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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 第二章 四签名(2)

第二章 四签名(2)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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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设想去侦察。我立刻穿了一身水手服到下游的每个船坞去打听。问了十五个,都没有,但第十六个——杰克博森的船坞——我打听到两天前一个木腿人把‘北极光’号交给他们修理,说船舵的方向有点小毛病。那的工头对我说:‘那个画着红杠的船,船舵根本没有毛病。’就在这时候,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船主莫迪凯·史密斯来了。他喝得醉醺醺的,当然我不可能认识他,是他自己喊出他的名字和船的名字。‘今晚八点我来提船,记住,是八点整,因为我的两位朋友可不能等。’显然,他们把他的钱给足了,他拍着口袋,里面的先令叮当作响。我跟踪他一段,但他又进了一家酒馆,我就回船坞了,路上恰巧碰见我的一个小侦探,我让他在那里看着汽船。他站在河边,船出坞时,他朝我们挥手绢作为暗号。我们在河面上歇一下,要不人赃俱获才怪呢!”

“不管这几个人是不是真的凶手,你已经计划得很周密了,”琼斯说,“如果换作我,我就在杰克博森多派几个警察,等凶手出现就当场逮捕。”

“这可不行。斯莫尔这个人可是个狡猾的家伙。他会提前派人探听风声,如果引起他的怀疑,他就会再藏匿一段时间。”

“可是你若一直跟踪莫迪凯·史密斯也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啊。”我说。

“那样的话我又得浪费时间了。我想史密斯是百分之九十九不知道匪徒的老巢的。他只要有酒喝,有钱赚,何必问那么多?他们给他信,他照着做就行了。每种可能我都想到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说着,我们已经穿过横跨泰晤士河的几座桥。我们开出市区的时候,落日的余晖给圣保罗大教堂楼顶的十字架涂上一抹金色。我们到伦敦塔的时候,已日落西山。

福尔摩斯指着远处靠近萨利那边桅杆林立的地方说:“那就是杰克博森船坞了。我们就在这一队驳船的掩护下在这儿慢慢徘徊着等吧。”他从兜里拿出望远镜,向岸上盯了一会儿,说:“我看见我的小哨兵还在坚守岗位,但还没挥动手绢。”

“我们往下游走走吧,在那等他的暗号。”琼斯迫不及待地说。

这时我们都有点儿着急了,那对我们的任务不甚了解的警察和伙夫也不耐烦了。

福尔摩斯说:“我们不能冒任何的风险,他们十有八九会往下游去,但也不十分确定。所以我们得守住船坞的出口,还得让他们不容易发现我们。今晚天高云淡,月色明亮。我们必须呆在我们现在的位置。你们看那边煤气灯下,来来往往的人好多啊。”

“他们是从船坞下工的工人。”

“表面看起来肮脏粗俗,但每个人的内心都跳跃着不灭的火花,只看外表你是想象不到的。他们也并不是天生注定干这行的,人生真是充满了奥秘!”

我说:“有人说,人是有灵魂的动物。”

福尔摩斯说:“温伍德·瑞德对这方面见解很独到。他指出,每个人都是一团难解的谜,但总体来看,都有规律的。比如说,你不能预知一个人要干什么,但你却可以知道。个性是多种多样的,共性却是永恒的。统计学家也是这样说。我好像看见一条手绢,没错,那边有个白色的东西在挥动。”

“对,就是你的小哨兵,”我喊道,“我看得很清楚。”

“还有‘北极光’号,”福尔摩斯说,“多像个魔鬼啊!机师,全速前进。追那艘有黄灯的汽船。天啊,要是我们追不上它,我可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它从船坞开了出去,在两三艘小船中穿行,等我们看到它时,它已经开得相当快了。现在它紧靠岸边,以极快的速度向河的下游冲去。琼斯表情严肃地看着它,摇了摇头,说:“它太快了,我怀疑我们能否追上它。”

“我们必须追上它!”福尔摩斯咬牙切齿地说,“伙夫,加煤!能加多少加多少!只要能追上他们,就是烧了我们的船也无妨!”

我们死死地追赶它。锅炉呼呼地吼着,马力巨大的引擎也轰轰作响,就像钢铁的心脏。锋利的船头冲破平静的河水,两边卷起翻滚的浪花。引擎的每次震颤都好似心脏的跳动。船舷上的那盏大大的黄灯射出长长的闪烁的光束,照亮前方。右前方那个小黑点就是“北极光”号,它后边两行白色的浪花诉说着它的神速。我们在各种各样的船只中穿行,“北极光”号仍然隆隆地行驶,我们紧随其后。

福尔摩斯吼着:“伙计们,加把劲,加把劲!尽力多烧蒸汽啊。”他盯着机炉房,熊熊的烈火映着他那焦急渴望的鹰似的面容。

琼斯盯着“北极光”号说:“我们又接近一点儿了。”

“的确,再过几分钟我们就能追上它了。”我说。

就在这时,我们的厄运来了,一个拖船拖了三只货船横在我们面前。我们猛打船舵,才避免和他们相撞。等我们绕过它们,重新回到航道上,“北极光”号已经离我们足有二百多码了。还好,它还在我们的视线中,朦胧的暮色已经变成云淡风轻、星斗满天的夜晚了。我们的锅炉已经烧到极限,巨大的驱动力把脆金属船身振得咯吱咯吱响。我们已经从伦敦桥的正中穿过,经过了西印度船坞和狭长的戴特弗德区,绕过了狗岛。前方那个黑点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正是“北极光”号。琼斯把探照灯转向它,以便我们能清楚地看见甲板上的人影。我们看见一个人坐在船尾,腿上放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俯在上面。旁边还有一团黑影子,看起来像纽芬兰狗。男孩把舵,从锅炉地透出火光的映照下我看见老史密斯光着上身,拼命地加煤。起初,他们可能只是怀疑我们在追赶他们,但现在我们每个拐弯的地方都紧紧跟着,毫无疑问是在追他们了。在格林尼治我们离他们只有三百步,到布莱克沃尔的时候,不到两百五十步了。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在不同的国家追寻过不少匪徒,但没有哪次像今晚在泰晤士河上追人一样疯狂惊险。我们一步步接近它了。在寂静的夜晚,我们能听到他们机器的响声。船尾的那个人仍然蹲在那里,两手不停地忙,还不时地抬头看看估计一下两船的距离。我们离它越来越近了。琼斯喝令他们停下。我们离他们不过四只船长的距离,两船都急速飞奔。此时已接近河口,一边是巴克平地,另一边是普拉姆斯帝沼泽。船尾那个人听到我们的喊叫,从甲板上站起来,朝我们挥拳头,高声骂着。他体格健壮,魁梧高大,撇开两腿站着,我看见他右边大腿下是根木棍。听见他愤怒的喊声,那个蜷伏着的也站了起来。原来他是黑人,是我见过的体格最小的黑人。他长着个畸形的大头,头发蓬乱。福尔摩斯已经拿出手枪,我看见这个怪里怪气的人也掏出了手枪。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毯子似的东西只露出脸,但这张脸就足以让人惊吓得睡不着觉了。我从没见过凶残狰狞的面孔。他的小眼睛闪着恶狠狠的目光,两片厚厚的嘴唇向外翻着,他朝我们半兽般的爆怒狂叫。

福尔摩斯轻声说:“他举起手来就开枪。”

这时我们离它只有一船之遥,几乎能碰到我们的猎物了。现在我清楚地看到他们两个站在那儿,那个白人撇着腿不停地骂,那个面相凶恶的小黑人朝着我们的灯光咬牙切齿地怒骂。幸亏我们能看清他。就在我们还在看的时候,他从毯子里掏出一节短短圆圆的木棒,看起来有点像木尺,搁在唇边。我们立即一起开枪,只见他突然哽住,举着手转身跌入河中。我又看了一眼他那邪恶的脸,一瞬间他那凶狠的眼睛就淹没在白色的旋涡中不见了。与此同时,木腿人冲向船舵,用尽全力扳舵,船向南岸直冲过去,我们只差几步就撞到它的船尾,好险!随后,我们摆正方向又追上去,但它已经靠近南岸了。岸上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月光照耀着空旷的沼泽地,到处是片片死水和腐烂的植物。那艘汽船,冲到岸上就搁浅了,船头在空中,船尾还没在水里。木腿人跳到岸上,但他的木腿整个陷在泥地里。他挣扎着,但一点儿都动弹不得。他怒骂狂喊着,用左腿蹦着,但他的挣扎只使右腿越陷越深。当我们把船停在岸边,他已陷在里面完动弹不得了。最后我们扔根绳子套住他的肩膀,才把他像拖鱼似的拉上船,还是一条邪恶可怕的鱼。两位史密斯先生,父亲和他的大儿子,一屁股坐在船上,听到我们的命令才不情愿的到我们的船上来。我们把“北极光”号拖在船尾。甲板上有只印度工艺的铁箱,毫无疑问,这就是使舒尔托遇害的宝箱。没有钥匙,又很重,我们就把它小心地放在我们的船舱里。我们慢慢地向上游溯去,把所有的探照灯都打开了,还是没有找到那黑人的踪影,可能已经在河底喂鱼了。

福尔摩斯指着木制舱口说:“看这儿,我们差点儿就开枪开晚了。”就在我们刚才站的地方的后面扎着一根毒针,可能就是我们开火的时候射过来的。福尔摩斯微笑着看着它,习惯性地如释重负地耸了耸肩。但每次想到那天晚上死亡曾离我们那么近,就感觉一阵心悸。

十一绝妙的阿格拉宝物我们的犯人坐在船舱里,面对着他费尽心机,觊觎很久的宝箱。他被晒得很黑,满脸皱纹,眼角更是堆得密密麻麻,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很艰苦地在室外工作。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向外突出着,就像他倔强的脾气。卷曲的黑发已经大半灰白,估计他在五十岁上下。平常的时候,他不至于面目可憎,可是生起气来,就像我刚才见到的,他的浓眉和可怕的下巴看起来就够可怕了。现在他坐在那儿,带着手铐的双手搁在膝上低头不语,眼睛盯着那只把他引入歧途的宝箱。据我观察,他的眼睛里悲痛多于愤怒。有一次,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还有幽默的意味。

“好了,乔纳森·斯莫尔,”福尔摩斯点了一根烟,说:“我很遗憾看到这样的结局。”

“我也不愿意啊,先生。”他坦率地答道,“我想我也活不成了。我向您发誓,我从来没想害死舒尔托先生。都是那个小恶魔童格用毒针刺死了他。先生,这可根本不关我的事啊。舒尔托先生的死,我像死了亲人一样难受,我把那小恶魔用绳子抽了一顿,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我能把他怎么样呢?”

“抽根烟吧,最好喝口我瓶子里的酒暖和暖和吧,看你全身都湿透了。你爬绳索的时候,怎么知道那个像黑人一样瘦小羸弱的人能对抗舒尔托先生呢?”福尔摩斯说。

“先生,您好像知道很清楚,仿佛你当时就在现场似的。事实是我想看看清楚那间房间。我知道舒尔托先生的生活习惯,那时正是他下楼吃饭的时间,我没有丝毫的隐瞒,我明白坦白是我最好的辩护。如果当时舒尔托先生在屋里的话,我能毫不费力地掐死他,杀了他和吸这根烟没什么区别。但我没想到竟因为小舒尔托而锒铛入狱,我从来和他没有任何瓜葛。”

“你现在是在苏格兰场的埃瑟尔尼·琼斯警官的押解下,一会儿,他会把你带到我的房间,我先了解一下真实的案情。你必须实话实说,如果你达到我的要求,或许我还能帮帮你。我想我能证明那毒针上的毒性是很迅速的,在你爬进屋里以前,舒尔托先生就死了。”

“是啊,先生。我爬进窗户看见他耷拉着脑袋面目狰狞的样子,把我吓得要死。要不是童格跑得快,我差点就杀了他。所以他慌乱中掉了木棒和一些毒针,这是后来他告诉我的。”

“我敢说正是这些东西给您提供了线索吧。至于您怎样从这些线索中推断出我们,我就不明白了。我不会怨恨您的。但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他苦笑着,“拥有五十万英镑,我竟在安达曼群岛修防波堤度过前半生,后半生又要到达特沼地去挖沟了。对我来说,第一次遇到那商人阿商麦特,和那阿格拉宝物邂逅那天是罪恶的开始,和这宝物有关的人没有不倒霉的,那商人因此丧命,舒尔托少校感到恐惧和罪恶,而我要为它终生服劳役。”

这时,埃瑟尔尼·琼斯的那张大脸和宽厚的肩膀伸进我们的小船舱,“真像家庭聚会啊,福尔摩斯,我得倒杯酒喝,我觉得我们该庆祝一下。只可惜我们没活捉一个,但也没有办法。福尔摩斯,好在你出手快,不然会遭他毒手的。”

“结局还算圆满,”福尔摩斯说,“只是我没想到‘北极光’号竟能那么快。”

“史密斯说那是这条河上最快的汽船,如果还有一个人给他搭手,我们就不可能追上它。他发誓说他对上诺伍乌德的惨案一无所知。”

“他的确不知道,”我们的囚犯喊道,“一个字也不知。我预定他的汽船,因为听说‘北极光’号是最快的。我们什么都没告诉他,只是给了他好价钱,如果他能够把我们送上停在葛雷夫赞德的开往巴西的翡翠号,他还能得到一笔可观的数目。”

“好吧,如果经过我们的调查,他确实没有罪行,我们会从轻处理的。虽然我们捉拿凶犯很迅速,但我们量刑是很慎重的。”琼斯在囚犯面前原形毕露,开始傲慢起来了。从福尔摩斯的笑容中我知道他听到了琼斯的话。

“我们快到沃克斯豪尔桥了,”琼斯接着说,“华生医生,您可以带着宝箱下船了。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样做我得负多大的责任啊,这是不合法的,当然,协议就是协议,不能违反。由于宝物十分贵重,我不得不派一名警长保护您。坐车去,没问题吧?”

“对,坐车去。”

“可惜没有钥匙,我们得先查点清楚。看来得砸开了。钥匙在哪儿,我的伙计?”

斯莫尔简短地说:“在河底。”

“哼!给我们找这样的麻烦毫无用处。为了捉你,我们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医师,我就不再提醒您了,千万留神。您回来后就把宝箱带回贝克街,我们在那儿等您,然后再回警署。”

我带着宝箱在沃克斯毫尔下船,一位和善直率的警长给我做伴。一刻钟后到了塞西尔·弗莱斯特夫人家。女仆显然对我的深夜来访非常惊讶。她说塞西尔·弗莱斯特夫人出去了,可能很晚才会回来。摩斯坦小姐在客厅,所以我就提着宝箱进了客厅,警长留在车上守候。

她倚坐在靠窗的藤椅上,一只雪白的胳臂搭在扶手上。她穿着一件白色半透明的衣服,颈间和腰际装饰着红丝带。透过灯罩散发出的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她,那甜美的脸庞和蓬松的秀发在灯下闪着金黄的光辉。她的姿态和神色都显露了她郁结在心中的惆怅。听到我的脚步声,她站了起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她说:“我听到一辆车开过来了,还在纳闷,塞西尔·弗莱斯特夫人怎么回来这么早,但我做梦也想不到会是您。又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吗?”

“我带来了比消息更好的呢,”我把箱子放在桌上,也暂时放下内心的沉重,佯装高兴地说,“我带来的东西比全世界所有的消息都宝贵。我把您的财产带来了。”

她看了一眼铁箱,冷冷地说:“这就是宝物喽?”

“对,这就是绝妙的阿格拉宝物。一半属于您,一半属于舒尔托先生,你们每人大约能得到二十万英镑。您想想啊!每年的利息就有一万英镑啊,在英国年轻女子中也很少有人比您富有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我想我必定是表演得太过火了,她察觉到我的不真诚。她抬了抬眼眉,用好奇的眼光望着我说:“我能拥有它多亏了您啊。”

“不不,不是我,是我的朋友福尔摩斯。我就是耗尽心力,也无法帮您找回宝物的。像福尔摩斯那样的分析天才,也差点儿在最后一刻失败。”

“请坐吧,告诉我一切经过,华生医师。”

我把上次见面以来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给她听:从福尔摩斯新的搜寻方法到“北极光”号的发现,还包括埃瑟尔尼·琼斯的到访,我们今晚的惊险经历和泰晤士河上的穷追不舍,她听得瞠目结舌。当我讲到险些刺到我们的毒针时,她吓得脸色惨白,几乎昏厥。

我赶忙倒了杯水给她,她说:“没事,我已经好了。听到因为我,我的朋友遭到那么大的危险,我实在过意不去。”

“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没事了。不讲这些了,咱们说说愉快的事吧。宝物在这儿,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呢。我专门把它带过来,我想让您第一个打开它,您一定会高兴的。”

“我太高兴了。”她说。但从她的话语中却听不出兴奋。无疑,宝箱还是令她很感动,费了这么大劲儿才找回来,她不觉得感动就太不近人情了。

“多漂亮的箱子啊!我想这是印度的吧?”她俯身仔细地观察着。

“是的,这是著名的比纳里兹的金属制品。”

她试着抬了抬,说:“啊,好重!这箱子恐怕就不轻。钥匙在哪?”

“斯莫尔把它扔到泰晤士河底了。我只能借弗里斯特夫人的火钳一用了。”

箱子前面有个粗大的铁环,上面铸着一尊佛像。我把火钳插到铁环下面,向外一撬,铁环“啪”的一声开了。我颤抖着抬起箱盖,我们都惊呆了。箱子是空的!

怪不得箱子这么重,箱子四周是三分之二英寸的铁,异常坚固,工艺也很精美,的确像是装宝物的箱子。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完全是空的。

“宝物不见了。”摩斯坦小姐平静地说。

听她这么说,体会到其中的意味,心中的一片乌云终于散去。我不知道这个阿格拉宝物怎会使我这么沉重,好在现在终于消失了。的确,我自私,我不忠诚,我错了,但此刻我想到只有我们之间的财富的障碍终于消除。

我从心底里感到高兴,脱口而出:“感谢上帝!”

她微笑着看着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又变回我的梅丽了。”我说。我握住她的手,她没有退缩。“因为我爱你,梅丽,如同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那样真实。由于这宗宝物,这么多的财富封住了我的嘴。现在他们都不见了,我终于可以告诉你我爱你。这就是我说‘感谢上帝’的原因。”

当我把她揽到身边,她也轻声说:“我也要‘感谢上帝’”。

任谁丢了宝物,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得到一件至宝。

十二乔纳森·斯莫尔的离奇经历那位警长很耐心地在车里等我,等我回到车上天已经很晚了。看了空箱子,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他很郁闷地说:“奖金是泡汤了!没有宝物就没有奖金了。要不我和山姆·布郎每人能得十英镑呢。”

“撒迪厄斯·舒尔托先生那么富有,不管找不找得到宝物,他都会给你们酬劳的。”

他泄气地摇摇头,重复着:“埃瑟尔尼·琼斯先生会认为这事办得不好。”

后来的事情证明警长的话的确不错。我回到贝克街,给他看了空箱子,琼斯的脸色黑得吓人。当时他们三个——福尔摩斯、囚犯和琼斯也刚到,因为他们改变了计划,中途先到警署作了汇报。我的伙伴仍像平时一样,懒洋洋地倚在扶手椅里,斯莫尔在他对面坐得僵直,那条木腿跷在好腿上。当我把空箱子打开给大家看的时候,他靠着椅背放声大笑。

埃瑟尔尼·琼斯怒气冲冲地说:“这是你干的好事,斯莫尔!”

“对,我已经把它扔在你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了。”他大笑着叫道。“它是我的宝贝,我得不到,我就想方设法让谁都别想得到。我告诉你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得到它,除了安达曼岛监狱的三个人和我自己。现在,我不能拥有宝物了,他们也不可能,我就代表他们把宝物处理了,这是我们结盟时的约定。我知道他们一定同意我的做法,把宝物扔到泰晤士河里也比让它落如舒尔托或琼斯的手里强。我们干掉阿斯麦特并不是让他们发财的。宝物和钥匙还有童格埋在一起。我看见你们要追上我们时,我就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了。让你们这次一个子也捞不到。”

“斯莫尔,你骗我们!”埃瑟尔尼·琼斯恶狠狠地说,“你想把宝物扔到河里,怎不连箱子一起扔,那不是更省事吗?”

斯莫尔斜着眼狡猾地说道:“我扔得容易,你们找起来不是也更容易吗?!有本事抓住我,也就能从河底捞出那只铁箱子。现在它们散了五里长,打捞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也是横着心这么干的。你们追上我们的时候,我都要疯了。发牢骚是没用的,我的一生起起落落,但我做过的事我从不后悔。”

琼斯说:“斯莫尔,现在事情严重了,如果你维护正义,而不是像现在这么践踏它,审判时你可能还有机会接受从轻处罚。”

“正义?”囚犯咆哮着,“多美好的正义啊!宝物不是我们的,又是谁的?我把宝物拱手让给根本没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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