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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匈奴王庭

作者:翾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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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邪终于知道那汉人给他用的是什么了,中行说说那很可能是麻沸散。说起中行说,伊稚邪就想叹气。自从被那汉人打过一掌之后,他的身体就日渐虚弱了。说不了几句话就咳个不停,让巫医看过都说没法医治,看样子是难以活命了。

“大单于,那个汉人醒了。”

“哦?醒了?好,带我去看看。”伊稚邪几步走出了大帐,来到了那个安置着汉人的小帐篷前,“他说什么了吗?”

“回大单于,他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哦,想饿死?没那么容易。”伊稚邪冷哼了一声示意士兵掀开帘子。走进去一看,那人还是躺在毯子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皱皱眉,他走近道:“既然醒了为什么不吃饭?”

真玉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不饿。”

“是吗?我看你是想饿死自己呢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真玉勾起嘴角笑道:“大汉的虎威将军秦真。”

“虎威将军?没听说过。”

秦真讥诮的笑道:“那是,大单于只记得大将军卫青和飞将军李广,再有就是让你们匈奴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了。像我这种无名小卒怎么入得了大单于的法眼?”

伊稚邪狠狠地瞪着他,半晌才道:“你似乎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你就死在沙漠里了。”

“哦,说的对。不过,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何况,我也没求你救我。”

“是吗?好。”伊稚邪生气地大声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先打三十鞭子,然后绑在旗杆上示众。我要看看这个嘴巴很硬的汉人,骨头是不是也一样很硬!”帐外走进来几个士兵,拖起真玉就往外走。真玉好笑地摇摇头,“你不会以为我是软骨头吧?”伊稚邪对着她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睛气急败坏地说:“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大手一挥,人被拖了出去。与此同时,一个侍卫跑进来道:“大单于,中行说的情况不大好,一直在咳血。”伊稚邪长长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跟着那人走了出去。

远远的看见秦真单薄的身体被绑在了旗杆上。他的头靠在杆子上,眼睛微微的眯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冷哼了一声,伊稚邪大步走向中行说的帐篷。要是中行说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要杀了这个汉人为他报仇!

傍晚,匈奴的营地上空升起了缕缕的炊烟。到处都是欢歌笑语,一派祥和安定的景象。伊稚邪走出大帐,伸了个懒腰。中行说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这让他松了口气。中行说虽然是汉人,又是个太监。可他对匈奴所作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加上自己,这个汉人太监已经侍候了三代单于了。兢兢业业,事事以匈奴为重。那个汉人曾说中行说是汉奸,看他的神情似乎十分的不屑。也许在汉人心里,中行说的确是不可饶恕的。但在他们匈奴人的心里,中行说是个英雄!叉着腰在大帐外来回溜达了几步,忽然想起那个汉人,就招手叫来一个侍卫问道:“那个汉人怎样了?”

“回大单于,已经昏迷了。”

“还是没说话吗?”

“是。”

“去吧。”伊稚邪摆手喝退了士兵,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眯起眼睛看着前边旗杆上那个身影:我看你能硬到几时,哼!

夜幕慢慢降临了,真玉感觉自己虚弱的几乎要死掉了。身上忽冷忽热,嘴唇干的都裂开了,被绳索绑着的手腕已经磨出了鲜血。若不是被绳子固定着,她早就委顿在地了。

自己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其实倒也无所谓,人早晚都有一死,至少自己死的还比较划算。去病应该已经在现代了,于国锻或许会看在她的面上……不,她不能抱着这样的侥幸。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倒是玉珏或许会让于国锻和老大放回霍去病。轻叹了一声,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去病,如果这次我会死,那么来生我还会去找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爱你,陪你度过一生。去病,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清晨,第一缕阳光顺着旗杆慢慢的洒向已经昏迷不醒的秦真玉。她的灵魂似乎已经出窍了,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她,很幸福,是因为霍去病的安全离去?还是因为他们的心心相印?或者,都有。

伊稚邪吃完了早饭便出了帐子,骑上马在营地里巡视了一遍就走向那根旗杆。旗杆上绑着的那个人低垂着头,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斑斑的血迹映衬在他偶尔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上显得那样的触目惊心。伊稚邪笑了,这个汉人怕是活不过今天了吧?哼哼!噙着笑走近了几步,忽然发现那汉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胸前破碎的衣服里似乎缠着什么东西,狐疑地下了马走到跟前,抬起他的下巴。惨白的脸上居然还挂着一缕温柔的笑晏——难道已经死了?探手试了试,还有气。轻哼了一声,他收回手,任他的头无力的垂到了一边。收回眼神的时候,他看到了汉人脖子上有一条浅灰色的丝巾。撇撇嘴,汉人还真是奇怪,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会围上这么个东西,哼。

“泼醒他。”淡淡地吩咐士兵拿来了一桶凉水狠狠地泼向那个汉人。

“唔……”轻吟了一声,真玉醒了。费力的抬起头,看了看眼前志满意得的伊稚邪,虚弱地说道:“天亮了吗?”

“嗯,是啊,天亮了,你也要死了。”伊稚邪残忍地用马鞭抬起她的下巴,“啧啧啧,原本俊俏的像娘儿们的一个人居然憔悴成这个样子了。”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皱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我说……你的汉、汉语说的不错。”

“……”伊稚邪有些语塞了。这个汉人还真是硬骨头,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敢出言调侃他。哼了一声,他轻声道:“你还真是个硬骨头,我还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因为这样的人折磨起来才更有趣!”说着,他举起了马鞭狠狠地抽向她的身体,“只要你求饶,本单于就放了你。”

真玉被这剧烈的疼痛弄的瑟缩了一下,待听到伊稚邪的话后就笑着说:“做梦!”

“好!那我可不客气了。”翻飞的鞭影在他身上不住的留下新的伤口。伊稚邪越打越来气,看着他那一副完全不知所谓的神态,心里就恨的要死。

“你说不说?说不说?说,求我饶了你。说啊,还不说?”一鞭又一鞭,他自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最后,他愤怒的挥鞭抽向他的脸庞。真玉却在此时出于本能的侧过了头——女人总归都是爱美的,她也不例外。

鞭梢带起的劲风刮的她的脸一阵生疼,而更让她意外的是,那鞭子竟然将她颈子间的丝带剐了下来!

青灰色的丝带在风中飘飘扬扬飞到了半空,真玉费劲地昂起头看着那条丝带,心里想着得到这条丝带的情景。那是霍去病给她的,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女人呢。可他却体贴的什么都没问就给了她这个。去病啊,你在哪里?你可知你的阿真就要死了,她再也不能看到你了。眼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滑下,她不怕死,怕的是再也不能见到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伊稚邪的头也跟着丝带的飞扬慢慢扬起,他不明白这个汉人为什么被打的那么狠都不言语,却因为这条带子而留下了眼泪。迷惑不解地打量着他——两道飞扬的轩眉,桀骜不驯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高挺的鼻子,干裂的嘴唇。再往下看……嗯?伊稚邪愣住了,他、他、这个汉人没有喉结?

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半天,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个汉人将军的确没有喉结!为什么呢?男人怎么会没有喉结呢?难道……不会的,没有女人会有他这样的嗓音,也没有女人能像他这般有骨气。沉思了片刻,他走到真玉面前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真玉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伊稚邪暴躁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喉结?”

“我怎么知道?”真玉恶作剧一般的笑了。

伊稚邪驱不开心中的疑问,见他尚是一副死活随你意的样子就怒道:“那本单于就不客气了!”攥住马鞭,伸出双手扯开她的衣襟……

天!

伊稚邪后退了几步,震惊地看着她道:“你、你、你是女人?”不用再看了,那紧紧裹着的前胸,还有衣服里细腻光滑的皮肤告诉他,这个剽悍的汉人其实是个女人!

真玉弯了弯嘴角,气若游丝地说:“恭喜你,答对了,加、加十分……”最后三个字低哑的几乎听不到。头一歪,她终于解脱了。

伊稚邪呆愣愣地看着她萎靡的样子,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这就是那个夜袭楼兰馆驿,重伤中行说的人?这就是那个在沙漠里挥舞着宝剑杀了他无数勇士的人?这就是那个将剑横在他脖子上,逼着他放走了同伴的人?忽然,他想起来了。那些汉人走之前曾经叫她嫂、嫂子?那她是谁的女人?霍去病的?皱皱眉,“将她放下来,找个巫医来看看。哦,顺便找两个侍女去伺候她。”看着手下人将那她解下来抬走,伊稚邪的眼睛一直都跟着那具没有生气的身体。一个女人能够扛住这样的苦楚,倒真让他刮目相看。自嘲的一笑,他翻身上了马背朝营地外疾驰而去。

第二天中午,巫医来报,那汉人果然是女子。因之前就受了伤,然后又一直没有进食。再加上被绑了一天一夜,和那几十鞭子,此刻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伊稚邪扔掉手里的羊腿,斜了巫医一眼,“好好的给我看,看好了重重有赏。她要是死了,你就等着陪葬吧。”

“是,是。”巫医汗流浃背的跪下磕头。

“去吧。”伊稚邪捡起羊腿咬了一口,看着那巫医的背影又说:“回来。”巫医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大单于还有什么吩咐?”伊稚邪端起酒杯道:“中行说怎样了?”

“回大单于,还是老样子,不能多说话,连走路也很费劲。稍微累一些就会吐血。”

“嗯,告诉他,好好养着,想要什么就说。没事的时候不必来这边伺候了,养好了身体再说吧。”伊稚邪吩咐完巫医就闷头吃喝上了。中行说恐怕真是不成了,想不到那个汉女还真是厉害,一掌就将中行说打成了重伤。还有,她手里的兵器……虽然将她俘虏了,可她的剑却没一个人敢去触碰。

老实说,自己一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也觉得毛骨悚然。鲜红色的剑身在她的身体里颤动着,缕缕的血丝从她的肉里被吸进了剑身,伤口周围是奇异的雪白色,就像是洗剥干净的牛羊肉一般,一点血色都没有。后来,他自己也昏过去了。醒来就听侍从们说,那剑在吸了很久之后才慢慢的变成了淡紫色,之后就自己从伤口了滑了出来。想象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实在是太邪门儿了。因此,那剑被底下人搁在了她的身边,没人肯冒险碰上一下,伊稚邪也不例外。

想来想去,他坐不住了,那个汉朝女人还在昏迷,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他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她,同时也想知道她跟霍去病的关系。喝干碗里的酒,擦了擦手站起身走出了营帐。一路上,看着人们对他恭敬的弯腰行礼。伊稚邪的心里就觉得既得意又自豪。他会是大匈奴最棒的单于,一定会的。

踏进帐篷,两个匈奴侍女就迎了上来。伊稚邪低声问道:“还在昏迷吗?”一个侍女恭谨地说:“是的,大单于,一直在昏迷。”

“说过什么吗?”

“没有,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侍女瞟了一眼裹在毯子里汉朝女人。大单于为什么会对这个汉女如此的上心?

伊稚邪点点头道:“外头候着吧。”

“是。”两个侍女弯腰退出去了。

伊稚邪坐在毯子边上,仔细地打量着秦真。乌黑浓密的头发散在白色的皮毛上。秀眉紧皱着,双眼闭的死死的,两排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下方晕出了两弯阴影。颊边有一道血痕,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打的,也或者不是他干的!嘴唇干裂,颜色也是惨淡的粉色。脖子上拿到鞭伤肯定是自己的杰作了,肩头包着白色的绸布,那是她自己的剑造成的结果。至于其他的伤口,因盖着毯子暂时还看不见了。的确很虚弱啊,若不是还可以看到她偶尔起伏的前胸,他一定会以为毯子里裹着一个死人。

注视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伊稚邪心里复杂的很。若她是个男人,自己一定会慢慢的折磨死她。可她偏偏是个女人,这就让他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了。汉朝的女人他见的多了,现在这个阏氏还是汉朝的太主呢。(注:伊稚邪的阏氏很可能是君臣单于所娶的汉朝太主,王子于单的母亲。至于是否真的是武帝的姐姐,我看倒不一定。据查,武帝的姐姐都没有去匈奴和亲,而是全部嫁给了汉人。长太主平阳就是大将军卫青的老婆,剩下那两个也都嫁给了汉朝的大臣。和亲的很可能是汉宫里的宫女或者是宗室的翁主)还有以前从汉朝边界抢来的那些女人,几乎全是胆小如鼠,娇气柔弱的,像她这么剽悍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看了看她身边那把淡紫色的剑,伊稚邪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件事。去年秋天,浑斜王和休屠王降了汉朝。听说霍去病在黄河边上受降的时候赶上了浑斜、休屠二王内讧。当时,霍去病就派了自己的一个亲兵上去杀了休屠王。用的就是这把杀人不见血的宝剑!是她吗?应该是。除了她,自己就没听说还有谁用这古怪邪门儿的兵器了。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嗯,还不错,至少还算细嫩。邪笑了一下,伊稚邪暗暗猜想着她跟霍去病的关系。他们很可能是一对儿啊,这样的话……哼哼。站起身走到帐外,“好好伺候她,醒了的话立刻回我。”看来这事变得有趣了,哈哈!

赵破奴等人没命的狂奔着,每个人都不想说话。他们的霍大哥失踪了,秦真也生死未卜。叫他们回去可怎么像皇上交代?霍去病对于皇上和大汉来说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他是匈奴人心里挥不去的阴影,是汉人心目中不败的战神。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对于他们来说不可谓不是个重大的打击。

秦真说他已经安全了,是真的吗?他们谁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霍去病没有死在伊稚邪的手里。回去后要怎么向皇上解释这件事?他们谁也不知道,实话实说,皇上会相信吗?其实,若不是亲眼得见,他们也不会相信的。那诡异的绿光中,霍去病的身体慢慢的消失。他惊诧而略带不解的神情烙印在每个人的心里。

秦真为什么能够做到?她是神仙还是妖精?她的出现本身就充满了迷样的色彩,女扮男装,连声音都能伪装的那样像。她的剑诡秘而邪恶,每当想起河西受降时休屠王被吸食鲜血的样子,他们就觉得毛骨悚然。这次,她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法术将霍将军变没了。她擒住了伊稚邪,救了他们几人的性命。那么,她自己能够脱险吗?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有人影,有的只是漫天的黄沙和他们自己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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