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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水武院时,已是晚上七点,天还很亮,薄薄的红云晕染着夕阳落下的那一大片天空。
香婷带着诗兰先去了校长办公室,不巧周大尚刚开车离开学校了。香婷想也许爸爸回家了。诗兰说:“那我们做什么去?”
香婷拉起诗兰的手,一脸的坏笑:“老爸不在才好哩,我带你去练武广场。”
诗兰说:“现在都这么晚了,哪有人在广场上练武?”现在七点多了,大家不去吃饭才怪。
香婷却执意要去练武广场那边看看,她说:“早告诉过你啊,那是个怪人,别人都做的事,他不做,别人不做了,他却要去做。我听说,他经常在广场练武练到很晚才去吃饭。”
诗兰对那个很好奇,光是听他的名字就觉得奇怪了,不知道本尊是什么样子的。
两人迫不及待地跑到宽大的练武广场,广场周围的路灯打亮了,附近却没多少人经过。偌大的广场上有一个孤单的身影在练剑。他耍剑的动作极为干脆利落,清脆的舞剑声紧凑高扬,远远地听着如一曲淡远的高山之歌。
香婷是第一次看见,以前只听爸爸对他的剑术极力称赞,说他这个教练能给武院带来新一轮的振兴,她当时还鄙夷地冷哼一声,全当是老爸在借夸自己的学生炫耀武院的能耐了,此刻眼见为实,她竟情不自禁地叹道:“好厉害,剑法自由却不失散漫,他和剑已融为一体了。心随剑动,剑随心舞,老爸说的原来是真的,太棒了他!”
听着香婷忘我地自言自语,诗兰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懂欣赏什么武功剑术,虽然觉得舞剑的姿势干净利落,但却不会像香婷那样看到更深层次的内涵。香婷一向多高傲的一个人,很少主动夸奖别人,忽然听到她夸,诗兰不免对素未谋面的更添了一份好奇。不过,天色已暗,即使有灯光,但离得太远,又在不停地舞剑,她们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忽然停了下来,拿剑指向她们这边,粗声问道:“谁在那里偷看?”
诗兰一听他的声音,马上就傻掉了,那不是阿豹的声音嘛!记得她曾被诬陷入狱,在牢里就经常听见阿豹那粗声的喊叫声。那些听起来粗暴,但却温暖了呆在狱中的她失落的心情的声音,她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反而高兴地不得了。香婷却觉得生气,他既然不喜欢别人偷看他练剑,那他就不该在广场上练!练武广场本来就是公共场所,是武院的学生每天练武和训练的地方,他在这里练剑,却不愿意别人看,这算什么吗?那个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的奇怪。
香婷气势冲冲地奔过去,诗兰预感要发生一场口角了,忙也跟了过去。
走近,诗兰终于看清他的脸,竟然和阿豹一个模样!“这到底怎么回事?欧阳彻、司左帅,现在又来一个,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他们了,为什么回到现代还能看见和他们长得一样的人?”诗兰激动地无以言表,愣愣地盯着,嘴唇都颤抖了。
收起手里的长剑,从地上的包里拿出毛巾擦汗,不屑地瞥了一眼冲过来的两个陌生女孩,嘴角轻轻地一笑。香婷在离他十多公分的面前定住脚步,毫不客气地反问道:“,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你自己要在广场上舞剑,却不让人看?”
“你就是校长的宝贝女儿?”待看到香婷的脸,觉得眼熟,猛地想起校长办公室里的香婷的照片,“喂,你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什么?你怎么答非所问啊……”香婷听到别人夸她漂亮,马上就脸红了,语气立时缓了许多。从小到大,夸她漂亮的也不少,但她还是不习惯人家夸她,她会害羞的。诗兰就不一样了,有着倾城容颜的大美人,从小已经习惯了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的赞美,对一般性的夸赞根本无动于衷。
把目光移向站在香婷身后的诗兰,他看到她的一瞬间,稍稍地吃了一惊——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孩!可是,为什么她要呆呆地看着他?那讶异中带笑的眼神,似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故人般,让人捉摸不透。
他上前两步,微笑地问诗兰:“同学,我们认识吗?”
诗兰怔了一下,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正寻思着回答什么比较妥当,他却转身收拾地上的背包,原来他并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她忽然有点恼气——这家伙果然很个性,比阿豹还要傲气!
他将黑色的包挎在左肩上,右手握着他的剑,大步流星地走了,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练剑,你们可以看,但要光明正大地,不要躲在暗处悄悄议论,我讨厌别人那样。看在你们是小女生的份上,我原谅你们啦。”
香婷和诗兰差点被他的话气晕在地上,这个人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摆什么臭脸!香婷追上去,拉住他的包,包险些从他肩上落下去,幸而他反应够快,用力地拽住了他的包。香婷说:“你这个臭家伙,不就是舞个剑很漂亮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不服气?”他笑着斜睨香婷,“要不我们比一场?若我输了,我就承认我是你所谓的‘臭家伙’。”
香婷扯着他的包的手陡然一收,她没练过剑,怎么能和他比!她闪躲着眼神:“那种比赛多幼稚啊,本小姐懒得和你比。”
冷笑一声,不置一词。他早听说校长有个调皮倨傲的女儿,听说过一些她的光荣事迹,比如她初中的时候偷偷溜进武院男生宿舍,将一个老和她抬杠的男生拖到厕所,大干了一架,那男生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打得晕头转向,后来再也不敢惹她了;比如她曾经剪了个短发,扮成男生,和男生们一起练舞……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性格。本来以为她会是一个短发,长得又高又壮的女孩,但看了校长办公室里她的照片后,他才知道她有一头漂亮可爱的长卷发,甜甜的笑容,美丽的眼睛很迷人。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香婷,又带着心疼的意味望了一下正默自发呆的诗兰——那个女孩身上有种熟悉的亲近感,但说不出哪里熟悉,莫名地就觉得已经相识了许久。
诗兰微微地问了一句:“阿豹,你去哪里?”
刚抬步要走,忽闻身后诗兰发问,便回头笑着答道:“我还没吃饭。”
他锻炼了半天,汗出了一身,肚子饿得咕噜叫,当然是要去补充能量了。不过,他吃惊于这个初次见面的女生居然唤他阿豹。很少有人这样叫他的小名。
香婷眼睛一亮,对诗兰阴阳怪气地笑了。诗兰心领神会,推她往前走去,边对说:“老师,我们也没吃晚饭,能否带我们一道?”
莞尔一笑,丝毫没有犹豫:“那我们去小吃街吧,我请客。”
香婷和诗兰相视一乐,是他自己说要请客的,不狠狠地宰他一顿,岂不是愧对他的慷慨大方?他说:“先等我一会,我回宿舍换身衣服。”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灰色的棉质运动裤,就这样和她们两个出去吃饭,形象上确实有点欠妥。她们两个对他“嗯”了一声,乖乖地先去武院校门口等着了。
小吃街离武院隔了三条街,原打算开车带她们过去,无奈那边的停车场离小吃街有些远,而且车位也不太方便找到。所以他们坐了公交车过去,十多分钟就到了。小吃街晚上是最热闹的了,各种夜宵,各种烧烤,各种点心,各种小吃,人们来来往往,吃吃喝喝,吵吵闹闹的。诗兰和香婷要吃汤圆,不大喜欢吃甜的,但又不忍扫她们的兴。三人进了一家汤圆店,各点了一碗汤圆,香婷还多点了份绿豆糕,诗兰点了份南瓜小甜饼。看了菜单,大部分都是甜品,他便没了胃口,但依然不动声色地和她们说笑。
香婷往嘴里塞着两个汤圆,含糊不清地问:“你一个大男生,就吃那么点?”
说:“这就是我比你们聪明的地方,我留着胃口去吃更多的东西,你们一会吃饱了,小吃街那么多东西你们还怎么吃呢?”
诗兰笑了:“你料定我们吃碗汤圆就能饱了?”
他点点头,难道不是吗?那拭目以待吧。
香婷心情很好,马上就和阿豹聊得热乎了。诗兰却安静了,默默地吃着汤圆,思绪飘地老远了,她经常这样容易走神,特别是穿越回来之后,就更频繁了。别人还在旁边说话,她却像局外人一样,全然没听见似的,低头想自己的事。注意了她这一点,以为她有什么烦心事,便多了个心眼关注她的神态。他真想开口问她在想什么,但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想她也不会说真话的吧?
吃过汤圆,三人在小吃街上逛着,两个女生看到什么好吃的便毫不犹豫地点,一路跟下来,结果她们吃的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当他吃饱的时候,那两人嘴里还在啃烤鸡腿,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无语了:“我在想为什么我要请第一次见面的人吃东西?”他没想到这两个小女生,胃口居然大如海!
“哈哈,后悔莫及了吧?”香婷咧嘴大笑,嘴里的肉丝“嗖”地飘飘然而落下。目瞪口呆地盯着她油乎乎的嘴唇,猛地咽了下口水:“惨不忍睹!”
诗兰一直控制着笑意,待嘴里嚼的肉被咽下后,就放声大笑起来。香婷看着诗兰开心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这女人好像逐渐恢复元气了?
以前的杨诗兰想笑就笑,想做什么就做,就算别人都不理解她,她只管我行我素,从不受外界拘束,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香婷就是欣赏诗兰这个个性,因为和诗兰一样,在她身上,同样流淌着向往自由的血液。
擦了一把冷汗,转身付钱。
出了小吃街,香婷拍拍圆鼓鼓的肚子,连打了两个饱嗝。诗兰肚子也是撑到了,走路都没有了力气。摇摇头,原来女生吃饱了也和猪一个德性!
他说:“吃饱喝足了,我们回去?”
香婷一手摸着胀气的肚子,一手扶住他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道:“吃得太饱了,我得去消化消化。”
诗兰捂着肚子,痛苦地叫了:“香婷,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想,我想……”
香婷连忙扶住诗兰,刚凑近脸看她是怎么了,她突然打了个饱嗝,一股油味喷在香婷脸上。香婷一闻到那股经胃酸调理过的油味,肚中的杂物立刻翻江倒海,一股脑地吐了出来。
“喂,你还好吧?”他拍着香婷的后背,又是着急,又是难受,她吐出来的东西比狗屎还臭!
诗兰见香婷已经比她先吐了出来,高兴地大笑起来,这一笑就笑到了嘴抽筋,肚子更疼了,干脆一下子坐在地上休息。
“喂,你没事吧?快起来,地上脏!”扶着香婷,又想去拉起诗兰,忙得手忙脚乱。路过的人往他们这边看,还以为那两个女孩在撒酒疯,纷纷同情要同时照顾两个人的。
心里纳闷:没喝酒,撒什么酒疯?真是令人头疼的小女生!关键是,为什么他要遇到这两个人,头大了……
香婷吐完后,口干难受,吵着去给她买水。让她们乖乖地呆在原地等他回来,两人可爱地点头答应了。可等他买好水回来,她们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在附近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她们,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才记起来今天才认识她们,哪里有她们的电话号码!他回想起她们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禁浑身一颤,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居然碰上这两个丫头。
他拿着两瓶矿泉水,郁闷地往回武院的方向走去,走到一个垃圾箱前,犹豫了一下,把水瓶扔进去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诗兰手里抡着一瓶白酒,和香婷跌跌撞撞地在人群里高歌。走到一个喷水坛边,诗兰拉着香婷坐在地上,“干,香婷,我们喝。”香婷举着手里的白酒和她碰瓶:“青春万岁!诗兰万岁,我也万岁,哈哈!”
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地望着喷水坛边的女孩,那是她们吗?她们在喝白酒!
他从小习武,很少和女生接触,但也没见过像她们那么疯狂的女生!
他本想当什么也没看见,转身走掉的。可是,杨诗兰哭了。
她的哭声好悲痛,好大声,路人纷纷投过去掠奇的目光,还有男生故意靠近她们走过去。
“诗兰,你不要哭嘛。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啊,”香婷扔掉手里的酒瓶,一把揽住诗兰的肩膀,也哭了:“从西安回来之后,你就变了,有烦恼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啊,你不把我当姐妹了吗?”
“我想他,我真的很想他……”诗兰抱住香婷,呜呜地说,“我想他们,香婷,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吗?想一个人想到发疯,却不能见到他,好痛苦啊……”
香婷摸着诗兰的头:“你想谁呀?你有男朋友不告诉我?你说的他是谁啊?你真过分,有男朋友不让我知道……我好伤心……伤心……”
诗兰哭着哭着就仰头大笑了:“他说要封我为夫人的,和我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我恨他。他说他爱我,却还会去爱别的女人。还是卫青好,他只会爱我一个人,他的爱只会给我一个人。我离开了他,他打完仗回家见不到我,他会哭的。他肯定骂我没良心,丢下他的,我是个坏女人。香婷,我是坏女人,你知不知道……”她的眼泪潸然落下,清涕也流到嘴巴上了,那笑声听着真让人心酸!
“这两人失恋了吧?”围在附近的人们议论着。
“该不会搞同志,这事太普遍了。”
“疯疯癫癫的,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一个大妈领着自己的小孙女路过时,愤然地丢下这句,就拉起孙女快步走开了。
挤进人群里,赔着笑脸道:“这是我的两个妹妹,喝醉了,没什么好看的,大家散了吧。”
人们陆陆续续地走了。看着地上的白酒瓶,再看地上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个疯女人,他只有一个念头,送她们去疯人院比较适合。
“起来,我送你们回家。”
拉了一下香婷,香婷推开他的手:“你谁呀?走开!”
这才半个小时的功夫,她就不认得他了?
于是,他又碰了碰哭得不省人事的诗兰:“乖,不哭了,我送你回家睡觉。”
可是,她家在哪里?他忽然觉得恼气异常,怎么会摊上这样倒霉的事!
诗兰和香婷哭累了,就地躺着,抱在一起要睡觉。
“得,算我今天倒霉。”他狠狠地咬紧嘴巴,肺快气炸了。
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好朋友欧阳彻,这两个女孩既不能送她们回家,也不能送她们回学校,只能请欧阳彻开车过来,带她们去宾馆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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