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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别离(3)

作者:吴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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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要说实话。你听清楚,不用费力找答案,我现在就告诉你……”

陆蒙正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她。

郭素素慢慢地说:“我承认,我,不再,爱你。现在,不能,未来,也不能。”

“为什么?”他睁着眼睛看她,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我以前,害怕和你起冲突,只会逃走。逃走,我才会暂时感到安全。”你让一个女人逃走才感到安全……呵,这不是很有趣吗?郭素素心里有个声音这么揶揄着,所以她脸上也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没有搭腔,好像在发呆似的。

她的视线转到客厅的那盏小灯上。那盏小灯上有着彩色玻璃拼贴的蜻蜓图案,是多年前他们度蜜月时买的,他千辛万苦帮她从日本扛回来。那时他很好,他们也曾有过美好时光。

“你怀疑我跟别人在一起吧?对,我是,没错。”

“你……”他一直怀疑她,但当这件事得到证实,他反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当她说出他其实不相信的答案,他整个人就像被冰凝结一样。

“让我走。”她说。“拜托你,让我走。”

她的表情很坚定,眼神牢牢盯住他。似乎想告诉他,即使你现在要我的命,我也不会反抗,事实就是这样。

他没有搭腔,站起身来,点了一根烟,走向门口,开门时,狠狠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走了出去,把门甩了好大一声。

他走了之后,她全身发抖,瘫软在沙发上。

她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但如果只是针对她,她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惩罚吧。她宁愿惩罚重重地到来,夺走她的心跳,也不愿意日日被痛苦的钢绳不断割着她的肉。

说了实话的她,反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当晚,他没有回来,第二天晚上,也没有回来。第三天,忐忑不安的她快被各种混乱的想法搞疯了:他在酝酿着如何报复吗?她担心他折返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会继续拿小婉威胁她吗?

小孩是健忘的,她似乎以为昨晚发生的冲突只是一场噩梦。这两天,她仍然问着:“爸爸呢?爸爸去哪里?”

他去了哪里?打算要怎么办?他会报复吗?

事情的发展却超乎她的想象。第三天,她收到了他的一封信。

里头还有一张离婚同意书,他自己的字迹。他签了名,把孩子的监护权让给她。“你自己找证人吧,”他写着:“反正,这也不是我的第一次失败。不知道是我运气不好,还是你的运气不好。我要告诉你,人都是有自尊的,你不要以为我会阴魂不散。”

听了她的实话,他冷静下来了吗?这几行字竟然还淡淡透露着幽默感。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真的吗?有这么容易吗?

8她逼不得已说了真话。而他逼不得已必须说谎。

他到病房来时总是很疲倦了,匆匆在她身边吃完便当,茫茫然盯着病床前的电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如果,你外面有女人的话,可以告诉我。”某个晚上,惠敏握着他的手说。

李云僧忽然从昏沉的梦中惊醒过来。

“你和她,如果不是谈感情,就没关系。”

“你……不要胡说……”

“男人应该都难免吧。一时意乱情迷,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纪惠敏像在自言自语。

虽然他与她的眼神很近很近,可是她觉得两人之间好像被一层朦胧的毛玻璃遮住了,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你好好养病,好吗?”他想岔开话题。

“你希望我的病好吗?”她忽然问出这样的话。

“当然会好,你不要这么消极。我们都希望你好起来。”

他对她变得比较有耐心,在她住院之后。但无论如何,在纪惠敏看来,这都是一种敷衍。

“你看,我快变成秃头了。”她抓起掉落在枕头上的头发。

接受治疗后,她常发现一大把头发掉在雪白的枕头上。

“再做几次,我就可以出家当尼姑了。”

“别胡说。”

纪惠敏轻轻叹了口气。心想,他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男人。

虽然明白他是善意的。

从知道她生病以来,他至少每天都不忘来看她,用餐时间也都会打电话来关切。从尽义务这方面来看,他一直是个好丈夫。

可是她总怀疑,他没有带着心来。

躺在病床上,她时时发呆。她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那个署名“○六一一”的号码。

她是谁?和他是什么关系?在那个女人面前,他是什么样的人?和原来的他一样吗?

有时她也会反省自己。多年前,因为身体不好,她辞职回家照顾两个孩子,她自认为尽了许多责任,但因为免疫系统的问题,使她小病痛不断,像一间常漏水的房子。因为身体的折磨,她常失去耐性发起脾气来,当她不耐烦时,李云僧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局外人,身边自动升起了安全罩,好像不在现场一样。

他并不知道,每次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他越是把自己隔离起来,她就越生气。

从手术室出来后,因为虚弱,她说话有气无力,似乎是止痛药的作用,她变成一个比较温和的人。她只有在丈夫和孩子都不在的时候,哭过一场。

几乎没有反抗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生了病的她,没有力气再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惠敏也注意到,孩子到病房来看她时,神情竟然比以前回家时放松许多。以前,他们从来不主动交出成绩单,总要她威胁恐吓;现在,他们自己会交出考卷:“考不好,很粗心,请原谅,对不起。”

她只是笑一笑,摸摸他们的头。心想,孩子其实也辛苦了。

“你回家去睡吧。”

“没关系。我明早上班前再回家洗澡就行……”他惺忪着眼说道。

然后,坐在她身边椅子上的他,头一沾枕,又睡着了。

她还是在他熟睡时偷看了他的电话。这一次,她发现了他不久前传给“○六一一”的简讯:“今天没看到你,他们说你请假。你还好吗?你要知道,我很想你。”

“你要知道,我很想你”─看似平淡的话,却像一把刀刺进她的眼睛里。他是她的男人,但是她在自己所有的记忆中,都搜寻不到这句话的痕迹。多年来,他几乎不曾对她说过这么柔软的话语。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木讷的男人,长久以来也一直原谅他的不解风情,但他为何会有这一面?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吗?

她决定要打这通电话。她好想看看,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可以让这个男人,说出这么温柔的话?为什么?

惠敏的心像被火烫炙般灼热。那个夜里,李云僧睡得很熟,而她一夜未曾阖眼。

9许多事情,都在不可能发生时发生了。

晚上十点,展览结束,廖紫娟正躲在后台卸妆时,江瑶打电话来,请她过去吃宵夜。

“我买了好多东西,吃不完,你一定要来帮忙。”

“太好了,我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呢。”

这些日子,工作虽然忙碌,但也渐渐治好了紫娟心里的创伤。她真不敢想象,如果她还跟张百刚待在同一个办公室,或者每天闲晃、没有工作,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人需要她是好的,每天睁开眼,只想把工作做好、做完,这样的日子好过很多。

工作之后最愉快的一件事就是,犒赏自己大吃大喝一顿了。

开开心心赶到江瑶住处,麦可也在场。

紫娟一看到麦可,脸就拉了下来。从香港回来后,她打了电话,狗血淋头骂了麦可一顿,骂他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败类、人渣……麦可被她这么一骂,竟然还笑得出来,一点悔意也没有,还对她说:“不要假装自己是贞洁烈女了,每个女孩刚开始都跟你一样,我看多了。”除了工作上的连络之外,她一点也不想跟麦可说话,只要麦可开始想跟她闲扯,她都冷冰冰地说:“我很忙,再见。”

“喂,怎么?你现在连正眼都不看我?”麦可还特地帮她倒了一杯可乐。

紫娟翻了个白眼:“不用你多事,我自己有手。”

对于被出卖这件事,她的气还没消。

“我是为你好。我选的男人,比你自己选的强。”麦可问江瑶:“你不觉得吗?”

江瑶认真地对付着糖炒栗子,朝麦可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不愿加入这场战争。

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紫娟认为,麦可在这行成功的关键在于“脸皮超厚”。明明自己做错事,却可以死皮赖脸,把黑的说成白的。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拿来讽刺我。”紫娟严肃地说。

“你的工作运不错喔,我今天又接到陈董秘书打来的电话,指名要你去吃饭。看样子,他还真喜欢你。”麦可说。

“真是讽刺。离开了公司,反而跟老板比较熟。”江瑶插话:“你以前倒茶倒水时,应该没有机会看到老板的真面目吧?”

紫娟也不喜欢吃公关饭。虽然,这种赚钱方式比做活动轻松,但是应付那些中老年人偶尔的毛手毛脚,也不是很舒服。陈董的场子算是高级的,大多数客人都有相当的修养,只有少数几位,在喝得酩酊大醉时动作大了些,不过也不是太难应付。

他们这么说,紫娟只是淡淡一笑。“其实,我对他也不是很好,只是陌生人的客气。不知道他为什么吃这一套?”

紫娟知道,陈董对她有意思。每次吃完公关饭后,都会问她怎么回家?要不要他送?但她总是在第一时间点闪人,没有留给他任何机会。

“有钱的男人就是这样,人家都对他好,你却对他那么神气,他反而觉得你有趣。”江瑶一脸世故地说。

“那个李远扬一直打电话来找你,你真的不理他吗?”麦可插进一句话来。

“我说过,我只接工作,我不想再被你卖掉。”她冷冷地说。

“你的伶牙俐齿到底是跟谁学的?”

“跟你啊!你这个老鸨教得好。”她说。

“哟!哟!哟!干嘛这么说我?”麦可装腔作势地说。

“你本来就在挂羊头卖狗肉。”紫娟哼了一声:“如果你又想把我卖给他,那我就要去检举你。”

“你的嘴巴真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嘴巴也由不得我。”她说。

“如果你有念大学,一定有机会成为辩论赛冠军。”麦可嘲弄她。

这几个月里廖紫娟的改变,看在江瑶眼里,也觉得不可思议。短短的时间内,她再也不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少女。

从香港回来后的那个晚上,紫娟跑来找江瑶,在她家喝醉了,大哭一场。

江瑶把肩膀借给她,让她哭得痛快,却也没有太积极安慰她,只是说:

“我了解你的感觉。第一次,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江瑶叹了口气,“麦可是会做这种事没错,可是,他这个人也不算太下流,他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做什么。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可以坚持。你知道吗?很多女孩,只要可以在最短时间内赚最多钱,她们什么都愿意做。”

紫娟又哭又笑:“他说的也没错。那个男人,比骗我的男人条件都好。他不是个坏人,只可惜,这是个已经搞坏了的开场。”

“听起来你有点喜欢他。”

“我不会喜欢他,我发誓,三年内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工作是工作。”紫娟马上否认:“我学过教训,再也不会把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

“你在发誓吗?”江瑶笑着说:“人啊,最好不要发誓,我发的誓,没一个做得到。”

紫娟不喜欢李远扬吗?也不是。

虽然他说话有点不饶人,可是他确实是个可爱的男人。

可惜,一大堆阴错阳差,他竟然成为她的雇主。而且,他已经误会她了,误以为她是一个可以随便卖身的女人。

那个晚上,她给他一个吻,当他用强壮的手臂抱住她的时候,她用力推开了他温热的身体。

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晚她确实有点遗憾的感觉,可是,她决定不要再傻下去。

吃完宵夜,又来了一个江瑶的朋友珍妮。珍妮也曾在麦可旗下工作,已经转业变成服饰店的老板。麦可十分雀跃:“够了够了,四个人了,我们来打麻将!”

紫娟推辞:“我要走了,明天一早还有工作。”

“小姐,打两圈就好嘛。”麦可露出摇尾乞怜的嘴脸:“你看你看,工作多了就?了。”

“哼,我就是不想把辛苦赚的皮肉钱输给你!你都已经抽头了。”她说。

“唷,一张臭嘴,说话真刻薄。”麦可捏住鼻子,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把江瑶和珍妮都逗笑了。

“对对,我臭,因为我们都是一丘之貉!”紫娟说。

正在斗嘴时,忽然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有这间房子钥匙的人,除了江瑶,应该只有庄先生。

庄先生从美国回来,至少会从机场打个电话给江瑶,请江瑶派人接他,不会突击检查。

江瑶的表情也很讶异,急忙起身走到门口,才走了几步,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人不是庄先生,而是几个彪形大汉。一进门就开始砸东西。有个人将手上一瓶透明液体倒进沙发里,冒出来的烟充满了客厅,一种呛鼻的味道。

紫娟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是盐酸!

紫娟、江瑶、麦可和珍妮,动也不敢动,都愣在原地,好像眼前的景象只是电影院里动作片的情节。

来不及惊呼,客厅里已经满目疮痍。紫娟最喜欢的水晶灯,被一个人用球棒从天花板打落,碎珠子掉了一地。

四个黑衣人,有人拿着照片比对,走到江瑶面前,端详了几秒,冷笑说:“哼,这是你的照片吧?”

江瑶来不及否认也来不及承认,一桶污水就当着她的头浇淋了下来,尿臊味窜进紫娟的鼻子里。

江瑶整个身子晃动了一下,并没有挣扎,认命地接受这一切。好像她老早已经明白:既然已经被判了死刑,要杀要剐随便你!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客厅。她穿着貂皮短大衣,雍容华贵,看起来,年纪大概比紫娟的妈还大一些。

她穿着粗跟高跟鞋,抬头挺胸地走进来,在地板上发出切菜般的声音。

“狐狸精是你吧?”她的身高比江瑶矮一个头,但声音气势十足,仰着头,骄傲地看着一身秽物的江瑶。

“你知道我是谁吗?”中年妇人说话中气十足。

“我知道,你是庄太太。”

“你的反应还真快。”庄太太冷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我是庄太太,那干嘛死赖在庄先生的房子里?”

江瑶没有搭腔。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

“你要知道,他的就是我的,这个家我打算怎样就怎样。我弄坏的,都是我家的东西。”她盛气凌人地环伺左右,眼光扫到紫娟时,紫娟立刻低下头,好像她也是共犯似的。

“我知道。”江瑶的声音看着地板,以平稳的声音说。

紫娟暗暗吃惊,面对这种状况,江瑶竟然可以不动如山。跟她一样大的江瑶,看过的风浪显然比她多得多。

“看来你很懂事。”庄太太说:“难怪你会得宠。庄先生就是喜欢懂事的女人,对吗?”

江瑶没有说话。

“你如果和他继续在一起,我不能保证下次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你知道吧?”

“我知道。”江瑶答得很快。

“我瞧你的年纪,比我的女儿还小。看你这么懂事,我不想为难你。你跟一个年纪比你爸爸还大的男人在一起,图的只不过是过点好日子,对吧?你和他之间,只是一桩好买卖。”

江瑶也没有否认。

庄太太在唯一还保持原状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从银色的皮包里拿出支票本。“这是给你的,不许再跟他连络,换掉电话,连夜搬走!再跟他连络,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少了什么就不要怪我!”

她在支票本上飞快写了一个数字:“我要求你,今天就连夜搬离这里!我会派人把房子恢复原状!”

她把支票拿到江瑶眼前,然后,让它像羽毛一样飘落在地上。

“捡起来!”

江瑶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蹲下身子捡起来。

庄太太满意了。“够吗?”

“够了。”江瑶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

庄太太的手在鼻子前面?了?:“你的味道还真臭!我本来还想打你两巴掌!只不过,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弄脏我的手。”

“我今天说的事,你可都做得到?”

江瑶柔顺地点点头。

“我再说一次,不准跟庄先生诉苦,也不许再跟他连络!”

气焰这么高张的太太,还是怕自己的丈夫不高兴。

“我不会。”江瑶说。

庄太太耀武扬威地走了,把门重重甩上,还回过头说:“我明早会派人来这里看看!没走的话,休怪我无情!”

“有没有受伤?”这时候,麦可才说话。

“没有。我去梳洗一下。可以帮我找搬家公司,赶紧把我的东西搬走吗?这是你现在唯一可以帮忙的地方。”江瑶在灾难现场指挥若定,说:“我先去洗个澡。”

江瑶拿了面纸把手擦干净,将那张支票仔细收进皮包里。这时,她竟还跟麦可开玩笑:“可惜这个案子不是你帮我接的,你抽不到……”

那天晚上,紫娟的住处变成江瑶的临时栖身之处。把还没被破坏的东西搬完时,已经半夜三点了,江瑶和紫娟挤在小小的床上。

这时,紫娟已经不住在近郊漏水的阁楼里。她在市区租了一间小套房,虽然空间小了点,却有独立的卫浴设备和简单的装潢,紫娟已经很满意了。

“希望你不会觉得这里太简陋。”睡前,紫娟对江瑶这么说。

“怎么会?”江瑶说:“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换我被你收留。”

“你,很不容易,一点都没有惊慌失措。”紫娟说。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那么冷静,对不对?”

“嗯。”

“因为,在她侮辱我之前,我老早就没有尊严了。”江瑶竟还呵呵冷笑了两声:“所以,我从来不怕人家侮辱我。”

“你别这么说,我听了好难过……”哭出声来的是紫娟。

“傻瓜,别为我哭,我很好。”江瑶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事也做不好,唯一拥有的东西,就是青春。以前有人告诉我,青春像一层糖衣,舔掉就没了。至少,我还拿它换到了一些东西。不是吗?”

“你真的会离开庄先生?”

“我老早就打算离开他了。我舍不得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让我过着很优渥的日子。现在,他的太太逼我走,也好。你放心,这世界上最能让我接受的屈辱,就是用钱侮辱我。我本来就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乡下女孩。”

一下子,江瑶就睡着了。

虽然受了委屈时,江瑶连眼眶都没有红,但紫娟清楚听到她夜里磨牙,在梦中发出哀嚎般的哭泣声。

江瑶还是会害怕的吧。

她转身抱着江瑶,轻拍着她的肩膀。泪水又止不住了。

第二天,紫娟下班回到住处时,江瑶已经搬走了。她留下了纸条给紫娟,说手机也换了,等她安顿好,有了新号码就会和她连络,请紫娟不要担心。

她问麦可,江瑶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你放心。她是全世界最不会去寻短的女人。”麦可叹了口气说:“天塌下来,她都很稳。她很有办法。”

一连好几天,几个大汉大肆破坏的那一幕,始终深深烙印在紫娟心里。

江瑶说:“青春是一袭糖衣。”的确没错,紫娟心想,她以前遇到的男人,爱的只是这层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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