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慧

题记：徐卿（化名），女，35岁，有一个4岁女儿，国企总经理秘书。二孩政策全面放开，我们在天河一家西餐厅做了这次深入交谈。

怕我爸撑不到见外孙（二宝是有计划的，还是意外怀上的？）我结婚一年多就怀孕了。我爸爸2009年发现患了鼻咽癌。癌症分五期，他的病处于第四和第五期之间，已经是晚期了。我怕我爸爸万一熬不住就见不到外孙了，所以很想圆他心愿尽快生个孩子，想怀就怀上了。我先生也没意见，他其实属于不一定要生孩子的类型。他有个哥哥也有个弟弟，哥哥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家已经有后了。再加上我先生比较贪玩，也比较自我为中心，他会考虑自己多一些。现在女儿大了，会好点，会想到回家陪女儿，不会顾着应酬，自己出去玩。（有担心影响自己的工作吗？）我那会儿已经工作五年了，当时没有太考虑自己，主要是考虑我爸爸。况且，哪怕生了孩子，也是一个家庭生活。所谓二人世界和有孩子相比，只是多一个人。别人也许会觉得，家庭生活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天地。其实不是的，带着小朋友去玩，也会玩得很开心，促进夫妻两人的感情融合。如果不想要孩子，为什么要结婚呢？不要孩子的话，结婚和谈恋爱不会有很大区别，只是两家人称呼不同而已。有了孩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婚姻。

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我们两口子住在公司宿舍，租金很低，才1070块。谁知道没多久，租金提到市场价水平，要4500块。你说我还会不会租？女儿刚出生，各项花销都挺大的，每个月要买尿片、买奶粉。我老公当时经常要出差，加上自己买衣服，每个月要花掉3000多块。我妈妈就提议，不如回家住吧，家里有三间房。我也考虑过再另外租房，可是好一点的房子租金起码要3000块。而且，我爸妈帮我带孩子，搬回去也方便爸妈照顾孩子。所以女儿七个月大的时候，我和我先生就搬回去跟爸妈一起住，一住就住到现在。

（带着先生搬回父母家一起住，有顾虑吗？）肯定会有。坦白说，那时候我爸妈跟我先生的关系不算非常融洽。所以我一直觉得最理想的居住方式是，两家住得近，但是不要住在一起。毕竟“相见好，同住难”，更何况他们本来关系就不怎么融洽。单位宿舍离爸妈家也就一站路。但是我爸妈说，没必要浪费钱，先回来住着，不行再搬出去住。但是住下之后，我爸妈和我老公的关系变好了，可能生了女儿之后他自己也有些转变。（你先生没反对吗？）结婚的时候，我爸妈也提议大家一起住，当时他是反对的，所以才租房。不过这次他觉得无所谓，他经常要出差不在广州，觉得回家住的日子不多。

育儿中的模糊父亲（女儿出生后，家里谁来带？）我休了五个月的产假，白天在家带孩子。我上班之后，老公大概有两个月没怎么出差，换成他在家带孩子。他是做销售的，平时外出见见客户，不需要坐班，只要能及时上网回邮件就可以。中间有一个月，我爸妈过来帮带孩子，等我们下班，他们就回家。搬回家住之后，应该是我爸妈主力带孩子，日常教育还是我爸妈教得多一些。女儿上幼儿园之前，基本是爸妈带。白天他们带，晚上我们带。偶尔晚上女儿要去兴趣班，他们也会送她去。我女儿2岁两个月上幼儿园，刚开始一去幼儿园就哭，基本外婆接送。到3岁，习惯之后就不怎么哭了。我负责早上送，外婆或者外公下午接回家。3岁半开始读兴趣班，也是晚上婆婆送去，下课我去接。

（似乎你先生参与得较少？）他也有改变。女儿还小的时候，他的确很少顾及，但是女儿差不多2岁的时候，开始学走路、学讲话，他的应酬少了，在家的时间比原来多了很多，也帮着带孩子，不会再经常跟朋友出去吃饭。（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呢？）可能是女儿开始变得好玩，这对我老公来说有很大的吸引力。他没什么耐性，到现在也是如此。女儿小的时候，他抱着她玩10分钟就没耐性了，自己很想去上网。他会想个法子弄哭女儿--捏女儿，女儿就会哭，这样就把女儿丢给其他人。他现在基本上不会，可以一个人带着女儿一整天。因为小朋友2岁开始会懂得跟你玩，也会主动找你玩。他就会觉得多了一个玩具，他现在与女儿相处不是像爸爸跟女儿，而是像哥哥跟妹妹，特意弄哭你，然后大笑跑开。

他平时教孩子不是很多。除了养孩子以外，他会带女儿去玩些我们肯定不会让她去玩的东西。我女儿喜欢爬高，我会说不行、不许去。但是我老公不出声，会在旁边扶着。女儿跟小朋友抢东西或者发生争执，我会制止，怕女儿受伤，我老公会鼓励女儿去抢，说这是训练胆量。始终爸爸会比妈妈大胆，有些事情更放得开。

（像孩子去哪个幼儿园、上不上兴趣班，谁来决定呢？）我决定！我熟悉广州。我老公觉得小朋友去哪一家幼儿园都无所谓，都是玩而已。但是，我始终认为能够去好的幼儿园，就一定去好的幼儿园。得去像×幼、××幼这些省直机关幼儿园。财政拨款多、老师负责任、活动地方大、活动设施多。有许多小朋友和她一起玩，也可以很放心小朋友吃的东西。我女儿一开始在家楼下的私立幼儿园，一直哭，后来转到××幼，当天下午就说她很喜欢这家幼儿园。慢慢下来，我老公也说这个挺好的。我爸妈也觉得能够去公立，就一定要想办法去公立，要给小朋友最好的。

我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孩子的花销由我和我老公负责，以我为主。我是我们家经济支柱，我的工资比他高两倍。平时的花销主要是他给，年底家里出去旅游、女儿兴趣班费用这些大笔开销就我来交。其实平摊下来，两个人给得都差不多。家里我管钱，决定分配。我拿着我老公的工资卡，他一发工资，钱就自动转到我这里。每个月我先给他1000块，不够用我再给他钱。他公司基本上全部帮报销，他花不了多少钱。因为我比他懂得投资，而他手里有钱很可能跟朋友吃吃喝喝就用光了。他说与其这样，不如全部交给我管。（你拿到钱以后，怎么用呢？）先存钱，存钱给自己家，也给我女儿存一部分。我从怀孕开始每个月给她存1000块，存三年期，打算存到她大学毕业。另一部分拿去投股票、基金和P2P。剩下的就拿去花。女儿现在4岁，让我想想……前后差不多花了30万吧。

我爸妈基本没给过我们钱，但是我妈给我女儿买了一份9万的保险，分三年付清。会有些分红，也保一部分重疾。我还给她买了其他保险，像意外、分红和重疾这类。（你先生的爸妈有支持吗？）从女儿出生到现在，只给了2万。很多广州家庭，要么爷爷奶奶带孩子，如果是外公外婆带，爷爷奶奶逢年过节都会给点钱，但我们家不是这样的。说句心里话，我肯定有想法。你们不帮忙带孩子，好歹也给点钱吧！至少每个月1000，一年1万左右吧。是不是很现实？我老公的大哥大嫂，很久没工作，待在家啃老，我们没啃过。我不知道我公公婆婆怎么想的，说到底，我女儿跟他们家姓，不是跟我爸妈姓的。

（因为是女孩的原因？）不清楚。我公公其实很疼这个孙女，我女儿是他们家五代唯一一个女孙。他自己在乡下种花生、玉米，收成之后剥壳，30斤花生仁寄过来给我女儿。他两个孙子都没享受过，也算很有心。我老公觉得他爸妈这样对女儿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很满足的。不过，每逢元旦、新年、中秋、端午、国庆、冬至这些大的日子我都会给1000到2000块给两个老人，每年给1.1万。我老公说中秋和过年给就可以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叫他们一声爸妈，是我的长辈，即便没带过我女儿，也带过我老公。我们回家跟爸妈住，每个月交5000伙食费。以前不跟他们住的时候，我也给2000，回家吃回家住给5000.我还帮我爸妈炒股赚钱，我帮他们投资。银行账户是他们的，我拿不到钱，收成都是他们的。

全职保姆是靠不住的（回家住了几年，有想过买房吗？）一直有。跟我爸妈一起住，虽然可以互相照顾，但始终不是很方便。有时候晚睡追剧，老爸肯定会数落几句。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方便……不能讲得很明白，你懂的。而且，女儿长大了，房子就显小。早上争厕所特别明显，只有一个厕所，女儿现在不用痰盂，懂得去厕所大小便之后就更明显。（为什么没买呢？）担心分开住会折腾我爸妈，始终还需要他们照顾我女儿。

我也想过分开住后自己请保姆，但我爸妈反对将孩子扔给全职保姆，觉得很危险。身边有朋友请过全职保姆带女儿，他试过上班时间悄悄回家，发现家里没人，保姆在小区跟老乡打羽毛球，他女儿在远处和小朋友玩，没有人看着。我爸妈听了这个故事更加不放心请全职保姆。（你自己怎么想呢？）我和老公觉得可以请保姆帮忙，但还是得以家里人带为主。我们也不放心保姆，可也不想爸妈这么辛苦。（完全交给长辈带呢？）也不行。我做不到搬开住，将女儿完全交给我爸妈。白天他们带，晚上我们带，这样比较好。（你老公也放心交给你爸妈？）是的。他觉得我爸妈既然可以把我教得好，教育小朋友肯定没问题。他反而不希望交给他爸妈带，怕会变成他大哥儿子那样。

虽然想买房子，可是楼价太贵了，我爸妈附近的楼价全部都要四五万一平方米，100多平方米就500多万。（买远点呢？）买远点就没有×××小学的学位，如果要省一级小学的学位又要××区的师资，楼价基本这样。租房每月4500的租金，一年也才4万多块钱，100多平方米可以租100多年。如果我拿这笔钱去投资，每年收益可能可以租套房子，有什么必要这样花钱呢？两家住得近方便照顾爸妈，万一出什么事，可以随时照应。我老公也一直不赞成买房，觉得租房更划算。他觉得产权只有70年，留给女儿又要交遗产税，挺亏的。

今年初要开征房产税，我也彻底打消了买房的念头，没必要再让它赚多一笔。我爸妈和我的想法一样，如果有这么大笔钱还不如去投资，利息用来租房，只要租在他们附近，我爸妈没意见。我老公和我妈关系现在改善了许多。以前关系不好的时候，我老公在家里不怎么说话，回家也不叫人，关上门自己躲进房间。现在看到我妈在忙，会主动帮忙，还是有改变的。

我不希望女儿成孤儿单独二孩政策放开后，我想再生一个。我不希望我和我老公死了之后，我女儿想找人商量事情都找不到。我们这些独生子女，等我爸妈百年老去之后，我就真的成孤儿。但是如果我有个兄弟姐妹，就有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万事皆可商量。当年如果没有独生子女政策，我也希望我爸妈多生一个。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跟爸妈开口说的。比方说，爸妈帮你带小孩，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事其实处理得不好，不应该这样做”。可是这些想法不能跟爸妈说，爸妈只要说一句“那你自己带呗”，这就糟糕了。如果有兄弟姐妹，可以跟他们吐吐槽，抱怨完也就没事了，生活照旧，大家相安无事。

另外，我女儿也强烈要求。她以前强烈要求要一个哥哥，现在改口说要一个妹妹。小朋友都喜欢跟哥哥姐姐玩，她有个表姐，但是表姐会跟她抢玩具，女孩儿喜欢的玩具很相似。男孩玩得不一样，不会跟她抢玩具，而且我们经常跟她说哥哥会让着妹妹。所以她就觉得哥哥不跟我抢玩具，也让着我，万一有小朋友抢我的玩具，哥哥还可以帮我打他。

不过，自从女儿开始喜欢玩娃娃之后，就改口要妹妹了。她的表弟表妹开始来找她玩，而且我们给她买了娃娃，这些娃娃都是女孩儿模样，可以帮它穿衣服、盖被子、喂奶。她就觉得妹妹很好玩，是可以拿来玩的。（那弟弟呢？）她说不要弟弟，因为表弟跟她抢玩具。但是她跟表妹玩，就可以欺负妹妹，玩具掉地了，就让妹妹去捡。所以她希望有个妹妹，我们没空的时候妹妹可以陪她玩。我们跟她玩，不一定按照她的意志来玩，我们会要求她先做完这个、做完那个才陪她玩，她就玩得不自由。但是妹妹不会反对她，她想怎样就怎样。“想要妹妹”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她一种自主、自我意识的表现。

（应该让孩子参与讨论吗？）不是应不应该，他们一定会参与进来，很难不让她参与。我女儿班上很多妈妈正在怀孕或者刚刚生了二宝，小朋友回到家肯定先趴在妈妈肚子上，跟肚里的宝宝聊天。小朋友在这个年龄段，对一个比他们更小的小朋友，会有一种天然的好感和好奇。我同学的女儿今年10岁，小儿子五个月大。女儿放学一回家就帮弟弟换尿片、冲奶粉、做运动。小朋友很主动，不是为了帮妈妈忙，而是觉得这些事情很有趣，像玩游戏一样。

让孩子参与二宝的成长，我相信正面影响更大。他们可能会怕爸爸妈妈被抢走，也不是有意识地去见证一个生命的成长，可是他们参与其中，能够从小培养善待生命、善待小动物的观念。

而且，小朋友对弟弟妹妹有期待、期望有个玩伴，最好也利用这个时机生二宝。

别把兄弟姐妹想得太美好但是，我先生觉得没必要再生一个孩子。他认为小朋友如果好，生一个就够了。再生一个孩子，等于至少再花四年时间带这个孩子，所有事情又要重来一遍，他担心人生最美好的八年都用来带孩子了。另外，他也担心再生一个会影响女儿的生活质量。我们现在带女儿出去玩，坐飞机坐头等舱，住酒店住五星级。如果再生一个，花销会大很多。我女儿出生时，奶粉200块一罐，现在初生婴儿奶粉400块一罐，贵了一倍。月嫂当初6000块一个月，现在1.2万，有些甚至1.8万。二宝身上花费多了，可以花在女儿身上的钱就减少，没有必要降低她的享受水平。

我老公说我把兄弟姐妹想得太美好，当我有兄弟姐妹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我老公三兄弟从小争到大，而且他大哥大嫂没工作，在家啃老啃了很多年，他自己不必多说，每年才回家看爸妈三四次，还是出差才顺路回去的。弟弟结婚10多年也没生孩子，弟妹是小学老师，平时在家吃斋念佛，寒暑假去五台山辟谷，弟弟背着背包浪迹天涯四处走。我老公问我：“如果再生一个像他家三兄弟这样，你开不开心，你爸妈开不开心？”所以，他觉得生不见得是好事，不生也不见得是坏事；再生一个也不一定是好事，只生一个也不一定是坏事。有一个在手就够了。

我们俩看法不一样。所以变得我一直想再生一个，我老公不太愿意。可是我觉得多生一个小朋友，不一定为大人，更多是为了小朋友。小朋友都有点自私，无论你怎么教她分享，小朋友尤其独生子女肯定首先想着自己。如果多生一个，大宝小的时候可能会不喜欢，但是多一个人陪她共同成长、一起玩，对人格的完整有好处。

我婆婆也催我生一个。她希望我生一个儿子，虽然她已经有两个孙子，但是我老公没有儿子。她完全是从他们家开枝散叶的角度考虑。我爸妈反复劝我想清楚。他们也认为如果这个女儿够好，一个就够了。他们很害怕再生一个，万一生了儿子，都说“儿子像爸爸”，如果像我老公这样不恋家又反叛，会弄得父母很伤脑筋，又不能把他塞回肚子里。我妈明确表示，如果再生一个，她不会像带我女儿一样带二宝，一定要请保姆，最多帮忙照应。他们年纪大了，精力比不上以前，而且，带孩子什么自由都没有。她现在星期一到星期五都安排了节目。我爸是宅男，只要每天让他去公园溜达一下，就很满足了，不过他总是说带孙子不能放假。如果生二孩就一定请保姆了，只是请全职还是请钟点阿姨的区别，这是没办法的。

生二孩真的会传染吗？

家里还没决定好，二孩就全面放开了。我是打算生的，如果政策允许我想生。既然全面放开，那就是机会，没有必要不生。可是，我爸妈还是认为需要慎重，他们比较保守，劝我考虑清楚。他们反复说，“他们肯定不带二宝”，现在又加多了一条意见“你想生就生吧”。我老公不是很赞成，但是看我这么想生，他的意见是“怀上了就生吧”，所以我们现在没做避孕措施。

之前我叫他一起去医院做优生优育检查，他嘴上答应可是又推说没时间。现在他会真的跟我一起去做检查。另外，他自己经常又烟又酒，身体不算很好，现在会有意识补补身子。上一次怀孕是他从内蒙古出差回来之后怀上的，他在内蒙古不停吃羊肉，羊肉温补，所以这次他说要去保持吃羊肉，吃好一点。（什么原因让他改变呢？）因为大势所趋，大家都想生二孩。他在医院看到那些刚出生的婴儿真的好可爱，我猜他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可能有点心动吧。他身边很多朋友，只要年龄允许的基本上都生了二孩。有些是单独二孩政策放开的时候生了，有些是违规生的。

（他顾虑的问题打算怎么解决呢？）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孩子生下来肯定有办法养的。不要上那么多淘宝，出去玩不住五星级酒店，坐飞机不坐头等、抢特价机票。所以第二个一定要生女儿，女儿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其他东西，可以循环再用。万一生了男孩儿，儿子本来就是要穷养的，对不对？“生女儿要富养，生儿子要穷养”。除了吃的要好以外，衣服什么的可以差一些，以前在友谊商店买衣服，以后就去华润万家买。

我老公正在找第二份工作。他目前这份工作再往上升，基本上都是外籍人士或者外籍华人，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而且，这两年经济状况不太理想，他们公司决定搬到东南亚，中国区会大幅度裁员，不再留人。所以他在找后路，至少要保持现在的收入水平。打算生二孩之后，找工作会更急迫一些，他已经找了两家公司，不过有一家已经回绝了。

今年经济环境不好，我们公司都没什么业务，也暂停了上市计划，工作比较清闲。一旦重启上市，无论事前筹备，还是之后应对，各项工作很多，也会很忙。所以我不想公司这么快上市，也希望快点怀上孩子生下来。唉，其实比较矛盾。如果公司继续暂停上市，对我们的收入会有影响。如果上市成功，收入会有比较大的提高，可是就会很忙。忙到不仅没时间照顾二宝，可能连照顾大宝都很勉强。但是，我肯定不会因为生二孩辞掉工作的，我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啊，如果这家公司不倒闭，我打算赖到退休。

我老公说他负责全力带大宝，我全力带二宝。话是这么说，到时候是不是真的带，女儿肯不肯跟他是另一回事。女儿小的时候他也曾经一个人带过，也算是有经验吧。爸妈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带，如果想生就去请保姆，他们顶多在旁边照应。必须得请保姆，可是肯定也会连累到他们，肯定会辛苦，没有办法。所以说整件事最不好的地方就是生二孩没有任何优惠政策。

（哪方面优惠？）首先是医院床位，然后是入托、入学政策。现在同一个户口两个小朋友入学必须相差五年，否则第二个孩子就没法入学。还有税收，不应该再以个人为征收单位，而是应该以家庭为征收单位，有两个小朋友的家庭应该有税收优惠。不过这些国家大政方针，我们也做不了主。

高龄妈妈重新出发我正在调理身体。毕竟年纪大了，既然决定要生，就要去调理一下。也会早睡早起，平时注意走多一些路，增加力量。另外，生二孩绝对是经济上的准备，存钱，做各种投资去挣钱。希望这两年的股票能赚多一些，为将来作储备，否则只能动用存款。哪怕立即怀上，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六七岁了，挺担心对胎儿有影响。这个年龄段，胎儿畸形和患唐氏综合征的风险都很高。医生都会建议孕妇抽羊水，或者用微创手术筛查唐氏综合征。但是政策出来，我们已经是这个年龄了，没办法。

我们现在生孩子，经济实力应该比年轻那会要好、也有经验。但是小朋友是不同个体，经验只能帮助应对突发情况。有一句话叫“经验主义害死人”，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各方面都很小心，生第二个孩子可能没那么谨慎了。就因为这种疏忽，导致小朋友容易出现意外，第一个孩子反而因为看得紧意外少。还有句老话说“第一个看书养，第二个当猪养”，说的就是有经验出现的差异。最关键还是对小朋友因材施教吧。

另外，我也担心因为照顾二宝，对大宝的关注会减少。我对女儿说“如果有了弟弟妹妹，妈妈很长一段时间会照顾弟弟妹妹多过照顾你哦”。我女儿很愕然，问为什么有了弟弟妹妹就不照顾她。我说因为弟弟妹妹比她小，要先照顾他们，她可能要跟外公外婆或者跟爸爸，不可以再像现在这样粘着妈妈。哪知道我女儿说，“弟弟妹妹我来带，你带我就可以了嘛”。小朋友对父母有一种独占心理，她所谓想要弟弟、妹妹，其实是想要一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