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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我认为今夏的上市款式还是以我们之前拟定的系列比较好,现在要我们赶制‘双荷’,恐怕时间上不够。”
设计组长元小眉略带恳请的意味说道,她心里极不赞成欧阳彻这个月突然提出的双荷系列,一点也不看好上市的前景。但是总裁的个性,她与其共事多年,不可能不了解,所以她表面上不敢直接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同时也已经做好顺从他的指令的心理准备。
安莎曼是欧阳彻大学毕业时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今年才二十八岁的他已经挤进南水市最富有的年轻人榜单了。他说一不二的做事风格一向雷厉风行,她一个小小的设计组长即使有所不满,又能怎么样?
欧阳彻伸手示意元小眉坐下,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在座的所有职员不禁暗暗捏了把汗,元小眉更是心虚不已。
“时间不够不是问题,职场里最讲究的是工作效率,效率低的人是会被市场淘汰的。难道你们上学的时候没听过鲁迅的一句话,时间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该有的?”欧阳彻眼角尽是高傲的笑意,叫人看不出他是真的开心在笑,还是在讽刺元小眉。于是,大家都噤声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
就在会议室内鸦雀无声的时候,黛雅柔软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带着万般的歉意。欧阳彻把头随意地一偏,淡淡地看着黛雅。黛雅愧疚地冲他点了下头,表示抱歉,她的长发顺着她点头的姿势滑落至胸前,她忙用手将乌黑的发丝撩至耳后,那漂亮白皙的手臂便顺其自然地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和暗中赞叹。
欧阳彻嘴角轻轻地一勾,指着黛雅的位置:“快入座,只差你一个了。”
黛雅怔了一下,原本以为以他雷利的工作风格定会指责她的迟到,不料他竟笑得那么轻松。她有些不适应这个看似亲切的他,但也只好还以柔柔的一笑,忙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了。
被打断的会议重新开始了讨论。
葛珊芊在总裁办公室等了一个小时,会议还没结束,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她一会坐在沙发上叹气,一会又跑到办公桌后的沙发椅上靠着,一会又抬着步子来回徘徊,一会到门口那里站一会,希望看到欧阳彻的出现。
外面的工作区里坐的职员在对着电脑查看文件或者偷聊QQ,偶尔看见她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副怨妇思归的模样,便都悄悄地对下眼色笑她。虽然总裁长得很帅,多金又有才,可这个葛珊芊却天天爱黏着总裁不放未免有点迷恋得过头了。她一个好好的广告公司的董事长女儿,整天无事可做,钱又多得没处花,就知道缠着总裁,左一个右一个亲爱的叫唤,惹得安莎曼上下所有暗恋总裁的女职员纷纷吃醋。但她们讨厌归讨厌,对着葛珊芊时,还得个个堆着笑脸叫声“葛小姐”。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葛珊芊肚子有点饿了。她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LV包,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出办公室了。她要去堵会议室门口,她就不信这个会议能开到晚上去了!
走到会议室门口,门却是开着的。她放轻脚步地凑到门口一瞧,里面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欧阳彻留下元小眉和黛雅在讨论着什么,肖霖站在一边拿着一大堆文件夹,时不时地点头。
“好啊,又是那个黛雅!”她最见不得黛雅和欧阳彻在一块接触了,哪怕他们身边还有其他同事在,她也不乐意!
“亲爱的彻,我说你这个会开得可真久。”她扭着她从来都引以为傲的蜂腰,走到欧阳彻的面前。欧阳彻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围站在他旁边,她一进来便搂住他的脖子,用柔死人的声音叫道:“人家等你等得肚子饿了呢。”
黛雅和元小眉四眼相对,难堪地皱着眉,在想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
肖霖微微侧了下身子,差点咳出声来了,幸好他及时控制住了,要不然得遭她多少白眼。
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浓郁的香水味,欧阳彻的头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这个女人怎么总是在他不想看到她的时候出现啊。
“那先这样,你们回去忙吧。小眉,你们设计组一定要尽快拿出设计稿图,黛雅,你们公关部也该活动起来了。”
欧阳彻一只手搂住葛珊芊的腰,微用力地将她挪离自己的身子,一边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三人应了声,便都走了。最后关门的是黛雅,她关上门前,瞅了一眼欧阳彻的侧脸,那一张脸呵,怎么看也看不厌,只是一下子坐在他怀里的女人,实在太扎眼了。
一天未见,葛珊芊快想死他了,嘟着桃红的嘴唇就狠狠地在他俊朗的脸上啃了一口。他的手摸住她的脸:“我说过,抹了口红就别亲我,你又忘了?”
她咯咯一笑,又飞快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就亲嘛。”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样的霸道和调皮,有时候让人生厌,有时却又让人觉得愉快。不过,他真的愈来愈不习惯她的浓妆艳抹了,看着她脸上那一层厚厚的粉,他有点恶心。
她丰满白皙的手搂着他的脖颈,伏在他的胸口上,倾听着他均匀起伏的呼吸声,她闻到他身上的天然体香——麋香,心跳蓦地加快了半拍,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衣里去摸他的皮肤。他的身子一颤,低头望着怀里小鸟依人的女人,嘴角笑开来,她又想要了。
她拨开他衬衣上的扣子,直起身体,柔软温热的唇开始在他的脖子上乱亲。情欲迷离的双眼微闭着,另一只手却摸索着要解开他的裤子。
他迅速地抓住她的手,淡然笑道:“这是会议室,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能忍一忍?”
“嗯——”她撒娇地唤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他,“那我们现在回家?”
她说的家其实是他的房子。他们还没有同居,结婚更谈不到,因为他不想这么早结婚,结婚对他来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但对一个女人来说,结婚永远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尤其是于葛珊芊而言。
欧阳彻举起右食指勾了下她的鼻子,呵然一笑,却突然愣住了。她摸摸自己的鼻子,为他这个举动感到莫名其妙,他一般不喜欢做这些情侣间的小动作的,今天是怎么了。不过,她还蛮开心的。
“你想什么呢?”她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皱地紧紧的,便不安地问道。
他摇摇头,思绪却还没收回来,他总觉得这个动作他以前好像对谁做过。模糊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个女孩,他曾经用手指宠溺地刮过她精致玲珑的鼻子,然后说她爱吃醋。
“怎么会如此熟悉?”难道真的发生过吗?
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现杨诗兰的身影,这一刻,竟觉得她离自己是那般的近!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她抱住他的胳膊摇晃道,她还等着他带她去吃饭呢。
他在心里想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起她?”
不过才见过两三次面的人,连联系方式也没有,只知道她所在的学校,此外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可是他想起她的时候竟然生起一股愧疚感,深深的亏欠感,还有深深的心疼……
带葛珊芊去吃晚饭的路上,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杨诗兰在天桥上吟诗的情景。
“思往事,惜流年,易成伤。未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她为什么要吟那样的诗?她到底有何解不开的心结?她真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女孩。
葛珊芊在车上眉飞色舞地描述她今天早上去购物时遇到的事情,他却一直不哼声,转头一看,他的眉头又是紧皱的了,他在思考今天的会议吗?只要他的心思一不放在她身上,她就要像专宠的小孩一样任性地嚷起来:“欧阳彻,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
“你说什么?”他立马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不快地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看窗外,嘴上责怪道:“说,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还有,中午回来开会你应该看到我在办公室里等你了吧,为什么不理我?”
他打了下方向盘,把车停进饭店的停车场,车停的时候,他说:“葛珊芊,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生活太多,你也不例外。但我发现,你记性不是一般的差。”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没有温度的双眸,他嘴角扯开一丝笑意,打开车门下去了。她的眼泪在大眼眶里打转,她不明白最近两个月来,他对她表现出来的忽冷忽热究竟是因为什么?在她之前,他确实有过几个女人,但他从来不会脚踏两只船,他只会在结束一段恋情后才会迅速地开始另一段恋情。他的花心多少还算绅士的。而且,她最近也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亲密的来往,那到底是什么缘由?
她抹了抹快要掉下来的泪,便也下车了。她不能哭,把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也许他就更不愿看见她了。
人说女人心如海底针,和欧阳彻在一起后,她却渐渐发觉男人的心又何尝容易琢磨!她经常看不懂他冰冷的表情后面是什么样的心思,她看不懂他的似笑非笑。他偶尔露出来的温柔,她欣喜若狂地享受了之后,以为他的心思可以更多地放在她身上了,结果没过几天,她发现他的冰冷依然不变。
有时候,她想不明白,两年前她倒追他时,为什么他会接受?他爱还是不爱她,她至今都没有答案。但她知道,她在遇见这个男人之后,便深深地被他冰冷和浅浅的忧郁气质迷住了。她想这辈子除了他,她再也爱不上其他的男人了。
只要他不推开她,她就一定黏他到底。哪怕他想推开她,她也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进饭店后,他选了靠窗的位置。
她已经没有吃饭的胃口,随意点了几样菜,便闷闷不乐地玩手机。父亲葛瑞帆突然打电话进来,她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立马就沉下脸来了。
“喂?”再怎么厌恶父亲的说教,她也不得不接电话,不然回家之后面对的将是更多的教训。
葛瑞帆一听到宝贝女儿懒洋洋的声音,紧绷的神经倏地缓了,一天没见她,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估计是在欧阳彻那里。“小芊啊,你这会在哪呢?爸爸和妈妈在家里等你回来吃饭。”他试探性地问道,“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唉哟,老爸,我都多大啦,”她最烦爸爸管她像管小孩一样,她可是刚满三十岁的大女人了,“我求你别老把我当小孩行吗?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我们在吃饭!”她后面的那一句特意加大语气强调道。
葛瑞帆挂掉电话后,摸起下巴在想欧阳彻计划的那个“双荷”系列今夏要上市的事,他的葛氏广告公司是南水市最有影响力的,可是欧阳彻只会把小业务丢给葛氏,从来不会交给他重要的业务,他想不透那小子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是瞧不起他吗?
“你爸?”欧阳彻眼皮懒懒地一抬,不屑地问道。
他每次提到她爸,总是这样满脸的不屑一顾,以前她没觉得有什么,今天她却感到格外的讽刺。她瞪着他:“欧阳彻,是我爸爸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没什么,你何必要生气?”他竟然开心地看着她笑了。
她越来越不懂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终究藏着什么心思。
“我知道我爸希望你和我结婚,你很不高兴,但是我爸对你的公司帮了不少忙,你的很多广告可都是我爸帮你在做,你对我爸有什么好不满的?”
“葛珊芊,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扯出这么多话来,还想和我吃饭吗?”他坐直身子,准备要站起来了。
她一着急,腾地立身怒道:“欧阳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好歹,我也是葛氏的股东,将来那个公司我爸一定是交给我继承的,论貌论地位,我配不上你吗?凭什么每次都是要我热脸贴你的冷脸,我告诉你,欧阳彻,你不想和我结婚也由不得你!”
欧阳彻不温不火地站起来,直视着她愤怒的双眼,他的脸上竟是闲定的笑意,心情丝毫不受她的影响。可是,他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受欺负,火气就更往上蹿了。
他说:“葛珊芊,和你结婚是我的义务吗?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分手了。如果你想找那种可以听你随意摆布,随叫随到的小白脸,那你找错男朋友了。”
他说完,优雅地冲她微笑了一下,然后优雅地转身离开了饭店。
她愣在原地,睁得大大的眼睛,有眼泪溢了出来。旁边的人们向她投过来好奇的目光。
她追上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他的胳膊,抬手欲往他的左脸扇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他的眉间已然有了一丝怒意:“葛珊芊,我和你任何关系也没有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他早受够了她的情绪化。她虽比他大两岁,性格却如一个不成熟的小女生一样,任性冲动,还得理不饶人,他要的女人最起码是懂得克制的,而不是她这样泼辣妄为的女人。
他看见她的泪从愤怒的眼眶里落下,流至下巴,然后消失在圆润的脖颈那里了。他松开她的手,径直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周围的人们唏嘘不已,都停住脚步看着离去的他,和呆站在饭店门口的葛珊芊。
“我怀孕了!”
当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她冲了过来,抓住他的手。他的眉头猛然一皱,旋即抛给她一个怀疑的眼神:我们每次的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你怎么可能怀孕?
他冷漠地一笑,坐进车里,看也不看她一眼,拉上了车门。
他走了。她望着他越走越远的奔驰黑车,心房空荡荡的,欧阳彻,你为什么不爱我?
他开着车在街上慢速前进,耳边还响着她说的“我怀孕了”的话。他敢打赌她一定是在骗他,以她的性格,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是,已经被打乱的心绪,他无法平静下来。他一走神,开车就有点不专心了。有一条瘦小的流浪狗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横过他的车前,他吓得马上煞住了车子,那条狗摇摆着尾巴慢悠悠地跑掉了。
“连狗也要来烦我。”他凝望着那条跑远了的狗,戏谑地笑了一下。正准备开动车子,却不经意间瞥见一个推自行车的女孩,刚好及肩的短发,一身蓝色碎花雪纺长裙,漂亮的裙摆在晚风里轻轻地飘逸。她在弯腰和那只流浪狗说话,她支好自行车,把那只脏兮兮的小黑狗抱起来放进她的车筐里,还摸着小狗的头对它笑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好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蓦地又看见了她出现在他眼前,他忽然觉得莫名的伤感和怀念。
她是杨诗兰。
今天是星期五。她骑自行车要回家过周末。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骑上自行车,和那只流浪狗早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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