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之后，听湛灏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夏雯扑到床上，被反弹起来，她静静躺着，几秒钟之后才对黎昕昕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和湛灏的关系好很多了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和湛灏基本都不说话的，两个人眼神交流都觉得尴尬，现在好了。”

黎昕昕仔细想了想，好像是那样的。

那个时候，她连看见湛灏都会紧张，不仅是湛灏，见到吕敏也会那样。还被吕敏打过一巴掌，现在想想自己好窝囊。

黎昕昕抱着被子：“风水轮流转，总会转到我这边来的！”

这是实话，夏雯点点头：“也是，当初我对宋城爱答不理的，现在还不是我喜欢他比较多？我只是觉得，湛灏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湛灏面对谢婉琼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可爱。”

可爱？

黎昕昕忍不住吐槽：“你从哪儿看出湛灏可爱了？你见过在公司的湛灏么？简直不是人啊！我觉得我工作起来就已经算是机器了，他往会议室一坐，没人敢说话啊！”

夏雯理所当然的点头：“那肯定的啊！湛灏因为自己这张脸被怀疑过没能力，靠美色。后来……呵呵，你想想得到，他现在公司的人都是湛灏一个一个挖来的，都是珍品啊！珍品就应该被粗暴对待！”

黎昕昕：“……”

难道和湛灏认识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么？

*

温子茜下班想找黎昕昕去喝一杯，结果眼睁睁的看着湛灏和黎昕昕一起离开，两个人不算是有说有笑，气氛看起来不错。

她一耸肩，也不做电灯泡去打扰人家了，可是现在也不想回家怎么办呢……

“总监，还不走？”

温润的声音从温子茜的身后传来，一向以加班晚著称的二十三楼居然所有人都走了，温子茜也是很意外，这个时候谁会出现在这里呢？

温子茜回身，看着从漆黑楼梯间走出来的人。

黑色T恤黑色长裤，一口白牙呲着，温子茜楞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某种情况下来说，温子茜是很慢热的，她要记住一个人的面孔大概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夏安站在温子茜的面前，她还真的没认出来，还说呢，这么好看的男孩儿哪个部门的。

夏安都走到温子茜的面前了，温子茜也没认出来，还是用一副很迷茫的目光看着他。

夏安很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夏安：“总监，我是夏安，新来珠宝部的美院学生！”

温子茜后知后觉哦了一声，不过还是盯着夏安看，好半天才转过身准备等电梯，说：“你长得真好看。”

夏安很无奈，这句话几乎每天都要听一遍，他点点头：“好，总监吃饭了么？我请你吃饭？”

温子茜：“好啊！”

有人请客吃饭温子茜答应得很快，拉着夏安的手往外走：“这附近有一家火锅可好吃了，本来准备叫昕昕去吃的，便宜你了！我请你！”

在夏安的心里，温子茜一直都是很温婉的女人，一举一动都很优雅，没想到这么优雅的女神吃起火锅来，也是一样的。大汗淋漓，这才发现温子茜几乎是没化妆的。

她要了鸳鸯锅，只吃最辣的那一边，脸色通红。

人声鼎沸，周围是吵杂的声音，夏安隔着雾气看温子茜，她低头吃肉片，与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夏安声音很轻，似乎是在呢喃：“温子茜，你不记得我了么。”

*

夏雯问黎昕昕这段时间湛灏有没有去看过谢婉琼，黎昕昕想了一下摇头：“好像就是上一次，他大半夜的起来去医院，当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知道和湛灏说了什么，后来就都是白天工作的时候去看看，很少在晚上去。”

听黎昕昕这么说，夏雯笑了一下。

她说：“湛灏在愧疚呢，在挣扎，昕昕你等着就好了。”

黎昕昕不懂夏雯什么意思，只是见她说的笃定，也认真的点了下头。

湛灏本来以为没有黎昕昕在身边会睡得很好，谁想到他居然一个晚上到了凌晨三点还没有睡着。

半夜，湛灏突然坐起身。

到楼下，看见沙发方向有火星。

“怎么，睡不着？”

居然是夏雯的声音，湛灏走过去，看见夏雯坐在沙发上抽烟。他伸手，想要把烟拿回来，夏雯赶紧把手收回来说：“我在家里都不能抽烟，好不容易宋城不在，就一根就一根。”

夏雯近似祈求的语气，湛灏心软了。

夏雯吐出烟圈，闭着眼睛问：“湛灏，怎么睡不着了？”

连湛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就是感觉特别冷。他想到以前自己总是不在家，只有黎昕昕一个人睡觉，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他半夜离开家里去医院陪谢婉琼，医院冰冷别墅也是冰冷的，这场婚姻究竟是伤害了谁？

湛灏：“没什么，我下来喝杯水，你怎么还不睡？”

夏雯睁开眼，在烟雾弥漫中看着湛灏的眼睛，黑夜里，夏雯双眸也是闪亮的，她看了会儿突然笑了，转过头去，咬着烟嘴：“湛灏，你就别挣扎了，你越挣扎陷得越深，还不如就安于现命，当然了，我知道你不认命，可爱情，从来都由不得你。”

爱情？

她说谁？黎昕昕么？还是谢婉琼？

湛灏在夏雯身边坐下，也不去看夏雯，沉默着。

夏雯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谢婉琼陪了你这么多年，你骤然爱上黎昕昕了，会对不起躺在医院的谢婉琼。湛灏，这样下去，你更对不起的人是昕昕，不管怎么说，她才是你的妻子。你也别瞪我，我说的实话。”

湛灏：“如果不是吕敏，我的妻子就是谢婉琼。”

夏雯勾着唇角，没有涂口红的双唇有些泛白，不如白天的好看。

她轻描淡写的说：“你说的太绝对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未知数，就算是昕昕不出现，你能不能娶到谢婉琼也未尝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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