天朝,败军之将不敢有所求,愿效西蜀后主,苟且偷安,不知秦王意下如何?”
许多投降唐军的薛仁呆的将士一见自己的旧主如此的奴颜婢膝,没有骨气,有的心生怜悯,而有的则咬牙切齿,悔恨自己当初竟然在这样的人手下效力。而跟随在薛仁呆身后的人中也有许多人觉得薛仁呆的这种举动实在太缺乏骨气,都不觉惭愧地低下头。李世民在马上朗声说道:“薛仁呆,你纵党作乱,暴戾恣睢,烧杀掳掠,搞得民怨沸腾,今日天不佑你,此乃黎民之幸也。至于如何处置你,本王也没有权力决定,待回到京师之后,再由皇上定夺。”
说罢,他一挥手,立即有几名唐兵奔上前来,麻利地把薛仁呆绑缚起来,押往长安。这时,刘文静提马来到李世民的身边,低声说道:“元帅,折墌城中民心安定,只是粮食缺乏,我已命人用军粮暂且接济一下以渡饥荒,而且随同薛仁呆一同投降的还有兵士一万多人,是不是也将他们编入到军队中?”
李世民点点头。随后大军拔营起寨,一起回长安复命。而西北诸地,他也派人妥善治理,防止再出什么乱子。薛仁呆的亲眷则随同大部队一起行军。窦琮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李世民的身边,带着微笑,神秘兮兮地对李世民说道:“元帅,别看这薛仁呆一副贪生怕死的熊样,倒还够会享福的!”
“享什么福啊?”
“享什么福?难道你没看见啊?薛仁呆投降的时候带了一大群女人过来,少说也有十几个,而且个个都长得很漂亮。我听说这些女人都是他和他死鬼老爹的老婆,他老爹一死,他就顺便把他爹的老婆都收了过来。”
窦琮说着用手一指远处,对李世民叫道:“元帅,你看那边,那不就是薛仁呆的那群老婆吗?”
李世民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行进的队伍中有一队女人正步履艰难地向前走着。因为她们的服装与士兵迥异,所以李世民一眼就看见了她们。朔冬的冷风不断地将她们的衣裙吹起来,吹得她们踉踉跄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走才能跟上大队的速度。李世民看罢,颇为怜惜地说道:“两军交战,妇孺无罪,你去想个办法,将她们安置一下吧!”
“哼,管她们呢,准让她们死心塌地地跟着薛仁呆呢!要是我的女人,我宁可让她们跟我一块儿去死,也不会让她们受这种罪过!”
“难道你不希望薛仁呆归顺我们吗?”
“不,不,他归顺我们当然对我们有利,我这只不过是打个比方。”
“算了,我正好去前边看一看情况,顺便去给她们找辆马车来代步吧。”
说着,李世民催马向前奔去,窦琮不情愿地嘟囔了几句,眼见李世民走了,也摇了摇头,纵马跟了上去。转眼之间,两个人已经跑出去一大截,要追上那些夹在队伍中的女人了。忽然,那一列正在前进着的女人中有一个女人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队伍。而此时李世民正快马经过此处,眼见那奔驰着的战马就要撞倒那个女人,其余的女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尖叫。说时迟,那时快,李世民眼疾手快,用手猛地一勒马缰,那匹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赤骝马几声暴叫,前蹄扬起,猛地站住了,而那名女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要是摔着了我们元帅你担当得起吗?”随后赶来的窦琮恶狠狠地冲着那个女人叫着。
“将军请息怒,奴家绝不是故意的,奴家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脚底都磨起了血泡。刚才头晕目眩,站立不稳,这才惊了将军的马,请将军恕罪。”
“你……”
窦琮气势汹汹地还要再骂,正碰上那女子抬头,霎时被她那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娇态给打动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见他翻了一个白眼,回头对李世民说道:“元帅,俺窦琮最见不得这种哭鼻子的女人了,你自己跟她说吧,我去前边给她们找车去。”
说着,窦琮一带马缰,头也不回地向队伍的前方奔去。李世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人,只见她轻轻啜泣,宛如雨打梨花,让人不胜怜惜。而且眉若弯月,眼如秋波,唇红齿白,两颊白嫩,瘦削的双肩不住地微微颤动着,塞外的风沙丝毫没能将她的天生丽质遮掩。李世民心中暗暗称奇,纳罕北地之中竟也有这样秀媚动人的女子,他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把眼前这名女子同家中的长孙氏比较起来。论姿色,长孙夫人是万万比不上现在跪倒在马前的这名女子的。旋即,他稳住自己的思绪,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祖籍哪里?”
“奴家本名林奴儿,祖籍在江南水乡,随父辈来阳盘做生意,家境倒还殷实。后来被薛举撞见,非要讨我做小,我爹爹执意不从,竟被他让人乱刀砍死_我也成了他的第二十四房妾室。后来他病死了,薛仁呆这个衣冠禽兽又将我霸占。”
“好了,你别哭了,我已经命人为你们准备马车去了,等到了长安之后再作打算。”
“将军,你们打算怎么处置薛仁呆?”
“薛仁呆祸乱天下,残暴不仁,我们就是想饶他,老百姓恐怕也不会答应啊!”“那我们呢?”“你们大多数都是为薛举父子所逼,又没有什么罪恶。到了长安之后,我会向皇——求情,赦免你们,为你们择夫从良或者归还亲属。”“将军,林奴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将军能否答应?”“你说吧,只要在本王的权限之内,本王一定会尽力为你办好的。”话一出口,李世民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样轻易地答应一个俘获过来的女人的请求。
“将军,奴家说的这件事,你一定能很容易地办到。”说着,林奴儿微微低下头,长长的黑黑的睫毛忽闪忽闪着,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嫣红,好像一张薄纸轻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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