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如果程家没有没落，我们会是怎样的场景，我们有没有这个缘分继续在一起。”

吻毕，程方佳转过头对着欧阳天说着。

欧阳天摸着程方佳的头发。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欧阳天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

“从前一直觉得这两句话说的是女孩子的这个头发垂到男孩子的身上，很可怜的样子，直到后来读多了书，慢慢的才发现，自己当时的理解是那么浅薄。”

程方佳听欧阳天听说出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之后默默的说了这么一句，这是她敢于面对自己的错误，也是敢于面对它重新理解。

倘若之前的动人由来于美而不自知，那种顾影自怜也别有一种羞涩又坦然的可爱。

“古时的小女子爱撒娇，‘昔宿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她对自己的美心知肚明,而且这样狡黠的炫耀。”欧阳天笑着为程方佳解释。

“我知道，我知道啊，曾经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了。”

程方佳怕是欧阳天还觉得她不知道，连忙辩解。

“昨天几天睡觉都没怎么梳理头发，乌黑如丝的头发披散在两肩膀上，把头依靠在郎君腿上，郎君的脸上满是着宠爱的怜惜。这确实是蛮有意境的。”

程方佳把脑袋靠近欧阳天多了一些。

“坐看云卷云舒，笑对花开花落，这样的生活倒是好的很。等什么时候不忙了，我们一起去度假，享受享受吧。”

欧阳天想着放松，等他放松的时候就要带着程方佳，就要跟程方佳在一起放松。

“好呀，我也好久没有享受过度假了。”

说实话，自从父亲离世后，程方佳确实没有怎么度过假。

一来是没有心情，二来确实是没有时间。

因为父亲的死，他不可能有心情去做别的事情，还有就是父亲留下来的工作太过于繁重，她必须要一点一点的去完成，她需要一点一点的去了解。

只有知道父亲当时在想些什么，遭遇了什么，才能更好的处理后事。

程方佳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如果她不主持大局的话，就没有了人能够处理。

很多事情是赖不掉的，无论如何都要学会自己去独立自强。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程方佳养成了能够独立，许多事情都爱亲力亲为的原因。

当没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就是要自己去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过去吧，一直觉得，很多事情没有时间做，那就拖着吧，总有一天会有时间的。可是后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慢慢的发现其实好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

听完程方佳说那些，欧阳天开始有感而发。

“那些你曾经觉得后来有时间做的事情，也许并没有时间去完成。所以现在也就看透了，想做的事情就要抓紧时间做，想去的地方就要抓紧时间去，想爱的人也要抓紧时间去爱。”

说完这句话，欧阳天深情的看着程方佳。

欧阳天是握着程方佳的手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程方佳不是很明白欧阳天的意思，或许，是不想太过于明白。

欧阳天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老实说程方佳确实是非常惊讶的。

这一次在山上，两个人聊了很多不一样的话题，涉及的范围也很广，第一次谈到感情，两个人没有回避，甚至许下很多美好的誓言。

可是这些真的可以相信吗？

在现实面前，所有的誓言都是很脆弱的，很多东西都像是泡沫一样。

程方佳有些怀疑。

“你不要在心里觉得我说的这些话不可相信，在未来的时光，我会一点一点的向你证明，我这不是在说许多好听的话，也不会给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我是个不喜欢开空头支票的人，你应该清楚。”

欧阳天这一段说的没错。

他不喜欢给别人说漂亮的承诺，与其做不到的时候让人家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果断的告诉人家不可能。

不喜欢开空头支票，也确实是。空头支票开出来，除了伤人伤己并没有其他的好处。

这一点程方佳和欧阳天出奇的相似。

“我没有在心里质疑你说的这番话，我只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万事无绝对嘛。今天你在山上说了这些话，也许过一会儿下山的时候你就忘记了，或许你不会忘记，又或是你会一直放在心上。”程方佳慢悠悠的说着。

欧阳天也很有耐心的听着。

“呐，说过的话呢，也就像是被风带走了的树叶。它曾经存在过，但是去往何方却不知道。”

程方佳打了一个这样的比喻，相信欧阳天天可以听懂。

世事变化无常，没有事情的发展会是恒定的。，要知道它会怎么发展，那就只有等待事情慢慢的变化。

“不早了，我们也该下山了，不能够一直留在山上美景看完了。”

欧阳天主动提议要下山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夕阳西下了，吃饭这件大事也就不该耽搁了。

每天都是吃饭，睡觉，忙公事，类似于三点一线的生活。

“要不然你先下山吧，我还想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

程方佳还不是特别想下山，因为下山以后需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另外的世界，就是一个对她来说迷茫而未知的世界。

她不想去面对那种迷茫和未知，也不想将之前遇到过的那些美好这么快地打碎。

这是她想要留在山上的理由，也是她不愿意离开的理由。

美好转瞬即逝，但是如果能够将它延长一些，那也是一种幸福。

“你是在逗我吗？我把你带上山来，然后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荒山野岭的，不是很安全。而且你这么貌美如花，万一出了些什么事情，我该如何跟你的家人交代，又如何跟自己交代？”欧阳天不理会陈芳家。

如果欧阳天真的把程方佳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才是脑子有病。

程方佳还想做说些什么，欧阳天一把捂住了程方佳的嘴，顺势将程方佳一把抱起。

管她愿不愿意下山了，只要自己不愿意把她留在这里，不管程方佳要不要下山，她都必须下山。

“不要给我唧唧歪歪的，我说要带你下山就带你下山，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欧阳天耐心是非常有限的。

程方佳要是想跟欧阳天犟呢，是绝对犟不过欧阳天的。

“好啦，好啦，我跟你下山就是了，你把我放下来，山路陡峭，你这么抱着我很不安全。”

程方佳答应跟欧阳天下山，不过前提是希望欧阳天可以把她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