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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光与影,与灰(上)

作者: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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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梦惊蝉那本方舟要首订过万了,我现在还在为404苦恼,吃柠檬。我要是首订过万我还是现在这个吊样?)

先知醒来前一周,切尔诺伯格乌萨斯大酒店最上层。

“……真的要做到这一步么?塔露拉?”

“现在放弃还为时不晚。”

“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就在这等待其他英雄来帮助我们,未免太怯懦了。”

看着在自己面前面带忧色的两人,塔露拉一脸平静。

“未来只能由自己的双手争取。这一点,你们二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但是对于这种能力的出现和理由都还未知,更何况连接起来如果全力灌输的话,可能造成的伤亡……”

“你不理解,阿米娅。如果这个牺牲能够让其他人有更美好的未来,谁都不回吝惜。我们都是已经注定死亡的人,现在有了对命运抗争的能力,那么就算可能性是亿万分之一,我们也会放手一搏。”

“可这未免太残酷了一点……”

看到塔露拉所迎接的命运,就算是阿米娅已经有所觉悟,那张小巧的面孔上也不禁露出了哀伤的表情。

那不是几十人,几百人的死亡,而是数十万,数百万人高唱着凯歌共赴地狱。那绝对不是阿米娅想要看到的场面。这个计划一旦实施,那么在切尔诺伯格的感染者,从世界各地聚集过来的感染者,绝无生还的道理。

他们想要在这个戒备森严互相盯梢的世界中创造出属于感染者的乐园。一群饱受着折磨的病人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传输成塔,为了最后的希望和尊严。这样的未来并不是什么好的未来。甚至要比哥伦比亚发生的无限轮回的战场还要凄厉惨烈的战况可以预见的在切尔诺伯格周围出现。阿米娅不论如何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因为这是事实上割裂一个本就疯狂的军国主义国家的领土,撕破了在他们脸上覆盖的假面。就算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抵抗住了天灾,五劳七伤的整合运动也要面对乌萨斯正规军的围剿。那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军事力量之一。而且随着半年的科技进步,他们很有可能会带着消耗旧有设备的心态来对切尔诺伯格进行残忍的无限制轰炸。而且从市长处传来的消息来看,那些乌萨斯的议员们似乎并不介意这种事情。

未来几乎毫无光芒,看起来并无希望,但是这却又是必须的东西。

“世界并不畏惧感染者,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见证我们的力量。总得有人告诉他们,我们感染者并不是他们的奴隶,我们也不是人人可欺的怪物,我们同样是有着人格,有着家庭,有着思想和自由的人。而这一切,都需要力量。”

“但是,如果失败了的话……”

“所以你,议长,就是第二条和第三条路。”

坐在椅子上优雅的端起茶杯,一脸平淡的塔露拉就仿佛在说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会在这里坚守,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会在这里拦住任何表面上的敌意。乌萨斯帝国的军队,其他组织的袭击者,我会在这里迎接他们的挑战。同样的,你们将会作为散开的光芒,在四周蔓延生长,为我们留存火种。”

“塔露拉……”

“我不会乐观的认为我绝对不会失败,不,或许我必然会失败吧。”

看着茶水中倒映的自己面孔,想着自己一年前的心情,塔露拉看着水面上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或许会死在这里吧,但是如果没有我这样的人站出来,原石病患者依旧会被人欺压,被人践踏。人们对于尊重的理解是相互的。只要我们还存在一天,他们就会对原石病患者尊重一天。如果他们什么时候提出来所谓的和平,拯救,提出了所谓的原石病患者应该要被善待,那一定是因为我们曾经存在过。因为他们需要我们。世界需要我们。我们是他们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来扮演那个让他们感受痛楚的角色,而阿米娅,你和你的罗德岛则在上层游说。你是最后的希望和火种,让高层对原石病患者有着一层最粗浅的善意。他们需要你们来治愈他们的病痛。他们的子女就是最好的武器。”

“你们是善良的原石病患者,你们和我们是彼此对立的,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而市长则是负责宣传这些的最好道具。”

“我相信在这样的分割之下,我们能够做到完全清晰的割裂吧。”

“塔露拉小姐……”

看着面前一脸自然的塔露拉,阿米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所有的理由都已经被堵死,现在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天灾信使已经发出了警告,但是无数原石病患者却被丢下来苛求以巨量的资金,甚至还有很多原石病患者被放在矿山之中等死,这是整合运动所无法接受的事情。

不论如何,他们都要做出来选择的。天灾这种事情,谁都无能为力。原本的计算时间已经不够了,在伊甸的技术支持下,原本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被缩短到了一周。准备要慢慢起势的整合运动在这种猝不及防的现实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选择。要么放弃这些已经被发展的兄弟姐妹,狼狈的逃走,东躲西藏。要么就直接揭竿而起,宣布自己的存在。

前者是不可能的,他们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整合运动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剩下的,也只有揭竿而起了。尽管代价可能是数百万人的鲜血。

仓促起事,准备不足,人手不够,精锐部队尚未抵达,而且盟友们也只能隐藏在暗处。整合运动几乎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就好像是这个世界都在看他们不顺眼一样,逼迫他们在这个时候做出抉择。

“塔露拉小姐你选择的这条路,实在是……”

看着一脸平淡的塔露拉,坐在位置上的阿米娅露出了些许不忍的色彩。

但是已经有所觉悟的塔露拉反而还以一个平稳的笑容,主动安慰起了这个罗德岛的领袖。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阿米娅。我还不一定会死在这里。如果能够拉拢到伊甸和其他势力的帮助的话,我是不会死在这里的。龙门已经对我们投放了善意,我们还不算孤军奋战。总归有人会希望我们出现的。即使是针对乌萨斯也好,也会有人帮助我们的。”

“……失礼了。请问会议室是这边么?”

“哦,请进吧。”

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面对阿米娅诧异的目光,塔露拉一脸平稳的说道。而那个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铁拳市长也是露出了一个略显玩味的笑容,看向了会议室大门的方向。

而一个绑着金色马尾,穿着一些略显怪异的服饰的少女抵达了房间,看着众人点了点头。

“卡西米尔的骑士,临光。很高兴见到为矿石病努力的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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