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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弦歌雅意 第八章 始终参差 云水暗垂

作者:林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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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终始参差 云水暗垂

大秦有得天独厚的川西平原,吴征的前世里民间称为天府之国,了不起的弄

潮儿们则称为帝王之资。(狂∫亻∫小∫說∫网)[wWω.♀xIao♀sHuo.♀Kr]

而中原之地向为神州大地的中枢,所依仗的就是比川西平原更加广阔,土地

更加肥沃的关中平原。正是入秋时分,熟透的麦在风中摇起层层麦浪,一眼望

不到边际的关中平原,在秋季里犹如千里金城。

向南走到平原的尽头便是秦岭,忽然拔地而起的高山峻岭草木清幽,夏季里

是不可多得的避暑之地。即使炎夏已过,秋老虎带来的燥热仍让人不适。秦岭半

山腰修建有一座避暑宫室,虽不奢华却背阴朝阳,空气湿润。秋日里的黄昏在宫

室前宽阔的青石板平台上,正面朝平原,如踩着金色的海洋。

平台的两面尽头是两条长长的石阶,弯弯曲曲转至山脚。一条上山,一条下

山。高大的香樟散发着木香,低矮的山茶将秋意的黄绿相间丛中点缀出翩翩酡红。

身高中等的灰衣客人迤逦上山。斗笠与纱帘遮去了容颜,只依稀见得身材玲

珑,抬腿时宽松的灰袍遮不去臀股间丰隆幼圆的弧度。即使她半低着头,也未刻

意搔首弄姿,一起一落的双腿让腴润的臀股一隐一现,不显姿色的灰袍依然现出

绝美的风姿。

平台处支起的暖玉石桌紧挨围栏,桌旁一只红泥火炉烧得正旺,铜壶里的

水也已滚得白气蒸腾。楠木茶盘上一杯五盏,即使洗得干干净净尚未开沏,依然

飘着悠悠茶香。

翠绿琢玉雕铸的夜光杯里正盛着鲜红的酒液,被一只嫩白如牛乳,细腻如滑

脂的手托在掌中。独饮的美妇襦裙批纱,酒量甚豪,将鼻尖在杯口深深一嗅,

随即张开珊瑚珠般的丹唇一饮而尽。葡萄美酒清冽甘美,美妇闭目享用了一番滋

味,展颜眉目一挑,欣然笑道:「柔掌门来了,请坐。」

「贫尼来迟,公主赎罪。」柔惜雪摘去斗笠合十一礼,素净清雅的面容低眉

顺眼,可眼波仅微微一动却又媚态万方。让人见了不知是该赞她修行有成,化妩

媚于不染尘,还是叹息绝美的容颜身段却遁入空门,只待红粉作骷髅。

「不迟,柔掌门试饮一杯?」栾采晴晃了晃白玉瓷瓶,半空的酒液轻灵地当

当作响。

「贫尼饮茶即可。」柔惜雪揭开茶壶,眉目又是微动。

「还是本公主来吧。」栾采晴接过砂壶,先用滚水一烫笑道:「这壶还不错

吧?」

上好的紫砂捏造,巴掌大的方圆里雕龙画凤已让茶壶茶杯十分名贵罕见。

壶外又拷上一层细薄光滑,洁净无缺的青白色玉瓷,难怪连柔惜雪也要微微惊诧。

「西域的珐琅瓷纹理细致,色彩纯正。宫中御用之物果然非同凡响,贫尼期

待。」柔惜雪眼光独到,一眼看出其中的玄机。

「紫砂虽贵终是尘泥,岂可染于皇宫。珐琅雕瓷于滋味一无所用,却又不可

或缺,这只壶叫冰心玉壶。」栾采晴与柔惜雪一注目,勾起的嘴角意有所指。

她动作干脆利落,烫器,洗茶,封壶,分杯一气呵成:「用来沏合宜仙毫最

佳,刚采制的新茶,宫中也刚到不久,柔掌门请品一品。」

「贫尼谢公主厚意。」

柔惜雪口口地抿着茶,只听栾采晴又玩味地笑道:「如此美景好茶,可

惜少了一曲仙乐……」

柔惜雪放下茶杯歉然道:「不意发生诸多意外,贫尼也无可奈何。玦儿未能

返回,请公主与太子殿下赎罪。」

「咯咯咯,没有没有。柔掌门的高徒做事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待她回了长

安,本公主还要重重地赏她!为什么要回来?呆在成都最好!一身好本事困于高

墙之内才是可惜,正要在成都方一展骥足。」栾采晴放声娇笑,毫不掩饰幸灾乐

祸。

「或许是公主与太子不睦?」皇家之事纷繁复杂,柔惜雪暗道一句不敢多言,

只模糊道:「贫尼也是这般心意,只是太子殿下有令不敢不从,若殿下怪罪还请

公主多多美言几句。」

「不会不会,柔掌门放心,殿下一句怪罪的话都不会说,至少现下还不会。」

栾采晴笑得更加放肆,似有出了口恶气的畅快,又借着这一番恣意纵情不经意道:

「我那侄儿虽是尘泥,端的是年少潇洒又英俊不凡,本公主就怕一个女娃儿管不

住自己,莫要日久生情舍不得回来。」

「公主也放心,玦儿一向心如止水只好武学,最重师门恩义,若不是太子殿

下青眼有加也会如贫尼一般落发修行。不会的。」柔惜雪微微笑着摇头道。

「就算是修行的女尼,还是女人。就像这只冰心玉壶一样,拷制了珐琅

瓷,内里还是紫砂。」栾采晴举壶将茶盏添满提醒道:「柔掌门大才,不过修行

久了未必懂得女人。女人也很奇怪,不喜欢的人给她金山银山,她若不缺或是不

爱这些未必看一眼。碰到了喜欢的人,就是给碗粗粝的饭菜她也甘之如饴。令徒

的年纪正是飘忽不定,易受诱骗之时,还请柔掌门勿要掉以轻心,以免误了大事。」

「贫尼确实不懂,公主怎么说,贫尼就怎么做。」

「嗯。她的书信没有断过,我那侄儿的修为日渐一日地上涨,眼看就要到了

关键处。柔掌门当也知道,皇兄已遣使前往秦,盛两国约见会盟剿灭暗香零落贼

党一事,内里还有些隐情我不便明说。祝家的下场如何,或者说祝雅瞳的下场如

何,成败在此一举!柔掌门万万心在意,半点轻慢不得。」栾采晴收起嬉皮笑

脸,蹙眉严正道。

「祝师妹……自从那件事之后便走邪魔之路,于大燕与门派虽有百利,不如

一害。贫尼规劝无用,也不能容她再错下去,坑害大燕与天阴门,自当尽心尽力。」

「不出五月之后,凉州三关之外的会盟,我会去,柔掌门也要去,祝雅瞳…

…也一定会去的!」

「公主说三国会盟?莫非盛国也会遣人来么?」

「呵呵。」栾采晴毫不掩饰地哂笑一声道:「皇兄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

什么。参与会盟的无非就是张圣杰,凑个数罢了。」

「这么说盛国处不会有大的变数了。」

「不会,即使他们想,也不敢,今年给大燕的岁贡加了三成,张安易搜刮民

脂民膏依时送到,再过个五年,该把他的国库都搬空了。变数只在祝雅瞳!她本

事太大,就算天罗地也难保不出疏漏,所以不仅柔掌门要去,丘大将军也要去,

我还会与皇兄央请一些高手来,越多!越好!」

「公主,贫尼多嘴一句。暗香零落祸乱世间已久,百姓多受其害,连有些贵

族也不可避免,孟永淑已死在成都。公主也曾言道他们是前朝遗党作乱,贫尼以

为此事才是头等要事,若是只把心思放在祝雅瞳身上,会不会影响此事?」柔惜

雪一语问毕,口中喃喃低念佛号祈福。

「我不知道。」栾采晴略有疑惑,又摇头道:「本公主只知这一回已得皇兄

首肯,以皇兄的雄才大略,两边都是考量周全过的。我要算计祝雅瞳已十分难办,

贼党的事我没工夫去管,自有皇兄操心。呵呵,照我猜测,祝家难免和这帮杀千

刀的狗贼有关,否则一帮藏头藏尾的贼党,怎能做得如此家大业大!」

「唔……公主这一说,倒也有理。」柔惜雪诧异之色一闪而过,蹙眉若有所

思道:「祝师妹向来行事诡秘,用心不纯,倒与暗香零落颇多暗合之处……」

「哼……自从有了孩子,她跟个疯魔有什么区别?旁人不好宣之于口,本公

主不怕说。前朝遗党无非想着复国,祝雅瞳想的却是建国,否则她那个儿子永远

见不得光!明面上看不出什么,背地里谁知道她做的勾当?燕秦一战,凉州平白

无故多了粮草硬生生撑了半年,呵呵,哪里来的?我就不信没有祝雅瞳的手脚。

本公主想得到,皇兄更猜得到,嘴上不说而已。二者目的一致,一个做明一个做

暗有何不可?若不是暗香零落在世上百来年啦,照我说这就是祝雅瞳那贱人组建

的贼党!」栾采晴面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道。

「祝师妹虽犯了混,恶事做尽倒也不至于。」

「只可惜不是。否则这一回,本公主把她祝家上下全数活剐了。」

「善哉,善哉。」

「总之这一回天时,地利,人和,良机千载难逢!若再叫她逃了去,这一生

再无机会。今后她孤身一人若要报复起来可就厉害了,本公主最多躲在皇宫里一

辈子不出来。天阴门家业也不,人手与防卫与皇宫比起来,可就要差了那么些。

柔掌门或许不怕她,门人可就抵不了几个回合,柔掌门明白么?」栾采晴转颜又

笑,对柔惜雪逐渐低垂下眼眸,忧色渐浓满意得很。

「当然明白。唉,公主有一件事说得不对。」柔惜雪无奈地摇头道:「祝师

妹功力通玄,贫尼也怕她。」

「嗯?请柔掌门细说。」栾采晴吃了一惊肃容道。

「在驿馆里祝师妹对公主不敬,贫尼出手阻止。当下便知祝师妹功力又将贫

尼抛远一截!我上上回与她较技已是两年之前,当时已十分艰难,驿馆一战更觉

不如。以祝师妹修为精深进展之速,如今贫尼已不是对手。放眼天下,向无极不

如她,即使丘大将军也未必稳胜,刨去陛下的能为贫尼不知,还能压她一头的或

许只有费鸿曦一人而已。武道无极途,再假以时日,天下或无人能制!」柔惜雪

忧色更浓,不住地抿唇,居然掩饰不住心中的紧张。

「原来如此……但凡一个人心中有执念就会变得强大而可怕!」栾采晴梗着

咽喉艰难道:「既然如此,只能以数量取胜!皇兄也已备下预案,届时皇兄身边

的两位也会一同去凉州!」

「陛下圣明,当有万全之策了!祝师妹……罢了,总之公主怎么说,贫尼怎

么做。」柔惜雪合十行礼,低垂的妙目中水光流动,似凄然,似期许,似尘埃落

定之后的安详平和。

「嗯,该当准备准备,不久之后就要动身了……」

两人忽然陷入了沉默,只阵阵山风吹动满山林木,哗哗作响地摇下枯黄的落

叶!

……………………………………………………………………

「呵嗤……」须眉半白的老人搁下掌中狼毫,揉了揉鼻子笑道:「什么人在

念叨老夫的坏话?」

「什么人还敢念爷爷的坏话?」剑眉高鼻的年轻男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只

盯着老人刚挥毫完毕的一幅字目不转睛。

「那倒未必,背后骂爷爷的人可不少!不过最近天气转凉,就算武功深湛也

要及时添衣保暖,不可逆天而行。好了你看,爷爷这一幅字怎么样?」老人拈着

须摇头晃脑,颇为自得。

虽猜不透老人的年纪,可看他须发半白,面上却几无皱纹,双目炯炯有神,

随意开口却声若洪钟,也知不过三十出头的面相远比他的实际年龄为轻。

上好的湖纸,得辉阁特制的香墨,都抵不过刚劲有力,剑拔弩张的「政通人

和」四字。

年轻人品味良久才道:「爷爷这一幅字似有剑意,也似有画意。融剑,画二

意入字,水墨明淡,虽是剑拔弩张,可政通人和更需平衡各家,凝聚人心,四字

里颇有圆融。爷爷的笔意又深了!」

「嘿嘿嘿,好说好说!」老人绕着丈许长的书桌转圈,连连贪看,越看越爱,

一颗脑袋摇晃幅度越发大了:「稍有欠缺,嘿嘿,差不多咯,差不多咯。待再完

善一点,这一路紫毫惊风诀就传给你!嘿嘿,嘿嘿!」

「多谢爷爷!」年轻人大喜,又道:「孙儿定当勤加研习!也传授家中兄弟。」

「随你,随你!」老人漫不经心答道:「家里就你对书法一道研究颇深,天

份也高。其他人不懂书法,学不学都没甚差别,学了也学不会。嗯,洛天池的字

还写得有点模样,你让他试试,旁的人么也免废心思了。」

年轻人还待答话,管家的高声在院外响起:「老爷,陛下请您入宫见驾!」

盛都紫陵城,北有降天江行成天堑,支流艳阳河穿城而过,哺育了这片富庶

之都。比较长安与成都,紫陵城的文风之盛天下无双!老人评价的「不懂书法」

放在别处也称得上工整端庄,颇有成。至于城中擅写字作画者不知凡几,坊市

间字画倒占了半,天下独树一帜。

老人穿过宽阔的润笔路直入皇城,进御书房见驾。

「费爱卿来了?快坐吧。」

御书房里只有两人,盛皇张安易面目和善,薄薄的唇角带笑,可两条浓眉如

青龙盘卧,鼻梁高挺,不怒而威。若不是亲眼所见,难以相信这位一生不安也不

易,处处受到燕皇栾广江欺凌打压的盛国皇帝,居然能保养得如此之好。

「老臣来迟,陛下赎罪。」费鸿曦落了座,见另一名股肱重臣花向笛也在场,

不由心中一凛。每每三人聚在一处,都有惊天动地的决断定下,不由他不心惊。

「孙贤志又来了。」花向笛比起费鸿曦就老了许多,眉目一乜,颇为不满。

「这一回是什么事?」费鸿曦虽是盛国柱石,却不需打理政务,消息慢了些。

「会盟,剿灭暗香零落。祝家现任家主祝雅瞳传来的消息,这帮贼党居然是

前朝余孽,贼首骑乘的可是豹羽鵟!」花向笛随手拿起身边的黄帛掷向费鸿曦。

「祝雅瞳?这丫头可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费鸿曦接过黄帛边阅览边道:

「又遣礼部郎中来,这是下的旨意么?」

「不必管这些。」张安易抿了口茶道:「这里头可大有文章。对了,朕依稀

记得费爱卿与祝家主有旧啊。」

「见过一回。」费鸿曦收起黄帛道:「当年她历练江湖,孤身一人扫了降天

江两岸二十一处匪窝,又挑了七个沽名钓誉的江湖门派世家,依江湖规矩治罪!

啧啧,案底被她翻得一清二楚,下手也是颇有分寸,就是泼辣得没人能治啦。」

「哦?」花向笛不是江湖中人,听了也觉大感兴趣道:「这些事正巧被您老

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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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尤其楚地的别剑门,蒋家,曾家莫名其妙丢了几条人命,还

忍气吞声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夫当然要去看看。喏,这就看见祝丫头东奔西走了。

她使的天阴门武功路数,又是这般美貌,一猜就是她,想想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

了。」费鸿曦拈须微笑,啧啧赞叹不已。

「您老和她照了面?」

「没,老夫也不敢得罪了祝家,只好暗地里跟着看看。她一路打上门去,宣

告罪名,条条明明白白,然后或责罚,或取人性命,叫人摘不出毛病来。老夫也

拿她没办法!」费鸿曦两手一摊道:「事情越闹越大,荆楚之地的门派与世家人

人自危,下手段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也不少,她终于还是在壶瓶山石门派那里吃了

大亏。」

「这事儿我倒知道,石门派一夜之间死了不少耆宿高手,原来还是费老出的

手。」

「石门派地处偏远,在当地势力极大,地方官儿都敢怒不敢言,作奸犯科的

事情是不用提啦。派里武功是极好的,祝丫头当时武功尚未大成,石门派又连连

设了十几个套子,终于还是落得要与人正面交锋,石门派费劲了千辛万苦就等这

一下,她讨不了好去。」费鸿曦唏嘘道:「也不对。老夫即使不出手,她也能胜,

只是身上就得带重伤。老夫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儿,孤身一人怪不易的,只好

出手帮上一帮。反正石门派那些恶事被老夫知道了,回头也要治他们的罪。」

「她孤身一人能胜?费老莫不是看她花容月貌,有所偏向吧?」花向笛十分

不信,快二十年前,祝雅瞳不过十余岁还能厉害到哪里去,以一人之力正面挑战

大门派,怎么看都是死定了的。

「你是不知道,有钱人懂不懂?那一身奇珍异宝,啧啧,雷雳堂的豪雨香

梅三百两银子一管,一掏出来就是五管,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这么打出去了…

…老夫看得都抽抽!她当年都十一品修为啦,还是十一品里顶儿尖儿的高手,再

这么不要命的花钱……心疼她?老夫还心疼那些钱呢!你花家生意做得大勉强能

花得起,老夫是铁铁地花不起!」

「哈哈……」一席话说得张安易都笑起来:「想不到祝家主也是位妙人,巾

帼不让须眉!」

「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娃儿,家世又是没得说。不在家里养尊处优跑出来闯江

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冒了多少风险,闯了多少生死关,老夫是不明白为

了什么这般作践自己。」费鸿曦感慨着往事道:「帮了她还惹来一顿白眼数落。

老夫当时就想,这丫头往后哪家男子能管得了?这不,年纪也不了不嫁人,回

头燕秦大战之前,人家已把祝家的家主之位拿在手里,无论身份还是武功修为与

老夫平起平坐。今后再见面,也就称一声前辈罢了。真动起手来,老夫也不知道

还打不打得过……」

「费爱卿功力精深,祝家主毕竟还差了火候,当是比不过的。」

「比武老臣还有几分自信。若是生死相搏么,嘿嘿,除非花家肯掏钱,否则

老夫这条命要交代在她手里。」

「哈哈哈……」张安易竖起一指对费鸿曦连连点着,摇头道:「会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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