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月圆。

被小千岁吓得东躲西藏的人群又渐渐聚集过来，将小千岁、翟波、方月三人一马围成一团，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无一上前。

小千岁反拿匕首横在方月脖子上，冷冷地对翟波说：“你若给自己100个耳光，本姑娘听得清脆，我便饶他！”

翟波说：“我如果不呢？”

“那，我便要……”小千岁暂时想不到该如何处理刀下的方月。

翟波嘻嘻地笑着：“你若杀了我哥，那实在是喜事。”

“哦？怎么说？”小千岁不解地问道。

翟波将手放在身后，绕小千岁转了半圈，才悠悠的道：“你若杀了我哥，我爹的家业岂非都是我的？实在是件大喜事，恐怕到时我还要请你喝喜酒呢。”

“你……哼！”小千岁咬牙切齿地瞪着翟波。

翟波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方月，方月也没有，他只是往小千岁身上倚了倚，舒服地打着哈欠。

虽然是正月，但小千岁和方月现在实在贴的太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背后的轮廓，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她的胸前泛到全身，但她依然选择僵持。

直到方月轻轻地推开颈前的匕首，他手指修长，她的手指却冰冷，他打着哈欠用左手轻轻推开她的右手。

方月有很多优点，他的身着长袍，白衣、风卷，外表显得比翟波更儒雅、稳重，从外面看，他的优点实在太多太多，可惜他唯一的缺点是表里不一。

方月一直握着小千岁的手，他转过身，嘴角扬起，看着小千岁：“姑娘的胸前实在柔软。”他又看向翟波道：“恐怕家里的靠垫要换了。”

翟波大笑：“哈哈哈，自然是要换了！”

小千岁又羞又气，红着脸直跺脚：“你放开我，臭流氓！”说着，另一只手便往方月脸上掴去。

方月忙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用力向下一按，两人面对面贴得更近了，方月轻轻地往她的额头吹一口气，她额前的发梢便被撩起来又落下，然后用色色地眼神看着她。

她感受到了他眼神里赤裸裸的尖锐，像一把剪刀，要剪开她的衣裳，她有些害怕和期待，像是一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立在那，她闭上眼睛，因为害怕，因为期待。

方月静静地看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长呼一口气，将握着的手松开，悠悠地道：“姑娘自重。”

小千岁抬手便给了方月一个耳光，她右手有刀，左手又无力，方月感到自己的脸被摸了一下，冷冰冰的、很舒服。

方月装作很疼地捂着脸，委屈地说：“我好心扶你起来，你却又要杀我，又要打我，实在是没有天理。”

翟波笑嘻嘻得看着方月和小千岁，扭过头对两边的看客说：“我只听过老婆婆跌倒不能扶，没想到老姑娘也不能，唉，人老多怪啊……”

“你……你”小千岁气得说不出话来，又奈何不得这两人，只得看他们一唱一和地在一旁风凉。

翟波看小千岁干生气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放在平底锅上干煎的甲鱼，他觉得痛快，又想再煽风点火地说几句气气她，忽然听到远处一阵马蹄声，人群被冲开一道裂缝，有人大喊：“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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