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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博斯科姆比溪谷的秘案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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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供这个情况。如果我明天登门拜访,我能否同时会见你父亲?”

“我恐怕医生不会同意你见他。”

“医生?”

“是的,你没有听说吗?我那可怜的父亲近年来健康一直不太好,而这件事使他的身体完全垮了。他不得不卧病在床,威廉医生说,他的健康受到了严重的损坏,他的神经系统极度衰弱。麦卡锡先生生前是往日在维多利亚唯一认识我父亲的人。”

“哈!在维多利亚!这很重要。”

“是的,在矿场。”

“这就对啦,在金矿场;据我了解,特纳先生是在那里发了财的。”

“是的,的确是这样的。”

“谢谢你,特纳小姐。你给了我有重要意义的帮助。”

“如果你明天得到任何消息的话,请即刻通知我。你一定会去监狱看詹姆斯的。噢,如果你去了,福尔摩斯先生,请务必告诉他,我相信他是无辜的。”

“我一定照办,特纳小姐。”

“我现在必须回家了,因为我爸爸病得很严重,而且我离开他的时候他总是很不放心。再见,上帝保佑你们一切顺利。”她激动而又急促地离开了我们房间,就像她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我们随即听到她乘坐的马车在街上行驶时隆隆的车轮滚动声。

雷斯垂德在沉默了几分钟后严肃地说:“福尔摩斯,我真替你感到羞愧。你为什么要叫人家对毫无希望的事抱有希望呢?我自己不是个软心肠的人,但是,我认为你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

福尔摩斯说:“我认为我能想出办法为詹姆斯·麦卡锡洗清罪名。你有没有得到准许到监狱里去看他的命令?”

“有,但只有你和我可以去。”

“那么,我要重新考虑是否要出去的决定了。我们今天晚上还有时间乘火车到赫里福德去看他吗?”

“时间多得很。”

“那么我们就这么办吧。华生,恐怕你会觉得事情进行得太慢了,不过,我这次去只要一两个小时就够了。”

我和他们一起步行到火车站,然后在这个小城镇的街头闲逛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到了旅馆。我躺在旅馆的沙发上,拿起一本黄色封面的廉价的通俗小说,希望它能给我一些趣味,以资消遣。但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说情节同我们正在侦查的这件深奥莫测的案情相比显得太微不足道、太肤浅了。因此,我的注意力不断地从小说虚构的情节转移到眼前的现实中来,最后我终于把那本小说扔得远远的,全神贯注地去思考今天所发生的事件。假定说这个不幸的青年人所说的事情经过完全属实,那么,从他离开他父亲到听到他父亲的尖声叫喊而急忙赶回到那林间空地的刹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发生了什么完全意想不到和异乎寻常的灾难呢?这应该是某种骇人听闻的突然事故。但是这可能是什么样的事故呢?我是一个医生,难道我不能凭一个医生的直觉从死者的伤痕上看出点问题来吗?我拉铃叫人把县里出版的周报送来。周报上载有逐字逐句的审讯记录。在法医的验尸证明书上写道:死者脑后的第三个左顶骨和枕骨的左半部因受到钝重武器的一下猛击而破裂。我在自己的头部比划那被猛击的位置,显而易见,这一猛击是来自死者背后的。这一情况在某种程度上对被告有利,因为有人看见他是和他父亲面对面争吵的。不过,这一点毕竟还说明不了多大问题,因为死者也可能是在他转过身去以后被人打死的。不管怎么样,提醒福尔摩斯注意这一点也许还是值得的。此外,那个人死的时候特别喊了一声“拉特”。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不可能是神志昏迷时说的呓语。一般说来,被突然一击而濒临死亡的人是不会说呓语的。不会的,这似乎更像是想说明他是被什么人谋害的。可是,那它又是怎么说明的呢?为了找到言之成理的解释,我绞尽了脑汁。还有小麦卡锡看见灰色衣服的情节。如果这一情况属实,那么凶手一定是在逃跑时掉下了身上穿的衣服,也许是他的大衣,而且他居然胆敢在正当小麦卡锡跪下来的一瞬间,也就是在他背后不过十几步的地方把掉下的衣服取走。这整个案情是多么的错综复杂,不可思议啊!对于雷斯垂德的一些意见,我并不觉得奇怪。但是,由于我对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洞察力有很大信心,所以,他认为小麦卡锡是无辜的这一信念,只要不断地有新的事实来加强的话,那么我认为不是没有希望的。

歇洛克·福尔摩斯回来得很晚。因为雷斯垂德在城里住下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坐下来的时候说:“晴雨表的水银柱仍然很高,希望在我们检查现场之前千万不要下雨,这事关重大。另外,我们必须精神十分饱满、观察十分敏锐才行,因为我们是在做一种细致的工作。我们不希望由于长途跋涉而疲劳不堪的时候去做这个工作。我见到了小麦卡锡。”

“你从他那里了解到了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也没有了解到。”

“他一点线索也不能提供吗?”

“是的,他提供不了任何线索。我一度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是知道凶手是谁的,只是他想为他或她掩饰。但是,我现在确信,他和其他人一样对这件事也是迷惑不解。他不是一个很狡猾的青年,尽管外表看起来很漂亮,但是我觉得他心地还是忠实可靠的。”

我说:“特纳小姐是这样一个有魅力的年轻姑娘,如果他真的不愿意和她结婚的话,那我认为他真太没有眼力了。”

“噢,这里面还有一桩相当痛苦的故事呢。这个小伙子其实已经爱她爱得几乎要发疯了。但是,大约两年前,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少年,也就是在他真正了解她以前,她曾经离家五年,在一所寄宿学校里读书。这个傻瓜在布里斯托尔被一个酒吧女郎缠住,并在婚姻登记所和她登记结了婚,你看他有多傻?谁也不知道这件事,而你可以想象他干了这件傻事之后是多么着急,因为他没有做任何他显然应该做的事,而是去做了他自己明知是绝对不应该做的事。这样他是要受责备的。当他父亲在最后一次和他谈话中极力劝他向特纳小姐求婚的时候,他就是因为曾干了那件十足疯狂的蠢事而急得双臂乱舞的。而且,他无力供养自己,而他的父亲为人又十分刻薄,如果他知道实情,肯定会彻底抛弃他的。前三天他是在布里斯托尔和他的那个当酒吧女郎的妻子一起度过的。当时他父亲对他身在何处,全然无知。请注意这一点。这是很重要的。但是坏事变成了好事。那个酒吧女郎从报上得知他身陷囹圄,案情严重,可能要被处以绞刑,于是干脆将他抛弃了。她写信告诉他,她原是有夫之妇,丈夫在百慕大码头工作,所以在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夫妻关系。我想这一消息对备受苦难的小麦卡锡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但是,如果他是无辜的,那这个案件的主谋又是谁呢?”

“哦!这个嘛?我要提醒你特别注意两点。第一,被谋杀者曾和某人约定在池塘见面,而这个人决不可能是他的儿子,因为他的儿子正在外面,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第二,在被谋杀者知道他儿子已经回来之前,有人听见他大声喊‘库伊’!这两点是本案的关键。现在,如果你乐意的话,让我们来谈谈乔治·梅瑞丘斯英国著名文学家。——译者注吧。那些次要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说。”

正如福尔摩斯所预言的,那天没有下雨,一清早就是晴空万里。上午九点,雷斯垂德乘坐马车来接我们。我们立刻动身赶赴哈瑟利农场和博斯科姆比池塘。

雷斯垂德说:“今天早上有重大新闻。据说庄园里的特纳先生病势严重,已经危在旦夕了。”

福尔摩斯说:“我想他大概是个老头儿吧。”

“六十岁左右,侨居国外时他的身体就已经弄垮了,他健康衰退已有很长时间了。现在这件事更加使他深受不良影响。他是麦卡锡的老朋友了,而且我再补充说一句,他同时还是麦卡锡的一个大恩人呢,因为我了解到,他把哈瑟利农场租给麦卡锡,但却没有要一分钱的租金。”

福尔摩斯说:“真的?这倒很有趣。”

“噢,是的!他千方百计地帮助他,这一带没有人不称道他对他的仁慈友爱。”

“真是这样的?那么看来这个麦卡锡本来是一无所有的,他受了特纳那么多的恩惠,竟然还想要他的儿子和特纳的女儿结婚,而这个女儿可想而知是全部财产的继承人,而且采取的又是如此的骄横的态度,好像这不过是一项计划,只要一提出来,所有其他的人都必须遵循似的。难道你们对这一切就不感到奇怪吗?尤其是,我们知道特纳本人又是反对这门亲事的,那不是更奇怪了吗?这些都是特纳的女儿亲口告诉我们的。你难道没有从这些情况中推断出点什么来吗?”

雷斯垂德一面对我使了个眼色一面说:“我们已经用演绎法来推断过了。福尔摩斯,我觉得,专门去调查核实事实就已经够难办的了,就不要去轻率地空发议论和想入非非了。”

“你说得对,你确实觉得核实事实很难办。”福尔摩斯很有风趣地说。

雷斯垂德有点激动地回答说:“无论如何,我已经掌握了一个你似乎难以掌握的事实。”

“那就是……”

“那就是麦卡锡是死于小麦卡锡之手的,与此相反的一切说法都是空谈。”

福尔摩斯笑着说:“唔,月光原文moonshine既可当空谈讲,也可当做月光讲。这里是双关语。——译者注总比迷雾要明亮些。你们看,左边那不就是哈瑟利农场了吗?”

“是的,那就是。”

那是一所占地面积很大、样式令人感到舒适惬意的两层石板瓦顶楼房,灰色的墙上长满了大片大片的黄色苔藓。然而窗帘低垂,烟囱也不冒烟,显得很荒凉,似乎这次事件的恐怖气氛仍然沉甸甸地压在它的上面。我们在门口叫门,里面的女仆应福尔摩斯的要求,让我们看了她主人死的时候穿的那双靴子,也让我们看了他儿子的一双靴子,虽然不是他当时穿着的那双。福尔摩斯仔细量了一量在这些靴子上的七八个不同部位之后,要求女仆把我们领到院子里去,我们从院里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到了博斯科姆比池塘。

此时的福尔摩斯变得和原来简直判若两人,每次当他这样热切地探究线索的时候,他都会这样。那些只熟悉贝克街那个沉默寡言的思想家和逻辑学家的人,这时准会是认不出他来。他的脸色一会儿涨得通红,一会儿又阴沉得发黑。他双眉紧蹙,形成了两道粗粗的黑线,眉毛下面那双眼睛射出刚毅的光芒。他脸部朝下,两肩向前躬着,嘴唇紧闭,他那细长而坚韧的脖子上,青筋突出,犹如鞭绳。他张大鼻孔,简直就像是一只渴望捕抓猎物的野兽;他是那么全神贯注地进行侦察,谁要向他提个问题或说句话,他全当作耳边风,或者充其量给你一个急促而不耐烦的粗暴回答。

他静静地沿着横贯草地的这条小路迅速前进,然后通过树林走到博斯科姆比池塘。那里是块沼泽地,地面潮湿,而且整个地区都是如此,地面上有许多脚印,脚印还散布在小路和路畔两侧长着短草的地面上。福尔摩斯有时急急忙忙地往前赶,有时停下来一动也不动。有一次他稍微绕了一下走到草地里去。雷斯垂德和我走在后边,这个官方侦探抱着一种冷漠和蔑视的态度;而我呢,当时兴致勃勃地注视着我的朋友的每一个行动,因为我深信他的每个行动都是有一定目的的。

博斯科姆比池塘是一小片水域,它大约有50码方圆,周围长满了芦苇,它的位置是在哈瑟利农场和富裕的特纳先生私人花园之间的边界上。池塘对岸是一片树林,我们可以看到耸立于树林上面的房子的红色尖顶,这是有钱的地主住所的标志。挨着哈瑟利农场这一边池塘的树林里,树木很茂密;在树林的边缘和池塘一侧的那一片芦苇之间,有一片只有20步见宽的狭长的湿草地带。雷斯垂德把发现尸首的准确地点指给我们看,我可以清楚地看见死者倒下后留下的痕迹,因为那里的地面十分潮湿。而对福尔摩斯来说,我从他脸上的热切表情和锐利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将在这块被众人脚步践踏过的草地上侦查出许许多多其他的东西来。他转着圈,就像一只已嗅出气味来的狗一样,然后转向我的同伴。

他问道:“你跑到池塘里去过,干什么来着?”

“我用草耙在周围打捞了一下。我想也许有某种武器或其他踪迹。但是,我的天呀……”

“噢,行啦!行啦!我没有时间听你扯这个!这里到处都是你向里拐的左脚的脚印。一只鼹鼠都能跟踪你的脚印,脚印就在芦苇那边消失了。唉,他们曾像一群水牛那样在这池塘里乱打滚,要是我在那以前就已经到了这里,那么事情会变得简单多了。看门人领着那帮人就是从这里走过来的,尸体周围六到八英尺的地方都布满了他们的脚印。但是,这里有三对与这些脚印不连在一起的、同一双脚的脚印。”他掏出个放大镜,为了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趴在了他的防水油布上,在那期间里,与其说他是在同我说话,倒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这些是年轻的麦卡锡的脚印。他来回走了两次,有一次他跑得很快,因为脚板的印迹很深,而脚后跟的印迹几乎看不清。这足以证明他讲的是实话。他看见他父亲倒在地上就赶快跑过来。那么,这里是他父亲来回踱步的脚印。那么,这是什么呢?这是儿子站着细听时枪托顶端着地的痕迹。那么,这个呢?哈,哈!这又是什么东西的印迹呢?脚尖的!脚尖的!而且是方头的,这不是一般普通的靴子!这是走过来的脚印,那是走过去的,然后又是再走过来的脚印……当然这是为了回来取大衣的脚印。那么,这一路脚印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呢?”他来回巡视,有时脚印找不到了,有时脚印又出现了,一直跟到树林的边缘;跟踪到一棵大山毛榉树的树阴下,那是附近最大的一棵树。福尔摩斯继续往前跟踪,一直跟到那一边,然后再一次脸朝下趴在地上,并且发出了轻轻的得意的喊声。他在那里一直趴了好久,翻动树叶和枯枝,把那些东西放进一个信封里,而在我看来那些东西就只像是泥土。他用放大镜不但检查地面,而且还检查他能检查到的树皮。在苔藓中间有一块锯齿状的石头,他也仔细检查了,还把它收藏了起来。然后他顺着一条小道穿过树林,一直走到公路那里,在那里任何踪迹都没有了。

“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案件。”他说。这时,他才恢复了常态。“我想右边这所灰色的房子一定是间门房,我应当到那里去找莫兰说句话,要不然就写个便条给他。完了我们就可以坐马车回去吃午饭了。你们可以先步行到马车那里,我马上就会跟着来。”

我们大约走了十分钟便到了马车那里,福尔摩斯带着他在树林里捡来的那块石头,然后我们便乘着马车回到罗斯。

他取出这块石头对雷斯垂德说,“雷斯垂德,你也许会对这个感兴趣,因为这就是杀人的凶器。”

“我没有看到什么标志。”

“是没有标志。”

“那,你又怎么知道呢?”

“这块石头放在那里不过几天工夫,因为石头底下的草还活着。找不到这块石头是从哪里来的痕迹。这块石头的形状和死者的伤痕正好相符。此外没有任何其他武器的踪迹。”

“那么凶手是谁呢?”

“那应该是一个高个子男子,他是左撇子,右腿有点瘸,穿一双后跟很高的狩猎靴子和一件灰色大衣,他抽印度雪茄,使用雪茄烟嘴,在他的口袋里带有一把削鹅毛笔的很钝的小刀。还有几种其他的迹象,但是,这些也许已足以帮助我们进行侦查了。”

雷斯垂德笑了。他说,“我看我仍然是个怀疑派。和我们打交道的英国陪审团是讲求实际的,理论说得头头是道是没有用的。”

福尔摩斯冷静地回答说,“我们自有办法。你按你的方法办,我按我的方法办好了。今天下午我会很忙,很可能乘晚班火车回伦敦。”

“让你的案子悬而不决吗?”

“不,案子已经结束了。”

“可是,那个疑团呢?”

“那个疑团已经解决了。”

“那么罪犯是谁?”

“我所描述的那个先生。”

“可是,他是谁呢?”

“要找出这个人来并不难。住在附近这一带的居民并不太多。”

雷斯垂德耸了耸肩说:“我是个讲求实际的人。我可不能负责在这一带满处乱跑,去寻找一个惯用左手的瘸腿先生。那样我会成为苏格兰场的笑柄的。”

福尔摩斯平静地说:“好吧,我是给了你机会的。你的住处到了。再见,在我离开以前,我会写个便条给你的。”

我们让雷斯垂德在他的住处下车后,便回到了我们住的旅馆,我们到达旅馆时,午饭已经给我们摆在桌上了。福尔摩斯默不作声,陷于沉思之中,脸上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这是处境困惑的人的那种表情。

在餐桌已经收拾完毕之后,他说:“华生,你听我说,你就坐在这把椅子上,听我唠叨几句。我还不能十分肯定怎么办好,我想听听你的宝贵意见。点根雪茄吧,让我阐述我的看法。”

“请说吧。”

“唔,在我们考虑这个案子的案情时,小麦卡锡所谈的情况中,有两点当时立即引起你我两人的注意,尽管我的想法对他有利,而你的想法对他不利。第一点是:据他的叙述,他的父亲在见到他之前就喊叫了‘库伊’。第二点是:死者临死时说了‘拉特’。死者当时喃喃地吐露了这几个词,但是,据他儿子说,听到只有这个词。我们必须从这两点出发去研究案情,我们开始分析的时候不妨假定,这个小伙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绝对真实的。”

“那么这个‘库伊’是什么意思呢?”

“唔,他当时只知道他的儿子是在布里斯托尔,所以显然这个词不可能是喊给他儿子听的。他儿子当时听到‘库伊’这个词完全是个偶然。死者当时喊‘库伊’是为了引起他约见的那个人的注意。而‘库伊’显然是澳大利亚人的一种叫法,并且只是在澳大利亚人之间用的。因此可以大胆地设想,麦卡锡想要在博斯科姆比池塘会晤的那个人是一个曾经到过澳大利亚的人。”

“那么‘拉特’这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呢?”

歇洛克·福尔摩斯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把它摊在桌上。他说:“这是一张维多利亚殖民地的地图。它是我昨天晚上打电报到布里斯托尔去要来的。”他把手放在地图的一个地方上说,“你念一下这是什么?”

我照念道:“阿拉特。”

他把手举起来说:“你再念。”

“巴勒拉特。”

“这就对了。这就是那个人喊叫的那个词,而他的儿子只听清这个词的最后两个音节。他当时是试图想把谋杀他的凶手的名字说出来。巴勒拉特的某某人。”

我赞叹道:“简直妙极了!”

“那是很明显的。好啦,你看,我已经把研究的范围大大地缩小了。现在姑且承认那儿子的话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就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有一件灰色大衣这件事。对于一个有一件灰色大衣的来自巴勒拉特的澳大利亚人,我们原先只有一种模糊的概念,现在就明确了。”

“那是当然。”

“他是一个熟悉这个地区的人,因为要到这个池塘来必须经过这个农场或经过这个庄园,这个地方,陌生人几乎是进不来的。”

“的确是这样。”

“所以我们今天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我检查了场地,了解到了案情的细节,我已经把这个罪犯是个什么样的人告诉了低能的雷斯垂德。”

“你是怎样了解到这些细节的?”

“靠从观察细小的事情当中去了解,我的这个方法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可以从他走路的步子的大小约略判明他的高度。他的靴子也是可以从他的脚印来判明。”

“是的,那是一双很特别的靴子。”

“但是他是个瘸子是怎么看出的呢?”

“他的右脚印总是不像左脚印那么清楚。可见右脚使的劲比较小。为什么?因为他是一瘸一拐地走路,他是个瘸子。”

“那么,左撇子又是如何判断的呢?”

“你自己已经注意到在审讯中法医对死者伤痕的记载。那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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