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罚……脑海不由自主的闪现出无数个画面，九之上震怒的众神，瓢泼的大雨，死伤千万的战场，还有，她手中不断滴血的剑……

凤回只觉得地转旋，头部像要炸开一样，她攥紧指尖忍住痛声一字一句道：“这么多，你也跟他们一样，想要我解开封印吗？”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空气静默了许久，那声音再次响起带上了哭腔：“我无意让殿下痛苦，只想回到殿下身边，保护殿下是我职责所在，我，不想再让殿下受伤了……”话未完已经泣不成声。

面前的清泉滴答滴答溅出涟漪，青莲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

凤回怔了怔，心里随即抽搐的痛了起来，闭了闭眼，一滴泪缓缓滑下：“我不是那个满身光明的朱雀殿主了，我满手鲜血，已不值得你再为我战斗。”

记载中的朱雀殿主那样明媚，一身红袍震慑下，而她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更是背负着南荣梧朱的性命才得以转世重生，就算记忆回来，从前的一切也回不来了。

“殿下一直都是殿下，我也只会为殿下战斗！”哭腔里带了斩钉截铁的态度，随即，又强装轻松的笑了起来：“如果殿下不愿想起，青羽会继续沉睡下去，若殿下现在过得快乐，从前又有什么重要？”

从前，真的不重要吗……如果她不是朱雀殿主，她会来到这个世界，会遇到晋里，会爱上他吗？

或者，晋里也知道这一切，她，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

联想到玉佩中南荣梧朱的记忆，晋里出现时脸上看透一切的神情，凤回心头突突的跳动，她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晋里是谁？他是不是与我早就认识，一千年前云山大战时他在哪里？”

“殿下……”话未完，凤回却再次颤声打断：“我…伤害过他吗？”

她表情心翼翼，眼中希冀的光那样微弱，让人不忍心破坏：“前事已尽，殿下何必在乎。”

凤回听到这话，心已凉了大半，其实这个问题，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问出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再次跌坐回去，双手无力的撑着身体，喃喃自语：“可我，就是在乎，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你会希望你给他的是纯粹的，如果我给了他一颗心，但你告诉我这颗心从前被剖开过，那么就算它现在已经修复得完好如初，我也不想再给他了。”

“殿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那声音染上了心疼。

凤回闭了闭眼，心中已有了决定，如果过去难以割舍，与其逃避，不如面对。

“带我找到你，我们回到过去吧。”

“殿下……”女声有点不可置信，随即又想要劝阻：“我还是送您离开吧。”

凤回眯了眯眼：“青羽，如果你曾经跟随我战斗过，你应该了解我。”

黑暗中隐没的剑灵听到这句话，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脑海中不由想起第一次凝出肉身时见到她的样子。

一身红衣的少女，笑容明媚的看着她：“我给你起的名字叫青羽，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