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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单恋……嗯……你认识的。”陈寻有些局促,低下头说,“是……吴婷婷。”
“哦……”方茴尽量平淡地表现,她想起吴婷婷那漂亮的低领衣服,姣好成熟的模样,活泼开放的言语,心里突然有点难受。
“你上回不是问我白锋是谁么?我干脆给你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吧。”陈寻望着远处,已经沉浸在了过去的思绪里。
“好吧。”方茴随着他的目光,也茫然地望向了另一边,她有种感觉,那里可能是她怎么也看不清的地方。
当陈寻和唐海冰他们梳着板寸,穿着背心裤衩,吸着鼻涕,自称女神的圣斗士满胡同乱跑时,吴婷婷还是个天真漂亮人见人爱的小丫头片子。那时候她根本不会骂人,更不会抽烟,也绝对没穿过暴露的衣服。她总是一身干净的小花裙子,梳着两个小辫,一颠一颠地跟在他们后面,奶声奶气地说:“等等我,等等我。”这种时候唐海冰通常不会理会吴婷婷的呼喊,继续向前冲杀,而陈寻总会停下来,回过头喊:“快点啊!”如果她实在慢了,陈寻就干脆拉着她一起跑。
不过陈寻和吴婷婷并不是传统意义上浪漫的青梅竹马。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北京这地界儿上,这些孩子还根本不知道浪漫俩字怎么写。他们会分抢金鸡片和虾条,以至于吵得不可开交;会因为玩三个字时拍打得使劲了,去告彼此家长;同时也会开开心心地掰开大大泡泡糖或双棒冰棍,一人一半;会偷偷买五毛钱一碗的豆腐脑,头碰头凑在一起大口地吃。这样的生活酝酿不出什么激烈的情感,只有站在对方院门口大声呼喊名字时所带来的欢愉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喜欢。
白锋和他们不一样,他比这些孩子大两三岁,不管是上学、懂事还是闯祸,都比他们先行一步。他家里情况并不好,父亲因为盗窃被判刑,母亲是同一个监狱的女犯,两人不知道怎么着出来之后就结婚生孩子了,接着又不知道怎么着就互相看不顺眼不过了。最后他们谁也不要这个孩子,把他扔在了他爷爷家。白锋他爷爷收留了他,那老头已经什么都看开了,眼珠子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眼眶子?不过多副碗筷,白锋就权当是小猫小狗养大的。
好在这些都没影响白锋快乐成长,至少开始没影响,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身高个头充当起了这一片的孩子王。比如他玩砍包时总能抓住包,多挣几条命,玩踢锅时攻守俱佳,捉虫子也最灵巧,放在玻璃罐里的蛐蛐永远叫得最响,打架更是几条胡同里的No。1.所以大家都爱跟他一头,和他一起玩,傍晚吃完饭就像聚会一样纷纷跑到白锋那里去,在他们的胡同里,总能听见孩子们稚嫩的呼喊声:“走!找白锋去!”
在那时,陈寻、唐海冰和孙涛是白锋的忠实拥趸,而杨晴和吴婷婷则是白锋的忠实崇拜者。小孩子不懂得怎么表现爱慕,男孩通常用追跑打闹来引起女生的注意,而每次陈寻“欺负”了吴婷婷之后,她都会扁着小嘴一脸委屈地说:“我告白锋去!”然后一颠一颠地跑走。留在原地的小陈寻,也会因此而感到一丝丝的难过。就这样,三个人之间构成了无比单纯的三角关系。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大人们渐渐地介入其中。找白锋玩的人越来越少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家长不让,怕跟着犯人的孩子学坏了。其实白锋他爸不见得有多大道行,但是经过人们口口相传,这事就深了。张家二大妈经常跟她孙子说:“白锋他爸杀过好几个人!现在凶刀还在他们家床铺下头压着呢!跟白锋玩,万一他看你不顺眼了,就得给你三刀六洞!”小口儿王叔叔吓唬他儿子:“白锋家是祖传的杀人病,发起疯来你爸爸我都制不住他!以后不许跟他玩,听见没有!”相比较起来陈寻他妈还比较科学客观,她只是淡淡地说:“别去白锋那院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事白锋心里明镜似的,他也不怒不怨,干脆和学校的同学鬼混起来,不在胡同露头了。
唯一不太听话的就是吴婷婷,她照样天天往白锋家跑,敲门问他爷爷:“白锋在家么?”只不过她的期待问话常常得到失望回答,他爷爷总是摇摇头说:“不在,外面野去了!唉!随他爸随了个铁!”就这么三番五次之后,吴婷婷终于遇见了白锋,确切地说不只白锋,还有他身边一个挺古怪的女孩子。那女生穿了很紧身的衣服,小小的胸脯形状能看得一清二楚,白锋和她坐得很近,一边吐着脏字笑骂,一边抽烟。
“婷婷!进来啊!”白锋看见她,高兴地笑了。
吴婷婷怯怯地走进去,白锋一把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一大把酸三色。
“看我们婷婷漂亮吧!”白锋很骄傲地对身边的女孩说。
“你丫不会恋童吧!”女孩不屑地瞥了吴婷婷一眼。
“滚蛋!你丫吃醋了吧!”白锋毫不顾忌地拍了她屁股一下。
吴婷婷手心里出了汗,糖果好像化了一点,黏黏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是谁啊?”吴婷婷小声地问。
“她呀!你嫂子!”白锋坏笑着说。
“嫂子?”
“就是我媳妇!”白锋大笑了起来,那个女孩有点不好意思,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吴婷婷从白锋家出来时哭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吃糖,在路上她遇见了陈寻,陈寻慌慌张张地凑到她脸上看,不停地问怎么了。吴婷婷后退两步,把小花裙子紧紧向后勒住弄得像紧身衣一样,抬起眼问陈寻:“好看么?”
“不太好看。”陈寻歪着头,困惑地说。
“好看!你不懂!”吴婷婷气鼓鼓地转了个圈。
“那……好看吧。”陈寻无奈地说。
“其实……”吴婷婷低下头,“我也觉得不太好看……”
说起来白锋没给过吴婷婷什么好处,更谈不上情感的付出。他就像喜爱一个洋娃娃一样地对她好,直到他彻底离开都是如此。
那天他见到吴婷婷的时候照例跑过来塞给她糖,他兜里好像总能变出点她喜欢的东西。吴婷婷接过来含在嘴里,学赖宁把糖纸搓成小棍。
“好看么?”吴婷婷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她手忙脚乱地把裙子又弄成了紧身的形状。
“好看!我们婷婷最好看了!”白锋笑着看她折腾。
“比你媳妇好看么?”吴婷婷的童音念出“媳妇”这两个字,听着特别别扭。
“嗯!比她好看!”白锋弯下腰掐了掐她脸蛋说。
“那我当你媳妇成么?”吴婷婷天真且认真地说。
白锋大笑起来,最终看着吴婷婷快哭出来的小脸使劲说了可以。
“长大吧!长大了当我媳妇!”
“好!”
这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的对话,怀揣着最美好梦想的吴婷婷怎么也想不到,她和白锋竟然就此一别,后会无期。
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胡同里进来了两辆警车,蓝红相间的顶灯,晃得各家各户都胆战心惊的。吴婷婷迷迷糊糊地缩在她妈妈怀里,她爸爸和几个男人一起出院看了看。没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她妈妈忙迎上去,慌张地问:“这是怎么了?谁家出事了?”
“老白家!他那个孙子把人脑瓜瓢给开了!警察抓人呢!”
“哎哟我的妈呀!白锋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儿啊!抓着了么?”
“没!早跑路了,晚上就没回家。他们这家子人可真是的,我就说别让婷婷总跟他玩,你还不当个事儿!你瞅瞅!现在都闹出人命了!”
“谁不当事啊!我说她,她听么!婷婷!婷婷!……哎?这孩子上哪儿去了!”
吴婷婷听见白锋的名字早就跑了出去,她在院门口遇见了同样闻风而来的陈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来话,半天吴婷婷才倒过气来,颤悠悠地说:“你说,白锋他没事吧?”
“没事吧?”陈寻的话一点都不像回答。
“没事,肯定没事。”吴婷婷努力笃定地说。
“嗯,肯定没事。”陈寻也跟着她笃定地说。
两个孩子最终被各自家长拉回了家,他们那时候还以为睡个觉明天就一切都好了,可以当面问问白锋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自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到过他。
白锋的案子很简单,聚众酒后斗殴,多人受伤一人身亡,疑犯除白锋外另有两人在逃,正在通缉中。死者系某职高学生,据传是混乱之中白锋拿着啤酒瓶砸到了他的后脑勺,致使其当场死亡。涉案的孩子多半被送入了少管所,剩下少部分情节较轻的,也都被学校给了处分。
沸沸扬扬的白锋事件告一段落,人们除了在茶余饭后再念叨两句,也就不再惦记他。而为之改变的只有吴婷婷,她后来和白锋的那些朋友混在了一起,也开始穿紧身衣、化妆、骂人。她收集所有的线索,去打听发生在白锋身上的所有事。倔强的她信誓旦旦地认为,总有一天白锋会回来。即使不能履行彼此的诺言,至少想起来时还可以相视而笑。这是她整个少年时代最执着的想法,一想很多年。
“那你呢?是不是还喜欢她?”方茴静静地问。
“怎么会呢!现在不是有你了么!”陈寻轻抚着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说,“已经不喜欢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块,一定得是彼此心中最至高无上、无可替代的存在。可是显然我代替不了白锋在婷婷心里的位置。我不愿意委曲求全,她也不想退而求其次。既然这样,何苦非凑在一起呢?”
“因为这个就放弃了?你还真自私霸道……就不能多付出一点啊……”方茴摇摇头说。
“不一样……呵呵,反正我就是挺极端的人,你可别让我知道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陈寻笑了笑说。
“但是我还是挺心疼她的。我觉得她真不值得,因为白锋的人生改变自己的人生,而改变自己之后又不能对白锋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这样的等待,太没意义了。”
“有些事,对你来说没意义,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方茴轻轻地说,她从陈寻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些不甘心,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好了好了!不说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哎哟!你怎么弄的!”陈寻站起来拉方茴,突然指着她的衣服大叫。
方茴低下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橘子冰棍融化的水都滴在了她的衣服上,平日可亲的橘黄色变得一片狼藉触目惊心。
她惨笑了一下,即便表现得再不在意,实际上也还是慌乱地掩饰不了小小的心酸。陈寻的心里,终究有她不能进入的空隙。
06我觉得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很欠妥,要我说,这女人心根本就是宇宙黑洞!你以为你看了个大概了,其实不过是个影儿,真实内容距离你起码亿万光年。
我和方茴闹了小小的不愉快。
起因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我们在买菜的时候遇见欢欢了。当时我们正在奋力地为一些黄瓜和菜贩讨价还价,他比较心不在焉地应付我们,因为他另一边的摊位上有一拨更厉害的主儿在使劲贬低他家胡萝卜的价值。而那两个人就是欢欢和她的澳洲男友。
最终我们两队人马抱着黄瓜和胡萝卜胜利会师,不得不说这是些许尴尬的场景,尤其是我发现那澳洲男人长得基本就像猪一样的时候,我的嘴角很不自然地抽搐了。我琢磨着这小娘皮明显间接骂我了,她甩了我选了他,不就是他比我好的意思吗?可是……操!他哪部分比我好啊!
欢欢的眉毛挑了挑,我知道这也是她不自在的表现。她表明立场似的挽住了那男人的肘子,用依旧没有改观的四川味英语说:“Hi!”
我心想装什么孙子!统共四个人,仨都是中国人,干吗还放洋屁啊!
“你好!”我特绅士地说,“你朋友啊?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菜市买菜了呢!今天是特意来寻求浪漫的吧?俩人一起砍价多默契啊!”
“还……行吧。”她脸明显绿了一下,随后瞥了眼方茴说:“住一起了?”
在方茴没来得及回应之前,我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对啊!”
其实我心里特没谱,万一方茴当场挣脱来一句“没有”,那我就跌份跌大发了。可是她很配合,乖乖地将柔若无骨的手放在我掌心里,就像真的甜腻腻的情侣一样。
“我就知道……”欢欢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所以当初我是明智的,你一开始就喜欢她了吧?”
虽然她说得不对,但是我也没反驳,因为她至少猜对了一半,我现在的确喜欢方茴。除此之外,欢欢那有点伤心的表情,让我难受了一下。她过得不好我也没觉得过瘾,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来呢!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说英文好吗?”旁边那头猪一样的男人终于发话了。
欢欢立马换成灿烂的笑脸,十分温柔地介绍了我们,当然没说我是她前男友,只说是同学。
那男人寒暄了两句,他盯着方茴的眼神十分猥琐,我实在忍不了,胡乱说了两句就拉着她走了。
刚刚走出他们的视线,方茴就把我的手甩开了,那力道让我明白她一定是不太高兴。我忙凑到她身边问:“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人都走远了,我们也不需要继续演戏了吧。”
这丫头挺聪明,我那点小伎俩被她看得透透的了。
“是是是,那你干吗生气啊?”
“谁生气了?”
“你看你看,口不对心了吧!脸还皱着呢,还嘴硬!”
“呵,也不知道咱俩谁口不对心!”她冷笑了一下,弄得我彻底不舒服了。
“我怎么口不对心了!你倒是说说!”
“干吗和欢欢说那样的话!你明明还想着她呢!”
“我现在哪儿有空想着她啊!”
“那你为什么小心翼翼地留着她的杯子?”
“我……”
“得了!不用解释,你不是自己说的么?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
我气得一下子乐了出来,平时我说话方茴总不往心里去,但一旦我们吵架她却总能说出点我扯淡的那些话来堵我。
“我发现了,你呀,就是我克星!”我拿过她手里的袋子说。
“不敢当!”方茴没有争,把袋子交给我,却还剩下一点点小脾气。
“啊!我明白了,你是吃醋了对不对?”我逗她说,虽然是玩笑话,但是我还是有一丝奢望。
“张楠!你能不能不瞎说八道啊!”方茴瞪了我一眼,彻底绝了我的念想。
我自嘲地笑笑说:“我留着她的杯子,不代表我还喜欢她。就像你把陈寻所有的东西都扔了,也不代表你就忘了他。这么说吧,人不是只有爱和恨两种情感,还会怀念,会埋怨,会惦记,会感叹。不能说我和欢欢分手了就只能讨厌她,厌恶她吧?毕竟曾经我们俩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就为了生命中的这一段,我也做不到把她彻底忘干净了。你们女的就喜欢让男人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但我跟你说,没一个男人能做到!就是说了那也是骗你呢!跟过去较真没什么意思,明智的女人不会算计怎么占有男人的过去,只会思考如何拥有男人的现在和未来!”
我当时这么说其实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小发一下感慨而已。但是方茴却被这些话触动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没看出来你还对这挺有研究的!”
“那是!我可是实践出真知!”
“可是……”方茴回过头冲我无奈地笑了笑,“你为什么不在我16岁的时候告诉我呢?”
我有些发愣,随后也无奈地笑了笑说:“那你为什么不在16岁的时候就认识我呢?”
方茴听陈寻说了吴婷婷的事之后多少有些敏感。
其实在不知道之前,她挺喜欢吴婷婷的,因为陈寻的那些发小里,吴婷婷是帮她圆场最多而且最照顾她的一个。可是现在方茴却不再那么感激了,她想陈寻和吴婷婷一定是商量了什么,所以吴婷婷才对她好。吴婷婷肯这么做并不是喜欢方茴,认可了这个女孩,而是仅仅为了帮助陈寻。结合他们之间曾经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方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可是陈寻并没有体会到方茴这种心情,他觉得把自己的过去和她分享是一件让两个人都轻松的事情。比起像李贺的事那样疑窦重重的猜测,直接说出来不是更好么?所以他并不介意在方茴面前继续提起吴婷婷,也因此忽略了方茴黯然的表情。
由于陈寻生日有很不好的回忆,所以方茴过生日就没有再张罗。直到10月9日当天乔燃才憋不住问陈寻该怎么过。
陈寻说他们俩不打算庆祝了,乔燃摇头,说你们俩是你们俩的事,咱们五个是咱们五个人的事,不能混作一谈。最终他们商量好,一个中午去订蛋糕,一个中午去买礼物,当然这些都是瞒着方茴进行的。
直到放学的时候,方茴才被林嘉茉拉到学校院子中的一个角落里,她惊喜地看见写着“方茴,生日快乐”的樱桃芝士蛋糕和三个一脸奸计得逞的男孩子。
大家送了一个毛绒大熊给她作礼物,大熊脖子上的项链是陈寻单独的礼物,他也做了一个米链,把自己生日撒落的米粒也放了进去,瓶子里面隐约闪烁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方茴开心地笑,几乎笑出了眼泪。
那个蛋糕未能逃脱被四分五裂的命运,他们分别拿起奶油往彼此脸和身上抹去,乔燃的眼镜被糊住了,林嘉茉的头发上居然残存了蛋糕花,赵烨说他身上有眼儿的地方就有奶油,陈寻的脸颊两边分别一绿一红,而方茴的脸基本看不见五官了。
林嘉茉和方茴在女厕所的水管子下面冲了头,一边冲一边打喷嚏,林嘉茉扭着自己的小辫说:“怎么这里也有啊!都赖赵烨!他不扔你就不会对扔了!”
“是啊!这水真凉!”
“还说一会儿去蓝岛镚儿厅呢!这怎么去啊!”
“不行先拿桌套擦擦,走吧!太冰了!”
她们走出教学楼,陈寻迎着她们过来,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她们说:“用这个擦擦头吧!别着凉了。”
“不错!比桌套好!”林嘉茉接过来笑着说。
“你冷不冷啊?”方茴看着他的T恤说,“晚上回家怎么办?”
“没事,你快擦吧!”陈寻把宽大的校服罩在她头上,认真地擦拭起来。
乔燃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他看看自己手中特意脱下来的衬衫,默默地塞回了书包里。
“干了就走吧!今天我要打拳!破蓝岛的纪录!”赵烨拎着他们的书包走过来说。
“走!”陈寻把校服套在方茴头发上说,“你先戴着,别吹风!”
那会儿如果作业少,他们偶尔也会去蓝岛镚儿厅玩会儿,那是在蓝岛顶层的游戏厅,有不少投币游艺,一块钱一个镚儿,通常是看多玩少。一般来说,他们的行程通常是这样:先到旁边的海蓝云天和卡玛商城去吹吹冷气或热气。围在高档柜台旁边找新鲜的玩意,数数价签后面有几个零,那时候的商家还比较实诚,10000的东西他还不会标成9999跟你逗闷子。感叹完之后,他们其中总有人发出豪言壮语,“赶明儿我发达了给大家伙包场!”“咱买一个摔一个,还剩下一个给宠物玩去!”“切!以后这块地就不叫‘海蓝云天’了,它将是我的家族产业,有我们家家徽的!家徽知道不?我给你们一人发一个,拿着它到我的地盘上,畅通无阻!闹着玩呢!”
直到现在方茴说起这些还会笑出声来,她说可惜那商场不太给面子,还没等他们发达呢就先改头换面了。我摇摇头说,这就是理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
蓝岛镚儿厅中最惹眼的机器就是跳舞机,总会有人围看。那玩意一般人都不上去现眼,踩来踩去没得几分真是没脸下来。在上面玩的总是“舞林高手”,曲子和步点都谙熟于心了,看他们表演也真的很享受,在小小机器上,就像飞起来似的。
看到有人在跳舞机上耍帅,陈寻很不屑地说:“一般般,没吴婷婷跳得好,她动起来才好看呢!《Butterfly》一点错没有!最后那个三键的动作,她是两手一脚沾地,特他妈漂亮!”
“谁啊?让你说得这么邪性!”赵烨惊讶地说。
“我发小,方茴见过!”为了证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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