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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一股绳彭德怀开高干会
烧三把火李奇微换指挥官策之而知得失之计,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
——《孙子·虚实》彭德怀对中朝军队的休整期寄予很高的期望值。
1月11日,在“就地休整、暂不向南进攻”的问题上与朝鲜方面金日成、朴宪永取得共识后,双方商定在近期召开中朝两军高干会议,以总结交流作战经验,统一对形势的认识和作战思想。
1月14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对“联合国军”的下一步行动作出这样的估计:
(一)在中朝两大军队的压迫下,略作抵抗即退出南朝鲜。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充分准备工作的结果,因为敌人知道了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我们的军事力量更加强大了,敌人才能知难而退。
(二)敌人在大邱、釜山地区作顽强抵抗,要待我们打得他们无法再打下去了,方才退出南朝鲜。如果是这样,我们必须做充分准备才能再战。
客观地说,这是一个有偏差而又不失冷静的战略估计。
偏差在于在中朝军队大胜形势的鼓舞下,在总体上过低估计了敌人的力量,仍然以敌人“退出南朝鲜”这个并不符合客观实际的设想为目标。
最后结局是这两种“可能”都不可能。
冷静之处在于认识到中朝军队“必须做充分准备才能再战”。
更为可贵的是,在同一封电报中毛泽东还作出了另一种估计:
还有一种可能,即客观形势迫使我们在2月间就要打一仗,打了再休整。
恰恰是这一个被剔出来另说的“可能”,变成了现实。
尽管彭德怀和金日成在是乘胜追击还是休整喘息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但在“联合国军”是否有能力在短期内发动反攻的看法上是一致的。他们都乐观地认为:联合国在遭受严重打击之后,在短期内不可能向中朝方面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1月8日,彭德怀致电中央军委,让杨得志的第十九兵团速调至鸭绿江至球场地区为预备队,并在各大区紧急抽调一批老兵补入部队,以解决各部队战斗骨干伤亡过大的燃眉之急。
1月12日,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高岗向中央军委报告了东北军区为志愿军发动春季攻势所做的各项准备工作计划,提出3月底以前的计划为:
(一)特种兵训练。炮兵,计高射炮3个师另22个营,共364门炮。战防炮2个师120门炮,火箭炮9个团210门炮,榴弹炮3个团108门炮;空军3个师;装甲兵5个坦克团、一个摩托化炮兵团、一个摩托化步兵团。
(二)加紧训练已集中的4万名老兵和8万名新兵,补入部队。
(三)进行联合兵种作战教育。
(四)各种后勤工作准备。
为改善部队轻武器“万国牌”,以致弹药供应困难的状况,中央军委向苏联订购了37个陆军师的装备。其中为朝鲜人民军无偿改装2个师,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一批改装35个师。
都在一门心思为“春季攻势”作准备。
1月15日,当周恩来将1月14日中国政府关于停战谈判致朝鲜政府备忘录电告彭德怀的时候,彭德怀所抱的想法还是:“如果停战限期至3月底止,不会妨碍朝鲜作战,反而有益,可减少敌机活动,便于进行各项准备。”
倒不是彭德怀相信美国政府的诚意,而在于他认为“联合国军”现在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他的全部注意力,还是在春季攻势的准备工作上。
然而,从1月15日起,美第八集团军就动用了7个步兵营和150辆坦克,向中朝军队水原和利川间阵地实施了代号为“猎狼犬”的试探性进攻。
这是战役侦察!
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和苏军总顾问扎哈罗夫大将对此有所警觉。
1月17日,M·B·扎哈罗夫大将与聂荣臻对中朝军队在汉江南岸的部署提出建议。他们认为,“联合国军”近日在积极地侦察进攻,美步兵第三师也增至正面,恐有乘虚而入,攻占汉江南岸桥头堡及各前进机场之企图。而中朝军队主力过于靠北,在汉江以南之北的部队不仅数量少,而且不成防线。倘让敌占领,春季攻势再重新夺回会增加中朝军队的困难。故提议:
(一)汉城至仁川一线之人民军一军团防务可由我军派部队接替,该军团可南开水原、阳村里一线布防。
(二)将原州地区人民军第五军团调至骊州至阳村里一线布防。
(三)以上两个军团及我五十军等部在正面布成一条防线,确保骊州、利川、水原一线及以北地区。同时,还建议加紧对敌进行侦察活动,以掩护中朝军队主力在汉江以北进行休整。如果从积极防御,争取战场有利态势这个目的出发,这不失为一富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扎哈罗夫是个参加过攻打冬宫的老布尔什维克,又是伏龙芝军事学院的科班,与中国军神刘伯承是先后同学。卫国战争时期曾担任过加里宁方面军、预备队方面军、草原方面军、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参谋长,在苏军出兵东北时又任外贝加尔方面军的参谋长,为成攻实施出兵中国东北消灭日寇关东军作出过重大贡献,因战功卓著曾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战后又担任过苏军总参军事学院院长,在战役理论上有很深造诣,实践经验也非常丰富,绝非等闲之辈。
可惜这时彭德怀考虑问题的基本点,仍是未来的春季攻势大量歼敌,惟恐主力过于前出,使敌不敢放胆向北而过于南缩。所以,虽然对这个意见非常重视,也在中朝军队联合作战会议上进行了充分讨论,但却仍判断这是“联合国军”在“加强正面防御,并无进攻我汉江南岸桥头堡阵地的企图”。
1月19日,彭德怀电令防守汉江以南阵地的第五十军、第三十八军第一一二师、第四十二军第一二五师,要求他们“注意工事构筑,并合乎战术和隐蔽的要求;由军至营要完成周密的通讯联络;组织严密的警戒观察与灵活的侦察袭扰,随时改变自己的对策,不使敌人摸着我之规律;汉江须架几座便桥,保持后方交通之安全。”
他对扎、聂建议还是真心实意予以重视的。
只是战略估计的着眼点有了偏差。
就这一步之差,就差出了大被动。
李奇微压根儿就不想考虑华盛顿指定的什么“锦江防线”。
如果竟然被迫退那么远的话,那不就意味着要撤出朝鲜吗?
陆军中将自信,他已窥破了中国军队的弱点。
近一个多月来,美第八集团军这位新任司令官马修·李奇微中将一直在殚精竭虑地让部队恢复元气。经过两周在部队的深入实际后,他决定大动一回手术,罢免一批高级指挥官,鼓舞起已降到冰点的士气。
这士气已让李奇微狠狠地动了几回肝火。
1月5日,当中国军队占领汉城后,李奇微在参谋会议发布了一道总命令,要求部队在撤退的同时“寻求各种时机严惩中国人……寻找伏击中国人的机会,并将强大的部队埋伏在翼侧,突然发起猛烈攻击将其歼灭”。
这种战法现在简直就是中国军队的专利。
而第八集团军几乎所有的军官都认为。新任司令官的这个命令完全是异想天开,在这样的情况下,让这样一支元气大伤的部队去干这种又要有胆又要有招的活儿,这不是开玩笑又是什么?
甚至军师一级的指挥官也普遍地缺乏进取心。
李奇微刚上任不久,第八集团军参谋部曾送交给他一份《1951年2月20日至8月31日第八集团军理想配置位置》的报告,据称是经过作训部门核准的文件,并且还获得了情报、后勤、工兵、远东海空军代表和气象部门等方面的认可。这份报告的宗旨,就是极力要求第八集团军彻底打消转入进攻的念头,让部队分阶段地撤至太白山脉以南的阵地。
“这种缺乏进取心的报告不能批准!”
李奇微把报告一扔,“要按照这个方案,我们将失去全部的战场主动权。”
而他巡视战场时的所见所闻,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那支装备精良供应良好的部队,面对数量占优势的中国人,全都钻进坚固的工事躲了起来。从官到兵,没有谁对激烈的战斗行动感兴趣,没有谁想到去主动进攻和骚扰敌人。
李奇微气得差点儿吐血。
“找到他们!咬住他们!打击他们!消灭他们!利用巨大的空中优势和装甲优势进行昼间攻击。”他像个执著的传教士,但凡见着人就发表他的演说,宣布他的命令。
可表面唯唯诺诺的军官们私下里全不来气!
李奇微悲哀地发现,自己所有带有进取色彩的命令都没有得到贯彻执行。
即或是自己亲自对营团一级指挥官下达的命令。
甚至还听说有这样的现象:李奇微的命令下达了,可接到电报的指挥官还懒洋洋地坐在那里,抽着香烟作沉思状,也许还要在房间里踱上几步,然后才慢吞吞地去干他该干的活——而李奇微希望的是他们接到命令后就立即拿起电话,或者抓起帽子,雷厉风行地去执行要求他们完成的任务。
最可气的是,在百般拖延之后,他们很可能还是给你一份洋洋洒洒数千言的战地报告,详尽完备地申述在对手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压力之下不得不撤退的种种理由。
这种司令官当着还有什么劲?
这一个月来肯定白了不少头发的李奇微在给自己的西点军校的老同学劳顿·柯林斯上将的一封私人信件中说:
这里确定无疑地有一种紧张不安、大难将临,动荡不安的气氛,一种惊恐未定的精神状态……我很清楚,我们的部队业已丧失信心。从他们的眼神,步态都可看出这一点。他们反应迟钝,不愿交谈。我必须从他们那里了解情况。他们完全缺乏那种士气高昂的部队身上可以发现的那种警觉性和进取精神。
最后,他杀气腾腾地对柯林斯说,准备“毫不留情地对待我们的将级军官,如果他们不称职的话”。
李奇微要杀几只鸡给猴子看了!
踌躇满志的陆军中将心想,现在又不是在西点,我可没工夫来为这些军官们办一个训练班。不行我就杀鸡换将。
美步兵第二师师长罗伯特·麦克卢尔少将不幸成了第一只鸡。
其实麦克卢尔少将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冤枉。他从劳伦斯·凯泽少将手中接过该师的指挥权还不到一个月。
这个师在中国人的清川江攻势中损失惨重,建制单位已不完整,官兵士气也受到了极大地打击。而光是为把该师的建制恢复完整,麦克卢尔就费尽了心机跑断了腿。
可也活该他倒霉!
当中朝军队发动除夕攻势时,步兵第二师负责坚守汉江以南的原州。1月8日,麦克卢尔在战斗过程中察觉朝鲜人民军正威胁到他的主要供给线,立马着了慌,惟恐重蹈清川江的“印第安苔刑”,决定由峡谷中撤退并用炮火掩护原州。
由于步兵第二师这时已划归美第十军指挥,这个命令必须得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爱德华·阿尔蒙德少将的批准。
可又到处都找不到这位头发花白的上司。
麦克卢尔惊慌之余,斗胆擅了一把权,自行下令撤退。
部队一听往后撤都很高兴,动作也麻利,当晚就撤出了原州。
怕人民军撵上来,工兵还沿途敷设了地雷。
谁知刚一撤到新的驻地,屁股都还没沾地,又接到了美第十军军部“重占原州”的命令。
原来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将军听说没有他的命令竟然就敢放弃这么重要一个前沿要点,大光其火,当即命令撤销麦克卢尔的命令,说第二师是怎么来的还得给我怎么回去。
得,回吧!
委委屈屈窝窝囊囊的麦克卢尔只好又派出一个营去重占原州。
出来很容易,回去却很麻烦。
他们出来时敷设的地雷标记已被大雪覆盖,难以排除,自己把自己的回头路给断了,支援炮火和指挥官远在后边,无法提供炮火掩护。
没有炮火打不了仗的美国大兵磨磨蹭蹭都不肯再往前走。麦克卢尔没脾气,只好又将这个营撤回。
第二天,阿尔蒙德风风火火赶来,再令派出两个营去夺原州。
这一来就逮住了把柄:
一个营长竟然没有一张他所属连队位置的作战地图。
没有一个营部参谋人员呆在前进指挥所里。
炮火极少命中目标,步炮之间全无协同。
这样官的这样的兵还能夺回原州?
阿尔蒙德看在眼里,气在心头,一回头就向李奇微告了黑状。
这当口李奇微正想斩只鸡吓唬吓唬猴子,心说还找什么呀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立马就跟阿尔蒙德说行啊行啊,你再逮点证据来,我罢他的官!
1月9日,阿尔蒙德捧着尚方剑又来到步兵第二师防区。
活该麦克卢尔官运到此终止,阿尔蒙德没怎么费事儿就收集了一连串的证据:
大炮散放在防区后部各处,没有任何警戒。
炮兵指挥官也不在前线,全师36门155榴炮竟有半数没用。
气急败坏的阿尔蒙德自己当炮兵指挥官命令开炮,结果一个炮兵连打了两发均未命中目标,炮弹全打到了正准备冲击的右翼突击营的中心。
你说他到李奇微那儿能为麦克卢尔说什么好话吗?
陆军少将当下就致函李奇微,对眼瞅着就要倒的麦克卢尔这堵墙又推了一把:美步兵第二师的状况“不仅说明了为何不能以全盛的士气去阻滞和摧毁敌军,而且也说明指挥师一级行动时的漫不经心”。
4天后,阿尔蒙德再次视察美步兵第二师防区。
这次洋相出得更大啦。
工事做得马马虎虎,士兵们没有手套、睡袋和大衣。尽管下达了直接命令,炮兵仍然没能摧毁附近的村庄。阿尔蒙德亲自在一个观察哨位上呼唤炮火,结果过了12分钟才见着第一排炮弹打过来。
这叫打仗?
还有更好笑的。
阿尔蒙德发现,士兵们的反坦克火箭筒全没开过火。
当然这也勉强能找到一点理由,中国军队没坦克嘛。
可竟然有一组57毫米平射炮的炮手,“在射击700码外的目标时,不能命中离目标300码以内的地方。”
这可就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啦!
说实话,笔者怎么都不相信有这码事儿,如今一个受过军训的女大学生恐怕也不至于这么低能吧?
没准儿是阿尔蒙德故意臭人家吧?
可人家阿尔蒙德在严肃认真方面是挺有口碑的,不像是糊弄人的人。
这下麦克卢尔的官算是做到头了。
第二天,李奇微罢了麦克卢尔的官。
还不解气,临走还在档案上给了人家一个挺刻薄的评语:
“我相信,麦克卢尔卓著成就的漫长纪录将证明这一设想,即他在其他一些职务上必将前程无量。”
这不是存心让人家找不到饭碗永远在家待业吗?
不过麦克卢尔将军还是应该庆幸,庆幸他自己生在美利坚合众国,是美国军队的将军。倘若他是日本皇军的将军,他得自己劳神费力壮胆提气自己把自己的肚子剖开。
那“杀”字是不带一点含糊的。
至于官嘛,不做也罢,只要军衔在,就有人发银子。杀一只鸡李奇微觉得还不够狠。
乱世当用重典,得再打发他几只只打鸣不下蛋的老公鸡回窝。
调查都懒得调查了。
这几只倒霉的公鸡是:
美骑兵第一师师长霍巴特·盖伊少将;
美步兵第七师师长戴维·巴尔少将;
美步兵第二十四师师长约翰·丘奇少将;
美步兵第二十五师师长威廉·基恩少将。
看见没有,除了陆战第一师师长奥利弗·史密斯少将和美步兵第三师师长罗伯特·索尔少将,整个第八集团军的师指挥官全被换了班。
其实,李奇微在离开华盛顿之前就把这一切都筹划好了。
1月8日,他在一次高级会议上圆滑地说:
“我们必须弄一些饱经风霜的伙计们回去。我们将抽走一些战斗已久的人,派来一些较为年轻的将官。”
为了不致引起国会那些没事儿都要找事儿的政客们的责难,陆军副参谋长韦德·海斯利普将军给李奇微出了个点子,让他尽可能地将这次撤换说成是例行的轮换,由华盛顿的陆军部来发新闻公报,而不是由李奇微在战地发布。
“而且要强调他们在朝鲜的功绩。”海斯利普将军强调说,“让人感觉他们是将回国担任头等重要的职务。”
这个李奇微懂!
李奇微早就物色好了的一批年龄在49岁~51岁的少将,正昂着脖子等着接替那些倒霉的老公鸡哩:
克拉克·拉夫纳少将任美步兵第二师师长;
查尔斯·帕尔默少将任美骑兵第一师师长;
克劳德·费伦博少将任美步兵第七师师长;
小布莱克希尔·布赖恩少将任美步兵第二十四师师长;
约瑟夫·布雷德利少将任美步兵第二十五师师长。好啦好啦,鸡也杀了,该吓唬吓唬猴子啦!
收拾完了官再来折腾兵!
李奇微在给柯林斯的信中,很尖刻地把美国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与中国军队作了比较:
我们仍然紧抱着卡车上运来的物质享受品而不放。因此,我们只能死死依赖公路。我们的步兵大都丢掉了美国军事史上可尊敬的先辈们的才干……除非你亲自从吉普车上而不是从空中看到了这种地形,你很难想象行动的困难。但是人家那边就能克服这种困难,他们好像从不缺少弹药;尽管这在他们的后勤线上是最沉重的物资;当然他们使用了强壮的力夫和各种运输土办法;牛、骆驼、骡马和两轮大车。
而为了让美国兵们“加强体力和精神”,李奇微已经伤透了神。
到了实在没什么辙的时候,李奇微也胡思乱想进入了麦氏思维怪圈,想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歪歪点子来。给麦克阿瑟打电报要求批准将毒气“作为掩护撤退和从最后滩头阵地撤出时的不得已手段,我们在这些滩头阵地受到极大压力以致诉诸极端手段也是有道理的。”而且,“使用毒气将带来不可估量的战术价值。”
这也是笔者忒瞧不上李奇微的地方!尽管在其他将帅品质上仍然很欣赏他。你有本事就用你的本事,有章法就使你的章法,干吗乞灵于这些下三烂的损招?你想,像李奇微这样很有些爷们儿气的将领都到了要祭起这类宝贝的地步,其他道貌岸然的美国将军就可想而知了!
麦克阿瑟回绝了他。
不过他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的,他说真到了要撤退的时候,你还有工夫来动用那玩艺儿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军事上于事无补,政治上又结合众国政府造成大麻烦。
麦克阿瑟觉得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
可人家李奇微的的确确是把天大的麻烦事理出了个头绪。
第八集团军的官兵们很快就知道了李奇微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他会叫住一名海军陆战队的无线电通讯兵,替他系好战斗靴上松散的鞋带;他也会和他的飞行员迈克·林奇上尉一起乘飞机飞遍整个战线,了解步兵能否背负武器、食品和弹药翻越某一处山脊,轮式车辆能否满载通过某一处道路,重型装备能否牵引涉过某一处溪流。
“李奇微将军在与战斗相关的地方,就像是一只呆在发烫的铁皮屋顶上的猫。”林奇叙述说,“他想身临其境!”
多年后,美国军事历史学家沃尔特·G·赫姆斯在《朝鲜战争中的美国陆军》中这样描绘马修·李奇微将军:
李奇微,“用模范行动、用规劝把参谋人员、指挥官和士兵中的失败主义情绪驱散了。哪里需要硬碰硬,他就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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