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后，副校长办公室中。

副校长的办公室与校长办公室截然不同，这里富丽堂皇，尽显奢华之气。这才是理想之中独尊学院的校长室嘛！

“那我就直入主题了。”副校长看着风凌，难得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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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点点头。

“所谓‘造神计划’就是将各种强化拉满，最后能够扛下来的人就是所谓的‘神’。可惜的是，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以凡人之躯，想获神之力？开什么玩笑！”副校长好像有点喝多了。

“哪怕是最后成功的六人里，也只有一人是完美继承了全部强化的人。其余五人，各继承了其中不同的能力。他们分为战斗力最强‘皇’，皇的特殊在于‘皇之威压’，那是一种‘言出即随’的威压。”说着，副校长微微起身，只是瞬间，空气便感觉凝固了下来。窗外忽然掀起了一阵狂风，天空乌云密布，好像随时都会下起一场大雨。

以自身的力量影响外界，这无疑已经超脱了“人”的范畴，不得不承认“造神计划”是世界史上一项非常成功的实验，它有着划时代的意义。无数的人想要窃取这份成功的果实，但真正拥有这个果实的人，却又想着百般脱离。最复杂的，始终是人心。

风凌感觉自己有些不自在。可他不知道的是，若是换成了别人，怕不是得要当场跪下！

“我也不隐瞒了，我是当今最后一代‘皇’，接下来不会再有皇的存在了，当然我并不是不育不孕，只不过是时候了，是时候终结这该死的皇血了。”副校长神情暗淡，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用酒精麻醉自己。

“‘鬼’，战斗力与‘皇’相当，只不过他像鬼一样残无情，他完全没有人的感情。在战斗中，那些往往导致失败的情感他全都没有，他果断狠辣，必要的时候他甚至会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手脚。拥有鬼之血的人会沉溺与杀戮和鲜血中，那种杀人如麻的家伙，简直就是灾难！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在历代的皇鬼之战中，胜出的往往是鬼。因为他不是人！想要杀掉他，只能用导弹轰，把他轰得粉碎！”

“‘将’统帅之将，这是特别玄的一种存在。说到底我真的不知道那群疯子说怎么把将给造出来的。身为将，他们身上有一种魅力，能够吸引周围的人，周边的人会不自觉跟从他，下意识地愿意为其付出性命。我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异会演变出这样的东西？”

“‘才’，初代六人之中战斗力最弱，但是是最可怕的人。他的智商高到了吓人，若是他想，他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他拥有着世界的权柄。你要是想造个时光机，他都能给你捣鼓出来。能够将‘鬼’‘皇’‘王’‘将’玩弄于之间的，除了‘兵人’，怕是就只有‘才’了。不过这一般不用去担心，他们都无心参与世间的争斗。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看谁觉得像是傻子，换做是你，你愿意和傻子去勾心斗角吗？”

“‘兵人’，初代六人之首，完美继承全部强化的存在。他有着皇、王、鬼、才、将的所有能力和特点，且只比原装要逊色一分。他是最完美的存在，可这也是极限了。他远远没有达到最初预想的‘神’。或许‘兵人’，也是对他的一种讽刺。毕竟，凡人之躯，怎敢与神并肩！”

“最后，是‘王’了。”副校长稍微停顿了一下，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风凌，“王是六人中最特别的存在。他没有固定的能力和特点，但他有个‘特性’，兼容性。每一代的王的能力都不一样，他不像皇鬼才将兵人一样是固定的，他是随机的。相当于你将皇鬼才将四种打散，随机选取两种能力和特点。不过比起原装来，只有其三分之二。”

“但这三分之二，也不可小觑。曾经有个拥有‘将’‘才’的王，那叫一个厉害，那代的‘才’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以全身瘫痪濒临死亡的代价将那代王弄死。那代‘才’是已知‘才’中混的最惨的，但是我想，那代的‘才’玩的很开心的吧。”

“关于王的传说，是最多的。有人说，‘王’是可以演变进化成‘兵人’的，但你知道，这是放屁。”

“不，我不知道……”风凌诚实地摇摇头。

副校长：“……”

“王是神秘莫测的，他总是在变化着，但他肯定和其他人都一样，是固定的，那固定的特点是什么？我想你应该会知道。”副校长说。

“比如……你觉得你像什么？”

“人……？”风凌答。

风凌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信息量太大，将他的脑子堵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回答的。在他的认知里……再强大的家伙不也是血肉之躯？

风凌一个“外行人”的回答，却让副校长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副校长才猛一拍手，说：“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风凌：“？？？”

一种叫做“多黎明式我明白了”的病，不知不觉中在独尊学院传播开来。

“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副校长喝完了手里的那瓶伏特加，他的眼睛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澈。

“我们是继承了真正纯种‘神脉’的人，是那初代六人的后人。我们一开始就站在了高位上，我们可以做到更多的‘人类极限’和人类所做不到的事情……不过，也就是这么说说而已。普通人又或者说那些混血种不一定会弱于我们。没有人知道‘人的极限’到底是在哪里，一次次的所谓极限都被后人打破。而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人类所做不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要知道，人这种东西，和‘王’一样，神秘莫测。”

“而身为纯血的我们，是有着致命的缺陷的。凡人窥视着神的力量，定会受到惩罚。你知道吗，基本上每一代的‘才’都死得很早，他们都是自杀的，他们不喜欢在傻子的世界里生活着，世人皆醉而我独醒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而鬼？那种在杀戮中失去自我的家伙，只是一头野兽，连称之为人的资格都没有。将？聚集在他身边的人太多了，他的命运，远比所想曲折。而身为王的你，对于身为王的宿命感觉如何，就不用我说了吧？”

“没有错，初代六人，六大家之中所流淌的血，是悲哀之血。拥有‘神脉’的人却渴望成为普通人，很可笑吧？明明是一只狮子却想着收起爪子当一只猫混入人群与人相处，很可悲吧？”副校长望着远处，他的声音是那么长、那么远。

好像触手可及，却又只能远远仰望。

就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