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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争取支持和帮助

作者:木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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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社会性的人,没有人可以脱离社会独自生存,有效的社会支持系统是抑郁症康复的“后台老板”,我们应该为自己争取支持与帮助。

社会支持,也就是我们从社会、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支持。这种支持既有物质上的援助、现实的帮助,比如家人为我们提供的经济支持,让我们有钱看病吃药接受治疗;也有情感上的支持、精神上的鼓励,比如朋友一个赞许的眼神,一句加油打气的话。既有客观上的社会支持,包括物质上的直接援助和社会网络的存在,比如我们遇到困难能找家人、朋友、同事或是一些社会团体、社会机构寻求帮助;又有主观上的社会支持,即我们感受、体验到的社会支持的程度,我们是否感觉到被理解、被尊重、被关怀,以个人的主观感受或体验为标准。

我们都有亲朋好友,客观上能得到的社会支持会因为我们的生活环境和人际关系稍有不同,像家庭关系和睦的人,能得到家人的支持;交际广泛的人,朋友多得到的帮助也多。但大致上来说,我们的社会关系网络都差不多,都是亲人、朋友、同学、同事、邻居、伙伴和各种服务机构,相差并不悬殊。然而,我们主观上的社会支持却大有不同。

当我们感觉到无助,没有人能帮我,并不一定是因为缺乏客观支持,有时是主观上没有体会到这种支持或对这种支持的感受不满意。就好像有朋友对我说一句“会好的”,如果我认为他是在鼓励我树立信心,我会感到温暖受到鼓舞;如果我认为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理解我的痛苦,那我就没有感受到支持,甚至还觉得受到了伤害。就好像孩子病了,父母掏钱带他看病,如果孩子觉得这是父母的关心,他会觉得家人让我能够接受治疗,他们是爱我的;如果他觉得我又没工作,你们不管谁管?掏钱给我看病那是天经地义,主观上就没有体会到这种支持。

可以说,我们每个人的社会关系网络都差不太多,大家都有家庭、学校或单位,都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同学、同事,但社会支持系统则有不同。社会支持系统并不等于社会关系网络,并不是我们认识多少人就能够得到多少帮助,那些我们打交道的人、认识的人、熟悉的人、亲近的人,能否提供支持,能否让我们感觉被理解、被尊重;我们遇到困难时是有人伸出援手,还是陷于困境的同时也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每个人的情况则不一样了。

就好像我抑郁时对着100多个电话号码不知道该打给谁,就好像有的抑郁症患者不把病情告诉家人,觉得他们不会理解自己,就好像有的人看上去朋友很多,但出了什么事却闷在心里不跟人说。一个良好的社会支持系统,如果不去利用也不会发挥作用。对于抑郁症患者来说,不善于利用可能是比缺乏社会支持更为严重和普遍的情况。

来自外界的各种支持和帮助,对于抑郁症的康复都非常重要,但社会支持对自己所起的作用,更多还取决于我们主观上是否体会、感受到这种力量,是否建立、维护了这样的社会支持系统并且善于利用。

☆不要隐瞒病情抑郁症患者确诊之后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说还是不说。说了,怕人担心,怕人嘲笑,怕人歧视,怕人不理解;不说,得不到安慰,得不到理解,得不到支持,得不到帮助。

我的经验是:把病情告诉自己所爱的人、所信赖的人,可以减轻心理压力,得到支持和帮助。

我的建议是:没必要搞得好像结婚发喜糖那样必须人人有份,犯不着广而告之天下皆知,但更没必要隐瞒所有人,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可以有选择性地告知。

抑郁症不是隐疾,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患上抑郁症,并不意味着低人一等,没什么可丢人的;患上抑郁症,不必隐瞒,说出来能够得到更多的帮助。可以告诉和自己感情最好或交往最多的人,告诉那些与自己现实生活密切相关的人,告诉想告诉的人,告诉应该告诉的人,告诉那些能够给我们温暖和力量的人。但告诉别人之前,首先得端正自己的态度。

要是我们自己都觉得这是难以启齿的事,自己都觉得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怎么会有勇气光明正大说给人听?如果我们自己都支支吾吾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人怎么能理解和接受呢?我们又没做错事没犯法,有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大大方方地说呢。

我们不能大大方方地说,不敢坦诚地告诉亲人和朋友,是因为我们预先猜测他们的态度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我们害怕“说了还不如不说”。这,就得看我们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清楚说明白了。

我碰到过好多次这样的情况:学生或是没有经济收入的朋友,想要诊治却没钱看病,原本就与父母关系紧张,有许多家庭矛盾,觉得告诉家人只会把自己送上绝路,认为父母不会提供经济支持。而最终鼓起勇气告诉家人,却得到了经济资助,得到了治疗的机会。

可能您会觉得说了别人也不明白,没人能理解自己的痛苦,要么就是认为“没病,是你自己想多了”;要么就避之不及,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别人不明白当然不理解,我们要告诉别人是怎么回事,什么是抑郁,为什么会抑郁。我们说清楚了,别人明白了,理解的程度自然就加深了。

对于家人的不理解,可以给他们来一次常识普及,找一些相关资料给他们看,消除他们的偏见、打消他们的顾虑。可以让他们陪同就诊,通过专家权威的解释,让医生来给他们“扫盲”。这需要我们主动地和家人交流沟通,让他们懂、让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争取支持和理解,得到鼓励和帮助。

如果您觉得您的家人没有给您想要的支持和帮助,也不必怨天尤人、唉声叹气。那不代表他们不爱您、不关心您,他们不理解的是抑郁症,而不是您。即使他们不了解什么是抑郁症、不理解您的痛苦,但至少不必再隐瞒,像一位病友说的“虽然是一个人在承受,但不是一个人在承担”,有人分担总比一个人默默地死撑硬扛要强。

何况,能帮助我们的人并不局限于父母或配偶。我们的同学、同事、朋友,都有可能为我们提供帮助,只不过自己隐瞒了真相没有告诉他们而已。

有的病友不想让家人担心,只告诉朋友,“单位上的同事全都知道,就我们家里人不知道”。他们觉得,自己在外地工作,告诉家人,父母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还不如不说。

我抑郁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家人,怕他们担心,但我告诉了身边的朋友。我没有主动跟谁说,但有人问就会如实相告。我当时症状很严重很明显,谁都能看出我“不对劲”,问的人也多,所以几乎人人皆知我患有抑郁症。尽管也有过被追问的烦恼和不被理解的痛苦,甚至有人拿我的病公开嘲笑,说我有毛病,要别人离我远点。但这种情况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会出于善良的本性来关心我,知道的人多了,我得到帮助的机会也就多了。

我在确诊当天就告诉了同学,正是因为同学知道我有抑郁症、有多次自杀的经历,有所警惕,才在我又企图自杀的时候有所察觉,寻找到我挽救了我的生命。若是当初我隐瞒病情,自杀当天无人出手相救,我早已命赴黄泉。

确诊前我已无法正常工作,当时连请假的电话都不敢打,经常无故旷工,内心十分愧疚和自责,想辞职,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自己是抑郁症之后,告诉了公司的领导和同事,他们知道我旷工和请辞并非因为其他原因,是疾病所致,很是理解和体谅,反复告诉我不是我的错,还说对我的工作表现很满意,要我安心养病,好了以后再回来。

他们的关心让我感觉到温暖,他们的安慰帮我减轻了负罪感,为了报答他们对我的关爱,我下决心一定要好起来,好了我就回去上班,用更努力勤奋的工作来报答他们的善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一定要好起来”的愿望,我才会努力调整、积极治疗,才会最终走出抑郁的阴霾。

很多朋友觉得木碗真是命好,得到那么多人的帮助,但如果我不说,谁知道我有困难谁会来帮我?

要得到别人的关心和帮助,就要把自己的问题坦诚地说出来,只有让别人了解我们,别人才能来理解我们。误解往往是因为不了解情况而产生的,自己不说,就是自己在让别人误解自己。大部分人都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我们说明是真的病了,他们能够明白我们的思维和行为是因病造成,对我们会多一些谅解也更多一份关心。有了感情的支持,康复才更有动力。

☆为什么得不到理解?

我们常常觉得得不到外界的支持和理解,为什么别人总是无法理解我们呢?

想想我们平时对于疾病的看法,我们是怎么理解生病的。

如果我们看到一个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浑身冒汗,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说话有气无力,按着身体某个部位哎哟哎哟地呻吟,我们会知道——他身体不适,受伤或者生病了,我们会督促他或送他上医院看病。我们能够通过他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和语言明白他现在很痛苦,而且能明白具体是什么痛苦,肚子疼、头疼、发麻、发胀、抽搐、痉挛,即使我们没有过同样的切身体会,也能很清楚地知道这是病痛,需要医治。

我们能够确定他是真的生病,因为我们能看到他的表现是一个“病人”的样子,更因为有科学的检测手段来证明。体温表一量,超过多少度,我们就知道他是在发烧;片子一照,医生指着这里有阴影,我们就知道那里是病灶。我们只要通过一系列的检查,就能发现病变部位在哪里,知道病情的严重程度。我们不会怀疑一个体温38℃不断打着喷嚏流着鼻涕的人说他感冒了是在撒谎,当我们听到别人说他什么地方感觉疼痛不适,我们会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看?”

病人能够得到“优待”,我们会因为一个人生病而降低对他的要求。如果这个病人是我们的下属,我们不会要求他必须按时完成任务,而是将他手头上的工作转交给其他人去做。如果这个人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不会要求他今晚必须做饭、洗衣服、倒垃圾、带孩子,而是让他好好休息,端着熬好的粥用小碗盛着送到他嘴边。如果这个人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会要求他必须参加今天的聚会,而是带着鲜花和水果去病房探视,以表示我们的关心,劝慰他安心养病。

我们也习惯了在生病的时候受到“优待”得到照顾,如果我们生病了,躺在那里没一个人过问,人人视若无睹,没个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心里就会不好受。这种需要得到照顾需要受到重视的感觉,与病情的严重程度成一定的正比,如果我们只是小小的感冒,我们不会需要人人围拢在身边,但如果是比较严重的疾病,躺在病房里十天半个月都没人来看一下,连一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那谁都会感到悲伤和恼火。

那么,如果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人面无表情、沉默寡言、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不合群,没有亲密的朋友,和谁都不怎么说话,一个人闷闷的没人知道他整天在想什么;如果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人自由散漫、懒惰懈怠、稀里糊涂,浑浑噩噩的总是出错,心不在焉的什么都不用心做,房间里也是脏得像狗窝;如果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人愤世嫉俗,牢骚满腹,脾气暴躁,动辄发生争执,什么都不合他的心意,他对什么都不满意,什么东西在他眼里都没有意义……我们不会想到拖他去看病,而是和他保持距离。

如果我们看到一个人常常喃喃自语、对着空气说话,打扮怪里怪气,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和疯癫的举止,表情怪异,傻兮兮的样子,无端地发笑,突然伤人……我们会想到这个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离得他更是远远的,还要告诫自己的孩子别靠近那个人,那是个疯子。

我们已经习惯于把疾病定义为身体上发生病变,用躯体疾病替代了整个疾病的概念。对于精神障碍,只有一个人神志失常,做出明显不符合正常情况的行为表现,引起我们的恐慌,我们才会承认是病了,是精神病。

我们多年以来形成的对疾病的看法,让我们很难理解一个人看上去好好的,手脚利索,可个人卫生和居室环境邋遢不堪;智力没问题可什么事都不做;神志清醒但整日沉默不语、以泪洗面;以前读书工作好好的,现在不去上班也不去上学;肠胃没问题、身体没毛病但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我们没法理解这样一个人是因为生病了才这样。我们通常会觉得这是他太懒,是他性格不好,会归结于他的个人问题,而不会归于疾病的原因。

所以,当我们抑郁之后,常常让人很难理解:有手有脚不去做事,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不去工作,做了现成的饭你还不吃,晚上不睡觉白天不起床,房间像猪圈一样也不收拾,什么家务事都不做,这不就是懒吗,怎么会是病?

在别人不认为这是病,不把我们当病人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表现出对病人的态度,不会给予我们需要的关注、照顾、同情、帮助,反而还会指责,要求你振作起来,要你别偷懒,要你别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而我们自己,深深体会到那种痛苦,我们自己明白自己是病了,我们想得到病人的同等待遇,得不到,便会感觉自己不被理解,不被重视。

要让自己得到理解,得到支持,就需要让别人知道,我真的是病了。尤其是那些我们想从他们那里得到理解和支持的人,那些与我们有亲密关系、我们最在乎的人,我们应该让他们知道:我是真的病了。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理解谁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可能完全孤立,我们都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抑郁症或许会使我们缺乏兴趣和自信,减少社会交往,而那种不被理解的感受,更是会让我们把自己封闭起来。

我从小自卑又傲慢,因为入学早,从读书到工作,总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同学、同事对我都很包容很照顾,我总是能得到大家的体谅与呵护。尽管大家对我都很好,但我心底里总是看不起他们,觉得别人都很庸俗;同时又在他们面前感到自卑,觉得自己处处不如别人。这样一种矛盾的心理,让我不愿参加聚会活动,与人交往很不自然。看上去,我的朋友很多,谁找我帮忙我都满口答应,因此我人缘还算不错;但是,我从来不主动联系别人,不管我认识多少人,还是一样觉得孤单无助。抑郁之后,总是会听到别人问我为什么抑郁、为什么独身,觉得很烦,觉得说了别人也不明白,没有人理解我,心里总是充斥着愤怒和忧伤。

我一直觉得没有人理解我,其实是因为我错误地把理解定义为赞同、支持、肯定。认为只有我说什么,别人觉得对,别人也说是,才是理解;以为理解就是相同的观念和共同的感受,理解就是支持我的所作所为。其实,理解并不是和我站在统一战线向我表示“你不结婚是正确的”,理解只是“虽然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但我能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如果我想得到这种理解,就必须要让人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解的基础是了解,他们想知道我为什么抑郁、想了解我的情况,就是想尽可能地去理解我。别人提问题不一定都是出于猎奇,很多人是出于关心才会问为什么,在问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一种理解了。如果是自己没有给他人关心的机会,封闭了自我,不让人了解自己内心的感受和想法,不被人了解,自然也得不到他人的理解。

不断被人提问、总是不被人理解,说明自己太过封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我可以解释说明,别人能理解多少算多少;但如果我什么都不说,别人什么都不明白,那我就真的没法得到理解了。

其实,还是有很多人真的在关心我,只是抑郁的时候,我们总觉得别人无法理解我们的痛苦,有时甚至把别人的好意理解为恶意。当别人用一些积极乐观的话来开导我,用一些生活中的事例来鼓励我,我会觉得那是他们把问题想得太简单,是轻视了我的痛苦,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理解我。

那时,我总是会觉得自己的问题是最严重的、自己的病情是最复杂的、自己的个案是最特殊的,自己把自己“特殊化”,强调自己的“难”和“苦”。当有人表示“这没什么”,就会引起我内心的愤怒,感觉被轻视,感觉不被理解。其实,只是看问题的眼光和角度不同。就像一张纸上滴了一滴墨水,我眼里只有那块墨痕、别人看到的是一张纸,我认为黑、他觉得白,他觉得我小题大做、我觉得他根本不懂我的苦。

那时,我总是愤世嫉俗、怨天尤人,觉得社会阴暗、世界上没有公平,努力也没有结果,真是了无生趣。每当我听到安慰和鼓励、听到积极向上、乐观豁达的话语,我都觉得说这话的人太傻、太天真、太幼稚。其实,只是我的内心太消极,是我戴着有色眼镜看世界,眼前全是灰暗。当有人告诉我天空一片蔚蓝,我就觉得白天不懂夜的黑,你顺风顺水无忧无虑当然看不清楚人心险恶、世间疾苦。

那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饥肠辘辘却听到一句“何不食肉糜”,鸡同鸭讲,健康人怎么会明白抑郁人的苦?其实,话说回来,就算有人对我们说:“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我明白你的痛苦”,您会怎么想?一个健康人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感受?一个不抑郁的人怎么可能体会抑郁之苦?一个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那些伤痛怎么会明白我心里的痛楚?

的确,如果没有过抑郁体验的人,无法明白抑郁的苦,就像我们都知道生产很辛苦,但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怎么可能真正体会到那种痛?要一个没有抑郁体验的人对抑郁感同身受,不就像要一个男人去领会痛经的感受一样不现实吗?

我们又何必强求一种不可能的“理解”呢?我们需要的到底是不可能的“感同身受”还是可以得到的支持与帮助?

我们不妨从现实一点的角度出发,不要求太多,退而求其次,只争取一点“实惠”的。不强求他人能够理解自己的感受,只要对方能够支持和帮助我们走出抑郁就行;就好像一位男性妇产科医生肯定不曾体验过生产的痛苦,但只要他能接生就行了。

再说,我们的目的是找到人帮助我们减少痛苦、摆脱痛苦,而不是找几个人和我们一起感受这种痛苦,对吗?

☆不被理解怎么办意大利的一家精神病院因运送病人的司机玩忽职守误收了三名正常人,众所周知,要想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证明自己不是疯子。他们三个是怎样做到的呢?

美国《探路者》杂志的记者格雷·贝克特意为此事前往意大利,对那三位被关押者进行了一次专访。据格雷·贝克的报道,他们中的两个人用尽了各种方法来向医护人员证明自己不是疯子,但是,他们说得越多,医护人员愈发坚定地认为他们就是疯子。第三个人却不同,他没做无谓的尝试,只是像平常生活一样,该吃饭时就吃饭,该睡觉时就睡觉,该看书读报时就看书读报。而且,当医护人员为他刮脸时,他还微笑着向他们致以谢意。于是在第28天时,他出院了,然后他报了警,将另外两位快疯掉的同伴解救了出来。

怎样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原来这么简单,最好的方法竟是不去证明。

我们难免会有不被理解、被人误解的时候,当我们告诉别人“我抑郁了”,得到的回应或许会让我们感到委屈、愤怒、悲哀、惶恐,就像我们被错当成疯子关进精神病院,无论如何申辩,都没有人相信我们不是疯子。

当我们被人误解、得不到理解的时候,我们当然要为自己辩护,解释清楚。但如果环境对自己不利,或是越描越黑越说越糊涂的时候,百口莫辩不如不辩。事实是最好的辩论家,时间是最好的辩护律师。

这篇故事里虽然没有写,但我们也可以设想,那两个人辩解半天无人相信,内心是何等焦急和愤怒?事实无法澄清、自由不得恢复,心里是什么滋味呢?肯定是吃不好睡不着,遭了不少罪。而第三个人不急不恼,好像不是被关到精神病院而是度假一样,他同样被关了28天,但他在精神上所受的罪是不是比同伴要少多了?

这个人之所以能够被放出来,正是因为他“没有证明”,他只是做他自己,做他平时该做的事,他所做的不是企图说服医护人员相信他没疯,而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替自己澄清。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让时间来证明一切,比急赤白脸去争辩更令人信服。既然有人不相信我们所说的,不理解我们所说的,既然多说无益,那就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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